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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同被質疑 文 / 七了

    如果一切都如楚澤平所言,真相好像較他們更近了一步。不存在那個假想的敵人,那個計算得到他們每一步行動的人都只是林初心,而「清潔工」學長暗示的與他們朝夕相處的人正是尹相文。在楚澤平吐露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蘇悲劇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晰多了,可這種清晰沒有持續多久,又變得混沌了起來。

    林初心為什麼要聽從別人的指示傷害原先的朋友們?她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想要以此博得他人的信任,還是被逼無奈只好出了這樣的點子?

    突然出現的尹相文又是何方神聖,尹相文為什麼要拖延陳旭甦醒的時間?依照麻醉粉的質地來看,林初心塗抹在長針上的藥粉和尹相文灑在陳旭身上的藥粉是一致的……雖說這不足以證明林初心和尹相文之間有什麼過人的交情,可至少挑明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尹相文選擇留在蘇悲劇和林海的身邊有何用意,難不成是楚澤平口中的「老大」囑咐他盯緊幾人的動向?而楚澤平的「老大」又是誰?

    「給你個建議,你最好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清楚比較好,如果我們不瞭解實情而妄加推斷的話,說不定會重新考慮你告訴我們這些的動機。」林海認真地說道。

    現在對於林海而言,「老大」無所謂,尹相文無所謂,甚至連陳旭和朱葛會不會甦醒也無所謂,此刻的他只想立刻找到林初心,跑到她身邊,質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初心有點小聰明,之前齊韶涵曾經拉攏她進入『組織』,可卻被她拒絕了,『組織』給她的考驗是,在規定的期限內通過線索『鏡子』找到陳旭的下落,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自己的考驗,帶領大家通過了考試。我們好心好意勸服她加入我們的組織,可是林初心卻斷然拒絕了,甚至還逼迫我們說出組織的成員和內情,似乎對我們的行動瞭如指掌……聽過『楊修之死』的故事吧?聰明的人的確是惹人喜歡,可是太過聰明的話,也就離死不遠了。這種對我們有極大威脅的人,怎麼可能留她一命?可田浩卻私自利用異能幫助林初心逃脫了,在老大命令齊韶涵用異能除去這兩個眼中釘的時候,她卻也選擇了背叛……所以就有了後來田浩和齊韶涵的死。」

    「一切都在老大的掌控之中呢。」楚澤平掛在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陰鶩,雖說他選擇了「棄暗投明」,可似乎還是對之前他所在的這個「組織」流連忘返,這一點引起了蘇悲劇的警戒。

    雖說他反過來告訴了蘇悲劇和林海這些,會使得他的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應該被重點保護起來,可是看著他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蘇悲劇卻始終樹不下保護他的決心。

    「你說吳可兒的死是林初心設計的,可齊韶涵和田浩死於吳可兒之後,那也就是說炸彈事件是在你口中『老大』命令殺害林初心之前,那麼林初心設計殺害吳可兒是她的本意了?」林海追問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其他任何東西扯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牽連。

    「吳可兒是受命殺害林初心的第一個人哦……也是她發現了林初心『永亡』的異能。在殺害林初心的計劃失敗之後,吳可兒用林海來威脅林初心,強迫她合作,所以林初心迫不得已設計把吳可兒殺害了。看著這個林初心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大還是放棄了要除掉她的念頭。本想著能夠好好將林初心的異能利用上一番,可是這時候她卻失蹤不見了,整個人就像是消聲滅跡了一樣,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想和老大作對……總之,老大對你們幾個人的表現很滿意,讓尹相文留在你們身邊,該是為了防範你們先他一步找到林初心吧。」聽著楚澤平的這一番「發自肺腑」的告白,蘇悲劇的世界觀整個被他給顛覆了。

    所謂的黑社會也不過如此吧?把一個人的性命看做連蚊蟲都不如,有能夠利用的地方就充分利用,對自己有威脅的地方就要不擇手段地將他除掉,這種極端主義讓悲劇嚇了一跳。

    「我覺得你應該告訴我們你所說的『老大』究竟是誰,如果我們不知道他身份的話,無論採取任何行動也救不出林初心來……」蘇悲劇催促道。

    「救不救林初心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生張雅夢的氣,所以才跟你們說這些的,以你們這種糟糕到一定境界的智商,要推斷出這些恐怕還要好些個年頭吧?若不是我,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說著說著,楚澤平又自以為是地大笑起來,他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讓林海恨地咬牙切齒。

