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你知道我為她花了多少心思嗎 文 / 希柚
他拖著簡瞳向外走，一向怕他的簡瞳卻激烈地掙扎起來，「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
「你怕什麼？你怕又抱了一次希望再失望，你怕不管怎麼努力事實都沒變，他都是不想要你了，怕……」
「你別說了……」簡瞳摀住耳朵，不想聽他再犀利地把她所有的心思攤在陽光下。
厲千城卻根本不放過她，「當初我怎麼折騰你你都連滴眼淚都沒掉的本事哪兒去了？你的愛情就值這麼點勇氣是-？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恰好就有那麼個人能拉你一把，你就依賴他了？你敢說自己愛他？你知道我為我愛的人做過什麼嗎？你知道我為她花了多少心思嗎？狗屁厲家繼承人的位置，狗屁面子，我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知道嗎？就只是問幾句話你都覺得難？要是求證幾句就能解決的問題，讓我天天跪著問她我都不怕？」
簡瞳被他吼得連連逼退到牆根，「我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厲千城的力氣都失去大半，裝什麼高風亮節，竟然在幫自己的情敵，竟然在想辦法讓他們復合？
狠狠咒罵了一句，他轉身就走。
「厲千城……你沒事-？」
「用不著你管？」他猛地又轉身，目光凶狠，「滾？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vequ。
簡瞳是硬被厲千城趕出來的，她撥通靳辰睿的電話，幾乎是鈴聲才剛剛響起，對方就接了起來，「小乖？」
他的聲音溫和依舊，帶著隱隱的驚喜。
「你現在方便嗎？我……有點事想問你。」
「方便。」靳辰睿立即撂下手邊的大堆公事，在助理震驚的視線中快步向外走，「剛回國公司還沒什麼事，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不用，我……」
「我去找你，」他打斷她，「今天下雪，外面路不好走。」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得讓人沒法拒絕。
簡瞳想著厲千城剛才吼她的那些話，想著靳辰睿會是以什麼心情來見她，心裡不由愧疚，「我找你，其實是……」
他再次打斷她的解釋，「小乖，不管你找我是為了什麼，我都想見你，也願意見你。」
靳辰睿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簡瞳看到他那輛白色勞斯萊斯出現在馬路轉角。
她心裡一跳，她當然認得這輛車，那天他也許是剛剛回國，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就只是信守承諾回來找她，她讓他看到的，卻是她倚在官行漠懷裡的那一幕。
她真的欠他一句道歉，也欠他一個解釋。
司機下來幫她開了車門，等她也坐進後座，就目不斜視地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黑色隔音板。
這完全封閉的空間，又是只有她和靳辰睿兩個人，讓簡瞳想起一些極力遺忘的回憶，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先開口，「對……」
「中午吃飯了嗎？」靳辰睿假裝沒聽到她的開場白。
他不想聽她說對不起，他們分開三年，這句「對不起」，只會不停地提醒他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再也不是當年她能毫無芥蒂地叫他三哥時的時光。
雖然是在阻止她再說下去，可靳辰睿的聲音一點都不顯得突兀，離得這麼近，他溫柔的聲音和眼神都讓人暈陶陶的，簡瞳卻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開始後悔自己來找他的舉動，不是因為她不敢面對官行漠趕走她的真相，而是她覺得自己來跟他求證的行為太傷人。
「我……沒吃，我請你吃飯。」
她確實沒吃，她睡得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過她現在也沒有胃口，只是想找一個借口，解釋她為什麼要來找他而已。
「小乖，別騙我，」不然他只會覺得他們變得更陌生了，「不管是多傷人的話，我都希望你能直接說出來。」
他歎氣一聲，「是為了官行漠嗎？」他其實什麼都沒猜到，只是時隔三年，現在能讓她如此為難的，恐怕也只有跟官行漠有關的事了。
簡瞳也沒法再瞞下去，「昨晚……漠少去找過你？」
靳辰睿敏感地聽出不對，「你叫他漠少？你們吵架了？」
他剛問完，就反應過來簡瞳找他是為了什麼，要從口袋裡拿東西的手僵了一下，「你以為，是我跟他說了什麼，才會害你們吵架是嗎？」子人著下。
說得再灑脫，也只是為了安撫她，真的聽到她的懷疑時，才知道自己根本不願面對。
