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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黃發與紅鼻子 文 / 稻子殼

    一聲佛號響起,只見九指頭陀一巴掌把那個想要迫害許荷因的紅鼻子給推到一邊。「真是罪過。施主為何心生邪念?」

    紅鼻子的男子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頓時眼睛裡冒出一串火星來。心想:他奶奶的,這是是從哪裡來的野和尚,敢來管老子的好事,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九指頭陀笑道:「施主內心深處為何要罵我,貧僧有門有派,哪裡是野和尚?」

    紅鼻子和黃頭髮的男子俱是一驚。他們現在的表情簡直比見了鬼還難受。許荷因畢竟是一個女子,面對流氓的時候,知道不能來硬的。正好這個和尚來了,他就躲到了他的身後。可是想想剛才自己還對人家那樣的態度,不免又覺得臉紅。現在哪裡想得了那麼多,先找個替死鬼再說。

    「嗡」,一陣刺耳的音波劃過耳膜,頓時就叫覺得天地都旋轉了起來。許荷因更是頭痛的要裂了一樣,嘴裡明明在大聲的叫著,可是,胃裡噁心的感覺讓她的去了喊叫沒有了聲音。像一個在乾嘔的孕婦。

    沒有想到,這兩個年輕男子俱是織夢能力者。

    黃頭髮的青年走到了和尚的面前,歪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只見他的手指在空氣裡動著,好像在畫著某種看不見的圖案。頃刻間,和尚的身體就像凍僵了一樣無法動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黃發在和尚的臉上狠狠的吐了口痰,堅硬的鞋尖用力的踢進了他的肚皮裡。

    許荷因雙腿發軟,幾乎也要站立不穩了。也許,馬上她就會被眼前這兩個人給侮辱,也許,她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黃發冷漠的說:「最好乖乖的聽我們的話,要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他的話像是對空氣說的,也像是對許荷因和和尚說的。

    紅鼻子嘿嘿的笑起來,搓手去捏那美貌女子的臉,眼睛裡是貪婪的慾念。許荷因只覺得身體裡有著無數的蟲子在爬來爬去,粘滿了噁心的濃稠液體。

    可是,紅鼻子摸到的不是許荷因的臉,他摸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臉。紅鼻子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無比的摧殘,現在,他已經沒有臉了,他是一個沒有男人的尊嚴的人了。他大叫著:「你他媽的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混小子?給老子讓開。」

    林海把手放在紅鼻子的胸口,說:「要滾的那個人,是你。」

    「彭」一聲,紅鼻子重重的從林海的手心裡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著,嘴裡還在叫罵著「十八代祖宗」、「烏龜兒子、」「小兔崽子」什麼的。

    許荷因看到是林海來了,就像是看到洪水中的一根稻草,手指緊緊的抓住,不敢鬆開。林海溫柔而有力的握著她的手,目光裡是星星一樣讓許荷因憧憬的光芒。「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忽然,許荷因喊著:「小心。」

    那紅鼻子疼痛之餘,想到今天連連失手,以後回去了還不得給兄弟們笑死才怪。而眼前這一男一女在他們面前卿卿我我的,虛榮心讓他越想越氣,臉上憋得通紅。他爬將起來,捏緊的拳頭上漸漸的出現一個刺眼的光圈。

    紅鼻子手上的光圈逼著林海的腦袋就衝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而林海被許荷因從身邊一把推了開來。剎那間,林海也在手中聚起一片霧狀的東西。這團霧瀰漫在紅鼻子身邊,如同趕不走的蒼蠅,讓他失去了視線。

    黃發在旁邊歪著嘴笑著,卻不過來插手。他是一個愛看戲的人,尤其是看紅鼻子的好戲,因為這樣的話,將來他就有更多的把柄握他的裡了。

    紅鼻子在那團霧氣裡氣得一邊跳一邊叫:「操你十八代祖宗的,敢和我玩這些花樣,我要讓你小子死的有多難看有多難看……不對,是比那最難看的還他媽的難看……」

    黃發在一旁還不時的諷刺兩句:「喲,老三,你這是怎麼了,連一個社會上的小白臉也打不過,還讓人家把你弄得雲裡霧裡的,這回去了,還說不定讓那些兄弟們說笑你呢。到時候,他們就會把你丟臉的事說得滿城風雨了。」

    聽到這話,紅鼻子哪裡還能鎮定下來,一聲大叫,嗖的從那霧裡衝了出去。他嘴裡喊著:「老二,你給我閉嘴,你再亂說我和你沒完。」他又衝著林海道:「不是老子不給你們留活路,是你們今天不走運。老二說他們會笑話我,那我今天一定要拿了你們的小命不可。」