    「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不然我不保證你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如果林初心有什麼危險,就算有人動了她一根手指頭,我都能要了你的命。」林海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單單地坐在原處,可是他生冷的語氣卻讓楚澤平嚥了口口水。

    眼看著楚澤平被林海的架勢給唬住,蘇悲劇倒辦起了紅臉,佯裝成要勸架的模樣,「林海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可他要是生氣起來可是讓我們有夠受的,別看你這種練過拳擊的,就算是體校畢業的張雅夢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趁著他沒有失去耐心,早早把那個你們頭頭的身份告訴我們吧?這樣做對大家都好……再說他那麼強勢,你就不怕告訴了我們這些,會被他算計……至少你提前對我們說了聲,大家知道了真相,你也更安全一些啊。」

    蘇悲劇的好說好勸並沒有取到太大的效果。

    「我哪知道『老大』是誰啊,要是我能看穿他的身份的話,我可就不在這裡呆著了……」

    「靠,這不是坑爹呢麼,你連你們老大是誰都不知道,是怎麼編出這樣一個故事出來的?」蘇悲劇忍不住氣急敗壞地罵道。

    「我這可都是從雅夢那裡聽來的,是真是假我可概不負責。昨晚上雅夢喝多了,我本想著能趁著黑天瞎火地做點什麼,可是從她嘴裡吐出來這麼多『好聽』的故事來,我想著能賣出個好價錢……也就沒浪費得這麼好個機緣……」

    蘇悲劇打心底裡鄙視這樣的「牆頭草」,可是現在更讓他在意的是,這一切竟然是從雅夢的嘴裡說出來的……難道張雅夢也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員?不,能知道這些事件內幕的她,說不定還是『組織』中的某位高層,還真是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如果張雅夢就是那個清潔工學長所說的,他們身邊的內鬼,那彷彿一切都說的通了。她表述出來的奇怪的態度,莫名其妙的句子,對初心的漠不關心,都印證了她的真正身份。而林初心進行的一系列的行動,都是在向他們暗示自己身處的地點或者是其他東西,這也能夠和楚澤平所說的話靠攏上幾分。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尹相文會背著我們來這裡,既然撒下麻醉劑的人不是林初心,他大可以不必手軟,直接殺害陳旭便好……為什麼多次一舉呢?如果守在山洞口的陳旭真的發現了什麼秘密,為什麼他們還要這麼大費周章呢。」蘇悲劇自言自語道。

    「尹相文那個人,簡直像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表面上誰也不愛搭理,可誰知道他心裡琢磨著什麼呢,一會兒幫助林初心,一會兒幫助張雅夢,一會兒又隨手扯個謊讓人信以為真,他那謊撒的可叫一絕,無論出了怎樣的簍子,只要人家一句話,就能搞的定,這也算是一種能耐不是。」楚澤平感慨道。

    「你怎麼會對尹相文有這麼大的成見,又是因為張雅夢?」林海一語揪出了楚澤平話中的蹊蹺之處。

    「我這只是打個比方嘛,懂得『聲東擊西』的人那麼多,他來這裡撒個藥,說不定是想幹點別的什麼壞事呢。」楚澤平答道,「我早就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爽了,人不咋地,還總是笑瞇瞇地纏在雅夢身邊……」

    他還好意思說別人的樣子是小人得志?蘇悲劇的嘴角尷尬地抽搐了幾分。「我想你這後半句話才說到了正地方吧,你討厭尹相文,說他老奸巨猾的真正原因,是他纏著你們家張雅夢。」

    「我倒是覺得他這個『聲東擊西』一詞用的不錯,尹相文灑些藥粉還真的是『順便』。」在檢查過寢室內散放著的物品後,林海搖頭苦笑著說。

    「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們丟了什麼東西嗎。」蘇悲劇緊忙問道。

    「林初心的日記上,最後一頁的塗鴉不見了。甚至做的很決絕,就連接下來的幾頁也一併撕去了,看上去倒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呢。」林海苦笑著誇讚道,「這個尹相文辦事還真是穩妥。」

    蘇悲劇聽罷哈哈大笑,「可惜他不知道林海你早將它記在腦袋裡了不是嗎。」

    「可是……我有個地方還不明白……」一直安安靜靜的邱雨突然說了話,「之前楚澤平和我們一直都待在自習室裡,我們回到寢室還要比楚澤平更早一些,那麼他是如何知道尹相文趁我們不在做了這一切呢?難道也是聽酒醉後的雅夢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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