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十年 文 / 天賜妖刀
外面繁星點點，滄海坐在床上，看著此時璀璨的月亮，喃喃說道：「今晚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啊。」
「閉嘴，吃飯。」歐陽菲兒在旁邊，沒好氣的說道：「你那個雪兒真的是別人派來的？是個間諜？」她還是牴觸這裡，滄海說了，和雪兒在這裡住
了好些天，其中還親密接觸過。就像上次在家族裡誰說的，千萬不要讓滄海治病，滄海的治病方法，實在是太逆天了，說不得就要接觸女子的
身體。閒雜歐陽菲兒瞭解滄海的性格，開始懷疑，滄海的師傅是不是故意教滄海半生不熟的針灸之法，好讓他用此來交女友。
「嗯。」滄海臉上落寞的表情讓歐陽菲兒心裡滿是醋意：「不光是她，包括曉黎，蕭衍，都是因為我身上的『流星塵埃』而接近與我。可惜……」
歐陽菲兒知道滄海的意思。可惜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最終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一個自始至終都陪伴他的段玉旭，加上，現在的自己。
「好了啊你，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癡情人的樣子，看起來就讓人噁心。」
歐陽菲兒狠狠的塞了滄海一嘴米飯。美目中滿是嗔惱。
滄海笑，大口吃著，心裡溫馨一片。起碼，菲兒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的生氣了。好幾次他想脫褲子看看，從歐陽家族出來他那裡就被菲兒和舞霏
踢的很厲害，中午又被暴虐的收拾了下，說實話，如果不是滄海而是別人，估計早就不行了。加上和歐陽菲兒在一起的這一兩天，那小傢伙一
直處於亢奮階段，憋的滄海很難受。
見滄海總是時不時的無意識的看自己的褲襠，歐陽菲兒臉色潮紅，小嘴嫣紅，嬌艷欲滴，卻以為滄海是有什麼壞想法，芳心震動不已。
滄海最後再也受不了了，放下筷子，衝進廁所。
歐陽菲兒一愣，面色紅的快要流血，也走進廁所：「滄海，你不用那麼憋著，我……」
滄海一愣，有些羞澀，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別會錯意了，我是疼的，不是因為……」
歐陽菲兒扳過滄海的身子正面看著他：「你不用隱瞞了，我……我幫你……」說著手就伸下去。
滄海苦笑，剛要說話，抖覺下面一陣酥麻，小手已經輕輕握住要害，微微上下套弄。
「轟」的一聲，滄海腦子亂了。
滄海頓覺氣血翻湧，甚至連剛才的疼痛都被暫時掩蓋，心緒一下子煩躁起來，剛想閉目享受，神識卻猛的一跳，一股尖銳澎湃的殺氣從賓館外
傳來。似乎在尋覓一樣。
「高手。」滄海暗皺眉頭，想立馬推開歐陽菲兒，又怕菲兒著惱，為滄海自己女孩子家都動手幫忙了，滄海如果突兀的推開，菲兒反覺自己尷尬
，想到這裡，他才眼睛一轉，抱起歐陽菲兒深吻了好一會，見後者秋波蕩漾，似乎渾身無力，又忙說道：「菲兒，下面上來高手了，你先躲一下。」
歐陽菲兒一愣，見滄海臉上滿是凝重，這也是滄海第一次對敵的時候讓身邊的人迴避，她心下一喜，尚未開口，滄海就讓她呆在浴室，自己開
門出去。
滄海剛走到窗口處想看外面來了誰，很陌生的殺氣，卻很凝練，很有霸氣。
「是個很好的對手。」滄海暗想。
殺氣，突然正面噴來。
一道身影狸貓般扳著牆壁，一彈，就從窗口躍進來。
滄海腳下的地板攸然一震，一塊地板磚直奔來者臉上奔去，帶著颯颯風聲。
「好手段。」來者輕哼一聲，向前奔來的狀態沒有絲毫，身子詭異的閃開了滄海腳勁震飛的地板磚。
「接我一掌。」來者帶著面具的臉上毫無表情，連聲音都是嘶啞異常，但手底下的功夫卻一點不隱藏。從窗外到靠近滄海身邊，短短幾個呼吸間
，現在和滄海在房間裡不斷遊走。來者明顯是和很高明的殺手，知道滄海身有卍兵，一旦近身，根本不讓滄海有伸手出卍兵的機會。劈，撩，
砍，肘擊，掏，刺。他身上的各個部位彷彿為了殺人而生，每每出手，都是無情的殺招，帶起颯颯的衣服響聲。
滄海第一次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上次在郊區碰見熒熒的雙胞胎手下，雖然實力懸殊，但對方起碼還和自己硬碰硬，使得自己雖被擒下，起碼