他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放到她掌心裡的，是一塊巧克力。
手機有郵件進來，他暫時沒說話，飛快地掃讀過那封郵件，眼裡閃過震驚。
不是吵架，他們兩個竟然分開了。
厲千城的消息靈通，靳家三少爺當然也不會差到哪去，媒體還沒得到一點風聲的事，他也先接到了消息。
錯失三年，險些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簡瞳在別的男人身邊，現在他不能再放過機會。
不再解釋昨晚的事，他問得直接，「小乖，我曾經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這次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保護你嗎？」
他不知道，他問得徹徹底底錯了，他一提起當年麻煩，簡瞳心裡就只剩下恐懼，連之前心裡的愧疚都消失不見。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聲音也很低，「我想知道，你們昨晚說了什麼。」
靳辰睿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有些無奈，有些自嘲地，他笑了笑。
「小乖，你沒想過嗎？就算是有什麼原因，他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要護著你，現在卻連原因都不說地狠狠把你推開，你為什麼還要再相信他，你怎麼知道……」
「三哥。」
她突來的一聲，讓靳辰睿心都顫了顫。他沒想到她還會主動地這樣叫他，可在這樣的情境，卻突然讓他覺得，她就只是像在叫著一個哥哥那樣叫著他。
「你告訴我原因-……我就是心裡還抱著一點希望，我不想再被丟下不管了，我……生我的女人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以為這世上最不會丟下我的就是他，我想知道答案……」
「我什麼時候丟下你不管了？」靳辰睿神色間有絲激動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讓她抬頭看著他，「小乖，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簡瞳別過眼不想跟他對視，聲音輕輕的，「可你當年說你要走，你說時間很急，其實過了一個月，你都還沒走不是嗎？」
靳辰睿臉色大變如遭雷擊，抓著她肩膀的手也頹然垂下，半晌才問她，「你怎麼知道？你回去找我了嗎？」
她不是自己回去的，她是……
簡瞳整個人都抖顫了一下，她低下頭，沒再回答這個問題，「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還沒把人想得那麼壞，我覺得委屈，去問生下我的那個女人，問她為什麼那麼討厭我，為什麼要讓我沒法再留在這座城市，她說因為我太讓人厭惡，她說沒人會受得了我。」
「以前我沒有朋友，我總是在搬家，總是在換學校，我跟人多說幾句話都會害人丟掉工作，我沒跟任何人時間很長地接觸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厭，所以我以為你明明還住在那裡卻說要離開，只是因為討厭我了，想找個借口讓我不去找你，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也沒想到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當年應該是我誤會了，可是這三年，我真的覺得自己被丟下了。」
「你剛回來的時候，生下我的那個女人給我打過電話，她讓我不要得意，她說你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小，上手術台幾乎就是在賭命，你當年答應了會身體健康地回來找我，所以就像在還願似的，你一定會回來，這跟你是不是討厭我無關。」
「我知道她很混蛋，只有白癡才會相信她，可是我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她，三哥，你是我從小到大第一個朋友，我能知道，當年你明明沒走，為什麼要騙我嗎？」
靳辰睿一直臉色發白地聽完她這長長的一串話，最後，卻在她眼神有些空洞的注視下轉過臉去，「小乖，我答應過官行漠，昨晚我們的談話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只能跟你保證，他昨晚沒有提到你。」
說完這些，他叫司機停車，自己打開車門先下去，「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
第二天，厲氏發佈會提前召開。
這是厲氏首次進軍娛樂業，投資拍攝的一部古裝電影的開機發佈會。
