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寂寞讓劍發狂 文 / 狼傲天
夢?千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神兵印痕，手指碰到的地方一片柔軟順滑，這片神兵印痕下的皮膚已經與自己別的地方的皮膚不同，至少別的地方的皮膚不會如此的細膩。
夢?千羽摸了一會，除了手感柔軟順滑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摸出來，於是他放下了手，用心去呼喚著尊。
「尊，你在嗎？」夢?千羽心中道。
「小子，有事？」
尊的聲音在夢?千羽的心中響起，夢?千羽很是吃了一驚。
他只不過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誰知道居然成功了。
雖然知道神兵擁有自己的靈性，但是絕沒有想到神兵會如此的通靈，簡直與一種生物無異。
其實，千羽也不想想，神兵如果不那麼通靈，會在他召喚神兵的時候打成一團嗎？
「你！你會說話？！」夢?千羽驚奇得忍不住叫了出來。
「我暈，臭小子你消遣我是吧？tnnd我如果不會說話你在心中呼喚我搞毛啊！我不會說話你等鬼回答你？我不會說話當初你召喚神兵成功的時候是鬼在和你說話？我不會說話……」
尊的咆哮聲一時間在夢?千羽的心中呈排山倒海之勢，寂寞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劍靈果然傷不起啊！
現在好容易等到能有一個人和它交流了，果然……常年的寂寞對所有智慧生命都是一種摧殘……
尊的咆哮讓千羽想起了自己剛才在那個噩夢般的蒼生廣場上經歷的聲浪洗禮，他疼苦地摀住了自己的腦袋，就在他差點喊出：「師父莫念，師父莫念。」的時候，尊的咆哮聲終於像聖域外面的寒風一樣刮了過去，留下所過之處的滿目蒼涼。
從這時起，經過未來歲月尊的無數次咆哮，夢?千羽對喧鬧的場面最終產生了極其深惡痛絕的厭惡，以至於他後來去人類三大大陸歷練時，對菜市場，集市以及各種娛樂場所那種噁心到發狂的厭惡，使他性格更加內向，不善與人交際。
由此我們可以對尊的廢話之多，有一個極其深刻的理解！
永遠不想再經歷一次聲浪洗禮的夢?千羽用平生最謙遜卑微，低三下氣，人畜無害的口吻和尊交流道：
「那麼……尊敬的尊大人，鄙人能知道您的一點點來歷嗎？只要一點點就好，真的只要一點點就好。」
夢?千羽的心中已經把自己詛咒了無數遍，他極其的後悔自己剛才怎麼沒事要在心中呼喚出尊，以至於自己後來所受的「皮肉之苦」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犯賤」所招來的。
他準備尊隨便說點什麼後就去找媽媽幫著做菜，這裡一秒鐘他都不想再待，即使讓自己進廚房，都比留在這裡陪一個寂寞了無數歲月的劍靈說話要好得多！
至於以後怎麼辦？
噢！讓以後見鬼去吧，只要現在能「活」下來就好！
這是夢?千羽此時內心的真實寫照。
當然……他似乎忽略了一點……
他的內心和尊是相通的啊啊啊！！！
在夢?千羽心中冒出這個念頭的一瞬間，尊就知道了他內心「卑鄙無恥」的計劃。
「嘿嘿。」尊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揭穿夢?千羽心中的計劃，它要慢慢捉弄一下夢?千羽。
由此可見，一顆寂寞了無盡歲月的心，是多麼的扭曲！可怕！
「一點點啊？那行，那沒問題，那敢情不錯，那真可以有，那……」尊又開始喋喋不休。
夢?千羽直翻白眼，他很想屏蔽掉內心中的那個聲音。
可是他做不到，尊比他強大的太多了。
於是他開始轉移注意力，開始逗弄起水池中的那條彩鰭鯉。
尊見夢?千羽完全沒有在聽他說的話，只能很不爽的暫時停止了他漫無邊際的廢話。
「想知道我的身世？」尊終於開始步入正題。
「嗯嗯！」夢?千羽見他終於步入正題，也感興趣的回答道。
「那沒門。」尊又是一句廢話。
夢?千羽白眼一翻，繼續專心逗弄著彩鰭鯉。
