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卦象 文 / 稻子殼
刀鋒緊接著在雷諾的右胸口輕輕的一旋,另一個乳頭也被割了下來。而雷諾就像一個死人一樣動也不也動,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卻不叫出來。
「哎喲,沒有想你還是個硬漢子呢。那麼……」
好處慢慢的移動到雷諾的胳膊上,再移下去。到了手腕那裡便停了下來。
白衣男子搖搖頭說:「哎,這雙手長得真是難看極了,真怕髒了我的刀。」於是刀片繼續往下走,忽然它停在了雷諾的腹部。
「這裡的肌肉真是漂亮,能有你這樣身材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吧。不過真可惜,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會有這樣的身材了。」話音當落,刀片迅速有在雷諾的肚子上劃了過去。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擊了雷諾的大腦和神經,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體內不斷的跑了出去。他低頭看,肚子裡的那些腸子啊什麼的全都掛在外面,冒著生生的白氣。
他椅在牆上,嘴裡還是不發出一點點呼聲。林海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骨頭這樣硬的男人。
「還個痛快的,趕緊殺了我吧。」雷諾咬著牙對白衣男子說,「我既然不是你的對手,死了也不後悔,可是你這樣羞辱我,就算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哎喲,我才動了三刀,你知道什麼叫作千刀萬剮嗎?」
雷諾的眼睛裡已經泛起了一陣寒氣。
這個白衣男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難道人真是個惡魔不成?
「那接下來,該割哪裡呢?我得好好的想想呢。我最討厭的就是做這樣的選擇題,真是麻煩。」刀片移動到雷諾的頭側,停在他的耳朵邊上,「那麼,我就先把這又醜陋的耳朵割下來好了。」
無天實在看不下去了,眼睛瞪得像是快要掉出來似的。看到雷諾那流淌出來的腸子,他噁心得快要吐出來了。在這個白衣男子的面前,他竟然沒有反抗的力量,他的存在,就像一隻垂死的老鼠在一隻矯健胡貓面前一樣沒有還手的餘地。
林海和圖湘已經無法再看下去,這輩子他們都沒有見過寧產殘忍的畫面,白衣男子對雷諾下手,還不如一個屠夫對待獵物,起碼屠夫會痛快的讓獵物死去。
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時間。這個時間越是長就會越讓人覺得恐懼,而死亡也變成了一種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要殺就殺,不必這樣羞辱我。」雷諾大叫著,怎麼說他都是一個有尊嚴有力氣的男人,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的待遇。於是,他不顧一切的朝白衣男子撲了過去,腸子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白衣男子只是微笑著,像一個旁白一樣看著面前的一切,他輕輕的躲開了雷諾的身影,然後將刀片巧妙的在他的耳邊一劃,一隻耳朵就忽然掉了起來。
遠遠的看過去,雷諾像一個怪物一樣移動著,他沒有了耳朵,沒有了乳頭,一肚子的腸子還在地直拖來拖去,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雷諾已經痛苦到了極點,他大叫著,轉身又向白衣男子撲了過去。
白衣男子手中的刀片輕輕的一揮,雷諾的另一隻耳朵也掉了下來。
鮮血就那樣肆無忌憚胡流了出來,在雷諾的臉上形成一片一片無法看得清楚的血斑。而雷諾大叫著,他並不是因為疼痛才叫,而是因為憤怒。
白衣男子「咯咯」笑著,越笑就越開心。
圖湘忽然就哭了起來,她罵道:「你真是一個禽獸,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人呢。就算你想讓他死,但是說起來你們並沒有仇恨,為何非要這麼折磨他。」
白衣男子轉頭盯著圖湘,說:「既然你覺得難受,那麼,等他死了,下一個接受懲罰的人就是你了。」
林海狠狠的說:「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白衣男子就像聽到一個笑話一樣覺得可笑:「就憑你?」
林海不說話,他心裡清楚,他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也許,今天他們都會被剮了。
雷諾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去了扳機。
現在,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喀啦」一聲,槍發出一聲空洞的響聲。槍已空,子彈一發也沒有了。
「你這麼想死啊。哎,但我偏偏不讓你死。」白衣男子挑起雷諾血淋淋的、沒有耳朵的腦袋,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來看去。
他是想把這份恐懼延伸開來,讓這個屋子裡的每個都感覺到死神的腳步。也許,一會不用他動手,其他人就被生生的嚇死了。
屋子裡誰也不想說話了,只聽得到白衣男子肆無忌憚的笑聲和雷諾呼哧呼哧喘息聲。就算面前站著一個死神,也絕不會像白衣男子這樣令人髮指。
血液的腥臭味飄滿屋子,聞到就讓人噁心,可是,雷諾拖在地上的腸子更加讓人膽戰心驚,他的下場,簡直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痛苦。
林海不禁想起了小時讀過的一個關於佛教的故事,裡面講了一個萬惡的人到了地獄以後被扔到了油鍋裡,又被釘在了柱子上用鞭子抽,忽然又被烏鴉啄食。可是這些和現在的場景比起來,雷諾的下場比在地獄裡的時候經慘得多。
白衣男子還在那裡笑,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光明可愛,像天使。
如果沒有見到他對別人下手,誰會知道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呢?