還重傷一個。而眼前的這個殺手，氣息詭異，而且手段刁鑽，根本不和自己硬碰硬，一粘即避，再次閃電進攻。況且對方的攻擊很強硬，幾次
對抗，滄海的手都有些顫抖。雖然對方明顯也不輕鬆，滄海還是覺得憋屈。由於下體不適，他身法不如以前靈活，加上他始終感覺這個殺手殺
氣雖然很陌生，隱隱的卻還是有些熟悉。一時間有些躊躇，是否拼著被打上幾掌，自己卻後退用卍兵來結束戰鬥。
浴室裡的歐陽菲兒焦急的轉悠著，耳邊滿是外面呼呼的風聲，和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以前滄海的戰鬥，無一不是輕巧的取勝，即使是在銀行
搶劫事件那次，被人偷襲的滄海也能一招退敵，但現在，除去下體的不適外，應該沒什麼大礙，對外面的殺手卻久久還沒拿下，現在想起剛才
滄海凝重的表情，心下惴惴。
耳聽著那呼呼風聲越來越尖銳，地板上都是震動的聲音，菲兒的心越來越急了。
「哼！」
兩聲悶哼從外面傳來，菲兒再也忍不住了，猛的開門跑出去，雙目急切的尋找著滄海。
房間裡站著滄海和對面一個帶著街上賣的那種塑料面具的男子。滄海站在浴室旁邊，面色紅潤，對面的殺手卻已經微微氣喘。
歐陽菲兒站在滄海後面，細細打量這個能和滄海打鬥這麼長時間卻沒有多大弱勢的殺手：身高和滄海差不多高，身形比滄海稍微瘦弱，看起來
很勻稱灑脫。
歐陽菲兒有些奇怪，出來後，房間裡沒有多少肅殺之氣。剛才還爭鬥不已的倆人似乎在打量著對方。
這時，滄海突然再動，對面的殺手嘿嘿一笑，帶著沙啞的聲調，迎上了滄海。
歐陽菲兒大跌眼鏡。倆人這是高手打架麼？就是潑婦廝打。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肘。沒有了破風聲，沒有了技巧性的躲閃和進攻，有的，是
肉碰肉的硬拚。
突然間，殺手斂步後退，滄海站立在那，嘿嘿笑著。
「比力氣，你是不如我的。這輩子都不行。」滄海笑容滿面。
「你就是屁股比我大而已，其他的也沒什麼。」殺手語言帶笑，伸手摘下了面具。歐陽菲兒凝目看去，是個白皙俊朗的青年，眉目中一股自信自
然顯現。
她知道，這個人，或許就是滄海說要等的表哥「晴天」了。
滄海看向晴天的殘手，面色陰沉：「怎麼搞的？」
晴天聳聳肩，一挪屁股，坐到了床上：「你以為我像你啊，整天憋在那個殺手組織裡，既能享福還能泡妞，不像我，整天跑來跑去的，風吹雨
淋，原本玉樹臨風的我也開始枯萎了。」他目光轉向歐陽菲兒，嘖嘖稱奇：「真是此女本應天上來，人間哪得幾回聞啊。不知道美女芳名？」
歐陽菲兒淡笑：「菲兒。」
「哦，菲兒，真是的，這麼好的姑娘怎麼跟了滄海了，真是一顆明珠鑲嵌在在石頭上了。唉，可惜啊可惜啊。咱們相見恨晚啊。」
歐陽菲兒見他說滄海不好，雖然知道他倆關係很好，玩笑之語，她還是有些不高興，面色不愈起來。
滄海不以為意，也坐在床上：「今晚，找你過來，要去救你弟妹。」
「弟妹？那菲兒小姐呢？」
「也是。」滄海有些躲閃，慢慢說道。
晴天一摸頭：「乖乖，你很厲害啊，照我估計，我的弟妹不少啊，今晚去救幾個？」
滄海掃眼看了看嘟嘴的歐陽菲兒：「兩個。」
晴天滿臉的淚水：「木頭啊，你終於長大了，我真欣慰啊，想來估計也有弟妹懷孕了吧？」
滄海一腳踢過去，瞥見了歐陽菲兒狐疑的眼神：「哪裡有？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色？」
晴天閃開，大喊冤枉：「我從小到大，不就薇薇一個麼？你看看你，本來身邊就不少啊，現在又加上了仙女菲兒小姐，今晚還得去救倆，我說
，能分我個不？」
滄海歎氣：「你從小搶我多少女友了？也罷，我不在乎再被搶一個，今晚救的一個是我弟妹，一個是我姨子，我那姨子長的跟菲兒一模一樣，
如果你不怕薇薇生氣的話，你就拚命爭取吧。」
晴天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自從和薇薇結婚後，我就沒外遇過，你可知道我有多慘啊。」
「不可理喻。」歐陽菲兒見二人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給倆人一個白眼。
晴天笑嘻嘻的看著菲兒：「姐姐，以後還請多關照。」
「男人笑嘻嘻，不是好東西。」歐陽菲兒冷冷說道。
晴天吃癟，厲聲對滄海說道：「木頭，你是不是經常笑嘻嘻？」
滄海無視他，繼而說道：「今晚去的地方，是在郊外，你們上次帶著傭兵去過的地方。」
晴天慢慢收攏笑容，劍眉聚集：「你說的是以前歐陽家族在那的據點？」