尊很想有人和他說話，又繼續道：「你對劍術感興趣嗎？」
「還好。」夢?千羽隨口回答道，手中並沒有停下逗弄彩鰭鯉。
「想不想成為世界上最強大，最威武，最神勇，最……」尊使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讚美之詞，直到最後實在詞窮的時候才道，「的……額……嗯……一名劍士？哦，還有最令敵人聞風喪膽的！」
尊突然又想起了一個詞彙，不由很是得意自己「才華橫溢」，他在心中深深的感歎雖然這些詞彙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用過，但是才高八斗的自己現在使用起來還是出口成章啊。
他眉飛色舞的等待著夢?千羽的回答，彷彿他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一種一切盡在他的帷幄之中的感覺。
「不想。」夢?千羽繼續逗弄著彩鰭鯉。
「啊哈！我早就知道你內心中的想法，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內心的渴望和激動之情，沒關係，你小小的理想在我的眼中並不算什麼，在我未來對你的……」
尊說了那麼多，終於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它足足愣了10息時間，我們的尊大人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聽到的兩個字的含義。
如果他有耳朵的話他很想掏一掏耳朵，然後問夢?千羽：「你說什麼？」
當然，雖然想要「掏一掏耳朵」的想法以他的能力都實在不能辦到，但是他還是很輕鬆的辦到了後半部分。
「我說我不想。」夢?千羽並不介意重複一遍，他甚至都沒有抬起頭。
「噢！創世之神希波拉！你都聽到了麼，都聽到了麼！拉特裡克斯，你選中的人！他居然如此沒有志氣！居然如此沒有志氣！嗷！這是一場災難，這是一場全世界的災難！」尊幾乎瘋狂，狂雜的聲音在夢?千羽內心亂竄，搞得他非常心煩。
不過現在夢?千羽更感興趣另一個話題：「哎，尊敬的尊大人，你知道拉特裡克斯是是什麼意思嗎？」千羽一邊逗弄著彩鰭鯉，一邊說道。
尊這次難得沒有廢話，他異常的直接讓夢?千羽有一點不適應：
「那是古神語，意思是承運者，也就是被命運選中的人。
「被命運選中的人？命運是誰，他選我幹什麼？」夢?千羽很奇怪。
「命運不是誰，命運就是命運，是一種神奇而偉大的力量，他的使命就是維護整個世界的平衡。」尊認真的說道。
「意思他要通過我來維護世界的平衡？」夢?千羽領悟到了什麼。
「是的。」
「那怎麼樣才能維護世界的平衡。」
「你要去問命運。」
「命運在哪？」
「我也不知道。」
「命運長什麼樣？」
……
「命運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
尊要發瘋了，他遭到了夢?千羽狠狠的報復。
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也曾經像這樣讓人如此討厭。
「嗷！讓我們放開這些該死的問題吧。你應該去吃飯了，小子。」尊難得的轉移話題。
「吃飯？」夢?千羽歪著腦袋想了想，「對了尊你不用吃飯的嗎？你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你在問天台呆了多久？你……」
夢?千羽說了一大堆，可是內心已經沒有了尊的感應，顯然他已經屏蔽了與自己的聯繫。
「這不公平，他可以想理我就理我，不想理我就關閉聯繫，為什麼我不可以。」夢?千羽內心憤憤的想到。
一邊想著，他一邊走向了廚房。
才到廚房門口，他就聽到了千雪和母親緞羽的交談聲。
「羽哥哥的神器好厲害！」這是千雪的聲音。
「是啊。可是，哎……」這是母親緞羽的聲音。
「媽媽為什麼要歎氣呢，羽哥哥的神器很厲害不好嗎？」千雪甜甜的聲音中帶著疑惑的語氣。
夢?千羽在廚房門口駐足，靜靜地聽著。
