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紙包不住火 文 / 藍繆
這一聽說要留在這邊吃午飯，沈修易著急了，龍景騰可是市長啊，哪能留在工地上吃飯呢？龍景騰不像其他的官員好搞定，出去吃一頓飯，酒一喝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就不會再廢口舌了，可龍景騰這人太讓人琢磨不透了，也不知如何下手。/
「市長，恐怕這不好吧？」沈修易蹙眉。
「有什麼不好的？」龍景騰反問。
沈修易這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大鍋飯難吃大家都知道，他是市長，能吃大鍋飯嗎？再說了，吃飯的環境並不好，民工端著飯碗隨便找個地方一坐，別說像樣的桌子沒有，大家都是很隨意的，隨便扎堆，難道他讓市長扎堆？可這些他又不能明說，他又不是傻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市長，我們都是粗人，您是市長，哪能跟俺們一起吃飯啊。」徐工咧嘴一笑，顯得很憨厚。
「沒關係，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是吃大鍋飯的。」龍景騰笑笑。
沈修易想了想，還是沒開口，他也不打算再邀請龍景騰去飯店吃飯了，萬一這惹上不開心，他以後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沈修易和徐工帶著龍景騰前前後後看了一圈工程進度，又檢查了施工設備，龍景騰強調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是是是，我們這邊一向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沈修易連忙點頭。
「林秘書，你一會兒跟沈經理把建築工人的詳細資料都要來。」龍景騰轉身叮囑林秘書。
沈修易一愣：「這是要做什麼？」
「要過年了，我謹代表市政府給他們送新年禮物。」龍景騰淡淡開口。
龍景騰都這麼說了，沈修易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讓助理把民工的資料複印一份交給林秘書。
中午開飯時間到了，龍景騰就隨著他們去了食堂，不過看到食堂的時候，龍景騰的俊臉微沉，所謂的食堂只不過是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幾口大鍋，案板是放在兩塊石頭上，上面堆滿了一些食材，用塑料布蓋起來，角落裡還放著一些大白菜。
沈修易的助理特地去買了一次性飯盒和筷子，龍景騰跟林秘書先後在隊伍裡排隊，沈修易蹲在地上看著隊伍中的龍景騰，扭頭看了看助理，搖了搖頭，給周克飛打電話，問他最近市政府的動向，為什麼龍景騰突然來視察工作。
「他以為自己是誰？」周克飛哼了哼，「他就愛擺譜，不要理他，要吃大鍋飯就給吃，要問什麼就給問，他只不過是市長而已，清江來輪不到他當家了，別忘了你大哥才是當家的人。」
沈修易連連點頭，掛了電話，湊到龍景騰面前，剛要開口，龍景騰就噓了一聲，他悻悻然的蹲在一旁，看著助理打來的水煮白菜，頓時就沒了胃口。
龍景騰正和前面的一個兄弟聊得火熱，那個兄弟並不知道龍景騰是什麼來頭，見他帶個頭盔，模樣斯斯文文的，以為又是大學生，工地上有不少大學生是資料員，長得白白淨淨的。
「我說兄弟啊，這口飯不好吃啊，你可得早點離開這裡啊。」瘦小的男人搖搖頭。
「為什麼啊？」龍景騰看著眼前咧著一嘴黃牙臉上都是水泥灰的男人，很是好奇，「薪水不是蠻高的嘛？」
「那也是搭命的活。」瘦小男人輕歎一口氣，盛飯輪到他了，他要了一碗水煮白菜和一碗豆腐湯一大碗白米飯，盛好了之後就走到角落裡去吃飯，龍景騰看了看那沒有絲毫油水的白菜，頓時沒了胃口，但想想自己曾經受訓的時候吃的還不如這個呢，於是要了跟那瘦小男人一樣的飯菜。
看那男人蹲在角落裡狼吞虎嚥著，龍景騰也湊了過去，喝了一口豆腐湯，覺得豆腐湯還算可以，又喝了一口，便開口：「老哥，你倒是說說，我覺得還可以啊，這有菜有湯的。」
「這可是給政府干的活，哪裡好啦？一個星期才吃著一回肉，人家都說了，這錢啊都給貪污了，這政府幹活還有差的，你瞧瞧這飯，俺以前在其他工地干的時候可比這好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干呢？」
