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城市獵人 文 / 天賜妖刀
熒熒見滄海拉著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就覺得有些不得勁,心裡慌的很,而又聽滄海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見她懵懂的樣子,滄海就知道這小姨子沒聽明白,又簡單的說了下:「我能發現那倆斥候的存在,是因為她們的心跳,她們走路帶動的那微弱的皮率,而不是她們弄出的動靜。我沒那麼好的耳力。」
熒熒這才驚訝的張開了櫻桃小嘴,一腳踢過去:「你糊弄誰呢?你能辨別一百碼以外人的心跳?不對,還有那些剛開始潛伏在淺灘的一百多號人,你都能知道?」
滄海聽她聲音大了些,不由中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噓了下:「你要死啊那麼大聲音,別讓別人知道。」
熒熒又纏了好久,又通過幾次驗證,才真的相信滄海的話,然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能通過心跳來辨別人麼?」
滄海開始啃蘋果:「當然了,當初你和曉旭被扣在地穴的時候,那幾個假冒的回到你家基地,我就是靠心跳才發現那個段玉旭是假的,你不知道,那甲板曉旭和你的人簡直就是和你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聲音稍微低沉了些:「誰知道。會在船上遇到你。問你你還不說——」
熒熒卻明顯不想談這個,而是慢慢靠近到滄海臉前:「也就是說你在蒙著眼睛的時候看不清臉前人的情況下也能通過心跳的不同判斷出誰是誰,是不是?」
「對,你不用下那麼大肯定,我沒理由騙你的,你是我——啊。斷了。」
滄海正說著,熒熒的光潔的膝蓋狠狠頂上滄海的雙腿之間。後者前一刻還仰臥在那,下一刻就彈身而起,下意識抱住熒熒頂著的腿:「快,快,松腿啊。」
熒熒不僅不放鬆,嬌軀反而前探,膝蓋繼續用力:「姐夫,那就請你解釋一下,三天前,你怎麼就會把我和菲兒弄混,竟然……連這個又醜又小的東西都用上了?」
滄海痛的臉都冒汗了。突然想起,這是歐陽熒熒,一點功夫不會的,不是黑鬼那丫頭。當下,光用蠻力就輕輕卸開熒熒的身子,舉在半空:「小丫頭,你姐夫如果斷的話,你就慘了。」
熒熒剛開始還驚呼,聲音不小,估計來回在走廊跑來跑去的人都能聽見,但大家都知傭兵傳奇在裡面休息,誰敢閒著沒事去打擾?
「知道害怕了吧?」滄海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把手裡的女子放到一邊:「那天我根本沒時間去辨別心跳頻率好不好?那段時間在我身邊的都是菲兒,我怎麼想可能是你呢?」
他拉上被子,手就伸進褲子去揉捏了好一會,見熒熒還在那生氣:「好了好了,你抓緊時間出去,我還有事忙呢。」他有些奇怪,以往見到這個魔女的時候,她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巧笑嫣然,即使心裡要殺人,還是能笑呵呵的。這次重逢,似乎變了不少。
難道她不是熒熒?是地穴裡放出的另外一個假冒的?想到這裡,他再次辨別了下心跳,後者心跳似乎非常劇烈,也不像以往熒熒那樣淡然,一副掌權者的姿態。
他瞬間起身,手輕輕一勾就拉倒熒熒,控制在自己身下,手略粗魯又非常輕柔的扣在熒熒下巴裡,只要輕輕用力,就能使身下的女子昏迷。
「你不介意我,檢查一下你是是不是真的熒熒吧?」滄海淡淡說道。
熒熒反抗了半天才停下來,突然咯咯笑了:「你不會想趁機給我檢查身體吧?」那一瞬間,滄海感覺面前的女子似乎真的是熒熒,但為了舒心些,他還是用右手在熒熒頭髮上和側臉,下巴等處使勁摸索了遍。
「嗨,你個白癡,弄痛我了。他們不是這樣讓人偽裝的。」熒熒稍微掙開,慢慢說道:「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開始給人偽裝的麼?」說著,她盯著滄海有些躲閃的眼睛。
後者放開熒熒:「好了,你回去和你家族的人研究吧,我是不想管了,看出來你不是假的就好了。」
