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我的床你做主 昇華——再造——涅槃 文 / 紫予
自從溫景之那天坦露心跡,滕曼似乎安定了不少,有時候她晚間睡著醒來,發現自己的嘴角都是彎彎的往上翹起。
那晚,男人好像在她耳邊說了無數次的『愛你』,將她一顆空曠的近乎虛無的心,給填的滿滿的。
儘管心裡仍舊有疑問,可巨大的喜悅將它給驅趕到一個小小的暗角,把它給拋棄!
滕曼覺著,有了愛的日子,過的特別的快,不僅快,還很滿足。
有時候,溫景之一個問候電話都能讓她傻樂個老半天,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邊舉著手機,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肉麻的情話,一邊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頭髮輕輕打轉,腳下還要時不時的蹭蹭地板。
滕曼這女人,怎麼說呢,有時候就特別的矯情,就喜歡讓人捧著,寵著,放在心尖兒上疼著。發起膩來的時候,能粘到你煩!
可溫景之不嫌,他一如既往的順著她。
不過,最近男人似乎真的很忙,不過了午夜,他是不會著家的。
聽說是,部隊裡的老兵正專業;這又到年尾了,各種總結,留守、佈防什麼的,也都要好好部署;還有特種部隊選拔的新成員,最近正在參加特訓,溫景之之前在特種部隊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大隊長,因此,每次的新人特訓總也少不了他。
這不,幾事情湊到一起,就差找分身了。
不過,好在吳天還是個很得力的幫手,不至於讓他忙的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隆冬的季節,找不到一塊地兒是溫暖的,加上滕曼又是個寒涼的體質,儘管別墅裡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供著暖,可她也還是覺著冷兮兮的。
溫景之今天打過電話回來,說是忙,實在走不開,就在宿舍對付一夜了,讓她自己早點睡,不用等他。
滕曼欲言又止的,心裡儘管不痛快,卻還是很懂事的,不拖他的後腿。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大概不知道吧?
今天是他們結婚第九十九個日子,別問她為什麼記得這樣清楚,因為她自己也不上來。想到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好好的,像樣的給他做過一頓飯,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所以早早的便從s下班,特意到超市去買了些材料,和一本《烹飪大全》,準備親自下廚,給他洗手作羹湯。
溫景之喜歡吃魚,滕曼其實並沒有做過菜,像是魚,燒法花樣多,且難處理,弄不好要麼就是腥,要麼就是不入味,賣相也不容易把握,對於只會煲粥煎蛋的她來說,可謂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聽說,不會做魚的人,可以選擇清蒸魚,做法簡單,不易出錯。
滕曼就決定了做清蒸魚,選什麼魚好呢,晃了一圈,還是買了條石斑。
書上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難道調料都要拿去計量了,才拿來放麼?最後,還是在張媽的從旁協助下,勉強能夠獨自操作。
要注意什麼也是一直在旁指導,什麼水開了以後才能將魚放進去蒸,這樣肉嫩;三分鐘後必須要拿出來,將湯汁倒掉,這樣不會腥;在魚的表面塗一層薄薄的澱粉,這樣魚皮才不會破;魚眼向外凸起,就表示,熟了。
總之,也還是很麻煩,而且,滕曼很是討厭那股生魚的腥味,弄的過程當中,幾次都差點吐出來。
就是這樣,在廚房打仗一樣的奮鬥了好幾個小時,還損失了幾個菜,拿得出手的,也就五六道菜,張媽說看著很好,吃著也還不錯。
可滕曼總覺著有敷衍和不好意思批評的意味在裡面。
許是看出滕曼有些氣餒,張媽還特意過來安慰,「重要的是二少奶奶的心意,少爺會喜歡的,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夫人知道,肯定也很欣慰。」
好不容易等來男人的電話,卻說不回來,你說,滕曼的心裡能好受麼?
