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今天是我生日 文 / 希柚

    看得出，簡瞳醉酒後還算乖，只是顯然把他不愛聽廢話的禁令忘得一乾二淨，話比平時多了很多。

    「你喜歡看晚會？」他趁著她喝醉「盤問」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現在也話太多。

    簡瞳皺起眉，不贊同地看著他，「你不明白，春晚的意義才不只是晚會，想吃好吃的，或者想放鞭炮，什麼時間都可以做，哪怕是想貼新對聯，都沒人攔你，只有春晚是過年的時候才有的，過年就應該看春晚！」

    比之前醉得還厲害，她說話慢吞吞的，就更顯得那口吻像是在一板一眼地教訓人，

    這樣的語氣，讓官行漠懷疑，再過一會兒，她是不是又會驚訝地看著他，說「官先生，你也在」！

    他一定是真的瘋了，竟然丟下書房的大把工作不做，跑來聽她教訓。

    正想離開，就突然聽到簡瞳又說，「而且你不覺得春晚很好嗎？哪怕過年的時候，外面的一切熱鬧都與你無關，至少還有這些演員觀眾還有幕後所有的工作人員是陪著你的，陪你歡笑，陪你倒數，陪你慶祝。」

    「我跟你說，今天其實是我生日。」

    「不過我每年的今天都是一個人，生日是一個人，過年也是一個人。」

    「小時候，我爸爸跟我說，生日那天不能幹活，不然一年都是勞碌命。」

    「其實才沒有這個說法呢，爸爸是騙我的，他就是為了讓我安心出去玩，不去廚房給他打下手。」

    「我爸爸腿不好，站得太久右腿會疼，可是他總說我太小了，不讓我做飯，其實我那時候都能夠到鍋了，才不小呢。」

    「不過這些年，我還是聽他的，生日這天什麼活都不幹。」

    「我五歲的時候爸爸就過世了，我記事還晚，爸爸說過的話，我記不得多少了，所以記得的，我都要聽。」

    「可是過年的時候，大多數小飯店都關門了，只有那些很貴的酒店還開門，所以我每年生日都不知道該買什麼吃。」

    「大家都回家了，我不知道該回哪兒去，。」

    她一句一句地說著，語氣中沒有哀傷，可是聽著她這樣斷斷續續的呢喃，聽到她說「我不知道該回哪去」，那樣迷茫的孩子般的語氣，讓他突然覺得無法承受，胸口像是被只大手緊緊攥住，一陣陣的緊縮。

    他有一個與幸福無關的童年，他一路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和安慰鼓勵，全憑著自己死撐才能爬到今天，他從來不覺得有誰需要同情，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辭。

    「叮」的一聲電梯聲響，打破了這快讓人窒息的沉默。

    官行漠幾乎是立刻就轉身向門口走，他開門時的動作，就彷彿開關一般，隱去了之前臉上的動容，他的臉又變得像往常一樣，冷漠而面無表情。

    在簡瞳家附近，跟簡瞳分開的那十五分鐘，除了讓人送些能驅寒的酒給他，他還叫公司旗下的酒店準備年夜飯給他送來。

    可是門外出現的，卻不是豐盛美食，而是切切實實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