「我敢肯定,你肯定是用這招讓菲兒上鉤的,你個變態。」熒熒狠狠踢了他一腳,坐在一邊:「明天姑娘回家了,你回去找菲兒吧。」
「嗯,我也得回去。」滄海點點頭:「好了,困了,外面的腳步聲也少了許多,估計都鬧騰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熒熒也發現外面的呼喝聲和腳步聲機槍掃射聲都慢慢減弱,現在已經沒有了聲息。其實現在最少也得凌晨一兩點了。
她卻突然說道:「前些日子,聽他們說,你小時候可有意思了。不過問他們他們都不說,你就說說唄,反正白天開船你還得暈,不如玩得睡起的也晚。」
「我有時候有什麼好說的?」滄海兩眼開始打架了:「明天快暈船的時候再給你講吧,或許講著講著就睡著了也說不定。」
「現在就講,我睡不著。」熒熒命令著:「不如這樣,我先說我姐姐小時候的事,你再說你小時候好不好?」
「你怎麼突然愛說話了?不像你的風格。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說一會,就說一會。」當下滄海就爬起來,背倚著艙壁,撿些事情說。這一說他自己才發現,自己小時候確實沒什麼值得說的,都是些瑣事。而且自己的童年,和晴天是分不開的。自然也包括了李薇薇。講了好久,滄海都吃了好幾個蘋果,加上他不喜歡吃的草莓。
這草莓是行吟詩人那邊送來的。他們各自住在各自的船上,但行吟詩人相當熱情,送來女殺手喜歡吃的草莓,還有各種其他滄海叫不上名字的水果。蕭立這邊只有蘋果。照他的話,吃水果就不錯了。
熒熒是什麼水果都吃,最喜歡吃這草莓。他見滄海把身邊的蘋果吃完,就準備睡覺,急忙往他嘴裡塞草莓。滄海第一次見有人對他的童年這麼感興趣,自己如果還矯揉造作反而落了下乘,就強自睜著眼睛,又繼續說著。
「唉,你們那時候就沒什麼出奇的事麼?」熒熒托著香腮,聽的入神,突然開口道。
「哪有什麼出奇的事,人生本就是平凡無聊的事情,再有出奇之事,也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罷了。」滄海苦笑,見熒熒有些黯然,自己似乎不是很配合,就凝眉苦思了一會:「其實,只有一件事,是我到現在做夢還會做起的,但說起來,只是些小事罷了。」
「好啊,你說說聽聽啊。」熒熒又來了精神。
滄海點點頭:「那是夏天,我們中午玩鬧了一天,下午睡了大半天,半夜的時候起來——哦,我說的,是我還有晴天,薇薇,我們三人——去我們那的小山上偷地瓜吃。晴天知道那裡的地瓜最好吃,是那種黃皮地瓜,很少見。而我們那裡種地瓜本來就很少見,我當時雖不喜玩鬧,也喜歡和他們去玩。那晚半夜,我們倆女孩子偷了地瓜後,薇薇去洗,我和晴天燒火,因為我們經常幹,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的。不一會,就飄出香味了。正當我們悶在土裡更香醇時候再吃的時候,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到我們身邊,似乎沒看見我們一樣,架起火,卻從懷裡掏出兩塊石頭,放在火上烤。當時雖然是夏天,但天氣並不好,剛開始也認為這個中年人和我們一樣童心保著,半夜偷地瓜烤著吃,後來才發現是石頭。薇薇起先看見的,告訴晴天,晴天不相信,我湊上去一看,真是石頭。」
滄海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睛裡有些茫然:「後來我們吃悶在土裡的地瓜的時候,那人也收起石頭,並沒有吃,又拿出另外兩塊石頭,放在火上烤了起來。說真的,剛開始覺得有些害怕,但後來見那男的除了烤石頭外媚別的反應,甚至沒像我們看一眼,沒和我們說一句話,也就不那麼害怕了。下山的路上,晴天還在那笑話那男的肯定是失心瘋了才燒石頭吃。到了山腳時,我們又休息了一會,卻見那個男的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還在我們身邊,還烤著石頭。此時他身邊的袋子裡都是石頭,烤著的,是另外兩個新石頭。」
熒熒聽著,滄海已經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滿是手汗,顯然他心裡非常害怕。
