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雅兒? 文 / 天賜妖刀
亞雲一刀斬出，撕裂了雲豹，撕裂了防線，撕裂了屍魁、魔妖，撕裂了這一切！
幻境被亞雲破掉了，周圍一切全部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亞雲收起自己的斷刀，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的白色。
「亞雲……亞雲……」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音，這聲音很小，小到不用心聽幾乎是聽不見的。
亞雲心中一震。這聲音……不是雅兒的聲音麼？
雅兒……亞雲想起了剛才雅兒替自己擋下銅屍的那一擊，想起了剛才那一個吻。
這些，都是雅兒，又或者是狐兒的……
亞雲順著聲音尋去。那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白色似乎也在逐漸褪去。
忽然，亞雲停住了腳步。在亞雲的面前，站著一個嬌人。青絲，嬌容，以及曼妙的身姿。這一切，對於亞雲來說，是多麼的熟悉。
「雅兒……」亞雲的聲音有些乾澀。
「亞雲。」「雅兒」臉上露出笑容來，「剛才你叫我什麼？」
叫她什麼？亞雲想起自己就要背起雅兒之前說的話。
「雅兒，該走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愛人，你就是……我的妻子，走吧！」
亞雲不禁臉紅起來，但隨即便是恢復了正常，臉上的紅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之色。
「你到底是誰？雅兒？狐兒？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製造幻境的？」亞雲沉聲問道。
「雅兒」望著亞雲，臉上露出竟然是露出一絲茫然來。
「什麼時候開始製造幻境的？」「雅兒」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製造幻境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從我擁有靈智開始，便是知道，我的名字叫雅兒，永永遠遠都叫雅兒。可是，我並不知道，我為什麼叫雅兒，而不是別的名字。可是，很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過，呆在陰暗的地洞裡面。這洞太大，我又太小，我很孤獨，很害怕。我開始製造幻境，沉浸在幻境之中的生活。只是……」
「在這幻境之中，無論我怎麼讓自己忘掉，最終都會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幻境。於是，我不斷地修煉，終於有一天，我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強大到勾動自己的靈魂，離開我的本體，到外面的世界去。」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只是沒人能夠發現我，我跟比人說話，要麼就是嚇走別人，要麼就是引來一些麻煩。直到有一天，我在另一個大洞之中看到了一具屍體，一具巨大的屍體。那是一隻九尾狐。我想，如果我變成一隻九尾狐在這世界闖蕩應該很有趣吧。可是那九尾狐散發的氣息實在是太強大了，我根本就無法佔據那具屍體。我在那裡呆了很多年，直到我用一些材料，再加上一具火狐的屍體，直接煉出一具九尾狐的身體。隨後，我進入這具身體，到處遊蕩。」
「我以九尾狐的身份，在大陸上遊蕩了數百年，直到遇到你。知道嗎？當時我看見，竟然產生了一種依戀的感覺。我嚇了一跳。我怎麼會對一個人產生依戀的感覺，可是……我覺得你的身影是那麼迷人，讓我很想待在你身邊。那一段時間呆在你懷裡，真的好溫暖好溫暖……」
「只是，我覺得，我更想做你所愛的人，而不是一隻寵物。正好那些傭兵觸動了那大洞洞口的法陣，你進去之後我就立刻施展幻術。」
「只是……」「雅兒」面上露出淡淡的悲傷，「儘管你已經……可是你心裡面沒有我，你並不愛我，就算我騙得了那一句話，也不是自欺欺人而已。」
亞雲聽著「雅兒」訴說著，臉上表現得十分平靜，心裡卻是不斷變化著。
原來雅兒真的就是狐兒，只是雅兒才是她的真名而已。
雅兒，或者說是狐兒，對自己有著一種天生的依戀的感情，就像自己對狐兒，或者雅兒產生了一種天生的親近之感。
