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破天十式 文 / 不願認輸

    晨課過後，雲海匆匆吃過了早餐，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的學習。

    玉衡峰頂。

    「阿海，知道接下來為師要教你什麼嗎？」

    袁燁負手而立，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一臉興奮的雲海，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欣賞還是期望。

    「徒兒不知，還望師父明示。」

    雲海自從將皇天正一道修煉至人之道的頂級境界，也就是第三重「化丹」之後，心中一直難掩激動，覺得自己一步步的變強，就連師姐和師父都對自己的才華讚歎不已，看來，給父親報仇的日子一定不會遙遠。

    「來，阿海，擊破它。」

    也不見袁燁有什麼動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懸空的八卦形狀，裡面青色的光芒流轉不息，煞是好看。

    「這個？」雲海一時弄不清楚師父的用意。「師父，打這個做什麼？」

    「你試試就知道了。」

    雲海只好照做，一拳朝著眼前的八卦圖案打了過去，豈料就在自己的拳頭接觸到圖案的瞬間，圖案竟然自行旋轉起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彈出，一下子將雲海震了出去！

    雲海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不服氣的又是一拳打了上去，結果這次比上次飛的還遠！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打它多大的力量，它就打我多大的力量？」

    袁燁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雲海瞬間覺得羞愧難當，但是還不敢去問，最後實在我受不了了，只好怯生生的說：「徒兒愚鈍，不能領悟師父的用意，還讓師父如此，徒兒知錯了……」

    「錯？你有何錯？」袁燁依舊笑意不減。「我哪是因為你愚鈍而發笑？我是因為你聰明而發笑！因為你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小型陣法的特點，就是攻擊它的人用多大的力量，它就會反彈多大的力量！這正是我們我們天正教武功的特點，四兩撥千斤！你可明白？」

    雲海自然清楚這些就是修行的至理名言，自己必須牢記的東西，也就聽得格外認真。

    「徒兒明白。」

    「那好，為師來檢測一下。」袁燁隨手抹掉了陣法，撿起一塊石頭，忽然朝著雲海飛速扔來！

    「？！」雲海吃了一驚，本能的閃身而過，怎料石頭在飛出幾米之後忽然調轉方向，像長了眼睛一樣又朝著自己飛來！

    「可惡！」這下一來，雲海知道只憑躲避是沒辦法逃脫了，於是開始思考對策。

    「怎麼辦，怎麼辦？」

    忽然，雲海靈機一動，想起了剛才的陣法，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出來。

    眼看石頭朝著自己飛來，雲海下意識的催動體內的氣息，將它們集中在雙手之上，對準飛來的石頭側面猛然一抽，石頭瞬間轉了個大彎，狠狠地打在了旁邊的一棵竹子上，竹子瞬間應聲而斷！

    「呼……」雲海鬆了一口氣，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過程，驚訝的發現，這就是四兩撥千斤嗎？

    「阿海，怎麼樣，明白了嗎？」

    雲海心中一震，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

    「多謝師父，徒兒已經明白了。」

    「快快請起，接下來，為師教你我天正教的外功。」

    袁燁猛的拔出身後的長劍，七星龍淵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直指青天，彷彿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了八度。

    「師父，您是要教我劍法嗎？」

    「沒錯。」袁燁點點頭。「怎麼樣，斬雷帶來了吧？」

    「嗯，徒兒自然會隨身攜帶。」

    雲海一溜煙返回旁邊的樹下取來長劍，猛的拔出，瞬間，玉衡峰小小的山頂上瀰漫著一股無形的殺氣！

    「看起來昨天你有好好的擦拭過啊。」袁燁盯著斬雷看了一會，緩緩道。

    「蒙師伯贈劍之恩，雲海自然時刻不敢忘記。」

    「嗯，有心如此，你師伯也會開心的。」袁燁也不多說什麼，猛的一劍揮出，一道海藍色的劍氣朝著遠處的天空便飛了過去，過了十幾秒鐘，天上的一片雲忽然裂成了兩段！

    「天啊，師父太厲害了！」雲海由衷的讚歎道：「沒想到師父連雲彩都能斬斷！」

    「怎麼樣，想學嗎？」袁燁看著遠方，臉上豪情萬丈。

    「想！」

    雲海幾乎是以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

    「好，那麼我現在就開始教你，我天正教的第一外功，破天十式！」

    ……

    「我天正教第一外家**，便是破天十式。」袁燁和雲海換上了練習所用的木劍，袁燁一邊比劃一邊解釋其中的精髓。「該劍法分為凝神，承影，斷水，飛虹，逐風，踏雁，斬雲，落雨，撼地，破天十式，精妙非常，需用心反覆研磨才可領悟其中法門，你可明白？」

    雲海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徒兒謹記於心。」

    袁燁搖了搖頭：「這套劍法雖然說看上去只有十招，但是每一招都基於不同的原理，發展出的招式千變萬化數不勝數，而且與皇天正一道武功緊密銜接，就連為師也只練到了『落雨』這一層，可見這門劍法有多難練。不過徒兒你天資絕佳，為師相信你能馬到成功。」

