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愛戀朦朧 文 / 易田塝

    儘管如此，初中畢業後，我在家裡關了好多天，悄悄的哭過好多次，暗暗下決心不管我還能不能上學，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

    我七歲開始上學，小學六年，初中三年，畢業時我才十六歲，還這麼小我該怎麼辦？高中上不成，初中我不想讀了，而且我還有了讀書不是唯一成才之路的想法。

    暑假裡，同學們知道我考試成績不好，都來看望我、開導我、勸我繼續讀書，不管是初中複習，還是花高價錢讀高中，都比不上學好，從這麼小就在農村一輩子，人生太沒有意義和價值了

    對我的處境，母親也開始擔心了，他們都希望我繼續讀書，因為我不讀書可能是想去接班（當時父親單位在搞輪換工，如果我去輪換，父親就回家種莊稼，等到了退休年齡才享受退休待遇），但是聽別人說他們是希望妹妹去接班的。

    從內心來說，一個農村孩子，當然想脫離農村，誰也不想臉朝黃土背朝天過一輩子。

    可是，我深知父母的態度，因此哪怕心裡再想，我也在嘴裡說不想接班。

    我自己嘴巴說不想去接班，但是，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去讀二中，反正我不想再讀初中了，哪怕我苦點、累點，我也願意。

    不知費了多少的力，母親在最後才同意讓我去讀議價（高價）高中。

    可是，等母親同意的時候，已經是9月7日了，學校都開學了，找的熟人去也沒辦法了，結果高中我還是沒去讀成。

    高中上不成，我心灰意冷，覺得人生無望，想到過輕生。但是，我又覺得，一個男人，一輩子還有好多事可以做，自己不是相信讀書不是唯一出路嗎？為什麼會這麼沒志氣呢？我又自己鼓勵自己，自己又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活著，要讓別人看到我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我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這一說法，所以我決定必須正視自己的缺點，再次告訴自己一定要活出一個人樣。

    可是，我這次下了決心，又覺得不對，老師不是說經常下決心的人其實就沒決心嗎？是不是我就是一個沒決心的人呢？

    最後，自己反正也想不通，乾脆不想了，讀不成高中，再去讀初中，多讀書肯定比少讀書好，不管讀書是不是唯一出路，先多讀點書再說。

    這時候，我們學校同年級在複習初中的一些同學，還有比我低一年級的同學知道我的情況後，他們以帶口信的方式或書信的方式勸我去複習，再讀一年初中。

    有一個女同學，為了勸我繼續上學寫信給我，可是她寫給我的信被母親看到了。母親看到這封信，硬說我讀書不努力，在學校耍朋友，早戀了，說初中也不讓我讀了。

    實際上，這個女同學家庭條件不錯，人也可以，與我也不是同一個年級，只是我如果去複習的話，正好跟她一個級。

    雖然她給我寫信被母親認為是在早戀，堅決不讓我上學了。但是，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不但一點不怪她，反而很感激她的。

    不論我如何解釋，母親和親戚朋友都認為我肯定是在和這個女同學耍朋友、談戀愛，她們認為如果我還是在原來的學校複習，就會繼續和這個女生保持聯繫，那樣我就會成天談戀愛，又不會好好學習，復讀也是空了吹。

    事實上，當時我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還不知道戀愛是怎麼回事兒，畢竟是農村，看不到電視，一天就是聽廣播，小說老師又不准看，知道啥子是戀愛喲。

    本來沒有任何曖昧關係的一件事，硬是被家長們認定為早戀，我在家鄉中學繼續學習成了泡影。

    我們上初中時，人們思想還是很保守的。比如，兩人談戀愛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公開牽手，就是走親戚家，同坐一條凳子都是會被人議論的。你說，我上初中哪敢早戀嘛？

    在走向社會後，我們有過很少的接觸，我確實有過想跟她交往的想法，還真的對她有了好感和愛意（儘管那時我還不懂什麼是愛）。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我一直沒能向她表白出來，她至今也是不知道的。

    我沒能向她表白的原因中，至少有兩個我記憶猶新。一是，當時我想如果真的跟她交往了，那我在上初中時根本沒有早戀的事實就會被家長認為我在撒謊，這樣正好印證了我們在談戀愛了。二是，她家庭條件比較好，至少比起我家裡要好很多，在這方面我沒有自信，擔心她的家人根本不會同意。

    說到我與她的相識，還是有點緣份的。

    我們相識是在初中上學期間，有一次我們無意中撞在了一起，兩個人額頭上都起了一個大疙瘩，從此我們相識了。呵呵，不是相愛喲！

    又有一次，我們又是二人相撞，我們分別了，分別後就很少見面了。在外面打工時，有一年我突然很懷念她，把我們相識和分離的情景寫成小小說，在參加烏市文聯和作家協會舉辦的一次文學大賽中，我的作品居然還獲得了一個獎項。

    後來，聽說她結婚了，生活也不是很好，心裡還是惦記著了很久，很想知道她的生活情況，可是又無法打聽。

    在她結婚後好些年，孩子都有幾歲的時候我見過她，那時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我們有過短暫的接觸，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當時有沒有我一樣的想法，已經無法去考證了。

    實際上，在我讀初中那個時候，她並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同學，我真正有一點喜歡的那個女同學另有其人。

    我喜歡的這個女生，我們同學三年，連手都沒有牽過，也沒有單獨處過，更沒有向她表示過，同樣是在心裡默默地喜歡她，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說得暗戀。

    還有一個女生，別人說我在跟她談戀愛，曾經議論紛紛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是第一個牽我手的女生，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因為，我知道另外一個男同學很喜歡她。

    初中這幾年，同學中有映像的女生還是不少，有好感的也有，但是誰都說不上喜歡或者愛，一句話就是說不清楚。

    但是，我一直沒有覺得這是早戀，至少不是真正的早戀。

    讓人想不到的是，當然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哈，後來跟我結婚的女人居然真的是我的同學，而且的確是初中的同班，只是都不是前面我說的這幾位。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當時自己是不是已經暗戀跟我結婚的這為同學了？

    這種想法想了很多次，也回憶了很多次。

    我自己其實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