「到了山腳,我們三人都已經有些害怕了,感覺那男人不像是什麼好人,就飛奔回家,都去了晴天那。晴天的父母是生意人,整月都不來家一次,家裡沒人。我們三人洗澡後睡去,結果我那晚上都做了個夢,夢見那烤石頭的人在我們身邊,把那一個個烤了的石頭都吃了,邊吃還邊和我們打招呼。招呼我們一起來吃。還和我們很熟的樣子。」
滄海的手已經滿是手汗了:「我們就跑,跑啊跑,每次停下來,都看見那人在旁邊架著火,吆喝我們來吃石頭。做了一晚上夢,都是在跑,醒來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浸濕了。似乎那根本不是個夢,而是事實一樣。打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上那小山去。地瓜也只能去別的地方偷了。」
熒熒說道:「晴天和薇薇也做了那夢?」
「不知道,我沒問,不過我說了以後不去了,他們也沒異議,就那麼定了。」
熒熒笑罵道:「饒你堂堂滄海,卻被一個夢嚇到,你也算有出息了。」
「切,說你不喜歡聽的吧。」滄海如此說,卻起了興致,又邊吃著草莓邊說了許多,說著說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過晌午,滄海感到微微的暈眩感,又感到艙身輕晃,料想定是已經起船回青島了。
才想起,昨晚好像聊天聊的迷迷糊糊就睡了。看向身邊時,才發現自己還蓋著一個薄被子,想想,估計是昨晚熒熒給披上的,當下微微一笑,穿衣推門出去。
外面滿是波浪被游輪噴濺起的白色泡沫。
「好快的速度。」滄海手扶欄杆,感歎的說道。熒熒正和凌天在前面說著話,見滄海出來,忍不住笑道:「睡的還好吧?」
滄海點點頭,掃眼看見行吟詩人的游輪還在後面跟著,就知道她們也要回香港,心下想著回去後,一定要設法問到她們要和他合作的內容,到底是不是和曉黎有關。
「想什麼呢?」凌天走過來問道。
「哦,沒,怎麼沒看見蕭立先生?」
「呵呵,其實他也暈車的,現在正在休息。」
滄海奇怪的看了看凌天,呵呵笑,心下對蕭立卻是多了些認同。稍微聊了一會,後面的游輪跟了上來,黑鬼從船上跳過來,倩影一閃,就到了滄海臉前:「對了,昨天忘記告訴你。」
「什麼?」
「你的那個表哥,似乎去了殷少華那裡,替你弄了不少古董。」
滄海一愣,馬上瞭解是晴天知道自己沒回去,忍不住去找人家的麻煩了。
「聽說後來殷少華帶著女兒回去,卻沒有發脾氣,只是連夜帶著老婆跑了。不知道你們在游輪上是什麼情況。」
滄海自然不會讓他們知道游輪上的時候,畢竟郭曉他們一直沒動手,看著遠處漸漸露出的陸地,淡淡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一場夢吧。」
「嘿,你怎麼這個態度啊,以為讓你治病你吃虧啊?讓你白白賺那麼大便宜。」黑鬼氣呼呼的對熒熒說道:「你這個姐夫啊,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型的臭男人。」
熒熒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哦,怪不得雙胞胎人家喜歡你姐姐呢,脾氣這麼怪。」黑鬼橫了歐陽熒熒一眼,轉而對滄海說道:「這次回去後,希望你能有時間和我見個面。」
熒熒正在介意這個女子說她脾氣不好,此時惡狠狠的說道:「不行,沒時間。」
滄海知道黑鬼是個很敬業與傭兵事業的人,點頭問道:「自然會有時間,不知道有什麼事?」
「我帶你引薦一個人。」
「誰?」
「嗯,怎麼說呢,或許你不認識他,但他的麾下產業你一定不陌生。橫刀酒店你知不知道?」
「哦?」滄海確實很在意,他很感興趣的說道:「他叫什麼?是傭兵界的麼?那人貌似權勢很大。」
「何止很大,不過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只是他想見見你。他叫什麼,我更不知道,但估計不是傭兵界的人,他外號倒是很響亮。」
「叫什麼?」
「城市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