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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輕重之分 文 / 七了

    聽到了林海的分析,蘇悲劇心中凌亂的碎片也逐漸可以被拼湊在一起,逐漸形成了事件的梗概。張雅夢和曾凡夫等人為了試驗「七兔子」,或者說是「八兔子」的衷心,特意為楚澤平設下了這個圈套,在確認了被楚澤平背叛之後,起了殺心。

    於是幾人合謀害死了李子,又將殺害李子的罪名嫁禍在楚澤平頭上。這樣一來可以試探出楚澤平究竟對蘇悲劇和林海等人吐露出了多少內幕,而來也可以由此觀測林海和蘇悲劇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從中看出曾凡夫深層目的的林海,救出了將將陷入圈套的蘇悲劇,本想著這件事就這麼不了而終,可張雅夢卻對楚澤平坦露出對他的殺心,情急之下楚澤平趁著天黑試圖逃走,可卻中了另一個為他精心佈置的陷阱。

    張雅夢或者也微將本班的一個女生殺害後,以某種未知的手段將女生立在教學樓大廳靠近走廊邊,並緊盯著楚澤平的作為。當逃離了雜物間的楚澤平路過大廳時,張雅夢學著女生的聲音將楚澤平叫住,利用了當時楚澤平心中的慌亂和不安,成功地引誘楚澤平「襲擊」了女生。

    楚澤平在襲擊女生後心中略有悔意,不知自己就算逃離了又該何去何從,在碰巧遇到了林初心以後,在她的指點下決定再次投靠林海他們。

    可這裡還有疑點,為什麼林初心特別囑咐楚澤平不能夠將遇到她這件事告訴林海之外的人。初心沒有理由懷疑悲劇,難道真的是這個邱雨有問題?

    再者,蘇悲劇檢查過教學樓事發現場,女生的項上並沒有第二次施力的痕跡,如果她之前就已經被張雅夢謀算過,那麼楚澤平襲擊女生時留下的印記又到哪裡去了?如果楚澤平的力度很輕,也無法解釋女生脊椎斷裂的這個事實,就算張雅夢曾經是體校的學生,她也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準確的方向,精準的力度,不僅是下手時力量的問題,更要準確把握人體的構造……張雅夢力度是有了,準確的方向也微差不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而人的生理構造,卻好像是曾凡夫的活計了,難不成是三個人共同行兇?

    蘇悲劇的腦袋想到這裡越發地混沌了,他第一次察覺到想像力太過發散也不是件好事。忙了一整天渾渾噩噩的他最終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天就已經大亮了。

    彷彿自己並沒有睡多久,因為昨晚楚澤平的突然出現,讓他和林海兩人操碎了心,就算是林海那個夜貓子,恐怕也很難支撐地住吧?蘇悲劇慵懶地伸了個腰,揉著眼睛恍惚間看到了站在他床尾位置上的邱雨。

    被人注視的感覺激地蘇悲劇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第一個反應卻是將被褥拉扯到鎖骨的位置。「邱,邱雨,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邱雨對他的告白,讓今天見了她的蘇悲劇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簡直就像個猴屁股。「來了也不叫我一聲……蘇悲劇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責備。

    「對,對不起……我也是才過來,林海他讓我來叫醒你的。」邱雨微微欠身,口吃地答道。

    「林海?他已經起了麼。」蘇悲劇回頭掃了眼床頭,床上的被褥一切都整整齊齊地,倒也附和林海這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潔癖,就連之前鼾聲陣陣的楚澤平也不見了,床上的被子隨意堆在一邊,彷彿走地很匆忙。原來整間寢室只剩下了蘇悲劇和兩個貌似「植物人」的殭屍們,看到這裡,蘇悲劇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連連道歉道,「抱歉……看來是我又犯懶了,還勞煩你親自來喊我。」

    「沒關係,昨天因為楚澤平的事情恐怕你們兩個都忙到很晚吧……我知道林海故意將我支走是為了讓我早些去休息,真是辛苦你們了。」邱雨含笑答道,她的嗓音柔柔的,頗有種江南的風味。

    之前和張雅夢一起習慣了,逐漸忘記了其他女人是怎樣的,這幾天被邱雨拐帶地,蘇悲劇整個人都沉溺在這種溫柔鄉中了。

    「哎,你說他將你支走……唔,是吧,是這樣,怕你累著。」蘇悲劇支支吾吾地說道,可憐的邱雨居然沒有意識到林海是因為懷疑她所以才將她支走的,這個女孩的心地還真是單純。如果「沉塘之底」這個地方真的是流放壞人的,就算蘇悲劇自己有罪,邱雨也該是無辜的人。

    單單的「逆轉」異能,造成的火災,根本只能被稱作是個意外,這一切都與邱雨無關。心腸這麼好的邱雨,怎麼會害人呢?蘇悲劇心中邊為邱雨打抱不平,邊隨手抓起衣物穿在身上,「他們人呢?」

