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僅此一次 文 / 二飯
血吼部長街，暮秋正坐在路口的中央，身後站著金娜幾人。
「大人，小的年輕的時候做過鐵匠，現在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熟練，不過箭矢這些我還是可以製作的，並且可以教會一些孩子！」
說話的是一個老人，腳下一個幾歲的小男孩緊緊的抱著他的大腿，閉著眼不敢睜開，看模樣兩人應該是一對祖孫。直到暮秋點了點頭，老人才如釋重負般的牽著孫子，快步往鐵匠區走去。
雖然佝僂，腳下卻不不敢放慢一步。因為兩邊已經死去的平民已經在清洗過的街道上壘起一座小山，小男孩的眼睛閉得很死，外面的場景已經讓他忘記了哭泣……
「大人，小的名叫萬千山。下面擁有三個商隊！這可以為部落創造不小的財富，而且我們幾個同行商量了，以後銷回血吼部的物品價錢壓統統壓低兩成！」接下來站著暮秋面前的是一個圓滾滾的商賈，身後還有幾位中年男子。
「兩成？」暮秋抬起了頭，小七將背後的投槍取出瞄準了萬千山的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進價的兩成！是進價，我的大人！」萬千山連忙跪了下來，身子顫抖的親吻了一下暮秋的皮靴，身後的幾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將頭埋在地上絲毫不敢抬起。
就這樣，城中的平民不斷的走上長街，接受暮秋的價值鑒定。不過這次比對軍人的清洗已經顯得柔和了許多，至少沒有人提出異議，或者敢提出的已經成為那座肉山的一部分。
到傍晚，暮秋走完了整個部落，外圍的石矛也已經重新收回到了地面，可無論是誰出去都會快速的經過，生怕被腳下突然竄出的石矛釘死。
城主府中，血吼部的血池中央，金娜正赤身**的泡在裡面接受第二次血池試煉。
根據傳說，當年創造血界的創世神留下了自己的血液，化為大小不一的一個個血池，而他的子民只要浸泡其中通過考驗，就可以獲得血之一族的力量。
而通過暮秋的感知，他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淬煉身體的過程，血池中富含的生命之力可以在侵泡的過程中對身體的各種機能進行加強，而所謂的試煉更多意義上說更像是對神魂意志的一種考驗罷了。
不過暮秋並沒有進入血池，而是靜靜站著，在思考著什麼。
因為這兩天血池注入了大量的鮮血，所以從金娜不斷顫慄的身體可以看出，哪怕是最初等的淬煉，也比以往困難了許多！
一股精純的生命之力充斥著金娜的身體不斷的進行著改造，同時一個又一個純粹由血液組成的精靈不斷的衝擊著金娜的神魂，將神魂外的大壩的撞出不計其數的坑洞，危險和機遇並存這句話用來形容血池的試煉非常合適。
神魂內原本平靜的水面也像在海嘯一般不斷的從內部撞擊大壩，甚至有一些已經溢出。
而也正是這些撞擊，讓原本鬆散的神魂逐漸的凝實，並開始對大壩進行增強和修補。
「不行！還不能放棄，我一定要變強！！！」金娜心中大聲的吼著，眼前全是那些平民和士兵倒下的畫面，而暮秋只不過搖搖頭，一群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凋零，這不公平！要是想要改變，就一定要比他還強！
血精靈們發現這樣程度的撞擊竟然沒讓這個女人退出血池，開始大聲的呼喚同伴，尖嘯著集中在一起往最大的坑洞衝去！
暮秋皺了皺眉，看著已經被血池完全淹沒的金娜，他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她要麼承受過來獲得新生，要麼神魂大壩崩裂，就此沉寂和血池融為一體。
突然，整個血吼部爆發出一道強光直達天際！上方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虛影，聲若洪鐘的朝下方喊道：「以血為祭，賜汝守護之名！」
接著虛影從背後拿出一面巨大的戰鼓，狠狠敲下！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竟然傳出了上百里！
無論人們在做什麼，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朝著天空膜拜，而士兵們則拿出武器，在自己的臉頰橫切出一道血痕，朝著天空整齊吶喊了一聲：「血！」
虛影敲完十次往下看了一眼，開始逐漸潰散。可就在彌留之際彷彿發現了什麼，突然發出了懾人的咆哮，然後將巨鼓整個往下猛的擲下！
可惜，巨鼓還在半空就開始急速消散，虛影不甘的錘向自己的胸膛，很快隨著巨鼓消失在天地之中。