    「師父過獎了，那請師父馬上給徒兒講講這破天十式的詳細內容吧？」

    袁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修行者就要有這樣的精神，凡是精益求精，探索未知的事物。好，為師這就跟你說！」

    「首先，是凝神。」袁燁一邊揮舞著木劍一邊唸唸有詞：「凝神，就是要做到人劍合一，讓你手裡的這把劍隨自己的心意而動，彷彿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你想往東劍就往西，自己不被劍所傷就很不錯了，還談什麼劍法？對，就是這樣」

    袁燁話音未落，雲海一個用力過猛，木劍砍到了大腿上，這要換成斬雷，雲海只怕早就終身殘廢了。

    「啊痛！」雲海一聲痛呼，剛才的驕傲與興奮統統蕩然無存。「師父，這破天十式怎麼這麼難練？」

    「怎麼，這就要打退堂鼓了？」袁燁的臉上瞬間換上了威嚴。

    「呃，不是」雲海心頭一顫，心道師父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徒兒這就繼續」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在青松搖曳雲霧繚繞的玉衡峰山巔，不斷地傳來了痛呼聲和爽朗的笑聲，隨風飄蕩到九霄雲外

    「嗯嗯不錯，總算是有點樣子了。」袁燁很滿意的看著已經鼻青臉腫的雲海。「今天可以先到此為止了，吃過午飯，我給你講剩餘的部分。」

    「謝師父。」

    雲海如蒙大赦，一溜煙跑掉了。

    一刻鐘後，玉衡峰食堂。

    「哈哈哈哈哈」

    雲海很無奈的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袁櫻，撓頭苦笑。

    「師姐，沒這麼好笑吧，不就多了幾塊淤青嘛？」

    「哈哈哈哈怎麼沒有，阿呆你本來蠻白淨的小臉瞬間變成大花貓了哈哈哈」

    袁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銀鈴般的笑聲傳遍玉衡峰。

    「師姐！」

    「咳咳好啦好啦，不笑話你就是了。」袁櫻這才感覺自己有點鬧過頭了，忽然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抓起雲海便往後堂飛奔而去。

    「師姐你要幹什麼啊，馬上就開飯了」

    「少廢話，跟我過來就對了！」

    不由分說，袁櫻帶著雲海跑進了一個小屋，雲海四下一看，發現其中的佈局雖然也很簡單，卻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各種很細緻的佈局，裝飾也很女性化，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再加上房間裡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估計十有**這個房間就是袁櫻的住所。

    「師姐，你帶我來你的房間做什麼啊？」

    雲海完全搞不清楚袁櫻為什麼在這時候急匆匆的把自己帶到她的房間。

    「阿呆，你先等下嗯嗯好了，找到了。」

    袁櫻在櫃子裡仔細翻找了一番，忽然一拍手，翻出了一個小瓶子，袁櫻將其打開倒在桌子上，幾個歪歪扭扭的不規則青色小球滾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好難看啊？泥球嗎？」

    雲海脫口而出，怎料他剛一說出口，頭上便遭到了袁櫻的一記重擊。

    「幹嘛打我？！」

    雲海捂著腦袋，一副受欺負的小孩子的表情。

    「誰讓你說我煉的百草活血丹是什麼泥球的」袁櫻小嘴一撅，不依不饒。「不就是外形不太美觀嘛，你還想怎樣」

    雲海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袁櫻急匆匆的把自己領來這裡，是為了給自己治療身上的瘀傷，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

    「我也只是說外形而已啦，大道無形，大音希聲，看著難看往往效果很好的其實。」

    雲海很清楚自己是信口胡說，不過就當是哄袁櫻開心了，果然，袁櫻疑惑的看著自己。

    「真的？」

    「嗯嗯真的。」

    雲海很堅定的說。

    「哼，算你會說話~」袁櫻這才展露笑顏。「來，轉過來。」

    「哦」

    袁櫻碾碎藥物，輕輕地塗抹在雲海臉上淤青的部位，很認真的上著藥。

    雲海幾乎沒有與女孩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他一面慌亂的想躲避袁櫻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與秋水般的雙眸，一面卻又捨不得離開，只覺得隨著藥物帶來的絲絲清涼和從袁櫻的指尖傳來的淡淡溫暖，自己的心臟跳動的愈發瘋狂，臉上也漸漸升溫。

    不知為何，眼前袁櫻的面孔與記憶中那道深深的，至親的記憶漸漸模糊起來，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

    「姐」

    雲海下意識的叫道。

    「嗯？什麼？」

    袁櫻沒有聽清雲海的低語。

    「沒什麼」

    雲海猛然驚醒，這才回過神來，眼前的女孩是袁櫻，而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自己

    黯然神傷之下，雲海再也沒有心思思考其他，上完藥之後，默默地與袁櫻回到食堂吃飯。

    午飯過後，雲海再一照鏡子，發現自己臉上的瘀傷真的消失不見了，看來袁櫻所煉的丹藥真的有奇效。

    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再去道謝了，按照規定的時間，袁燁已經在玉衡峰山巔等著自己了，而自己也必須心無雜念的學習破天十式剩餘的內容。

    雲海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向著山巔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