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這是什麼 文 / 野狐狸
「我們可以做些交易。」清風低聲說道。
「交易？」李立峰嘿嘿一笑。
清風急道：「第一，我可以以天道名義起誓，絕不把你殺了徐傑一事說出來，否則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還有呢？」李立峰不置可否。
「第二，我發誓今天之後不會與你糾纏，更不會找你麻煩。」
「呵呵。」
「第三，我們可以平分今天的東西。你說，你是希望狒狒的獸晶，還是希望七彩草？狒狒說過，他曾經把你嚇跑了。你卻冒著生命危險回來，可見所圖不小。現今兩樣東西就在眼前，我可以讓你先選擇。」
「選擇？」李立峰笑了笑，反問，「我為什麼要選擇？」
「為什麼？」清風心下發涼了。
李立峰一抖大劍，轟鳴有聲，嗤笑不已：「兩天前，我也說和你交易，你卻不同意，說是把我斬殺之後，全部的寶物都歸你。現在呢，我把你殺了之後，不管是七彩草，還是獸晶，就都歸我了，有你什麼份！另外，你身上的寶物也歸我！」
「你敢！」清風變了臉色，連退幾步，厲色瞪著李立峰，「李立峰，你別逼我與你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李立峰不以然，「你有這個膽氣嗎？你行嗎？」
清風怒了，指著李立峰，嘴唇哆嗦：「李立峰，你別逼我，狗急了還跳牆！你不給我活路，我也不讓你好過！我不管是讓靈器自爆，還是爆掉自身，都可以攬著你一起去見閻王！」
「自爆？」李立峰微微皺眉，恍然點了點頭，「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是聚元修為，丹田靈氣已經凝結成團，是可以驅功自爆了。」
「不錯，假如我自爆，方圓三十丈內的東西都無法存活！以你的身法，根本無法瞬息之間逃出三十丈外。所以，你最好別逼急了我，大家各退一步，曰後也好相見！」
李立峰搖搖頭，嘖嘖說道：「我可不想與你曰後相見。」
「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留後患！你知道不知道，武道之人，不管修為高低，有一個地方都很相似，那就是怕死！不管是徐傑，還是李濤，在臨死前，都哀求我不要殺他。你也一個樣，沒見你是聚元武者就有多高尚！」
清風臉色大變，陰沉下來，眼睛險些要冒出火來，吼道：「李立峰，你……你竟然還是要殺我？」
「不管發誓還是承諾，我都不會相信。我只相信死人才最沒有威脅，我只相信自己的劍，自己的手！」
「好好好！」清風狂笑幾聲，舉起手中飛行，風吹亂了他的滿頭散發，顯得更為悲愴，「那我就與靈器一道自爆，與你同歸於盡！」
話是這樣說，人卻沒有立即行動，不過後退幾步，拉開了與李立峰的距離，擺出一個防守的姿勢，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即自爆的趨勢。
李立峰不為所動，搖頭歎道：「我算準了你這個人很怕死，沒勇氣自爆！」
「李立峰，別逼我！」清風切齒痛恨，一字一頓，整個人都快要陷入瘋狂了。
「本來，假如我剛剛出現之時，你用剩下的靈力駕御飛行而去，我還真追你不上。那是你最好的逃跑機會，可惜，你心存僥倖，現今耗盡了靈力，惟有任我魚肉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般有恃無恐嗎？」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清風愣住了，當他好幾次發出自爆威脅，李立峰都是一臉不以為然，更沒有絲毫的擔心，就好像不把這事放心上一樣。
他憑什麼？
憑什麼連自爆這等大規模殺傷的威脅都不放在眼裡呢？
有恃無恐，恃的究竟又是什麼！
清風心下一沉，隱隱有一股不妙的感覺。
當李立峰跨前一步之時，清風指著他大叫：「你別過來，再上前一步，我就真的自爆了！」
李立峰差點要笑出來了，收回腳步，定定站在那裡，很玩味地看了看清風。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
這話怎麼聽都像被凌辱的小女子乏力的威脅，甚至是無助的哀求！什麼時候，他可以把清風逼到這地步了？！
「哈哈！」李立峰仰天大笑，「清風啊清風，下山之前，你必定想不到會栽在我手上吧？」
清風憤恨說道：「我只恨在山上之時幹嗎不趁早把你了結了！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你與徐傑被殺一案有關，但是我沒有證據，就打算放一放查清楚再說。誰知道……我恨啊，假如我早把你的事上報給楚驚天，以他的脾氣，你焉能活到今天！」
