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1 誤會加深 文 / 月浮游
可這些拓跋寒又不知道,還在為兩人太過親密的談話心中不爽。
「哪裡,夏侯寧這麼做也是應該的,就算不是小皇子,換了別人,我也會伸出援手的。」說到底他也沒做什麼,只是把她們帶到那禹溪王的陵墓所在處罷了。
要說起來,成敗的關鍵還是她們夫婦,若是換了別人,指不定已經死在那墓裡了。那他不僅當不成好人,還落了個害人的名號。
拓跋寒又客氣了幾句,檯面上的事,總是要有人去應酬的,慕琉璃是個極少說話的人。可拓跋寒此番代表的是煜日的王上,總不該少了這份禮數。
只說是這幾日就走,卻一直沒定什麼日子。
今日能完好的從宮裡出來,那夏侯寧想來也算是有驚無險,這頓飯也吃的開開心心。
眾人開心便都小飲了幾杯,拓跋寒今個是被氣著了,誰敬的酒都照飲不誤,一會的功夫就下腹半罈子了。
他那酒量按理說是不該醉的,可這夏侯寧拿上來的都是些收藏了百年的老酒,那酒要比一般的酒烈上許多,通常是用來招待江湖上那些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朋友的。拓跋寒這般不顧後果的猛灌下去,很快有了反應,酒氣上臉後說話也有些不大對了。
這番眼裡瞧過去,正夾菜給慕琉璃的獨孤傲簡直就是在給他難看。
筷子一抬,有意的擋了過去,「她不喜歡吃這東西。」
本是安靜吃東西的慕琉璃也抬眼朝他看去,對上他那雙冒火的眸子,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她可以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怒氣,可她卻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獨孤傲被他這麼冷不丁的一攔,極為狼狽的看向掉了菜和脫手的筷子,也不明白這拓跋寒怎麼突然火氣這麼大。
桌子上的場面一時落的有些尷尬,慕琉璃這個事件的源頭也待不住了,起身道,「你們慢吃,我飽了。」是飽了,被拓跋寒那人給氣飽了。
她這一走,那拓跋寒心裡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以為她這是擺臉色給他看呢,因為他當面給了獨孤傲的難堪,越想那心裡越難受,那手裡的酒也灌的猛了些。
夏侯寧收藏的那些好酒,就被他當水一樣的整整灌了五大罈子。
「酒呢,來人,拿酒來。」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心裡的想法,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她那冷情的態度,慕琉璃本就是個捉摸不定的人,也怪不得他患得患失了。
「不是在下小氣,您真的不能再喝了。」看著桌子上趴著的拓跋寒,夏侯寧無奈的勸道。
他算是他見過最能喝的主了,他那烈酒平常人一罈子就該要人抬著出去了,他卻硬生生的喝了五罈子下去才歪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我沒醉,風行去幫我拿酒來。」這邊夏侯寧的人叫不動,便嚷嚷著要風行去拿。
風行那個為難啊,一面爺的命令不能違抗,另一面確實是看他不能再喝了。
「爺,這大晚上,別喝這麼多,夫人和小少爺該睡下了,要不我也扶你回去休息吧。」這一大桌的人,此時只剩下拓跋寒和身為主人不得不陪到底得夏侯寧了。
慕琉璃是抱著孩子回來了,可小傢伙傍晚的時候睡多了,一直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玩著,玩了會便想起親爹來,嚷著要爹,「爹爹,覺覺?」
他不喊還好,這麼一喊,慕琉璃才發覺拓跋寒還沒回來,便差碧月去尋人。
碧月那小膽子,見拓跋寒在那邊大喊大叫的大腕喝酒,整個跟變一個人似的,早就嚇壞了,回來如實報了。
「還在喝?」還喝上癮了。
「去讓風行他們過來,我有話要說。」本還想與他說說今晚離開的事,現在看來跟個酒鬼沒什麼可說的了。
尋來風行和風瀟道出計劃,兩人全都聽憑她的吩咐,並沒什麼意見,倒是風行好心問了句,「那爺呢?爺怎麼辦?」
「不管他,他有本事喝,就有本事回煜日去。」這拓跋寒到底是發的什麼瘋。她是被氣急了,才狠狠的道。
風行尷尬的很,這問還不如不問的好,直接把爺架上車得了,這會以夫人這態度,看來是真生氣了。
「小姐,這不好吧,就留爺一人在這?」
