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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抉擇 文 / 二飯

    「二哥你是說屍狗之前的傷勢……」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原因,好好坐著吧,接下來……沒你什麼事。」暮秋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山子一眼,山子也知道,自己選擇脫離,已經在兩人心中劃出一條不可修補的印記。

    接下來的拍賣會中,暮秋和寒憶分別出手了幾次,很快何彩蝶的身後就堆了不少東西,可她好像並不開心,因為她已經發現了暮秋的蕭索,他和自己站的很近,兩人卻感覺位於兩個不同的空間一般。

    「如果可以,留在血界吧。」

    在拍賣會即將結束的時候,寒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是說道,只可惜他沒有聽到暮秋後來告訴何彩蝶的話:

    「在血界,沒有任何人敢動你,我是說,任何。」

    一間不大的房間中,暮秋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他正在思考很多東西,唯獨沒有今天到底花了多少魂石。

    何彩蝶的身上竟然有她的殘魂,只是暮秋已經沒有心,在親手殺掉她的時候,就不再有了……

    也許讓何彩蝶嫁給寒憶是最好的方式,可暮秋不想去緬懷什麼,也討厭有這種睹物思人的情緒。

    從過去到現在,是新的輪迴麼?

    她們的相貌是如此相似,暮秋甚至能回憶起她胸前的那顆紅痣,兩人見面的時候,她身上都帶著九轉鈴……

    那一縷香魂在世間遊蕩了萬年,竟然真的重新覺醒,暮秋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可事到如今,現實卻好像是一把利刃,哪怕剜去了他的心臟,可依然能感受到那種痛苦。

    馮天河的那一刀不僅取走了暮秋的心臟,也是讓他在求道路上永遠止步的原因,他的心就是換取自己女人留下殘魂的代價!

    「主人……」

    屍狗的聲音很輕,他知道原因,知道自己主人每次像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總會想起那道飄進虛空的身影。

    「你說我要是娶了她,老爺子還會不會生氣?」

    「主人,老爺子已經死了,可她的殘魂,還有老爺子當年留下的禁制,您不能……」

    「是阿,就像這個禁制,他雖然死了,可留下來了太多東西。」

    「要不我們殺掉寒憶!找個地方悄悄把小姐安置起來,您想的時候可以去看她,只要時間不太久,就不會對您的神魂造成傷害。」屍狗前半段話還說得咬牙切齒,後半段卻總有些有氣無力。

    只要兩人隔得太近,何彩蝶神魂中的禁制就會啟動,然後無視任何防禦對暮秋的神魂造成傷害,就像是在接受某種輻射,到最後暮秋的神魂就會發生變異……

    然後整個神魂就會崩解!

    可他還是希望何彩蝶會選擇自己,就像當初一樣,選擇那個站在漫天血雨中的男子,他裝備黑色的鎧甲,她身著白衣。

    他在戰場中央飲酒,她在一旁撫琴,無論佇立在哪裡,面對怎樣的困境,只要暮秋站在她的身前,她就十分安定,只要她站在暮秋的身後,他有擁有無比的信心……

    可當暮秋正式執掌七界軍團之後,這一切破滅了,化為泡影。

    馮天河沒有忘掉龍小苗,他又怎樣能忘了何彩蝶!

    「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寒憶也在喝酒,他已經看出了何彩蝶心中的決定,可他不甘心,哪怕再忙,他每年都會去天界呆上一段日子!

    只為了能夠有機會碰到那個「偶爾」到山頂打坐的女子……

    一百多年前,何彩蝶救過他,把他藏在自己的浴桶裡,血界的蠻子通常在任何一界都很受「歡迎」。

    他記得那天自己眼睛閉得很緊,可何彩蝶還是很緊張,不過當仇家追到她房間的門口時候。

    她卻飛快脫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就那樣**的站在那些惡徒的面前,要不是她的師傅及時趕到驅趕了他們,寒憶不敢想像自己和她會遭受怎樣的痛楚,自己會死,她呢?

    那時候寒憶沒有以真實的面貌示人,如今想起,這是最大的敗筆,直到現在何彩蝶還不知道寒憶就是自己當初救的那名男子,那年她還只是結丹期……

    等她回過身來,浴桶中的水已經因為大量的血液變得粘稠無比,而那個瘦小的傢伙,已經消失了蹤跡。

    這次邀請她來參加這次活動,也是希望能夠確定兩人的關係,誰知道暮秋竟然也……

    為了血族,必須要拉攏暮秋,他不僅僅是一名軍神,還是一名魔紋師,寒憶知道這一點,可他不甘心!

    何彩蝶靜靜的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兩個男人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麼動人的情話,可她能感受到他們的愛意……

    他們都給自己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更何況寒憶和自己的「偶遇」實在太好猜測出原因,來到血界一起去龍神墓地也是想要嫁給他。

    可當他看到暮秋的時候,暮秋每次看向她的時候,就像是有一把烙鐵印在她的魂裡!自己想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她的懷中,那種願望是如此的強烈。

    強烈到她自己都幾乎不能控制,可她心中卻很不安,好像只要他們在一起後,會給暮秋帶來非常可怕的災難……

    這種感覺很突兀,卻又無比自然。

    何彩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每當想起暮秋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掉淚,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自己?

    妙妙坐在她旁邊,想起快死的山子,同樣沒有言語。

    而現在的山子正在她的屋頂之上,兩個人前面擺有一個小桌,上面也就是一些魂果魂石,剩下幾壺美酒。

    「主人不會真的殺掉你,為什麼這樣?」屍狗說完喝了一口酒,低頭吐出一口濁氣。

    山子給他重新斟滿後回答道:「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掌控,已經過去了萬年,一萬年,雖然我已經不記得這一萬年在我身上發生過些什麼……」

    「可我想要自由,哪怕只有這一世!」

    屍狗沒有說話,乾脆抓起了酒壺,絕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屋頂上,然後就是黑無常,喝到最後地藏也來了,只是他沒有像幾人這樣抓著酒壺就灌,而是帶著自己的酒具。

    有人已經做出了決定,有人還沒有,有些故事,注定沒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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