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章 桃園結義 文 / 七了
沒想到夾在中間勸架的蘇悲劇,同時得來了兩人一致的諷刺,這種默契,恐怕是除了林海和林初心,其他人再不會有。蘇悲劇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對兄妹,心上居然泛起了一絲酸楚。
不知道老姐現在怎麼樣了,雖說現實世界的她不再記得悲劇,可悲劇從心底裡認定那貨是他的親人。老姐這麼多年來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餵養大,多不容易,而蘇悲劇卻,悲劇地來到了這個所謂的「沉塘之底」。
發覺了蘇悲劇眼中的落寞,林海和林初心兩人也收了之前「親切友好」的交談。
「你怎麼了。」林海關切地問道。除了對初心的,他彷彿是第一次主動關心一個人。
「哈哈,沒事,沒事,我能有多大事。」蘇悲劇撓著頭尷尬一笑。
對於蘇悲劇的回應,林海挑起了眉毛,似乎在說「真的?」臉上寫滿了懷疑這兩個字眼。
「當,當然!」蘇悲劇逞能道,「老子才不是這麼矯情的人,不要把我當朱葛好不好,一口一個小生,一句一個傷感,大老爺們就要五大三粗,誰稀罕去做和那些女人一樣的事……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感時傷事。」
林初心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蔑的微笑,如往常那般對蘇悲劇的「不屑」,卻還帶著一點友好的感覺。「確實不能說是『感時傷事』,準確來說,應當是『觸景生情』吧。」
被一語道破了痛處的蘇悲劇鄙夷地望向林初心,「你該不會是忘記了楊修是怎樣死的了吧……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麼。你這麼說話可是很得罪人的……我警告你哦,就算有你哥在,我也不會讓著你的!我這體格打個張雅夢還在弱勢,不過對付這麼弱不禁風的你……我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蘇悲劇的本意是想警告下林初心不要讓她再涉嫌「挑釁」,可是沒想到他一提到張雅夢,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的可怕。
「雅夢……她一開始就是那個組織中的人嗎?楚澤平趁她喝醉的時候聽到的事情,雖然我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可能性,不過也不能全信。可是張雅夢她轉變的也太快了,這讓我覺得很摸不清頭腦。明明她總是把『夥伴』兩個字掛在嘴邊,說什麼如果我們不團結,大家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可她自己又做出這樣的事來,背著我們組建了另一個小隊,如果說她真的那麼絕情的話又不太可信,因為之前她對待也微的態度,和曾經救我的舉動,感覺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想理解成世界上真的有兩個張雅夢,一個是好的,另一個是壞的。」蘇悲劇試探性地說道。
林海聽了蘇悲劇的話淺笑一聲,「只要是人,就沒有一個能夠讓人一眼看透的,來到這裡的我們更是如此,再者,每個人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就像曾經盛傳的那句話,『我的優點是脾氣好,缺點是分跟誰』。張雅夢這樣,也和你有很大關係吧。」
蘇悲劇聽著林海這話,嚇得渾身一抖,「啥,張雅夢這樣會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可就是明知故問了。」林海諷刺道,「她喜歡你,誰都能看得出來。可你卻沒有對她的好意做出什麼回應,反而在她發怒的時候說林初心是無可替代的。這樣的說辭,不讓她發飆才怪。」
無可替代?
