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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血色長街 文 / 二飯

    「大人,我家裡才收納了一大批上好的肉食~還有那些女兵,大人別看她們穿著盔甲的樣子並不怎樣,在床上可是有味極了~」維克躺在地上不斷的說著自己擁有的東西,只希望暮秋不要把他丟下。

    他知道:街道上二分之一的存活率,他留在這裡將必死無疑!

    「喔?等我吃飽再接著說。」暮秋走入大廳很自然的坐在了主位,外面已經開始傳來激烈的兵器碰撞聲。

    「廚師!快去把最好的火腿拿來,我掛在後廳的那幾根火腿,還有床下埋的酒!」維克大聲的喊著慌亂的僕人,畢竟門外正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而維克家已經沒有了門……

    「不用那麼麻煩,是吃的就行。」暮秋不耐煩的揮揮手,維克馬上親自去搬運他珍藏的火腿,還有其他肉食。

    「大人,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的意思是,您已經統治了他們,糧食的問題應該很好解決的。」看到身邊欲言又止的金娜,龍飛搶先一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很簡單的道理,與其讓他們現在活著浪費糧食,不如留下給這次浩劫更能存活下來的人,而我的手下,也不需要廢物。」暮秋抓起一塊肉排,幾下就塞進嘴裡,似乎沒有經過任何咀嚼便已經嚥下。

    「另外,我的飯量很大,你們以為很多的糧食,養不活那麼的人。快坐下一起吃。」暮秋看著還愣愣站著的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到:

    「我還有一個兄弟,我們就像兩枚棋子,他需要染白才能生存下來。我則需要繼續充當那枚黑子,而如果我想要更多的人活著,那麼興許還要變得更黑。」說完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雖然正如暮秋自己所說,他沒有心。

    「至於這次會發生什麼,現在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你們只需要知道七界之間的空間壁障已經開始衰弱,而且速度很快。」

    金娜幾人看到暮秋難得如此認真的樣子,緩緩的坐在桌子的兩側。沒有再打擾已經快吃完一整隻豬腿的暮秋,開始各自取食。畢竟無論是誰像之前那樣跑一上午,都會餓得不行。

    維克端著小木桶站在暮秋的身後,桶內是上好葡萄釀,周圍填上些冰塊可以讓喝的口感更好。而如果能讓暮秋「冷靜」一些,當然也是最好不過。

    僕人們已經開始用推車運送食物,足以說明幾人的消耗之大,雖然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進了暮秋那依然平坦的肚子,不過看他的速度,應該還會持續好一段時間。

    「大人,庫房裡的食物已經快要搬空了就連生肉也只是簡單烤了一下就端了上來,這樣下去最多五分鐘,那位大人就會把家中所有能吃的吃完!」一個類似主管的人物,在維克耳邊小聲的說著,就連冰桶內散發的寒氣,都沒能讓他們臉上的汗流的更慢一些。

    暮秋抬起頭,望了兩人一眼的時間,又吃掉了一大整塊裡脊。維克想起暮秋要吃飽的那句話,將酒放下,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等下端上來的是人肉,你們吃不成?」暮秋看著幾人很突兀的問了一句,金娜直接將嘴裡包著的肉糜噴在了龍飛臉上。

    「算了,看你們樣子估計也不會吃,碰巧雖然我對吃的很不講究,不過人肉暫時還是不打算試試。」暮秋坐在原地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在金娜還在擦嘴的時候,就已經把維克丟在了地上。

    看著維克手中還握著滴血的長劍,金娜一下子爆發了,衝上去用勁全力的踢著。暮秋看著她就像抓到丈夫偷情的潑婦,無語的把地上的長劍遞了過去。

    「用劍,對準喉嚨,下手快些。」

    「不!金娜,我是你的叔叔!你忘了麼,小時候我經常帶你到血吼部的街上,你要任何東西叔叔都給買給你了!」維克驚恐的往後退著,不斷的發出哀求,哪裡還有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

    「叔叔?在你讓扎克殺掉父親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我叔叔;還有剛才的那瓶酒,那是我去年陪著父親放在庫房裡的!你喝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的叔叔!」

    「你已經打開了我們家的寶庫,還讓扎克來擄走我,維克叔叔!你剛才身後那些味道不錯的女兵,你能找出她們任何一個的父母麼!」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讓我成為你和你那白癡兒子的玩物,就像你小時候買給我的洋娃娃?」金娜一邊大聲的哭喊著,一邊提著劍瞄準維克的脖子。

    維克驚恐的想站起逃跑,哪怕是跑到街上!可他發現自己竟然連調動身體的哪怕一根手指都辦不到,只能無助的看著暮秋嘴裡發出「諤諤」的聲音,很不幸暮秋正在抓著一隻豬腿用力撕扯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動靜。

    金娜閉上了眼,將維克的頭一劍削了下來,迸發出的血液染紅了自己跟暮秋的後背。龍飛和小七直接走下凳子,跪伏在暮秋的腳下。因為小姐剛才已經把寶庫的事情說了出去,那麼證明他們之前給暮秋的承諾便是謊言。

    暮秋第一次取下了長袍放在還在發呆的金娜手上,用紙巾擦著嘴,逕直走向門外,沒有看主廳裡其他任何人一眼。

    看到這個魔王已經好像吃完飯的樣子,不過時間怎麼算也還不到一刻鐘!軍官無奈的垂下手,準備迎接死亡。不過等了半天,站在眼前的陰影也沒有做什麼,暮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還有那邊拿大斧的那個傢伙,都殺了快一百個。可以成為我的追隨者,現在帶我去庫房。讓他們抓緊點時間,現在的人數距離一半:還有兩成。」