「嗯，對，那個地下洞穴。」
「原來段玉旭是被歐陽家族抓去了。」晴天點點頭，目光閃爍。
「不是歐陽家族，是另外的……」
滄海不得不把自己的經歷又說了一遍，晴天聽的眉頭直動，最後看向歐陽菲兒：「原來是歐陽家族的大小姐，幸會啊，怪不得長的如此妙絕人
寰啊。」他又把目光看向滄海：「照你剛才那麼說的話，咱們得及早行動了。如果在外面出現了假的弟妹和熒熒的話，她倆的安危就很危險了，
加上她們的體貌特徵被完全複製，甚至連記憶性格都被完美的借用，這樣說來，那洞穴裡的不是小耗子，是碩鼠啊。」
滄海握住歐陽菲兒的手，淡淡說道：「說不得，只能硬闖了。」
晴天點點頭：「不過上次我在那裡沒有查到絲毫的異狀，會不會——」言下之意，對方早就轉移了。
「不用擔心，那四個從地穴出來的人都還在歐陽家族做客，我出來的時候偽裝的很好，她們不會那麼早察覺，即使今天還沒見我們，想對這裡
通知的話，也已經晚了，咱們今晚就去。而你沒有發現異狀，只能說你是個棒槌，我身邊有菲兒，肯定能發掘到什麼的。」
「哦，原來菲兒小姐是工兵啊。真不簡單。」晴天笑嘻嘻的說道：「那好吧，閒話都少說了，眼前最重點的事情，是闖進老鼠洞，把他們都弄死
就ok了。咱們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先開飯吧，如何？」
「你請客，咱倆十年沒見了。」滄海搶先說道。
晴天大搖其頭：「唉，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的帥哥怎麼會帶錢呢？」
倆人把目光都看向了歐陽菲兒，後者羞紅了臉，站起身往外走：「兩個不要臉的傢伙。」
趁著歐陽菲兒下樓，滄海脫下一身運動服交給晴天：「你換上吧，我用不著。」晴天意外的問了下原因，嘖嘖稱奇：「真想不到啊，大家族就是很
牛啊，避彈衣都能套了。」
「師傅呢？」
「那老頭現在正等著咱們的回歸呢，不，是我的回歸。」晴天套著褲子：「前幾天，青島局勢又變了，慕容復的後台派來了人，準備趁機收下青島
的各大傭兵集團，雖然口氣很大，但見慕容老兒的興奮勁，或許也有可能。大師兄來了幾次，讓我帶話給你，問候你下，不過最後一次帶來的
消息估計你會很驚訝。」
「怎麼說？」
「師傅讓你在了結青島的事情後，設法打入歐陽家族，在哪裡尋找一個叫雙六的傢伙。那傢伙雙手都是六個手指，是個很關鍵的人物。」
滄海瞠目結舌：「不用吧？還讓我回去？」
「那可不？沒辦法，你就繼續享受女人福吧。」晴天笑的很曖昧，突然又說道：「對了，問你一件事。」
「什麼？神神叨叨的？」
「你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有沒有和那倆美女……恩？」
滄海見晴天一臉促狹的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有，你就別擔心了，我早長大了。」
晴天臉上笑意更濃：「不是你長大不長大的問題，而是，我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遇到了你的父母。」
滄海一聽，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晴天穿戴好，見滄海也換上了衣服，慢慢的把自己剛來青島後尋找滄海，怎麼順籐摸瓜的找到了這裡。當準備上去的時候，御天和錢小莫突然
的出現，還有那時說的話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滄海。
「什麼？這是我的劫數？」滄海白癡的看著晴天。晴天聳聳肩：「姨夫說的，不是我說的。」
「然後呢？」
「沒了。」
「什麼沒了？」
「什麼都沒了。」
「我爸媽就沒說點別的？」
「沒有，誇我長帥了，然後就走了，然後我也走了。」
「你去死吧。」
「唉，你敢打表哥……」
歐陽菲兒坐在下面，想著剛才二人的見面。
現在一想，那不像是十年沒見的兄弟間的表達方式，而像是住在一起卻不碰面的那種感覺。絲毫沒有多少驚喜萬丈之類的催淚場面。
就像每天早晨起來，，對家人打招呼。
正想著，倆人出來了，歐陽菲兒起身，回頭看去，倆人都鼻青臉腫，卻還笑著。
歐陽菲兒，好不容易冷起臉，又撲哧笑了。
或許，這才是他們的表達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