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雲夢澤 文 / 不願認輸

    第二天清晨，雲海與小蝶出現在了天正山以南八百里的江水之濱。

    「這裡，不是雲夢澤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裡面不僅泥濘難行，還有著無數的精怪聚集，其實是一個既沒有價值又十分危險的地方。」雲海眼看著眼前的滾滾江水，以及前方一望無際的水鄉澤國，心裡卻有些不安。

    「笨蛋夫君果然對神州地理瞭如指掌，其實，我這次前來，是想驗證我族中的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能和這綿延幾百里的雲夢澤有關？」雲海不禁好奇起來。

    「給我一個告訴你的理由~」小蝶調笑著看著雲海。

    「我家小蝶這麼可愛這麼善解人意這麼厲害這麼漂亮這麼寬宏大量，就告訴我一下嘛。」雲海自然是發揮出了其百分百的口才來誇小蝶，正所謂千穿萬產馬屁不穿，這一通下來，小蝶也從剛開始的得意洋洋變得臉紅起來。

    「我哪有那麼厲害啦？」小蝶顯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那就把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吧？」雲海也停止了糖衣炮彈的不間斷轟炸，把話題轉回了正軌。

    「好啊。」小蝶甜甜一笑。「你可知道，在我佛家，有九種象徵著世間萬物的寶石？」

    「九種寶石？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雲海自幼熟讀道家典籍，但是對於佛家的種種，還真就不是很清楚了，所以並不清楚小蝶所說的九種寶石，究竟是什麼。

    「笨！其實就是雞血石，沙漠玫瑰石，黃玉，孔雀石，天青石，青金石，紫水晶，珍珠，黑曜石這九種啦。」

    「這九種寶石？」雲海暗暗心驚，說起來，這些珍貴的寶石，都是十分難得的，雲海見過最多的就是珍珠，袁燁的劍穗上面就穿著一顆，但是也並不是十分的大，而剩下的八種，雲海卻是見都沒見過。

    「按照佛家的說法，雞血石像征生命，沙漠玫瑰石像征沙漠，黃玉象徵土地，孔雀石像征植物，天青石像征天空，青金石像征水，而紫水晶象徵死亡，外加象徵光明與黑暗的珍珠與黑曜石，在我八部眾的傳說中，有這樣一種說法，集齊了這九種寶石，投入烈火之中熔煉，就能夠獲得我佛家的至寶——七彩琉璃，其妙用更是非常，佛家最強大的神器幾乎都有著七彩琉璃的影子呢。」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來這雲夢澤就能找到這九種寶石之一嗎？」雲海豁然開朗。

    「據說，在這雲夢澤之中，生活著我們八部眾之一——龍族的遠親，也就是魚人。當年，有一部分龍族因為未知的原因而體型變小，智力退化，漸漸成了魚人。龍族排斥這些同胞，將他們趕出了大海，讓他們自生自滅，最終，這個族群定居在了雲夢澤之中，成了這裡的霸主，捕殺進入其中的一切外來者。其實，如果說是青金石的話，那些龍族是最有可能擁有的，但是在整個八部眾之中，龍族的家園是最為隱秘的一個，我根本無從得知怎麼進入，那麼，尋找到青金石最大的希望就落在了這些矮個子的魚人身上。」

    「嗯，一句話概括來說，你就是想闖進魚人的老家，搶了他們的寶貝，對吧。」雲海很準確的概括了小蝶的想法。

    「嘻嘻，真不愧是我的笨蛋夫君，跟我就是心有靈犀嘛。」小蝶嘻嘻一笑。

    「可是，搶別人的東西總覺得不好吧，人家在那安生的過日子，也沒惹咱們」雲海總覺得，這種行為貌似跟打家劫舍的強盜沒有什麼不同，所以不是很願意。

    「哼，東西從來是誰拳頭大就給誰的，而且大敵當前，我們如果不盡可能的加強自己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戰勝我的族人和未來更大的危機呢？天族那些混蛋入侵我阿修羅界，搶走了無數的珍寶，更是強迫我姐姐嫁給了帝釋天那麼老的老頭子，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小蝶板起了面孔。

    「哪裡啊，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妥而已」雲海也聽小蝶說過一些她們族群曾經的事情，自然也對天族聯合其餘五族聯合入侵阿修羅界有所耳聞，但是，關於這件事，雲海卻有自己的看法。

