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木的延伸 文 / 七了
在悲劇和林海都將視線轉移到了李子身上,在將朱葛安頓好以後,兩人立刻來到了張雅夢的寢室。在宋顯東出事以後,李子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總是呆滯地看向周圍的事物,似乎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她的身體狀況也很讓悲劇擔憂。原本就瘦弱的她,在經歷了如此的悲痛之後,變得更加弱不禁風了。
於是林海和蘇悲劇一起,將李子的行李等物品轉移至了張雅夢的房間,這讓原本一個人住的張雅夢立刻活躍了起來,端茶倒水地將李子照顧地無微不至。雅夢的好也看在李子的眼裡,雖說心情不佳,可還是一直沉默著,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因為分析到林初心日記中塗鴉的五角星,悲劇聯想到了幾次受害人之間微妙的聯繫,雖說推斷出下一個會出事的人是李子,可是到達了張雅夢寢室門口之時,也已經是兩三點鐘了。
剛想敲門的蘇悲劇遲疑了下又將手放了下來,「這大半夜的,打擾人家休息,始終不太好吧?我想……林初心在設置完禮堂的機關以後,也不會急於一時,立刻來設計出什麼局勢讓我們應對……李子該還是安全的。」
「她現在是我們接近林初心最大的引線了……而且十二點已經過了,大家的名牌上估計也會陸續更新出任務來。這時候出什麼命案,也是正常的事情……相比出事,還是叫醒她們比較好些。」
悲劇拗不過林海,只好硬著頭皮叩了叩門。
張雅夢原本睡得很沉,聽到了敲門聲只是翻了個身,並未有什麼舉動。
「睡了麼?雅夢。」蘇悲劇低聲喚道,他怕吵醒了其他與案件無關的同學,怕將他們也牽連在內。
一聽是蘇悲劇的聲音,不知又出了什麼事。張雅夢終於無可奈何地披了件衣裳,為林海和悲劇開了門。
「什麼叫睡了麼,你們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了……就算是辦案也要有些分寸吧?難不成是林初心有了什麼下落。」張雅夢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她上鋪的李子好不容易才被她哄睡了,在睡覺之前,她一直抱著枕頭哭得梨花帶雨,說什麼想要一死了之之類的傻話,雅夢怕失眠的她趁自己不備,晚上偷偷溜出去,於是在果汁中攙了點安眠藥騙她喝下,這才眼看著李子緩緩睡了過去。
林海和蘇悲劇相視一眼,覺得張雅夢算是個「可信之人」,畢竟大家同生共死了那麼久,這樣的交情還算是有的,她是個能夠稱之為夥伴的人。
「我和林海原本想去教學樓的院長室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利用得上的道具,想著用任務點數兌換一些,可是走在半路上發現禮堂中的一個房間亮著燈,因為覺得奇怪所以進去查看,不料正中了兇手的下懷,在接連觸發了幾個兇手佈置的機關以後,終於來到了亮著燈的房間,房間裡的受害人竟然是朱葛……他的心口被刺入了帶有麻醉劑的弩針,估計是一時半會醒不來了。我們兩個在翻看初心日記的時候,看到了五角星的塗鴉覺得有些蹊蹺,如果初心的五角星象徵著五行:金木水火土的話,火是吳可兒,水是齊韶涵,土是陳旭,金是朱葛,那麼剩下的木,就只可能是李子了……」蘇悲劇低聲解釋道。
張雅夢似乎是還沒怎麼清醒,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沒有聽清蘇悲劇所說的一大串的話,「總而言之,就是說李子會遇到危險?」
林海說道,「是這樣沒錯。照我和蘇悲劇的推斷,下一個可能出事的人就是李子了……雖然現在還不明白林初心為什麼要對他們做這種事,依靠他們傳達什麼樣的訊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林初心有一定的自由,卻沒有辦法和我們相見……也許是主動的不想見我們,還有可能是被動地不能夠出現。」
「所以,即將傷害李子的那個人,一定與林初心或者和挾持了林初心的人有關係了?」張雅夢問道。
「還不錯嘛,原來你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笨。」蘇悲劇讚賞道。
張雅夢抬頭看了眼熟睡著的李子,「可是你們兩個現在到這裡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我們難不成要這樣不得合眼地一直看著她?就算她最後沒出什麼事情,我們恐怕也要出事了。」
「可是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蘇悲劇無可奈何道,「現在陳旭和朱葛都出了事情,齊韶涵也不在了,我們的小隊也就剩下我們這三個『老弱病殘』的,如果再不加點力,恐怕小隊是必然要解散了。」