因為事先保密工作做得極好，媒體挖空了心思，卻還是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公司只是放出話來，說這次電影會邀請國內一線大腕組成黃金陣容，絕對會帶給影迷一個驚喜。
這樣的豪言壯語，讓大家一直在數著日子等著這場發佈會，越是臨近日期，等得越是焦急，現在發佈會突然提前兩天召開，粉絲們有一種被大獎砸到的驚喜感，更是熱情高漲。
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歡呼期待，厲千城的父親厲燃很是滿意，還覺得兒子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厲千城沒分管這一攤，他根本沒在乎會場的效果如何，也沒心思管發佈會一位位的巨星亮相引來多少人的驚呼，掐准了時機，一等發佈會結束，一把摟住簡瞳走出後台，「各位留步，其實今天，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宣佈，就是……我要結婚了。」
滿室嘩然。
在場的都是娛記，自然知道這猛料多有價值，紛紛慶幸器材還沒收起來，一時間閃光燈連成一片，恨不得把厲千城粘到鏡頭上拍個徹底。事先半點風聲都沒有，突然就是這麼高調地宣佈婚訊，一定有問題？娛記們腦海中已經擬定數個勁爆標題。
「胡鬧？」回過神的厲燃在旁邊大罵一聲。
他可不是視面子如命的靳家人，無數記者在場又怎麼樣？這女孩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肯定不是配得上厲家的身份，要不然他這混賬兒子不會用這種方式公佈婚訊，想用這種方法逼他同意？做夢？
厲董反對？閃光燈霎時又是一陣狂閃，因為門戶之見阻隔子女婚姻的新聞並不少見，可是俗套不怕，只要是豪門狗血八卦，只要男主角身價夠高長得夠帥，就是收視率和暢銷的保證？
厲千城早有準備，他既然非要在這種場合把簡瞳推出來，當然就有他的目的。
「反對？」
他把懷裡的簡瞳拉出來，推到他父親面前，關了話筒，低聲說，「爸，她姓簡，你再看看她這張臉，你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嗎？」
簡瞳臉色一白，厲千城卻緊緊鉗住她手臂，不讓她離開。
為什麼要關話筒？這父子倆在說什麼？這明顯有內幕的八卦，讓閃光燈又是一陣狂閃，記者們只恨從頭到尾，簡瞳都是背對著他們，他們怎麼拍也拍不到她模樣為何。
厲千城卻很有興致跟記者們解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快二十年前，我爸被人襲擊，全靠他當時的司機幫他擋了一槍，才能撿回一條命，我身邊這位，就是我父親救命恩人的女兒。」
在場有資深的老娛記，絞盡腦汁地回憶當年震驚一時的槍擊案，印象裡，當時好像確實是位簡姓司機。
「簡叔叔當年腿也中了一槍，傷好了之後留下病根，陰天下雨腿就疼，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做司機，就跟我父親辭職離開，我找到他們家時，他已經過世多年，他只剩下這麼一位後人，我們厲家有責任照顧她。」
厲燃再不顧忌形象，也不可能當著所有媒體的面，說他連救命恩人的後人都不想照顧。
他梗著脖子不知道該怎麼教訓兒子，沒想到厲千城還有話在後面等著他，「不過我父親總覺得我姓子不夠穩重，怕我讓她受委屈，一直不肯把她交給我。」
「今天這麼多朋友在，我也是想讓大家幫我說個情，讓我父親允許我娶她。」
向來是偏偏貴公子風範的厲少笑得竟然有絲赧然，底下娛記又是一片嘩然，誰都不想錯過這實在罕見的鏡頭，閃光燈又是辟里啪啦的一陣連閃。
記者們邊拍還邊在心裡嘀咕，原來是他們想得老套了，厲董哪是有門戶之見不允許貧寒女子進厲家門啊，原來是怕恩人的女兒受委屈，連自己兒子都挑剔上了？
這人品，真沒得說？
一時間稱讚聲又是一片，都誇厲燃實在是個講義氣的人。
厲燃被他們說得下不來台，再加上一群記者都連連保證厲千城連面子都不要了也要把人娶回家，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人家姑娘的，他被一群人圍著，竟然找不到拒絕的借口了，再一想簡瞳的身份……就只能答應下來。
恭賀厲家好事將近，記者們還拍了他們「父慈子孝」的合照，樂顛顛地衝回去準備趕新聞，等他們都走了，會場內氣氛霎時一變。
厲燃陰沉著臉色，冷笑連連地看著厲千城，「好小子，這一手算計得真妙。」
厲千城也是冷笑，漫不經心地沖簡瞳一揚手，「你先回去。」
簡瞳今天本來就是硬被厲千城威脅過來的，她實在不想跟這對父子站在一起，轉身就走，而厲燃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在佈景後消失，「剛才那位小姐是……他女兒？」
「他，還是她？」厲千城冷笑，「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簡叔叔的名字，問這麼含糊，你想問的是她爸爸還是……媽？」