「他喜歡這,便讓他呆在這好了。」說不定還能遇上個滿意的女人,帶回去做他後宮的佳麗。
以前就有聽過男人有權就變壞,可這拓跋寒也變的太快了吧。若是按照這個道理,他這煜日王后宮三千也沒人敢說個不,只是她慕琉璃沒那胸襟做他三千佳麗裡的一個。
狠話是這麼說了,小傢伙屁股一沾上馬車就嚷著爹爹,沒得鬧著要見拓跋寒,風行見來了機會忙著在一邊道,「小少爺別急,我這就去喊爺去。」
遞了個眼神給風瀟,兩人一溜煙的消失在慕琉璃眼前,慕琉璃又不是真就狠得下這心扔下拓跋寒不管不問的,便也隨著他們去了。
過了一會,兩人把醉醺醺的拓跋寒抬了過來,此時的拓跋寒酒勁上來了,昏昏沉沉的嘴裡還說著醉話,「酒,酒,拿酒來。」
見他那樣醉醺醺的,獨孤傲便建議要把他單獨放在一個馬車內,可小傢伙卻不樂意了,拉扯著他的衣擺不鬆手,那眼眶裡的淚都在打轉了,慕琉璃實在沒了辦法,有捨不得小傢伙哭,只能應著他的要求把拓跋寒扔進了她們的馬車。
夏侯寧這邊剛送了一口氣,就聽施樂來說是他們這行人都得走了,以為施樂也喝多了說的醉話,外加他自個也陪著拓跋寒喝了不少,擺擺手說了句好,便笑著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施樂卻沒當他那是喝醉了的醉話,只當是辭了行了,便也隨著獨孤傲跟著慕琉璃的馬車趁著夜色離開了寧王府。
馬車的顛簸沒能晃醒拓跋寒,小傢伙也不嫌棄他那一身酒味,擠在他的身邊緊挨著他躺著,不一會也呼呼大睡起來。
慕琉璃卻生怕拓跋寒這人睡夢裡會突然發酒瘋傷了小傢伙,只能倚在一旁看著那緊挨著的爺倆。
看著那熟睡的面容,那心底是又氣又無可奈何。
好在拓跋寒雖喝了酒,卻沒發酒瘋,睡的極安穩,大手還把小傢伙往自己懷裡攬了攬,習慣性的把慕琉璃蓋在他身上的披風往小傢伙身上拉了拉。
他這舉動雖很自然,卻讓慕琉璃鼻頭一酸。
她想他是個合格的爹,小傢伙能有他這麼的疼愛也是她一直慶幸的事。只是他最近沒來由的怒火讓她有些不知所以,無所適從。
「嗯,嗯……」熟睡的拓跋寒突然哼了幾聲,斷斷續續的好像在講些什麼。
慕琉璃好奇的把耳朵湊了過去,才聽到他嘴裡不清不楚的話,「琉璃,琉璃,別走,別走……琉璃,琉璃,我愛你,愛你,愛你。」
後面那三個字,慕琉璃算是聽的真真切切,拓跋寒也連著念叨了好幾句。咬了下唇瓣,慕琉璃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雖是酒後的瘋言瘋語,卻也該是酒後吐的真言。
「琉璃,我好難受,心裡好難受。」
「琉璃,留下來,別走。」
慕琉璃是沒見過其他人喝醉了是什麼模樣,只知道這拓跋寒的表現是話多,好似要把平日裡沒說的話全都要加倍講回來一樣,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夜。
虧得小傢伙一向睡的安穩,否則早就被他給吵醒了。
這一夜慕琉璃聽的最多的就是拓跋寒那臉不紅心不跳的表白,她也斷斷續續的明白了他之所以反常,全是因為他以為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會再回來了。
她不知該怪自己沒講清楚還是怪他想的太多。
小手撫上他的額頭,輕輕的理著他的發,睡著的他與邊上的小傢伙一樣,惹的她忍不住去碰觸他。
她從不知他的心裡有這麼多的痛苦,也從不知他會想的那麼多。
俯下身子輕輕的在他唇瓣上印下一個吻,幽幽道,「只要你想抓住,我便一直都在。」
拓跋寒醒來時,只覺得腦袋漲的厲害,身邊小傢伙呼吸的聲音引著他朝身側看去。
見小傢伙那圓圓的小臉蛋倚在他的胸側,已經成了橫著躺的姿勢,寵溺的把小身子抹正,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馬車?
怎麼一覺醒來,人就躺在了馬車上,而身邊還有熟睡的小傢伙。
警覺性的起身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只見慕琉璃與獨孤傲在說些什麼,昨日的事又都突然湧進了心頭。
慕琉璃是一夜沒睡,趁著大家休息的空隙,出來透口氣,獨孤傲上前來與她說話,她總不能不理人家,所以只是簡單的應了幾句罷了。卻沒想被拓跋寒看進了眼裡,刻進了心裡。
兩人的視線對上了,慕琉璃的眼裡映著笑,雖然是淡淡的卻還是美麗的讓拓跋寒晃了神,只是他以為那笑並不是為了他而展現的,而是為了她面前站著的獨孤傲。陣陣苦澀在胸口蔓延了開來,他不知本還是好好的兩人,如今為何會走到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