    要麼死掉一半軍人,或者直接帶上整個血吼部一起死,這是一道很好選擇的單選題。聽到暮秋這句話後,強壯些的戰士已經開始將受傷還有更弱的士兵慢慢圍攏起來,有的軍官甚至已經開始清點人數。沒有呻吟,沒有慘叫。只有不斷刀槍入體的聲音,長街之上,血流成河……

    庫房外,暮秋回轉過頭看了看金娜五人然後說:「你們幾個,留在街上,老規矩。」

    龍飛三人跪在地上,然後站起深深鞠了一躬,撿起旁邊順手的武器。畢竟沒有將他們直接殺掉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而老規矩就是讓他們死守在這門口,要麼死在暮秋面前,要麼等到主人吃完或是街上的人數降低到一半為止。

    「請問,大人說的老規矩是?」那名士官低頭看向手中還握著沾滿鮮血長袍的金娜。

    「和大人的距離超過一百米,會死。」小七說著已經投出一把長槍,將一名正在往這邊瞄準的弓箭手直接釘在牆上。畢竟廝殺了這麼久,能夠保持清醒的士兵並不多了!大多只剩下本能的破壞著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可若是有人衝進平民家裡,周圍的人會首先將他拖出來殺掉,然後再繼續相互搏殺,畢竟大人說只要殺掉一百個,就能做獲得追隨大人的資格。這句直接擊碎了絕大部分士兵僅剩的理智,甚至有人開始結隊往庫房門口衝來。

    眼中嗜血的光芒表達出很簡單的意思:「殺掉你們,應該比殺掉一百個更容易!」

    軍官們已經無法控制士兵的行為,人數很快就再次下降了一成,就連許多軍官都開始受到攻擊。龍飛還是習慣扛起盾牌站在最前面,小七則不斷的撿起地上的長槍然後將一個又一個敢過來的人釘穿。

    那名軍官跟拿著大斧的傢伙,一看就是擅長近身搏鬥或者群戰。大漢不耐煩的摸著光頭看向身旁的軍官:「頭兒,你帶我去前面的位置,再呆著這裡,我總是想把旁邊這小妞給撕碎。」

    龍飛跟小七聞言馬上退回到金娜身旁,緊張的看著他們。軍官擺了擺手率先放低了武器:「別擔心,他一見血就是這樣,我帶他站在最前面吧。你們護住兩翼就行,不能讓這些傢伙打擾大人進餐……」

    地上的長槍也也都被小七丟了出去,無奈只能撿起一張盾牌。龍飛在左他在右,大漢和那名軍官站在最前面慢慢往前挪著,金娜站在最後。

    突然,大漢的斧刃直接平滑的被切掉在了地上,他們知道這是暮秋給予的警告:「一百米的界限已經到了。」大漢還在撇嘴,鼻尖已經被切掉了下來,軍官連忙帶著他往後滾去,因為暮秋又往庫房裡走了幾米。

    大漢狂怒的一把推開軍官,對著長街發出一聲長嘯:這是戰的邀請!

    路口中央的士兵們開始轉過頭,調整武器的方向,同樣長嘯著衝了過來。

    很快,第一個士兵已經衝到了面前,舉起大刀朝著大漢頭頂劈下,大漢左手後發先至,握住長刀刀背,右手直接擰斷了那名士兵的脖子。

    戰況持續激烈,不再像剛才那般安靜的屠殺,而是一場混戰!只為自己還能活下去,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揮刀,將距離最近的一個個人斬殺。

    庫房外漸漸壘起了一道屍體鑄成的壁壘,大漢的前胸被切開了一條巨大的創口,腸子已經流了出來,可他還是大笑著,將一個又一個士兵劈成兩半,刀卷刃了,就換一把!而那名軍官則像遊走的幽靈,每次只出一擊,而那名士兵往往還跑了幾步之後才栽倒在地。

    幾人已經退到了庫房的門口,小七和龍飛的盾牌上也滿是血肉和凹槽,可見戰鬥的猛烈。突然庫房內傳來一聲清亮的飽嗝聲,整個血吼部好像停了一瞬。四周的石矛慢慢收起,周圍倒著一堆不願殺掉戰友的士兵屍體。

    他們知道,這是這次殺戮結束的標誌。所有的人漸漸放低了武器,因為他們看到還在狂吼準備繼續屠殺的人,脖子中都蹦出了一道血線。

    ============================================暮秋坐在庫房門口,一名士官站在身前報告剛才的情況:

    「屠字營,原三千八百九十四人,如今一千二百六十七人,傷十九,預備役還剩兩千四百三十人。」

    「所有的屍體,投入血池,你們休整一天,城內不需要駐兵。一星期之內,我要在這裡看到周圍百里內所有的莊主,還有他們的糧食跟士兵。」暮秋淡淡的開口,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庫房。

    「裡面的糧食,還剩三分之一。不過,最近一個月,我不需要再進食。」

    「如你所願,我的大人。」軍官雖然很詫異,不過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神情。躬身告退,準備制定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一個讓整個七界顫慄的軍團雛形:屠,就這樣在暮秋的手裡產生。

    暮秋腦海來傳來「叮」的一聲,他知道:「山子的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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