許荷因坐在工作桌前,呆呆的著著面前的計算機屏幕。上面的一串數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時常會像現在這樣坐在椅子裡發呆,或者看著窗外大片大片的雲朵的時候,會想起那個人的臉龐來。
林海的影子不停在的她有面前晃動。有時他會向她招招手,想要和她說些什麼,卻忽然匆匆的離開了;有時候衝他輕輕的一笑,她便伸手去向著前面虛空的一抓,可是,所有的景象就像一片水影一樣泛著漣漪化成一片空白。
許荷因用力的搖了搖頭,好讓思緒重新回到面前的電腦前面來。眼睛從窗前掠過的時候,看見外面的光景已是一片青翠。
在這青翠裡面,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微黃。
轉眼間,已經到了夏末秋初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喜歡這樣的時光。當秋天剛剛來臨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叫人說不上來的感覺,空氣裡有著莫名的、叫人舒服的乾燥,天空也變得異常的高遠,夏天的蟬鳴也漸漸的退去。她打從心眼裡喜歡秋天的這種感覺。
大概到了深秋時候,就會聽到從樹梢上不斷飄落的葉子。她記得去年的秋天,一個人來到一片小樹林裡,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靜靜的坐在落滿樹葉的土地上,直到黃昏的時候才離開。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會如此的喜歡秋天呢?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答案,唯一能夠讓她得到心靈安慰的就是——秋天是四季裡最讓人覺得舒服的季節。
不過,現在是中午。夏末的中午依然叫人熱得受不了。早上起床後天氣還有點冷,於是她就披了一件粉紅色的外套,現在她把這件外套脫了下來,只留下裡面那件白色的襯衫。
剛剛坐穩,她的思緒就又不安了。林海的面容總是不斷的來到她的面前,像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一樣。每次她都忍不住想伸手去觸摸他那英氣的臉。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人的驚叫聲:「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叫喊的人正是九指頭陀,他不停的掐算著左手手指,眉頭擰得像一塊沉重的石頭。許荷因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問道:「你又在算什麼?到底准不准啊。上次你說三天之內就會找到他,可是,現在已經是第三三的中午了,而我們依然沒有一件音訊,真不知道你靠不靠譜。」
九指頭陀衝進了房間,一直到了許荷因的旁邊才大聲的說道:「這次是絕對錯不了的。我有把握找到他。因為,在卦象上來說,林海現在正處於生命的最低谷,也許,他活不過今天。」
許荷因霍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揪著和尚的衣領叫道:「我不准你胡說八道,你算的到底是什麼卦象啊。」
九指頭陀無奈的說:「我的卦象是有理有據的。這套推算方法來來自梅花易數,可以見物起卦,也可以聞聲起卦,說白了就是,一切現象,都對應著一定的事件發生。而我剛才看到一片黃色的葉子從枝頭掉了下來,走過去一看,地上正好有12只落葉。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沒事找事,推了一卦。而你的卦象的結果就是林海現在有生命危險,對嗎?」許荷因的眼睛已經死死的盯住了他,好像一下子便把他給吞掉似的。
「哎呀,你不要這樣可怕的看著我……我……我從來不亂推卦的不……你看你看,還想打我,要是林海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啊?」
「要是他真有個什麼情況,我一定先把你給煮的吃了。不對,是煮了這之後餵狗。」
「你心眼真好。」和尚無奈的搖搖著,忽然他嚴肅的說,「這次,請你相信我好嗎。我不是信口開河的。」
許荷因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這幾天,她問題莫名其妙的看見林海的影子,晚上睡著的時候也會夢到林海掉進了一個見不底的深淵裡。
也許,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你們的快餐。」從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他手裡提著剛剛從外面買回來的飯菜。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後,他看了看許荷因和九指頭陀,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臉憂慮的樣子,就說:「你們發什麼呆啊。都中午1點多了,難道都不餓嗎?」
「趙國,我們好像……感覺到林海有危險了……」九指頭陀對走進來的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