「陰陽怪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唇角一揚，厲千城露出優雅微笑，「總比有些管不住下半身，連自己救命恩人的老婆都能動的人渣強。」
「混賬？」猛地甩過來的耳光打得猛烈，厲千城的嘴角甚至都被打破，沁出絲絲血漬。
他卻只是漫不經心地舔了舔唇角，臉上笑容加深，「我覺得，你還是該罵我王八蛋，順帶把我老子也罵了。」
他說完冷笑轉身，卻在走到舞台布景後的轉角時，看到來不及躲避的簡瞳。
「我……外面有記者圍著，我出不去。」簡瞳低著頭不去看他被打得腫起的臉，解釋她並不是想偷聽。
厲千城低著頭笑，笑了半天，隨手在後台拉了把椅子過來，「簡瞳，陪我坐一會兒。」
「……好。」
同一時間，帝業三十二層，官行漠辦公室。
阿德從那部隱秘的電梯中走出來，看了眼官行漠的臉色，在心中歎氣一聲，才開口說，「找到當年的員工了。」
官行漠顯然在發呆，聞言，才把視線緩慢收回來，「怎麼樣？」
「一共四個人，只有一位女士還在本市，在一家百貨公司做售貨員，去年年初她愛人查出胃癌早期，手術很成功，可是家裡積蓄全花光了，還借了一堆外債，她自己也病倒了，今年她兒子高考，好像連學費都拿不出來。」
這拮据的狀況，讓官行漠微微皺眉，他翻著抽屜裡的銀行卡，突然問阿德，「去探望長輩，該送什麼？」
現在是冬天……「羊絨衫，保暖內衣，煙酒補品。」阿德其實也不太確定，報出常見的答案，「您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官行漠搖搖頭，「我親自去。」
阿德一愣，除了歎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這是官先生很早之前就下的命令，只是他到今天才查出結果而已，他要找的，是十二年前曾陪著簡瞳過年的那幾位麥當勞員工。
十二年前，a市還只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範圍不大，可畢竟隔了太多年，他輾轉找過不知道多少人，才查到當年四人的近況。
阿德是孤兒，所以兩人都沒給長輩選過禮物，在導購的幫助下才拿定主意。
選好禮物，在去那戶人家的路上，官行漠神色漠然地聽阿德幫他訂去外地的機票，等他掛斷電話，才開口問他，「去探望長輩，我該說什麼？」
這問題實在不像是成年人應該問的，阿德愣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官行漠卻轉回頭，聲音平靜地說，「我只會跟員工說話。」
阿德一噎，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聽得他一個大老爺們眼眶都開始發熱。
「官先生，對不起，我以前……」他一想到自己以前還想把簡小姐趕走，就覺得自己真混蛋，還好簡小姐沒被他嚇走，可是現在也沒用了。
「等事情解決了，您去跟簡小姐解釋，她會明白您的苦衷的。」
官行漠什麼都沒說，坐在座椅上，安靜得像是一座雕像。
當年幫過簡瞳的員工姓陳，官行漠叫她一聲陳姐，客氣得她簡直要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傳言中的那位官家漠少。
官行漠帶著人出現在她家，說他跟她愛人以前公司的老闆認識，碰巧聽說了他家的情況，帝業有一個慈善基金賬戶，他們家就被帝業選定為今年的幫助對像之一。
天大的好運突然降臨，突然得甚至有點可疑，可她一個普通百姓，家裡又窮得快連水電費都交不起了，實在是沒什麼好被算計的。
她只是累病了需要靜養，她愛人的病也沒什麼了，只是需要定期複查，可是這位官家漠少卻一定要把他們送到醫院去，而且是送進了豪華如酒店的vip病房，還跟他們保證說醫藥費全免。
阿德解釋說這裡是和帝業合作的醫院，有優惠，醫藥費其實花不了多少錢，至於病房，他說樓下的普通床位太緊張，vip區閒著也是閒著，就正好拿給他們用。
陳姐想來想去，覺得也說得通，況且這位官家漠少親自出現，也只給他們家拿了五萬塊錢。
說「只」不是她不識好歹貪得無厭，這筆錢對他們家來說是十分大的數目，能解家裡的燃眉之急，可是以帝業的規模來說，就好像很正常，所以醫院那方面的誇張安排，可能也沒什麼問題。
終於對這突來的好運放下心來，陳姐心裡安定了，送官行漠出門時，就忍不住說，「漠少，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多注意休息。」
她常看新聞，聽說過官家漠少的冷漠，以為他根本不會理她，沒想到官行漠竟然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陳姐被嚇了一跳，官行漠卻定定地看著她，「謝謝。」
「沒、沒關係。」陳姐總覺得那聲謝謝太鄭重，好像不只是在謝謝她剛才的一句關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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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