    「他們已經被雅夢叫去教學樓了,大家差不多也都在那裡,因為發生了新的兇案,大家的心裡都不太好過,而且張雅夢她們已經將兇手指定為楚澤平了……沒有人為他說話。」邱雨緊抿著嘴唇,輕輕地說。

    「林海他呢?」

    「林海他心中應該是扣留著線索,可是卻沒有替楚澤平說什麼,大概可能是覺得證據很無力,或者猜想的漏洞比較多,大家都在等你了。」

    聽了這話,蘇悲劇立即鎖了門,緊跟著邱雨來到了教學樓。

    果不其然,倖存下來的大家都呆立在這裡,將教學樓大廳的位置圍地水洩不通,楚澤平站在眾人中間,接受著大家「刮骨」一般冷冽的目光。

    「當初李子死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證明兇手是楚澤平了,可是張雅夢念及大家朋友一場,沒有處置他,如今倒好,又枉死了一位無辜的人,如果早早將楚澤平除掉,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悲劇了。」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楚澤平,畢竟有可能是他的名牌上出現了什麼要殺人的任務,既然不殺害她的話任務失敗自己會死掉,那也就只能被迫出手了。」

    「嘖嘖,下手還真是重呢,真不愧是練過拳擊的,原以為他可以用自己這一身能耐幫助張雅夢,幫助我們,沒想到他反過來用自己的能力去傷人,甚至為了逃跑將那女生殺死,簡直就是沒有人性……這樣的人再不死,我可覺得這裡太沒有安全感了。」

    眾人的指責遠遠出離了指責的層次,以不同的方面對楚澤平犯下的這樁罪孽不饒人地咒罵著,甚至不需要張雅夢等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大家就都已經認定兇手是楚澤平了。

    蘇悲劇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探進了身子,狼狽地爬到大家面前,站在了林海和楚澤平的身邊,「沒有人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沒有人可以確認女生確實為楚澤平所殺,你們這樣僅聽片面之詞,就下了這樣的定論,這樣做是不是太過火了?」

    「蘇悲劇同學。」張雅夢揚起了嘴角,臉上形成了一抹不善的微笑,「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打擾我們辦理案件了麼,怎麼又有功夫出來逞英雄了?」

    想不到張雅夢的嘴居然這麼刁鑽。

    「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你在這裡冤枉好人。楚澤平這人就是嘴巴松點,喜歡苛責人,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你們這樣步步緊逼,倒是讓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怎麼,想除之而後快麼?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和殺人兇手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還有人性,如果你想要殺了楚澤平,那和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別?」

    張雅夢聽罷冷笑一聲,「如果我的殺戮是為了終止殺戮,那我甘願一個人成為罪人,從而保全大家的利益,這樣做又有何妨?」

    雅夢說了這句話後,大廳中起先是死一樣的寂靜,隨後卻又有人莫名其妙地鼓起掌來,稱讚著張雅夢剛才的「大義凜然」。

    「張雅夢說的好!」

    「對,張雅夢我太佩服你了,你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向惡勢力屈服……」

    「雅夢殺了楚澤平,我們也不會怪罪你的!」

    聽到自己和林海這麼死心塌地地為大家服務,而現在反倒成了大家口中的「惡勢力」,蘇悲劇不禁感到脊背發涼,心底也冷颼颼的。俗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今天,蘇悲劇和林海倒被他們活活擺了一道。

    「楚澤平我再問你,昨晚你襲擊的女生,確定是現在死亡的這個人麼?」一直一語不發的林海問。

    楚澤平深深埋著頭,「是……是這個人。」

    「你確定,真的確定?」林海追問道。

    「呃……」楚澤平呆呆地望向林海,「我……確定……嗎?」

    聽著他的話從陳述句變成了問句,張雅夢捂嘴笑了,「怎麼了林海,幾天不見竟然開始逼迫楚澤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開始說假話了,真讓我覺得你和蘇悲劇一起變質了一樣。我敬你是條漢子,不要每天總和蘇悲劇瞎混,不然你也會變得和他一樣腦殘。」

    林海沒有理會張雅夢的話,將楚澤平推向死者一邊,「再去把昨天晚上你對她做的事做一邊,再殺她一次。」

    楚澤平不理解林海的用意,不過卻知道現在能夠救他的只有蘇悲劇他們。他聽話地將女生的屍體立起來,靠在了樓梯扶手一側。「當時我從那邊的雜物間走出來,剛來到這裡,那個女生叫住了我,我當時心裡一慌,就想著把她擊昏便於逃走,於是就這樣……」

    楚澤平單手扼住了女生的脖頸,微微使力,屍體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隨著他的放手也癱倒在地上。

    「誒?」楚澤平在做完這些事情以後,發出了輕輕的質疑聲,儘管微乎其微,卻也被林海發覺,「怎麼了,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

    「呃……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襲擊她的時候,她好像……好像……比現在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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