「錢多啊。」男人哼了哼，又笑了起來了，「俺家娃明年就考大學了，學習可好咧，俺說了，要是考上清江大學，俺給他買個電腦，就是那種可以到處帶的。」
說到自家的孩子，那男人可得意了，土灰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笑容。
「這現在放假了，怎麼不讓你孩子來幫你的？」
「瞧你這話說的。」那男人瞪了一眼龍景騰，「你肯定沒當過爹，你說你上學那會兒，你爹媽可是讓你幹活了？」
龍景騰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俺再累，也不能苦了娃了，他明年考大學，俺讓他在家好好學習來著，你曉得不？過年留守在工資，工錢可比平時還多呢，據說多三倍，俺跟媳婦說了，俺過年留在這裡，等到俺家娃上大學出息了，俺就回家種那二畝就夠活頭了。」
瘦小男人規劃著自己未來的生活。
現在就連龍景騰聽起來都覺得很美好。
「過年和家人好好團聚啊。」
「那不成，你可曉得火車票多難買啊，現在還有什麼網上售票，八月十五俺老娘大壽來著，就趕著回家，排好幾天的隊，等到俺的時候跟俺說沒有票咧，那怎麼辦，也得回家不是？硬是跟人家黃牛買了票咧，票再貴，那也得回家不是？老娘可重要咧，過年就不成了，過年工錢高，俺老娘說了，讓俺好生幹活兒。」瘦小男人咧著黃牙。
龍景騰只是笑，也沒說話，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照著，讓他覺得舒服，他想了想，便笑道：「大哥是哪裡人？」
「俺遠著咧，都說清江是個好地方，俺跟兄弟們一塊過來打工的，唉。」說到這裡，黃牙搖了搖頭，一副可惜的模樣了。
「怎麼了？」龍景騰見他臉色不對，覺得可能有些事情。
「俺兄弟……」黃牙捂著臉，「回不了家了。」
「咋啦？」
「俺兄弟前兩天在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媳婦跟著扔磚讓磚頭把腦袋給砸漏洞了。」黃牙搖搖頭。
突然間聽到這個消息，龍景騰也是很詫異：「那怎麼安排他們後事的？」
「工頭說了，他們是為政府犧牲的，所以要埋在公家的地上，埋在政府後面那樹墩裡了。」
龍景騰為之一振，冷聲詢問：「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俺幫著買的，俺們是老鄉啊，一起來了，不能一起走了，俺心裡難受啊，就幫忙埋了，撒點紙錢，讓他們在那邊不受罪。」
「這事兒沒人知道？」
「夜裡的事，哪有人知道，工頭連夜讓埋了。」黃牙擦著眼淚，「可憐還有倆孩子，俺被他們被工頭趕走，就讓孩子躲起來了，俺下午還得去看看。」
龍景騰這下子心裡明白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謝謝你。」龍景騰握住黃牙的手，但心裡還是心裡有些發顫，他參與了棄屍埋屍的工作，理應也是有罪的，可是聽著他訴說他美好願望的時候，他心裡卻有些於心不忍。
突然被握住手，黃牙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咧嘴笑著：「說你是書生吧，兄弟哪有握手的，呵呵。」
那男人捶了一下龍景騰的肩膀，龍景騰也笑了起來。
呼呼兩口把飯菜都刨了，龍景騰頓時覺得心情好些，扭頭看到不遠處的林秘書抱著飯碗一動不動，龍景騰覺得好笑，上前問道：「林秘書，吃好了？吃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林秘書看市長的飯碗都空了，那就是再不情願也得吃啊，於是閉上眼睛跟吃苦藥似的稀里嘩啦的幾口就全吃了，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剛才盛飯的時候他只要了一點點。
沈修易一看龍景騰起身要走了，連忙追上去，說實話，從龍景騰出現在這裡，他心裡就一直有一塊大石頭，現在見龍景騰要走了，有些放心，但又放心不下，剛才龍景騰跟民工窩在一起，不知道聊了一些什麼，他想要靠近，可人家壓根就不讓他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來打探消息的。
「市長，市長。」沈修易大聲呼喊，這可把正在吃午飯的民工都吸引了，他們都愣住看著龍景騰，眼前這個男人是市長？
黃牙手裡的碗光噹一聲掉地上了，嘴裡還含著飯，傻愣愣的看著龍景騰，他是市長？剛才他和市長說啥來著？
「大家都好好吃飯吧。」龍景騰揮揮手，轉身就要走。