暮秋嘴角扯出一個嘲弄的表情，戴上兜帽直接衝進血池，然後整個血池開始沸騰，底部開始發出轟鳴，一根巨大的血柱從地底衝出！然後金娜的身體被拋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開始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剛才的虛影是血族的圖騰之一「吼」，前所未有的在賜福族人之後竟然將戰鼓扔下，而這次血池的暴漲竟然直接取代了強光！
「戰？」
血柱中傳出的聲音擊碎了虛無，吼再一次完整出現再了世人的面前！無比巨大的身軀拿著棒槌狠狠向下敲去！沒有敢質疑這一擊的威力，還未落下太多，地面上掀起的狂風就將不少人直接推飛了出去！
血柱再一次發生暴漲，裡面不斷的傳來低沉的「彭彭」聲，突然間碰撞聲音和沖天血柱同時消失，剛才的動靜彷彿就像是一場幻境，可空中只站著的黑色身影卻證實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有人猜到了，可並不敢說，因為那就是他們的新酋長：暮秋！
「不過靈魂的投影罷了，很不巧你遇到了我。」暮秋取下兜帽，閉上了眼。
可以看到他的皮膚下一股鮮紅的能量正在不斷的游動，創造出真正的血肉，神魂外一道大壩正在飛速的拔起。
至此，暮秋真正成為了血族的一員。站在血族九大戰神之一：吼的肩上。從此，血界從真正意義上少了一位戰神，哪怕只是死後殘餘靈魂的投影。
「賜予麼？無聊的東西。」暮秋從空中走進已經成為廢墟的城主府，將金娜從倒塌的牆下拖了出來，緩緩邁向維克家的院子。
「主人，剛才……」說話的是昨天殺掉百人的那位軍官，名叫楊明鋒。因為獲得追隨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參與對周邊莊園的清洗，而原本和他一起叫做鴻剛的大漢被他先送回到了屠字營。
畢竟昨天鴻剛在長街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已經冒犯到了主人的尊嚴，所以還讓他留在在主人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坐下吧，剛才看那個誰不是很舒服，就幹掉了。現在，還會有人說我是外族人麼？」暮秋將長袍套在了還在昏迷的金娜身上，坐在桌子旁邊神情淡淡的問到。
看不順眼，就殺掉了血界的圖騰之一！哪怕只是投影！這該是怎樣驚人的存在！
龍飛和楊明鋒幾人相互驚異的看了下，恭敬的將身子伏倒最低，而暮秋身後的女兵們則是一臉興奮的表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暮秋看沒人說話，站了起來，抽取身後女兵的佩劍，在手背劃開了一條傷口，體內的鮮血好像開閘的洪水，竟然直接噴了出來撒了龍飛幾人一身！
在楊明鋒還在驚恐的以為主人要將他們殺掉的時候，卻發現整個身體像是著了火一般，肌膚不斷的鼓起，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開始燃燒！而看向旁邊的龍飛和小七，發現他們的情況也和自己一樣！
不過三人並沒有因為疼而發出任何聲音，女兵們也驚恐的摀住嘴。整個房間只有身體因為痙攣撞在地板上的「嘟嘟」聲。
暮秋滿意的看了幾人一眼，將懷裡的金娜遞給身後的女兵，轉身走向臥房。
「主人，需要洗浴麼？」說話的應該是這十位女兵的頭領，擁有和金娜一樣的漂亮的長髮，雖然五官可能不如金娜，可傲人的上圍卻好像隨時可以將勁裝撐爆。
暮秋回過頭，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們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帶我過去就行。」
不過接下來並沒有什麼預想中的香艷場景出現，暮秋獨自泡在木桶內。
而女兵們則帶著金娜在旁邊的大號浴池，雖然身邊不斷傳來衣物落地，身體入水的聲音，暮秋始終沒有睜開眼，只是靜靜的泡著。
「主人，你……」
「嗯，我已經成為了血族。不過我在神魂內留了一個通道，加上剛才吸收了一個傢伙的神魂，現在可以直接和你對話。」
「主人弄出這樣大的動靜，難道不怕他們發現什麼？」神魂的另一邊，是屍狗。
「不用擔心，有些老傢伙以為自己很會下棋。那我就把這盤棋下得更大一些，看他們怎麼破局。」暮秋笑了笑，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惜那裡已經沒有了萬年前那樣精心修剪的鬍鬚。
「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我和那位的巡邏使，也就是龍九，達成了協議。三年之內，應該不會有危險。」屍狗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跪在暮秋的面前。
「那小子怎麼樣了？」暮秋虛扶了一下，屍狗也就順勢站起，兩人已經無比熟悉，所以無需客套太多，與其說是主僕，其實在絕大多數時候更像是一對兄弟。
