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回 跳樑小丑 文 / 彈指流沙
程馳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晃了晃，對著身後潑去。
馬奮剛想說話，「噗」的一下，正潑了他一臉熱茶，登時疼的一陣怪叫。
胖掌櫃摀住紅腫的臉頰，看著「嗷嗷」怪叫的馬奮，眼中閃過快意，他急忙低頭小聲的對著程馳說道：「這位客官，我勸你，還是快走吧，這人不好惹！」
「吃裡扒外的狗奴才，滾！」
被程馳潑了一臉熱茶的馬奮，見胖掌櫃竟提醒程馳離開，登時邪火直竄，飛起一腳，將胖掌櫃踢倒在地。
見馬奮如此囂張，程馳登時大怒，這裡的人怕你，本大少可不怕！少爺我也就是呆幾天，就走了，害怕你個土霸王不成！
「馬公子，這裡可是罰刑殿的產業，做事總有個分寸才好吧！」
程馳剛想暴起，好好教訓一下，這位紈褲公子哥，突然，二樓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一個身穿灰色官服，內襯棗紅色衣襟的中年漢子，緩緩走下來。胖掌櫃踉蹌著站起身來，對著那人微微施禮，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大廳中吃飯的食客，見這人從樓上下來，紛紛起身施禮，可見此人身份的特殊。
「尉遲都尉，好大的官威呀！」
馬奮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瞇起眼睛冷冷的說道。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眼前的這位尉遲都尉，沒少破壞他的好事，今日，他竟然又來攪局，馬奮只感覺滿腔怒火，無法發洩。
「馬公子，尉遲自認為為官清正，並無濫用私權，何來的官威可抖！倒是馬公子，幾次作惡，都被尉遲逮個正著，當真以為，仗著家世就可以橫行無忌麼！」
中年漢子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說話間，已經逼近馬奮與宋躬所在的桌子。
「好！說得好！」
程馳突然站起身來，拍掌叫好。
中年漢子對著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淺笑。
「小子！你這是找死！」
見到程馳大聲叫好，而且還和中年漢子「眉來眼去」的，馬奮感覺，自己這貝子從未生過這麼大的氣，指著程馳喝罵道。
「嗯？本大少就站在裡，有本事，你就來呀！」
程馳眉頭一挑，正愁沒有借口打人，這丫一個三流武者，竟也敢和自己叫板！
「你自己找死，可別怪爺爺手黑！」
馬奮見程馳如此囂張，氣的兩眼冒金星，揮拳便打，手臂落下，不等程馳出手，卻被中年大漢死死抓住，狠狠甩向一邊。馬奮慘呼一聲，抱著胳膊跌倒在地，右手臂已經脫臼。
「馬公子，當著官差，你膽敢行兇傷人，眼裡當真沒有王法麼！」
中年漢子上前幾步，冷聲說道，拳頭緊握，早已經青筋暴突！
多少次，自己親眼看到他犯案，卻苦於他家的勢力，只能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受害人黯然離開，而毫無辦法。
曾經又一次，他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自己將他帶回罰刑殿，關進牢中。不到兩天，他老爹就來要人，說是有人誣陷自己的兒子。當自己去找那對父女，讓他們指正馬奮時，卻驚駭的發現，那對父女，早已人間蒸發。
如今，看著馬奮那醜陋的嘴臉，中年漢子，真想一拳將他的腦袋打爆！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觀瞧的宋躬，見馬奮吃虧，眼中閃過寒芒。
自己宋家還有求於馬家，尤其是自己大哥在掌天殿的仕途，更要仰仗馬奮的表叔。剛才他一直沒有開口阻止，就是想讓馬奮，在自己面前丟醜。
馬奮吃了這麼大虧，若自己能夠為他挽回面子，他馬奮豈不欠下自己一個大人情！
如今，為了大哥的前途，即便得罪罰刑殿，也在所不惜。反正自己身在蚩煌城，山高皇帝遠，罰刑殿再有勢力，也不可能去蚩煌城找事吧！
將馬奮扶起，幫他恢復脫臼的胳膊，宋躬急忙關切的問道：「馬兄，你沒事吧？」
「我為兄沒事，這次為兄出醜，讓兄弟見笑了！」
馬奮看著一臉關心的宋躬，登時一張臉通紅一片。自己誇下海口，說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卻在這裡醜態百出，心裡那個臊呀，就別提多彆扭了。
「馬兄，你我情同手足，今**在這裡受辱，兄弟我決不能做事不理！」
聽到馬奮如此羞臊的話語，宋躬心中一樂，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他臉色一肅，冷冷的看著中年漢子，低沉的說道。
「宋兄弟，切莫為了哥哥，自討苦吃。先不說他是罰刑殿的都尉，單單他的實力，便是天脈二流武者。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馬奮自然希望宋躬為自己出氣，他明知道宋躬是個急脾氣，故意擺出一副弱勢的樣子。其實，宋躬原本就為了，讓馬奮欠他人情，所以，馬奮這樣做，純屬多此一舉。
程馳冷眼旁觀，看著兩人相互演戲，心中不屑。當初，他看他老爸審訊疑犯時，人情世故見多了。別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貌似兄弟情深，其實都是在相互利用罷了！
「馬兄，不用說了。今天小弟定為你，討回個公道！」
果然，聽馬奮這麼說，宋躬臉色一沉，擺了擺手，便走到中年漢子面前，低聲說道：「尉遲都尉是吧！今天你打了我馬大哥，我宋躬不才！想與尉遲都尉切磋一下！」
「哈哈一丘之貉！我尉遲怡求之不得！」
尉遲怡哈哈一笑，嘴角露出冷意，邁開步子，走出神仙齋，來到門口處的空地上。
眾人紛紛湧出，很快便圍攏出一個圓圈。
宋躬扶著馬奮，也慢慢走了出來。他看著站在圈中，等待自己的尉遲怡，心中一突。
雖然同為天脈二流武者，不知為何，他在面對尉遲怡的時候，總有些心悸。
程馳抱胸站在前面，看著一臉坦然的尉遲怡，點了點頭，這才是男兒真漢子！
「諸位，今日我宋躬，為兄弟兩肋插刀，抱打不平！會一會這位尉遲都尉。若有傷亡，兩方不得事後報復！」
宋躬走進圈中，對著四周大聲喊道。他義正言辭的話語，換來的確實低聲的咒罵。和馬奮待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鳥！
「尉遲都尉，打死那個狗雜種！」
「對！好好教訓這些畜生一下！」
「尉遲都尉加油！」
幾個膽大，也不管前面的馬奮，高聲的喊道。圍觀的人，對二人，也是低聲咒罵。
馬奮和宋躬，聽著四周人的辱罵，一張臉陰沉的如同鍋底，還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