「哎，市長等等。」黃牙追了上去，抬頭看著高大的龍景騰，土灰的臉有些發白，有些膽怯的看著龍景騰，「市長，剛才我……」
「你的計劃很完美，好好幹，祝你兒子考上清江大學。」龍景騰也捶了一下黃牙的肩膀，黃牙個子小，腿軟，差點摔倒。
龍景騰和林秘書離開的時候，沈修易還跟在身後。
「工程進度還可以，如果有一些民工春節不回家的話，那就盡量組織安排一下一起過個節，不要太冷清了，畢竟這過年可是傳統節日。」
「好。」沈修易點頭，龍景騰不聲不響的突然出現來視察工作，他肯定得提防著一些啊。
龍景騰上了車，又轉身看了看沈修易，突然開口問道：「沈鄒如何？」
沈修易顯然是沒想到龍景騰會問這個問題，愣了好半天才回答：「目前還好，就是情緒還有些不穩定。」
「好好照顧，周齊會是一個好丈夫的。」
這是絕對不能提周齊的，但偏偏龍景騰提了周齊，這無疑是在沈修易的傷口上撒鹽，沈鄒變成如今模樣，是誰造成的？那還不是周齊造成的，若不是周齊，沈鄒能丟了孩子嗎？如今又有些瘋瘋癲癲的，雖然說目前因為沈鄒情緒不穩不能離婚，可周齊早壓根就把沈鄒給忘了。沈鄒出院以來一直住在娘家，那周齊可是一次沒去看過啊。
「謝謝市長關心。」沈修易拉回自己的思緒，對龍景騰點點頭。
司機發動車子，後座的龍景騰扭臉看了看，沈修易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市長的車子消失不見，沈修易才冷著一張臉進了工地，抓過黃牙就問他和龍景騰說了什麼，黃牙再怕，那也是怕市長，顫聲說自己什麼都沒說。
「沒說？」沈修易咬牙看著他，「你不想要工錢了是不是？」
「我說，我說。」黃牙顫聲開口，「市長問俺家幾口人，家裡有幾畝地，還問俺家孩子多大了，俺告訴他俺家娃明年就上大學了，市長說俺家有個出息的娃。」
「別的沒說？」沈修易挑眉。
「沒有，沒有。」黃牙連連搖頭，「俺沒見過他，覺得他面生，就跟他說了這些，別的沒說。」
看黃牙一副害怕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能說三道四八卦是非的人，沈修易也就放過了他，準備出去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就到一旁接了電話。
裡面是一個溫柔的女聲，似乎是想讓沈修易出來吃飯的。
「好，我正好午飯也沒吃，那就去竹管吧。」裡面的菜很清淡，很適合她的口味。
「好。」那女人淡淡一下就掛了電話了。
「老闆。」司機跟著過來，「回家嗎？」
「你先在工地等我，我有事情出去一下。」
「好。」司機應聲，便留在了工地，找到徐工，兩人便開始賭博了。
沈修易開著車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之後，龍景騰就關上門研究那一疊民工信息了，林秘書總是進進出出，不是端茶倒水，就是倒咖啡，要麼就是送水果進來，其實他就知道想知道市長這是要做什麼，可來來回回好幾遍了也沒看出來市長要做什麼。
「林秘書你要是沒事就別進來了。」龍景騰頭也不抬直接開口。
林秘書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點頭說好，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摸著肚子，覺得難受，便去食堂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這份民工資料信息明顯是被改動過的，裡面有不少數據是不對的，也就是說如果是用excel直接計算的話，而又手動刪除的話，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想了想，龍景騰打了一電話公安局。
馬局調走之後就來了一位新的公安局局長，和龍景騰以前是戰友，龍景騰打電話告訴他，讓他召集法醫等到市委大樓後面的樹墩過來挖屍體。
戴局不敢怠慢，立刻召集所有人開著警車去了市委大樓，果真發出兩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龍景騰向戴局說明了情況，而且還有證人，但證人協助破案，希望能寬大處理，戴局立刻帶人開車前往建築工地抓人。
龍景騰打了電話給景燦，準備把這件事告訴景燦，誰知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的，龍景騰有些奇怪，確定電話上寫的是老婆二字，於是再度詢問。
「哎，等一下啊。」電話那邊的男人低聲開口。
怎麼會是一個男人接電話？龍景騰心裡開始不舒服了。