張雅夢聽聞蘇悲劇說道她所創建的小隊,不禁心上一喜。可她卻還是故作深沉地說道,「反正我們三個也是在費力不討好……與其在這裡傻傻地起不到作用,還不如看看有沒有別的組合能夠替代我們的位置……雖說宋顯東出了事,可畢竟也是為了幫助我們……」
聽著張雅夢和蘇悲劇不停寒暄著,林海忽地提出了一點質疑,「為什麼,為什麼五角星中沒有宋顯東的位置?他也是林初心失蹤之後死去的人……」
「我想,可能是因為宋顯東的死不在林初心的意料之中吧。」蘇悲劇猜測道。「畢竟林初心又不是神,雖說她能夠猜得到我們的舉動,可是她卻預測不到所有人的未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這一點也不正常。」張雅夢竟然反駁了蘇悲劇的言論,這一點讓悲劇有些吃驚。「如果按你所說的,宋顯東的死是林初心意料之外的事情,那麼李子的情緒失控也是她意料之外的……可『五行』一說中卻也有她的出現不是嗎?這也就是說……李子即將要出事,這是和宋顯東毫無關係的……無論宋顯東有沒有出事,李子的情緒有沒有不穩定,以及現在她所要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好像……確實可以這麼理解。」蘇悲劇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對……如果說宋顯東是林初心意料之外的人,那麼李子也該是她意料之外的人才對。畢竟之前陸續出事的是我們身邊較為親密的人,也是林初心失蹤之前就認定為我們『夥伴』的人,那時候李子和宋顯東根本沒有出現,林初心怎麼可能通過設計陷害陌生人而向我們傳達什麼訊息。」林海分析道。
蘇悲劇辯駁道,「那位學長說過,他之前為了保證林初心的安全,所以將她帶走,而林初心不顧他的勸告還是離開了他的保護,不知道想做些什麼,這說明前一段時間她是自由的……她有機會親眼目睹我們從田浩的迷宮夾縫中逃離回來,也自然有機會看到其李子和宋顯東了……」
「可林初心在寫這篇日記,畫出這些塗鴉的時候,我們與李子和宋顯東並不熟悉。」林海說,「之前我們雖然也翻查過她的日記,可是卻並沒有留意這些塗鴉……就算林初心是後來趁我們不備將圖補上的,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因為在宋顯東和李子將寢室樓頂的機關圖紙拿出來後,我立刻找到了她的日記……」
「等等!」蘇悲劇低吼了一聲。
如果初心的塗鴉是後來補上的,只是為了讓他們找到能夠營救她自己和揭露真相的辦法,還要有一段與之適應的時差……這樣一來,圍繞在悲劇和林海身邊的人,似乎就要清晰許多了。
「我們在遇到宋顯東和李子之前,還遇到過一個很重要的人呢。」悲劇緩緩說道。
張雅夢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她示意悲劇要小點聲,一面吵醒了李子。「還有誰啊,難不成你在說田浩?他可是在齊韶涵出事之前就出事了……還有他那種不靠譜的異能,居然還能把自己困在裡面,我恐怕是要把他記一輩子了。」
聽了張雅夢的話,悲劇搖了搖頭,「不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與我們走得很近的人……我們之前也曾經懷疑過他,只是被那人巧妙地搪塞過了。」
張雅夢對賣起了官司的蘇悲劇很是不爽,插著腰冷眼審視著他。「是誰你倒是說啊,明明是時間很緊迫了,就不要在這裡賣官司,耍小聰明。」
一旁的林海終於開了口,「蘇悲劇,你是說尹相文?」
蘇悲劇這回終於沒有否認,「對,在宋顯東和李子出現在我們身邊之前,也是在我們從田浩迷宮夾縫之中逃脫以後遇到的人,就是尹相文他了。而且在尹相文將我們引去山洞以後,林初心也有充足的時間做事……無論是佈置炸彈,亦或者是在日記中塗鴉為我們留下線索,我能設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張雅夢掃了蘇悲劇一眼,輕聲說道,「如果你之前說的『木』,是指代尹相文的話,反過來想想,可能性確實是很大……因為不僅是李子和『木』有關係,就連尹相文的名字中也含有『木』字啊,林初心之前設計傷害了我們這些身邊的人,說不定也只是為了告訴我們,找出她所在位置和捲進事件的真相,一切都要從這個『突如其來』的尹相文入手……」
聽了張雅夢的解釋,蘇悲劇心中彷彿有一塊頑石落了地。「清潔工」學長所暗指的與他們「朝夕相處的人」,如果指的是尹相文的話,蘇悲劇倒是放心了……只要不是他所認定的能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夥伴,無論兇手是誰,他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