    林海心裡大罵:「這傢伙明顯一個二百五。」可是心裡還沒有罵完,那紅鼻子就要衝過來和他拚命。他迅速的調動空氣是的元素,讓那些可以燃燒的氣體在一定的局域裡提純,但是,當提純到一半的時候,紅鼻子的身體就像一顆木樁一樣撲了過來。對於調動空氣裡的元素,林現在還不是非常的得心應手,要讓那些氣體震動而產生熱量進行燃燒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於是,他只能讓這提純的氣體快速的燃燒。只聽得空氣裡發出一聲輕微的「撲哧」聲,紅鼻子就呆呆的停住了腳步。

    原來,由於提純的可燃氣體太少,而震動的時間和頻率也不夠,燃燒的時候就只發出半個人一樣大的火焰。那只是火焰而已。還有,燃燒不純淨,就會產生像汽車尾氣一樣的黑煙。

    所以,紅鼻子的臉現在就像剛剛從煤礦裡爬出來一樣。他的頭髮也被燒焦了,冒著一陣一陣的輕煙。紅鼻子張了張嘴,從嘴裡了吐出一串煙塵。他帶著哭腔說:「我……我……不想活了。」

    黃發咯咯的笑個不停。看樣子,是快要笑死了。

    就連剛才還情緒緊張的話荷因,現在也愣在那裡。等她看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林海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臉紅著說:「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想把你給烤焦的,我……我本來……是想把你給炸死的……嘿嘿……」

    紅鼻子直接給氣暈了。

    可是,笑過之後,黃發就不再只是旁觀了。林海現在這樣的能力,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裡,他在心裡盤算著,認為只需要三分鐘,就可以把他給扁個稀巴爛。等到那時,他就可以在老大面前昂起頭,看著一旁低著頭的紅鼻子老三。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像林海這樣低級的小子就讓他們這樣大動干戈,不讓人笑話才怪。於是他漸漸的收斂起臉上那嘲弄的笑意,撩起額前長長的留海,露出老鼠一樣的眼睛說:「哈……哈……哈……」

    這是表明他無語的境界。

    平時他們的老大總會說:「你們兩個,他媽的什麼也辦不成,真讓我窩心。」現在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被一個小白臉給教訓了。回去還有臉見他們的老大嗎?今天一定要殺了這些人,不然,將來的黑道上就會除去他們的名聲。

    「小子,你別得意,我讓你瞧瞧我的厲害。」黃發自認為比老三紅鼻子冷靜得多,也狡猾得多,所以,他不會和林海正面衝突。說著,他的手就伸向了許荷因的肩膀,企圖在她的身上佔點便宜。許荷因當然不會那樣傻呆呆的站著讓她抓住。她剛想躲,卻發現黃發的手在她的胸前轉了一個彎,柔滑的探向了林海的身體,林海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被他一把揪住了胳膊,他幾乎聽到腕骨碎裂的聲音。

    「破!」黃發嘴裡喊出一聲,就見從他的手心裡冒出一條長長的電花,纏繞著林海的臂膀而上,然後隨著他手一用力,林海的整個胳膊就像是被炸過一樣變得粉碎。

    許荷因的的耳朵裡嗡一聲空了。林海張大了嘴,瞪著自己的胳膊。

    黃發的臉上,露出了笑,奸猾的笑。

    還沒有等他笑夠,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不知何時,九指頭陀掙脫了束縛,剛剛在那裡躺著的地方,現在早已空了。他不僅掙脫了束縛,而且說了一句讓黃發吃驚無比的話:「施主今日有難,活不過今天。」這句話,是在離他耳邊不到十公分處說的,可他卻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和尚是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的。

    不過,黃發心裡早已決定讓這些人都死,一個也不留,所以,在驚訝之餘,他還是醒悟了過來。一個轉身,將手心裡凝聚的氣波打向了那胖和尚。而在他轉身的剎那,他的表情就變得和吃了屎一樣難看。他看見林海在和尚的身後好好的站著,只是臉色有點驚慌。

    答案只有一個——和尚也是一個織夢者。而且,是一個能力絕對不低的織夢者。剛才那個被黃發擰碎了胳膊的林海,只是一個假象,真正的林海在被電荷纏繞的一瞬間就已經給九指頭陀給轉移走了。

    只是,黃發手中的氣波已經停不下了。那氣波發著「畢畢啵啵」的聲音,靠著慣性向前衝去,深深的嵌進了和尚的肚子裡。

    九指頭陀那肥厚的肚皮又大又軟,氣波打在上面就像在一個石頭落進了泥沼中一樣,不僅所能的威力減半,而且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但是,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保護自己,雖然和尚的肚皮厚,可也經不住這樣的攻擊。於是,和尚將肚子一縮,頂足了氣,然後用力的往外一彈。黃發本來就瘦小,被他這樣一彈,如同弓上的箭一樣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電線桿上。

    九指頭陀念了聲「阿彌陀佛」。走過去一看,那黃發已經滿頭是血,早已斷了氣。

    於是,和尚又念了聲「阿彌陀佛」,又說:「我剛才說過,你會死的,現在死了吧?」

    路上的行人見這裡有人打架,早已打電話報了警。遠遠的就聽到,有警車的聲響傳來。此時,見黃發已死,而紅鼻子暈迷不醒,許荷因叫道:「我們趕緊走吧,一會就有太多的麻煩了。」