景燦正在部隊裡練車，這跟著教練走了一圈下來，就聽到一個小戰士喊她說有電話，她對教練抱歉一笑，跑過來接電話。
「做什麼呢？氣喘吁吁的？」龍景騰蹙眉。
「嗨，練車呢，剛才在車上，兵哥哥喊我來接電話。」
「兵哥哥？」龍景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麼了，不能叫麼？」景燦笑著，「還是你吃醋了？」
「以後只能叫我一個人。」龍景騰霸道宣示主權，「再說了，我也是當兵的。」
「你都退伍了。」景燦吐吐舌頭，有些好笑的開口，「你打電話來難道就是要告訴我你吃醋了？」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龍景騰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了，景燦也跟著緊張起來，她見龍景騰不說話，便小聲的猜測。
「是不是和石朗的父母有關？」
「嗯，在市政府大樓後面發現兩具屍體，目前身份正在確認中，今天我去了一趟建築工地，做了一下瞭解，這對夫妻極有可能就是石朗的父母。」
「那是不是說石朗其實是目睹了父母的慘死？」景燦猜測。
「目前還不知道。」石朗不願意說出來，那麼誰都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想，若是石朗真的不願意說出來，他可以讓安琪給他進行催眠，看是否能說出真相。
景燦輕歎一聲：「若真的是石朗的父母，那他們兄妹怎麼辦啊？」雖然萍水相逢，可這兩個孩子畢竟年幼，還小，尤其是小燕燕，才四歲的年紀，甚至什麼都不知道，沒了父母，那多可憐啊。
可她又不是聖人，肯定不會照顧這兩個孩子一生一世的。
「他們父母是因為蓋政府大樓出事的，兩個孩子自然有政府來養。」龍景騰開口，「你先去學車吧，學完車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景燦正要掛電話，誰知那邊又出來龍景騰的聲音。
「景燦同志我警告你啊，要學車就好好學，不要浪費國家軍人的時間，也不能瞎認哥哥，知道嗎？」
景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了：「知道啦。
這個小氣鬼。
掛了電話，龍景騰看了看檯曆上的日期，又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時間不早了，得早點行動啊，再度拿出電話打了出去。」準備好了嗎？「龍景騰冷聲開口。」一切ok了，就等著你的命令了。「」好，行動吧。「掛了電話，龍景騰立刻拿著外套出去，林秘書見他出來了，立刻跟上。」市長，我們去哪裡？「」我出去一下，你留在這裡。「丟下一句話，龍景騰直接走人，他這是私事，所以也用不到單位的車，自己開車出去了。
林秘書搖搖頭，進辦公室看了看，桌子上除了擺放的文件和從工地上拿來的資料，別的也沒什麼了，轉身出去的時候卻和周克飛撞到了，他一驚，連連向周克飛問好。」市長呢？「」市長有事出去了。「」又出去了？「周克飛有些無語，他這市長倒是真忙啊，天天出去辦公，冷笑一聲，望了一眼林秘書，」林秘書，你們今天去工地做什麼了？「
沈修易中午剛打了電話，這又打電話給他說大事不好了，警察居然找上門來了，他就覺得事有蹊蹺，龍景騰剛走，警察就找上門，難道沒問題嗎？」也沒做什麼，市長就是說去看看。「」看出啥來了？「」問了一下工程進度，又關心了一下民工的生活問題，基本上都是這樣的。「
周克飛拍了拍林秘書的肩膀，笑著：」林秘書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謝謝周副市長的誇獎。「林秘書笑得好不開心。」那以後市長有什麼動靜，要及早通知我啊。「周克飛再度拍了拍林秘書的肩膀，意味深明的開口。
林秘書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了，立刻點頭說好。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下午三四點鐘，有課沒課的大學生都出來活動了，正值期末考試期間，一星期考一科，考得大家都沒了耐心和激情，於是一些頹廢的大學生，就整天泡在網吧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考試的時候就隨便抄抄，反正老師都給畫了重點，身邊還有其他同學。
要說做大學生生意什麼最火爆？