實際上，亞雲的奇怪感知一直都在告訴亞雲，面前的雅兒可以親近。只是雅兒製造出這麼龐大的幻境，讓亞雲不得不警惕。
「雅兒。「亞雲說道，「其實吧……在你身為狐兒的時候，我早就感受到一種很親近的感覺。我有一種奇怪的感知，這感知從來就沒有欺騙過我。這感知告訴我，狐兒是值得親近的。」
雅兒面色變得欣喜起來，但隨即再次黯淡下去：「你是說，狐兒值得親近，雅兒就不值得親近了？那我變成狐兒好嗎，一直做狐兒，而不是雅兒，行嗎？只要能讓我待在你身邊，就算我一直做九尾狐也行，就算僅僅是一隻寵物也行……」
亞雲走近雅兒，歎了一口氣。
「雅兒……你要知道，我對狐兒的感覺並不是那種寵物的感覺，而是值親近的人，是人，不是寵物。我從來就沒有把狐兒當過寵物。還有……儘管那時幻境，但是我相信你在身死之前還相信那世界是真的，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也就……當這些是真的，只是……」
亞雲頓了頓，道：「有的東西，心裡再怎麼相信，也是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假的。你知道，比如說一些傳說中的存在，你相信他，因為他的存在能夠帶來很多色彩，但是你心裡也清楚他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說的那句話……」雅兒望向亞雲的眼睛，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期盼。
亞雲閉上了眼睛，道：「就像那個時候無法拒絕吻你一樣，無法對你說不一樣，我也無法承認這句話我沒說過。只是要我接受這句話……對不起，現在我很難做到，但是……」
「難道雅兒就不好麼？」雅兒臉上「刷」地一下流出了眼淚，「難道雅兒在你的心裡就很難接受麼？」
亞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雅兒摟在懷裡，輕輕拍打著雅兒的後背。
很多事情發生了，就算是在幻境之中，你也不得不承認它發生了。
「雅兒。我真的很難接受，起碼現在是的，因為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了。只是……我也無法拒絕心中產生的那種親近感，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的考慮。」良久，亞雲說道。
「考慮？」雅兒一愣，抬起嬌美的面孔，看著亞雲。
「雅兒，你給我一段時間考慮，我考慮清楚了會給你答覆的。」亞雲說道。
雅兒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道：「亞雲，那你好好考慮，雅兒希望……你能夠給雅兒帶來幸福。」
雅兒離開亞雲的懷抱，走到遠處，道：「亞雲，這裡還是處於幻境之中，我希望你能允許我在你身邊。我的本體是幻之冰蟬，請把我摘下吧。以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是花離開了根莖也不會枯萎……」
雅兒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四周的白色霧氣也是漸漸散去。亞雲忍不住向雅兒方向伸出手……
古洞之中。
亞雲睜開了雙眼。
剛才那一切……亞雲揉了揉腦袋，看著這大洞。
那石壇沒有了，石牌沒有了，對面的石門也僅僅只有一道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在亞雲面前有一株巨大的植物，足有兩三米高，在其頂端長著巴掌大小的白色花朵，花蕊隱隱若現，看起來彷彿是一隻冰蟬。
「幻之冰蟬……」亞雲喃喃念道，將那白色花朵摘下。著白色花朵表面有些濕潤，感覺像是淚水。
這是雅兒的淚水。
亞雲將白色花朵放進自己的衣服裡，貼身放在胸口之處。似乎有一種溫暖的氣息在湧入自己的身體。
忽然，那被摘下花朵的幻之冰蟬瞬間枯萎了，一道白色光芒從莖葉之中流出，好像水一樣，流向亞雲。
亞雲體內的元力，竟然是自動吸收這白色光芒！
這……
「亞雲，不要抗拒，幻之冰蟬渾身是寶，對你很有用的，就當是雅兒的禮物吧。」亞雲腦中忽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雅兒……儘管剛才亞雲說的比較直，現在還是不能接受雅兒，可是亞雲的心中卻是已經有了雅兒的印記。
這是亞雲不得不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