初心聽著林海和蘇悲劇說的話,臉卻逐漸變的紅彤彤的。蘇悲劇說,她是無可替代的?這……怎麼感覺好像有姦情的感覺。
林海的話本就窘迫地蘇悲劇滿臉通紅,再加上旁邊的初心一副羞地無地自容的模樣,悲劇更加是「百口莫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啊啊啊啊我的意思不過是我們的小隊不能沒有了林初心啊啊啊啊啊如果沒有了林初心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又能做的了什麼事啊啊啊啊啊沒聽說過小泥鰍能翻起什麼大浪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海以一種不置可否的表情看著蘇悲劇,好像他在暗示著林初心,「看吧?若不是對你有想法,他會變成這麼腦殘的模樣麼。」
蘇悲劇越解釋越覺得無力,他的狡辯最終至於林初心的腳下。初心為了避免尷尬,用腳狠狠碾在了悲劇的腳上,這不禁讓他嚎叫一聲,這一聲嚎叫簡直使得河水逆流天地失色。
「我,真的,對你……」蘇悲劇抱起腿來揉捏著自己的腳,不知道為什麼林初心回來以後,整個人也變得具有「暴力傾向」了,這樣的她還真是不容小覷。
「我知道。」還未等蘇悲劇說出後半句,林初心便將它打斷。「謝謝你還牽念著我。總覺得除了林海,不會有人還惦記著我的死活,總覺得我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總覺得一切都像李雪所說的那樣無聊。有時候覺得很累很累,在迷宮中迷失找不到出去的路,就算從這個世界逃離出去了,誰又能夠保證我們從迷宮出口走出去,見到的不是另一個更大的迷宮呢。不過幸好,這裡有你們告訴我,告訴我我沒有辦法被替代。」
林初心第一次說出這樣煽情的句子,這讓蘇悲劇簡直是受寵若驚。
「初心,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蘇悲劇口吃地說出這句話。這話像是懇求,又有點其他的味道。
林海緊鎖著眉頭,將蘇悲劇這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這算是在像林初心表白麼?如果可以理解為表白的話,這「尺度」是不是太大了點,怎麼不事先徵求他的同意呢?……就算蘇悲劇提前說出這樣的話,林海也萬萬不會答應,畢竟初心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一向坦然地不能再坦然的林初心忽地不淡定了。原來處事不驚的她竟也微微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蘇悲劇看著兩人的表情,想到自己可能是又說出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連忙將跑偏的話題拽了回來。「我……只是想說,在這個世界裡,我恐怕只有你們兩個人可以完全地,毫無戒心地相信了。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件,都請不要離開我身邊,還有林海也是,我不知道沒有了你們兩個人,我該如何活下去。」
林海本想對讓初心失望的悲劇大聲斥責之,可是見他隨後這句話確實是情到深處,便沒有太多責備,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蘇悲劇你,又何嘗不是我們離不開的人呢。」
「現在還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我可是記得某個人在一開始就已經答應過我會和大家一起見證這個世界的終結了呢。難不成某個人想要反悔?」
蘇悲劇帶著些微的怔意,下意識地迎上了林初心淡淡的笑容。
「嗯,你說的是呢。我不是早已經答應過你了麼……居然還在問這種事。」他抱著歉意一笑,「這感覺像不像是桃園三結義?或者歃血聯盟什麼的,看起來特別霸氣是不是。」
「霸氣?感覺像是蘿蔔開會。」林海打趣道。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了,就不要有什麼事情相互瞞著了你們說對不對。」蘇悲劇坐在一邊抱起肩,還不時用手指敲著桌子,就像在敲竹槓。「至於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們每個人都發生了什麼……」
「我說你怎麼突然之間跟變了個人似的,剛才還在哭天抹淚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步入正題了不是,合著你是在這裡等著我們呢。」林初心的語氣中略有不滿。
「哎呦,我這不也是為了大家能互相瞭解嘛,以後萬一誰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分析案情什麼的也好有個思路和具體方向。而且我從邱雨口中聽說了一件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說重要又很重要的事情。」
「少賣官司了,究竟是什麼事情,你直說就好。」林初心說道。
「我們每一個被傳送到『沉塘之底』學校的人,其實都有著『罄竹難書』的經歷,與其說是倒霉地『被穿越』到這裡,不如說是被流放在這裡。就像那位院長所說的,我們每個人都被稱為社會的渣滓,每個人都沒有資格在現實世界生活下去,因此才會被選中,來到『沉塘之底』互相殘殺。」
林初心聽罷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蘇悲劇說的話儘管新奇,不過卻有些荒謬。如果林初心犯下的錯是之前發生的那件兇案,自己不得已服下母親的肉得以存活,那麼林海他呢?錯的是他的父母,卻並不是林海本人啊。
「邱雨說的事,有可能是真的。」林海的斷言讓林初心一驚。
「那麼林海你做了什麼?」她問道。
林海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林初心,可是熬不過她質疑的眼睛,只好緩緩說道,「在初心你離開以後,我並不知道你是被傳送到了『沉塘之底』,以為是父母再一次將你囚禁了起來,所以一怒之下把他們給……」
初心聽到這些,拳頭稍稍握緊了些。
「這件事也不能夠全怪林海,」蘇悲劇在一旁勸說道,「初心你還是不要太介意了。」
「我沒有介意,只是在想其他的學生們在現實中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林初心回答道。
「比起這些,我想更該讓我們介意的是,邱雨她為什麼知道這麼多關於『沉塘之底』的事。」林海終於下定決心,將心頭的疑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