恐怕是除了網吧之外再無第二了，網吧通常成了大學生的聚集地方，就算宿舍有電腦，可是限電，網速不給裡，玩遊戲不爽啊，於是大家約架來到網吧，玩個你死我活，網吧生意好，外面小攤販生意就好，好多大學生玩得嗨皮的時候，就跟網吧老闆說老闆給我去外面買一盒盒飯，帳算在網費上。
網吧裡的飲料也供不應求。
景榮所在的網吧生意做好，景榮小伙子年輕好說話，一些大學生就欠賬啦，下次給下次給，白吃白喝倒讓景榮添了不少錢，可景榮開心啊，覺得結識了不少朋友，於是也就任由了。
這天景榮剛和大家殺完一盤，覺得有點餓，就讓其他人繼續玩，他出去買點吃的。」老弟啊，給哥哥帶一點啊，餓死老子了。「有人招呼。」給我也帶一點啊。「
大家的叫聲接二連三，景榮應聲，拿著櫃檯裡的錢出去了。
景榮出去的時候，一群身穿夾克衫提著大砍刀的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了。」你們要上網嗎？「收銀台的小姑娘看著這個幾個人，聲音甜甜的開口。
那人眼一橫，大砍刀往收銀台的桌子這麼一砍，卡，一道裂痕出來了，網吧裡待得那可都是祖國的未來，溫室的花朵，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扔下耳機拿著手機就溜，小姑娘給嚇得也不敢吱聲。」你們老闆呢？「那人惡狠狠的看著小姑娘。」出去……出去買飯了……。你們冤有頭債有主，等老闆來了再找他，別殺我啊。「小姑娘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人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提著一袋子吃的晃過來的景榮看到自家網吧裡出現很多人，有些奇怪，就竄了進去，一進去，躲在門後面的人立刻把門關上，杜絕了外面圍觀的人。」你們是誰？「」說，欠老子的錢什麼時候還？「那人拿著砍刀不在意的往後背上掂量著，痞痞的看著景榮。」這位大哥，我不認識你啊。「景榮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再度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他們。」不認識？「那人挑眉，大砍刀就這麼架在景榮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景榮覺得脖子有些疼，他動也不敢動。」不認識老子，也該認識這把刀吧？「再說不認識，他就砍了他。」認識，認識。「景榮立刻狗腿的笑著，手在收銀台上摸出一盒煙來，親自給那人點上。」少來。「那人揮開景榮的手，」說，什麼時候還錢？「」大哥，我確實不知道我欠了你多少錢了。「景榮為難一笑，欠錢？他確實不知道，不過他猜測這人是地頭蛇，只不過是來訛錢的，想要錢可以，就看他欠了多少，多的就沒有了，她希望這個所謂的大哥能少要一點。」這人。「那人指著景榮回頭跟幾個弟兄哈哈大笑起來，」欠了別人的錢居然還不知道，你說是不是找打，嗯？「
最後一個字，音節很高，看來挑釁意味很重。」那大哥你說說多少錢。「」要我說，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那人挑眉，」當年你還在混的時候，借了我十萬塊錢，現在利滾利，起碼得有一百萬。「」一百萬？「景榮的下巴差點跌掉了。
一百萬？這不是小數目啊，要是十萬塊錢他還能拿出手，一百萬，打死他也拿不出來啊，景榮覺得這不是訛詐這麼簡單了。」怎了，不想給了是不是？「」大哥，你讓我拿一百萬確實拿不出來，要不分批還？「」分批啊？那就更是利滾利了，你到底是還不還？「那人挑眉看著景榮，掃了一眼一屋子的電腦，冷笑，」如果我兄弟幾個這幾把刀下去了，你這網吧可就真毀了，你想清楚了，一天不還，我就天天來鬧，讓你做不了生意，直到還了為止。「
那人哼了一聲，把砍刀往肩上一放，率先離開網吧，其他人跟著鄙視離開。
收銀台的小女孩嚇壞了，提著包就跑。」老闆我不幹了，錢我也不要了。「嗚嗚嗚，嚇死人了。
景榮看著突然空無一人的網吧，頓時傻眼了？是不是有人玩他啊？
正想著，龍景騰的車在門口停了下來，他探頭進來：」怎麼回事，一個人都沒有？「」姐夫。「景榮現在特怕見到龍景騰，以前還不怕他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他就害怕，甚至想要躲起來，也許是他幫他解決了不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