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回 氣爐 文 / 彈指流沙

    聽了莫行善的話，程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剛才確實是他不對，有些氣惱。說話難免孩子氣，有些急躁。他看著面前，帶著溫和笑意的莫行善，心中一暖，自己在這個異世界，要說有親人，也就是這個便宜師父了。

    「對了，師父！飛燕姑娘和辛巴呢？他們沒事吧？」

    程馳突然想到，除了自己，還有一人一獸呢。

    「放心吧，他們都沒事。現在和你一樣，處於昏迷狀態。等會兒，你醒來後，幫他們梳理一下經脈，就可以了。」

    莫行善溫和的笑道。他見程馳緊張的樣子，頗感欣慰，這說明程馳是重情重義的人。想自己，一聲追逐利益，但凡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得到相應的回報。

    其實，自己有時候，都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看到自己的弟子，如此重情重義，莫行善突然感覺，心中大暢。俗話說，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別人的好。

    而這弟子，當然也是自己的好，再加上程馳如此懂事，雖然膽子小了點，但卻從未退縮過。該承擔時，毫不猶豫的承擔起來，這些看在莫行善眼中，讓他萬分欣喜。能夠將畢生的醫道傳給程馳，莫行善感覺，自己找對人了。

    莫行善堅信，懷有一顆仁心行醫，他的成就，必定會超越自己！

    「師父，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呀。」

    看著眼前的茫茫雲海，程馳心中總是覺得不舒服。可能第一次進入，意識海的時候，讓自己感覺到了痛苦吧。

    「你小子著什麼急！你可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幾乎全身潰爛，骨骼碎裂。我雖然給你們吃了保元丹，但是這也需要時間回復。你現在醒來，將會承受無比巨大的痛楚，你感覺，你挺得住麼！」

    莫行善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子雖然時常給自己驚喜，但是一旦麻瓜起來，和傻子一樣。

    「嘿嘿這個，倒是被我忘記了。」

    程馳嘿嘿一笑，他自幼跟隨爺爺學習中醫，自然明白一些病症。人若是痛苦到了極限，很可能會做出一些本能的反應，比如咬斷自己的舌頭，活活將自己勒死等，這些殘酷的事情，都有著詳盡的根據和實例。

    除非，程馳自認為，自己的意志，強大無比，可以毫不懼怕，任何痛苦，甚至面對死亡，都能泰然處之。否則，一旦痛苦達到了極限，很肯能就會做出，一些本能的「驅痛」反應。而這些本能反應中，最常見的一種就是自殺，讓自己徹底結束所有痛苦。

    「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我就教你，煉製一種，簡單的丹藥吧。」

    莫行善突然臉色一整，淡淡的說道。

    「煉製丹藥？可是我們沒器具呀。」

    程馳一聽煉製丹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電視中看到的，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那個體型龐大，無所不能的容器。

    「哈哈煉製高等的丹藥，自然需要丹爐，可是，對於一些玄丹來說，不需要那麼麻煩。」

    莫行善聽了程馳的疑問，哈哈大笑道。

    見程馳滿臉疑問，頭上飄滿了問號，莫行善略微沉思片刻，輕聲說道：「三界中，根據丹藥的煉製難易程度，共分為玄丹、地丹、天丹、金丹、靈丹、神丹、虛丹七個品級。而玄丹、地丹以及天丹的煉製，對於天醫來說，根本就用不到丹爐。天醫能夠將自身的元力，凝練成氣爐，運用氣爐煉丹。」

    「氣爐？那是什麼東西？」

    程馳這次又發揮了，疑問寶寶的天賦，繼續追問道。

    「氣爐是由元氣，凝練而出的丹爐，它並沒有實際的形體，醫師凝練出氣爐，也可以用於煉製丹藥。當然，剛才我說過，氣爐只能煉製玄丹、地丹以及天丹。但是，傳說曾有位醫師，運用氣爐煉製出了靈丹。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莫行善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現在自己身為元靈之體，根本無法煉丹。如今，對往昔自己，叱吒三界的情形，還真是懷念呀。

    「才高小天下，時賦縱古今。丹絕睥三界，天醫笑鬼神！」

    莫行善輕輕吟誦，心中一歎。往事如煙，化作屢屢飄散，只匯聚成腦海深處的，那一道倩影，癡癡的等候，等候一個，永遠沒有結局的未來。

    「師父，您您沒事吧？」

    程馳見莫行善，突然臉色悲苦，一股悲涼之意，自他週身瀰漫開來，忍不住小聲問道。當初，在「神魔絕域」的時候，師父好像也曾，如此的悲涼落寞，難道是想起了往事？

    「呵呵為師沒事，只是突然間想起了往事。現在我正式將我的氣爐，傳授給你！」

    莫行善扯出一絲笑意，呵呵笑道。

    「傳授給我您的氣爐？不是說，氣爐是凝練出來的麼？」

    程馳一愣，他真的有些糊塗了。剛才師父明明說，氣爐是由元氣，凝練而出的丹爐。怎麼他卻說要將他的氣爐傳授給自己？

    「哈哈我說你小子，真是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糊塗。要真有那麼簡單，何須醫師，隨便一個普通的武者，都能凝練出氣爐，煉製丹藥！」

    莫行善哈哈一笑，對著程馳的腦袋，狠狠敲了一下。看著一臉茫然的程馳，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之所以醫師這麼受歡迎，主要是因為，醫師懂得利用，天材地寶，煉製一些，奪天地造化的丹藥。或療傷，或提升修為，或做他用。」

    「而醫師稀少的原因，則是因為醫師，在煉丹初期的啟蒙，是一脈相承的。每個醫師都會，一代代傳承一種氣爐，只有掌握了運用氣爐煉丹，才能做到使用丹爐煉丹，明白了麼？」

    程馳聽後，點了點頭，原來這醫師，還是一代傳一代的。想到這裡，程馳對莫行善愈加尊敬起來。當然，莫行善倒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讓程馳對自己的態度，更加恭敬。

    而莫行善，沒有告訴程馳另一點，就是，如果沒有了氣爐，那他也就不可能，再煉製丹藥了。這就是為什麼，三界中的醫師，總是稀缺的原因，不單單是氣爐，一脈相承，就連煉丹的能力，也是一脈相承。

    莫行善看著眼前的弟子，心中反而有種解脫，自己的醫術和煉丹術，得以傳承。自己終於可以，卸下天醫的擔子，等自己有了身體後，就去遊歷三界八境，尋找她，而後帶著她，一起看遍三界所有美景，將曾經的每一句諾言，都一一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