    「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畢竟我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可是，在我們八部眾的法則之中，從來都是力量決定一切，沒有實力，外族根本就不會聽你說什麼，只會把你殺死，搶走你所有的東西，在這種時候，我跟他們說殺人不對搶劫不對，又有什麼用處，唯一的辦法，就是也和他們一樣」

    小蝶自覺剛才說話說重了，於是稍稍的辯解了一下，但是，卻被雲海打斷了。

    「小蝶，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雲海猶豫了一下，打算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但是他又不確定小蝶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嗯？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小蝶看到雲海臉色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雲海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而且很可能就是關於自己的族人的。

    「其實，我覺得，無論是天族人，還是阿修羅族人，都有著自己的過錯。」雲海字斟句酌了好一會，才說出了這句話。

    「你你的意思是？」小蝶頭一次聽到過這種說法，連忙追問下去。

    「任何想要發動戰爭的人，都是劊子手。」雲海緩緩說道，將其自己的感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雖然我並不清楚在更早的時候，你們八部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就上次的戰爭來講，阿修羅族瘋狂的入侵天族，這本身就是一種侵略，無從辯解。而天族趁此機會聯合其餘的五族，聯合剿殺了阿修羅族，並且從你們那裡掠奪了大量的財富，甚至你的姐姐也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被迫遠嫁天族。我個人認為，雖然這裡面有你的族人咎由自取的成分，但是更大的原因，卻是天族覬覦八部眾的霸權已久，所以趁此機會想要除掉你們，而其餘五族也各懷鬼胎，想要趁機撈上一把。至於看戲的緊那羅族，也只是明哲保身的懦夫而已，在關鍵的時刻卻拋棄了盟友。」

    「我認為，唯有抵抗侵略，維護族群生存與主權的戰爭才是正義的，而像你的父王，魯卡斯一世，還有有田平八郎以及無暇子那些人，注定是野心家和侵略者，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是為何而戰。」

    「我師父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吾輩何以為戰？」此時的雲海，彷彿化身為了那個義膽忠肝的袁燁，他豪情萬丈的說道：「我記得他當時說，若是為了恐懼與憤怒，我們只會帶來毀滅與死亡。放下憤怒，直面恐懼，我們唯有如此，才能守護我們重要的一切。」

    小蝶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吾輩何以為戰麼？」小蝶的眼神漸漸從迷茫變成了堅定。「我漸漸的明白了，姐姐跟我說過的，和平，究竟是什麼含義。她跟我說，戰爭本身就是不對的，在戰爭之中，人人都是劊子手，人人都是受害者。或許，真的如你所說，我們之所以還在戰鬥，是因為我們在守護重要的一切，而並非是為了野心與力量。」

    「嗯，真不愧是小蝶，這麼快就想通了。」雲海十分的開心，小蝶能夠及時的認識到了自己以往的不對，但是隨即，雲海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說來真是慚愧，我雖然自己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沒有做到真正的不為自己的私慾而戰畢竟，我現在依舊想著為姐姐報仇」

    「我的笨蛋夫君又不是聖賢，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擺脫七情六慾的？」小蝶微微一笑，抱緊了他。「報仇也好，守護重要的一切也好，對我來說，我需要做的，就是守護我最重要的人，那就是你！」

    「謝謝你小蝶」

    「嗯嗯~」

    一刻鐘以後。

    「那麼，你還要進入雲夢澤之中嗎？」雲海問道。

    「進，自然要進了。」小蝶似乎看出了雲海的疑惑，繼續道：「不過這次我進去不會選擇硬搶，而是去和他們交涉，如果能不動刀兵的獲得青金石，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我家小蝶終於不再喊打喊殺了。」雲海十分的欣慰。

    「我以前經常喊打喊殺嗎？」

    「嗯。」雲海實話實說。

    「你也太過分了吧。」小蝶忽然死死的盯著雲海，臉上寫滿了嗔怒。「吃掉你哦？」

    「我又不好吃喂，咬我幹嘛！鬆開我！」雲海淒慘的叫聲隨著江水滾滾東去，伴隨著激流與浪花的聲音迴響在原野之中。「救命啊！謀吃親夫了！有沒有人在啊！我要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