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6節:第175章 :戒不掉的罌粟 文 / 騰訊讀書
「god。」墨影大驚失色,全身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煞氣,目光緊緊的盯著顏清雅。
「不錯,是我逼你的……清雅……你果然不負我望啊!」冠天爵伸手止住他上前的舉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窩上插著的水果刀,這一刀刺的又深又重,以致血流不止。
「我……我……」顏清雅的眼前被血霧朦朧著,她看不清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受傷的冠天爵,甚至是他的表情。
「真可惜啊,你刺偏了,再往下一寸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冠天爵低謂出聲來,為她感到惋惜不已。
顏清雅除了瘋狂的搖頭以外,再也不知道做什麼。
他的一身黑衣以致於看不清楚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只知道血流斥了一室的腥甜「顏清雅你聽清楚了,我冠天爵只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你已經用完了,既然你沒有殺死我,那麼從些我再也不欠你什麼,而你從此也不妄想逃離。」
「呃……」顏清雅自喉嚨深處發現了聲嘎啞,恍惚明白了,這是他變相的禁錮,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殺了她可以獲得自由,但是她放棄了殺他的機會,從此就意味她失去了獲得自由的機會。
「聽清楚了沒有。」冠天爵陡然間凶狠的咆哮了出聲來。
「啊啊……」他的咆哮之聲激醒了她混沌不明所以的神智,當眼前的一片血霧散開,他看到了他如魔似魅的笑容,看到了他身上插著的水果刀,看到了血自水果刀上面不停的湧出來,她恍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抬手看到自己血腥滿佈的手,她眼前一黑便是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冠天爵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她,目光落在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久久才將她抱起,轉身向臥房而去。
墨影想阻止的,因為god的傷很深很重,不能做這樣劇烈的動作,可是他沒有,因為他明白了god,這一刻他終於懂了對於god來說,顏小姐意味著什麼。
冠天爵將她放到床上,手指輕輕的劃過她蒼白透明白面頰,她的臉上佈滿了自他的身體裡噴出來的血漬,白與紅相映,她看起來越發的可憐。
久久,他走到浴室拿來濕毛巾,為她拭去臉上的血漬,還有沾滿鮮血的手,為她褪去了一身染血的衣服「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窗邊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身上的傷口依然在流血,他沒有處理包紮,因為對於他這種經常受傷的人來說,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
她刺的位置只會流血,血流到不流就止,痛痛到麻木為止,他知道她不會殺他的,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一絲殺機,所以他利用了,雖然有些卑鄙,可是他在所不惜。
晃蕩的思緒回到了那天清雅接到tk尊貴的邀請函的當天,他去了田野罌粟園,見到了查爾斯先生。
當時他看到他時十分詫異,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反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一定會選小姑娘做tk「poppytemptation(罌惑)」品牌的代言人?「
當時他的回答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得了她的靈魂。」乾淨,純粹,真摯,溫暖,彷彿在她這樣的靈魂下,他才會覺得原來自己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他永遠記得查爾斯先生看他的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你說的不錯,沒有人可以拒絕她的靈魂。」
當他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查爾斯先生時,他並不贊同的搖搖頭「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讓她失去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如何得與涼風約,不與塵沙一起來?」這是他的回答,她是清透涼風,他卻身染暴力塵沙,不這樣,他留不住她。
查爾斯先生沉默了許久之後微微歎息「也許你是對的,情愛也許留不住我們的她,但是像你這樣霸道狂鷙的掠奪也許可以留得住。」
當然,他知道查爾斯先生懂的,所以他很欣慰「你答應了嗎?」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執意要將她禁錮在你的身邊?」查爾斯先生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一個人的靈魂一般凝著他。
他動了動嘴皮終於真誠回答「因為……我需要他。」
「哲學上這樣定義你的回答,一個人過分專注於某事某物,長時間淪陷於某種情緒,這一情結就會成為有形,將之束縛住。而你,有執念,亦有將之執行的資本。」查爾斯先生明白了,留住那個人不是關乎愛情,而是一種執念。
而這一回,換他沉默了,他的目光凝向無邊無際的罌粟花田,一片迷離「查爾斯先生,你知道嗎?八歲的時候,我被抓,抓我的人不敢殺我,所以對我只有無止無境的折磨,他們在我的身上注射了不下數十種毒口,我戒了……」
查爾斯並沒有被他的遭遇感到震驚,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本來就是痛苦的代名詞,地獄的像征「可是抓你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舉動不過讓人擁有了一種超強的自控能力。」
「我也以為如此……可是不是……」冠天爵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那一片奔放的罌粟花田「她就是我戒不掉的罌粟。」
查爾斯先生的目光隨著他的目光看過「也許對於相愛的人來說,對方永遠都是戒不掉的罌粟。」她不也將他當成罌粟一般的戀人嗎?
他並不懂查爾斯先生的話,因為他太深了「她是否也將自己的秘密保存在你這裡?」
「是啊!愛上了就不容逃避,不管我們怎麼的逃避自己的真心,抗拒著他,甚至互相傷害,我們依然不能改變愛上了的事實……也許順著自己的感覺去愛,便是唯一的出路。」查爾斯先生想到了那天,她迷離的話,點點頭「是的,她將自己的秘密存放在我這裡了。」
冠天爵的唇邊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原來我們將彼此的秘密都存放在一個人身上,這是所謂的默契嗎?」
他的話讓查爾斯先生不懂他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如此簡單的將一個人禁錮,可以如此複雜的將自己的心深埋。
「哲學上說,人總是追著自己的極端,像黑一直追趕著白一樣。」可是黑不知道,白一樣追趕著黑,就是這樣相同的距離,卻造成了永恆的不停歇。
「查爾斯先生,你答應我的計劃嗎?」冠天爵結束了話題,目光落在查爾斯先生那蒼白滄桑卻充滿了智慧的眼睛。
「我答應。」查爾斯先生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但是卻又給了他一份絕望「像你這樣的人注定可以掌控一切,可是除了情愛。」
他懂,他不過是要告訴他,他永遠也不會懂得情愛「這也無所謂,因為愛情……我們玩不起。」
查爾斯先生被他的話給驚詫到了,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無心說出這樣的話。
很早以前當他選擇生存的時候,他就知道即便他滿手血腥,即便他是罪惡的魔鬼,即便他每天都在被人追殺,他依然……要活著!
因為,不是他選擇了黑暗,而是黑暗選擇了他。
他是黑暗的舞者,只有死亡,沒有謝幕……
「查爾斯先生,謝謝你!」冠天爵向他道謝,不過他生硬的口氣顯示出,這一句話是不屬於他冠天爵的。
「你不必謝我……誠如你說,我選小姑娘做「poppytemptation(罌惑)」的代言是沒有辦法拒絕她的靈魂,而我答應幫你,是因為沒有辦法拒絕你近乎絕望的掠奪與佔有。」這就是黑與白的不變定律。
冠天爵的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之色,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