「成長很快，而且馮天山已經幫他完全覺醒了魂體，看樣子以後是個麻煩。現在我們正在去弒古宗的礦洞路上，我想通過這次能夠吸收到不少的魂力，畢竟已經餓了一萬年，實在有些受不了。」屍狗說著，無奈的攤攤手。
「呵呵，當初你們幾個兄弟，我唯獨留下了你，你知道為什麼麼？」暮秋拍了拍屍狗的肩膀，可屍狗竟然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連忙跪了下來。
「主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
「不要緊張，當初留下你，不僅是你最擅長隱匿，也是他們幾個唯一精通空間之術的人，只是因為你足夠忠誠。」
「主人的意思是？」屍狗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望向暮秋。
「沒錯，我的身邊也有種子，而且我感覺到那枚種子就在血界。不過因為那群老傢伙現在還會需要我，所以我暫時會很安全。」
暮秋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神魂內壁，好像是在對其強度做著試探。
「對了，等我再吸收幾個大點的血池強化神魂內的通道，我希望你那邊也能做好準備，因為這意味著我可以隨時接管他的身體。」
「如您所願……」
「好了，回去吧。在這樣呆上一會兒，你一個人就得把那座礦給吃光嘍！」暮秋難得開了個玩笑，拍拍屍狗的肩，看著他鞠了一躬，然後漸漸消失在神魂內。
重新睜開眼，發現桶外楊明鋒已經跪在了面前。
「主人，剛才接到急報：距離我們最近的血誓部全體正在往我們的方向靠攏，而且前方的部隊，沒有帶輜重！看樣子是打算一口氣吃掉我們！」
「喔？我們的人呢？」暮秋站了起來，旁邊的女兵捧上毛巾還有常服，看樣子是那些商人透露出去的消息，不過無所謂，在抓到他們之後，進價的兩成血吼也不會再給！
「他們還在各處的莊園，我已經讓快馬出去送出消息，應該在明日傍晚可以回來。」楊明鋒說著，緊張的看了四週一眼。
「可，因為血誓部傳出的消息，所以沿路的莊園可能會重新抵抗，這樣他們回來的時間可能還會延遲。」
「我的意思是，城裡現在還有多少人。」
「主人，我們城裡加上平民，只有六千人了，其中包括兩千預備役，可他們還沒有上過戰場！不過若是大人出手，我們應該能守下來。」
「六千麼？足夠了，另外，我不會出手。」暮秋已經擦乾了身子，站在楊明鋒的面前。
「大人您？！血誓部的正規軍隊就有四千人，我們抵擋不住的！」
金娜不知什麼時候也醒了過來，不過沒有換上自己的衣服，依然披著暮秋的長袍。
「你們不用做外部的防守，守住內部就行了。」就在身邊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暮秋加上了一句：「然後我會用石矛封鎖整個內部，接收戰役後剩下的那個部落。」
可以看出楊明鋒的手因為激動已經開始顫抖，可他知道，暮秋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至於明天剩下的血吼部還是血誓部，對暮秋來說，沒有區別！
金娜突然脫下了長袍，四周的所有人全部迅速的伏倒在地不敢看這一切，畢竟在龍飛和小七的渲染下，金娜早就已經是暮秋的人，背上那把刀就足夠說明一切。
「父親說男人最喜歡的事情除了殺戮征服，還有女人。所以懇求您要了我，不要讓平民們無謂的去送死，可以麼……」
金娜說完大聲哭著，其他的女兵也站了起來，很快將自己重新脫光然後匍匐在地。
暮秋眼光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拍了拍手不知是讚許還是諷刺。
親手將衣服給她們重新穿上，可整個過程沒有碰到她們的肌膚哪怕一絲，金娜還想說些什麼，可暮秋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讓所有人都抑住了呼吸，金娜的臉龐漲得通紅，看樣子她還不打算放棄。
楊明鋒的腦袋已經快杵進泥裡，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雙眼，恨不得馬上瞎掉才罷休，對於自己這個新酋長的脾氣，楊明鋒是半點都捉摸不透也不敢捉摸！
「僅此一次，明天放人進來的時候，我會保證進來的只有六千。明天我坐的位置，還是不是血吼部，不看我，而是你們。」
暮秋說完看了看倒在女兵懷裡已經快要暈厥的金娜，轉身從人群中穿過，沒有理會已經外面已經沸騰的街道。至於今晚有沒有人會離開部落，這並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ps：因
為跨年的緣故，暮秋大人昨晚喝了點酒，睡到了下午。
所以為了補償大家，特意派金娜和女兵們給每人送上維克家的特製火腿，當然，金娜沒有禮服來撕碎了。不過女兵們的衣服設計，因為維克的特殊愛好，領口開得很低（元旦快樂!這章4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