正文 第一百二九回 程馳的遺願 文 / 彈指流沙
「那小子找我有什麼事?」
巫祝緩步來到酒心魔者面前,低低的問道。
「回巫祝大人,戰神大人,想要問你一下,這個人的下落。」
酒心魔者恭敬的從懷中,拿出一副畫像,遞給巫祝。
巫祝伸出枯瘦的手,慢慢將畫像接過來。
緩緩展開,露出一個英俊少年的頭像。
「好俊俏的少年,可惜了。」
巫祝將畫像重新捲起來,用手中的枴杖點了點畫像,登時一股詭異的藍光瞬間冒出,將整個畫像包裹起來。
良久,巫祝長長歎了口氣,皺眉說道:「奇怪,我怎麼無法感知這人的動向。除非」
「巫祝大人,除非怎樣?」
酒心魔者也是跟著皺起眉頭,在他心中,巫祝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怎麼會感知不到這小子的氣息呢?
「除非這小子已經死了!或是被什麼東西保護著。」
巫祝搖了搖頭,他自信自己的巫術,三界無雙。
想當年,就連高高在上的死神,都請他占卜過一個人的下落。
沒道理,連一個神州武者都找不到。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神州武者已經死了。
「巫祝大人的意思是?」
酒心魔者微微沉吟,等待著巫祝的回答。
「想必這個人已經死了。」
巫祝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轉身離去,身體隨之在空中緩緩消散,如同水霧一般。
畫像自半空,飄飄搖搖,緩緩落在地上。
酒心魔者躬身撿起畫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既然巫祝大人說,那人死了。那人就一定死了。
酒心魔者邁開大步,朝著祭蒼月的住處走去。
幽暗潮濕的地穴中,滿目廢墟之上,花非花靜靜的坐在地上,看著已經支離破碎的桃林,只是靜靜的望著,血紅的小眼睛中溢滿淚水,也許在她的心底,對親情的渴望,要比任何人都強烈。
思緒飄飛,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滿臉鱗片,四處流浪被**罵,那是何等的境遇,每天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將自己死死的封鎖在,那寬大的帽子中,那是如何的心境。
「嘖嘖花大美人這是怎麼了?」
就在花非花陷入回憶中時,一聲輕佻的輕笑自身後傳來。
「是你你還沒有死!」
花非花猛然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殺機澎湃,他必須死!
「你你坐著就行,不必過來。」
程馳再次看到那張魚臉,依舊忍不住後退幾步,急忙說道。
他實在難以接受那種模樣的女人。
「哈哈哈怎麼,怕了麼?」
花非花眼中閃過嘲弄,以貌取人的人類!
「廢話,你都那樣了,我能不怕嗎!」
程馳理直氣壯的說道,畢竟他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嚇人的人,不,應該是半妖。
刀砍的腦袋還長滿魚鱗,長短手高低肩滿臉麻子鼻朝天,一雙猩紅的小眼睛詭異無比,活脫脫夜叉在世,鍾馗臨凡。
「既然害怕,我有種方法可以讓你不害怕。」
花非花收起自身的情緒,突然淡淡的說道。
「嗯真的?」
程馳狐疑的看著花非花,說實話他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當然是真的,你看!」
花非花聲音陡然一寒,手中寒光閃動,身形飛移,直奔程馳而來。
程馳一驚,急忙招出戰魂刃抵禦,身形後退數尺,劍招急如奔雷,金色劍光誓要將眼前之敵斬殺。
「嗖」的一聲,花非花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程馳急忙收住劍招,剛要仔細感應週身氣流湧動,突然後背心一涼,一柄黝黑的短劍穿心而過。
「你」
程馳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冰冷的利刃,殷紅的鮮血在胸前漸漸擴散,眼中閃過的只是疑慮卻沒有絲毫的恐懼,這是花非花看不到的,因為此刻她,正在得意的站在程馳身後。
「妖的能力豈是你所理解的,愚蠢的人類!」
花非花淡漠的聲音響起,身形飄動,饒過程馳的屍體。
「等等!」
程馳一把抱住花非花的腿,哀求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遺願麼?」
花非花紅色的眸子透出冷漠,那是一種憐憫的冷漠。
「我想我想讓你把那些人救出去,僅此而已!他們他們不知道你的秘密,況且他們還沒有死,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程馳虛弱無力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
淡漠的聲音緩緩說道,花非花掙開程馳的雙臂,繼續向前走去。
「等等!」
程馳奮力向前,再次抱住花非花的腿哀求道。
「你又怎麼了!」
花非花眉頭一皺,十分不悅的說道。
「請你,把我的屍體也帶回地面埋了。」
程馳更加無力的說道,彷彿隨時都要斷氣。
「有這個必要麼?」
花非花嘴角彎起弧度,有些嘲弄的說道。
「當然,我娘說了,若是死在水裡會很難投胎的。」
程馳艱難的說道。
「你娘?」
花非花眸中閃過悲傷,自己的娘親,自己從來沒見過一面。
「好,我答應你!」
花非花再次掙開,程馳的手臂,緩緩走向前方。
「我程馳一世英名,天妒英才,今**在此處,可恨吶!」
程馳突然站起身來,仰天悲呼,「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就此死去。程馳突然的行為,讓花非花嚇得急忙後退幾步。
「嚇我一跳。」
花非花拍了拍飽滿的胸前,那摸樣極其可愛,當然如果不看臉的話。
薔花河畔,一片一人多高的蘆蒿叢中,此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個個全身不著寸縷,雙目緊閉,呼吸勻稱,似是熟睡一般。
「終於把這群垃圾弄上來了。」
花非花喘著粗氣,對著面前近百人,自言自語道,輕輕揮了揮手,「嘩啦」身後水聲響動,金蛟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緩緩沉入水底。
「彭」的一聲,程馳的屍體被狠狠摔在地上,花非花輕輕啐了一口,寬大的帽子下閃過一絲嘲弄,手中寒芒一閃,「轟」的一聲,腳下地面瞬間裂開一個裂痕。
「就把你埋在這裡吧,也不枉我對你的承諾。」
花非花轉過身形,輕聲底喃道,只是,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