「恨？」李立峰冷冷一笑，「要說恨，你有我這般恨得深麼？你知道我恨誰麼？不，你不會知道！我恨蒼天不公，前二十年，因為我是天生廢脈，受盡了白眼，受盡了恥辱！我恨宗門無情，竟然放著我這個宗門前輩的後人不管，任由別人欺負！我還恨，恨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那些欺負過我的人！」
說到恨，李立峰險些是切齒痛恨，有切膚之痛，最後狂吼一聲：「每當我受到別人欺負時，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我修為提高了，我一定會讓他們不得好死！徐傑是這樣，李濤是這樣，包括你這個楚驚天的走狗！」
清風被李立峰的滿天怨氣驚住，話也不利索了：「你……你竟然對上天不敬！你竟然對宗門有這般怨恨！你……」
「我！我怎麼樣？」李立峰低下頭，瞥了瞥他，邪邪一笑，「是不是感到很害怕？我告訴你，說到怨恨，誰也沒我深！你，資格個對我說三道四。從來都不過你們欠我的，我沒欠你什麼！」
「我也沒欠你什麼！」清風衝口說道。
「但是你主子欠了！」
「楚驚天？」
「對，就是楚驚天！」李立峰冷冷一哼，「這傢伙，本來我和他往曰無怨，近曰無仇。我和他表弟之間的恩怨，是我們低級弟子之間的事，武道之人，誰生誰死，都很難預料。他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該。但是，楚驚天卻不肯放過我！」
清風歎了一口氣：「你殺了他的表弟，折了他的威風，他不記恨你才怪。」
「所以，他是我的頭號敵人！」李立峰越說越怒，「他一個高級弟子，竟然三翻兩次找人來打殺我，先是李濤、何建華，後來又是你清風和火龍！你是他的走狗，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我和他不過互相利用……不對！」急著解釋的清風突然一頓，瞪大了眼珠，「你竟然知道火龍？還有，你既然知道了李濤和何建華，怎麼只殺李濤不殺何建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何建華是你的人？！」
「你也不笨嘛。」
「好你個何建華，竟然敢糊弄我！」清風氣得哇哇大叫，想通何建華的怪異，就好解釋他怎麼會懷疑上李立峰卻不必定是他了。
原來一切都是何建華在搞鬼，他在為李立峰打掩護！
李立峰微微一笑：「看來何建華小聰明還是有的，竟然把你和火龍都糊弄了。」
「為什麼，何建華為什麼會聽你的話，他竟然敢違背楚驚天的命令？」
「假如你的本命元神在我手上，你也會乖乖聽我的話。」
「本命元神？！」清風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你……竟然取了他的本命元神！」
李立峰微微一想，道：「清風，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的本命元神交給我，我給你一條生路。」
「休想！你休想！」清風氣得渾身顫抖，「你竟然要我做你的奴隸？李立峰，你休想！」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也救不了你。」
「我……」
李立峰緊緊盯著清風，突然微微一笑，道：「你想自爆？沒那麼容易！」
「你要做什麼……」清風剛想到，陡然，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無比迅速，打向了他抓著飛行的手臂。
「三隻眼！毀滅！開！」
「嗤」的一聲長鳴，李立峰眉心大開，三隻眼出，打出了一道實質的攻擊光芒。
「撲嗤……」
跟著一聲割肉一般的聲音，清風慘叫起來：「啊……這是什麼……」
「啪啦！」
被「毀滅」之光打中的手，再也沒有力氣，飛行直接掉落在地上。
被李立峰詭異攻擊，清風發了狠，開始拚命了：「一起去死吧，給我……」
「爆」字沒說出來，清風突然停頓了，就像長叫的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出不來。但是，並沒有人掐他，不過他惶恐得說不出話來罷了。
當他運起全身最後的靈力，希望激發丹田的靈氣團，從而自爆，可是，靈力才動，就停滯下來，像僵硬了一般，無法調動！
一股壓抑吞噬的力量，從受傷的手臂上傳來，壓住了他靈力的運轉！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清風惶恐得渾身顫抖，結合自己剛才所看到的——竟然從李立峰眉心之處射出一道攻擊光芒。
這是什麼，三隻眼？
「三隻眼是什麼東西……」清風又驚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