「不是，羽兒的神器厲害固然好，但是……哎，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人類族群中有句話叫做：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些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緞羽的話語中顯得既高興，又擔憂。
「媽媽。」千羽這時走進了廚房。
「羽兒？你怎麼來廚房了？」緞羽奇怪道。
「羽哥哥！」
千雪的眼睛彎成了可愛的月牙狀，她丟下了手中正在清洗的蔬菜，高興的跳了過來拉住了千羽的手左右搖晃。
「啊，我被尊折磨的要瘋掉了，實在靜不下心修煉，只好隨便走走。」
千羽回答道，一邊說，他一邊伸出手理順了千雪幾縷亂了的秀髮，千雪此時覺得好幸福。
「羽兒。」緞羽口氣嚴肅的說道，「尊是一柄強大的神器，自從問天台存在以來，族中從來沒有人能夠把它召喚出來，它的上一任使用者，因為歷史久遠，我們也不清楚是誰，但是族中典籍記載，尊是一柄凌駕於幾乎所有神器之上的神器，它的存在已經無法用品階來衡量。你作為它挑選的人，應該更清楚當初召喚到它的時候它並沒有明確說明它是幾品神兵吧？哎，因為用世俗的神器衡量標準來衡量它，絕對是對尊的一種侮辱。」
「尊那麼厲害！那不是好事嗎？媽媽為什麼還要歎氣呢？」
千羽很不解，他的內心中尊已經在得意的叫囂著，不過千羽完全沒有理會。千雪和千羽都很期待千羽母親的解釋。
「羽兒可知道神族？」緞羽開口詢問。
「當然知道。神族是一個喜歡披著華麗外衣，幹著不齒行當的種族。夢?血羽前輩不是在五千年前一戰中將神族打得封印了神界內域嗎？雖然夢?血羽前輩身隕，但是神族已經元氣大傷啊。媽媽這是什麼意思呢？」夢?千羽奇怪道。
「小聲點！」夢?緞羽神色微變，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輕聲道：「夢?血羽是好樣的，但是我要對你說多少次，夢?血羽的名字在meng氏一族中是一個禁忌，雖然你爸爸是族長，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的！」
「不！夢?血羽前輩是好樣的，就是好樣的！憑什麼族群裡的長老們認為他會給族群帶來災難！憑什麼他們要憑這個理由生生地挖去了夢?血羽前輩在蒼生聖碑上的名字？他們是一群懦弱的羊羔！是什麼都不會的蠢豬！是我們族群的蛀蟲！」夢?千羽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激動，他憤怒地大聲說道，同時眼淚順著他的面頰流了下來。
「小聲點！羽兒，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可是這個世界好人很多時候是沒有好報的！」夢?緞羽此時眼中也充斥著淚花，夢?千雪受到他們的感染，眼淚也嘩嘩的流下，以她的身份，自然可以接觸得到被族中長老對普通族人嚴格封鎖歷史資料。而她也認為，夢?血羽是好樣的。但是，族中的大長老們卻不這樣認為。只憑他們少部分人的意志，是不能左右什麼的。
在場三人的神色此時都暗淡下來，他們各自在默默思索著什麼。
過了一會，夢?千羽開口道：「對不起媽媽，我激動了。但是血羽前輩，他真的很了不起。」
「對，血羽的確很了不起。可是，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夢?緞羽回答道。
說完，她開始默默地做菜，千雪見狀也開始默默的洗菜，而沒事幹的千羽也開始手忙腳亂的幫著千雪洗菜，一時廚房裡顯得很安靜，只有做菜和洗菜的聲響。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以後，飯菜做好了，大家將飯菜盛上桌後，由緞羽開始通知夢?精羽來吃飯。
大家相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