    和尚卻合掌說道:「人是我打死的,還是讓貧僧來承擔吧。你們走吧。」

    紅鼻子從暈迷中醒了過來,看見老二倒在電線桿邊,身下還有一片鮮紅的血跡。心想:這相糟了。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他悄悄的爬了過去,搖了搖黃發的腦袋。黃發的腦袋被他抱起來,然後一鬆手,就沒有彈性的掉了下去。紅鼻子暗暗的說道:「媽的,你終於死翹翹了。以後,我就是老大身邊的紅人了。嘿嘿。」他捂著嘴偷偷的笑起來。本來抱著那黃發的手一下子鬆開來,把那死人的腦袋又一次重重的撞在了電線桿上。卻聽見那死人叫了一句:「哎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紅鼻子低頭一看——媽的,那死人又給撞活了。他真想找個東北豆腐把自己給砸死得了。不過,現在沒有豆腐。

    「嘿嘿,我還以為我給摔死了呢。媽的,原來我還活著呢。」黃發說。

    一聽這話,紅鼻子直接就哭了,他的美夢泡湯了。

    林海和許荷因都說:「和尚,你就和我們走吧,我們知道你也是一個織夢者,現在你對於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和尚搖搖頭,說:「四海皆是家,我去哪裡也一樣。」

    「說的對,去哪裡也一樣。那去我們家也是一樣的,因為,我們家也是四海的一部分哪!」許荷因轉著眼珠子說。

    和尚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又想了想,就點點頭了。因為,那女子說的有道理,他沒有辦法反對。就說:「好吧,既然哪裡都一樣,我就先和你們一起走,只要能讓我吃飽就行。」

    許荷因一邊笑一邊點頭,腦海裡浮現出和尚只吃饅頭的畫面。

    「我只吃肉!」和尚強調了一句。

    黃發看到老三聳著肩膀在哭,以為他是認識自己被撞死了才傷心的,心中感動起來,覺得自己剛才還在捉弄他,真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當下說:「老三,你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紅鼻子哭的更傷心了。黃發見他這樣,覺得老三真是夠義氣,自己醒了還要哭,沒有白費這些時日來的相處。他認真的拍著老三的肩膀說:「就衝你這樣對我有情有義,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絕對不死在你前面。」

    找不到豆腐,那就換個方法死得了。紅鼻子找了個磚頭,準備自盡。

    和尚正要隨許荷因走,卻見一輛警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手裡還握著一個電棒。衣服穿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被領導臨時從睡眠中給揪起來的。「媽的,你們誰在這裡打架啊,老實交代。害得我連覺都沒有睡。」說著,他打了一個哈欠。

    九指頭陀合起了掌,剛準備說什麼,就被許荷因攔下。她說:「那倆個。」她的手指指向電線桿的方向。

    那警察朝那邊看去,見一個黃頭髮的小子一身血,而一個鼻子通紅的小子手裡攥著一個磚頭,這一看就是肇事者了。

    「他媽的,你們倆小子,給老子上車。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警察氣沖沖的喊。

    「為什麼他只叫我們去公安局,不叫那邊的三個人啊?」紅鼻子委屈的問。

    黃發思考了一會說:「那當然了,因為咱們是流氓,而他們是良民。警察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老二,還是你聰明。」紅鼻子說。「那我們也不能這樣讓他們說抓就抓啊。這樣太沒有面子了。」

    黃發點點頭。「你聽我說,我有個計劃。咱倆就這樣回去,還不給老大給罵死了?……」他把嘴湊近了紅鼻子的耳朵。

    警察走了過來,趾高氣昂的把兩個人打量了一番。後面又跟上來一輛警車,下來三個人。

    九指頭陀唉聲歎氣的說:「明明我們都有打架,為何說只說人家打架?」

    林海說:「是他們欺負荷因,又不是我們主動打的他們,再說了,我們打他們純屬於自衛啊。」

    許荷因點頭如雞食米。

    黃發和紅鼻子被上了手銬,連拖帶拽的往警車裡塞去。許荷因朝他們吐了個舌頭,調皮的笑了起來。林海看她那可愛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和尚無奈的喊:「罪過!」

    當警車走遠了,林海、許荷因和和尚才出了口氣,神經也瞬間放鬆下來。

    「啊」一聲尖叫,許荷因覺得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生疼。聽到叫聲,九指頭陀回過頭來,也叫了起來:「罪過!」

    原來黃發和紅鼻子根本就沒有上那兩輛警車,跟走的只是他們的幻影。他們拽過許荷因,一下子跳進了一個白色的光圈裡,如同進了時光隧道一樣消失了。只聽他們留下一句:「要想要人,有本事就來找我們的老大吧。」

    林海木訥的聽著那聲音從耳邊消失,最後問九指頭陀:「剛才你喊什麼來著?」

    「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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