原就討厭冬天,這下,更是覺著冷,透著心的冷。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忙麼,她懂的。軍人還是要以國家和軍隊的利益為重,這不是一早就在心裡做好準備的麼。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她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總是不能過去那道坎兒。
滕曼望了眼大牆上的鐘擺,已經過了8點,外面一片漆黑,隱隱的,還能聽到北風呼嘯的聲音。後窗的那棵大柳樹,晃蕩著長長的乾枯柳枝,不停的在窗玻璃上劃拉,充滿了蕭條的味道。
滕曼側著腦袋想了想,他不回來,可總要吃飯睡覺呀,她去不就好了嗎?
這樣想著,便行動開了,找來保溫盒,將做好的菜也不管好看與否,一股腦兒的往裡頭倒,又掏出電話,想想,還是沒有撥過去,就當給他一個驚喜吧!
可是,她好像不怎麼認識路,要麼,打個電話給吳天?
這主意不錯!
天寒地凍,黑漆嘛烏的,張媽有些不放心,滕曼說是吳天會在半道接,她還左一個當心,右一個千萬要小心,慢點兒開。
上次的車禍,估計著實把大家都嚇壞了!
而那邊接到電話的吳天,才叫一個嚇了一大跳呢!這老大是怎麼回事兒啊,早早就走了,怎麼就說住宿舍了呢!
趕緊一通電話轟了過去,也來不及數落他什麼其他的,只叫他盡快的往部隊趕吧,你說這跟老婆撒謊,也得兩邊通好氣兒呀,要是她悶頭趕過來,還不得穿幫?
滕曼只是將車子開出去個把小時,便跟前來接她的吳天碰了頭。
那小子還是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按溫景之的原話就是:這貨就是來禍害軍容的!
滕曼覺著也是,看著他就樂,倒也不是長得不好,事實上,吳天比電視裡那些個大紅大紫的明顯都要好看!就是氣質上,和軍人的穩重端正完全不搭邊兒,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偷穿軍裝的混混兒!
「嫂子,你笑啥?」雖然還笑的挺好看的,不過,怎麼就覺得那意思不對呢?
吳天讓跟他一起過來的通訊員自個兒開車先走,他則跟滕曼一道。
「沒有啊,見到你笑不好,難不成還要我哭麼?來的挺及時呀,再開下去,我都快要不認路了。」滕曼邊說,邊讓出了駕駛的位置。
他敢慢嗎?別看吳天平時流里流氣的,其實他也到底是軍人出身,總覺著,騙女人的事兒,不怎麼著調。一上車,只是嘿嘿的傻笑著,還不時扣扣帽簷兒。
「嫂子,你說你,就一個晚上,至於麼?這大冷天兒,路又不好走,還遠!你這,純粹是給老大添堵,他一邊忙著公事,一邊還要擔心你的安危——」
吳天其實是有些為滕曼打抱不平,雖然他是十分相信老大人格的,可騙老婆,總歸是不大好的事兒。
「你告訴他啦!?」滕曼當下便聽出他話中的漏洞。不由挫敗,氣呼呼的瞪著他!
吳天被她這樣一吼,也愣住了,腦門兒上立馬飆出一層冷汗,趕緊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是說,他看到你後,也還是會擔心。」天啦,果然是不能撒謊的,差點穿幫,少說話,少說為妙。
滕曼沒注意吳天略顯怪異的表情,倒是放下心來,量這傢伙也不敢!
「那怎麼能一樣呢?我人好端端的站到他跟前,頂多就是訓斥我兩句,擔心會少很多的!」
吳天乾笑著附和,「恩恩,還是嫂子想的周到!」
話說,這車開得,好慢呀!比起滕曼那焦急的心情,簡直是蝸牛在爬一樣!
「吳天,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滕曼無聊的撐著下巴,扭頭望著一臉緊張謹慎的男人。
吳天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到這個。
「記得呀,在杭州——」
滕曼咯咯的笑開,洋溢著一臉的揶揄,「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怎麼開這車了呢!」
敢情,這,是在嫌自己開得慢吶!吳天這次回話的時候多了個心眼,絕口不提老大。
「天黑,路滑,我這不是安全第一麼,我得保證你完好無損的,要是少了根頭髮,回頭,有人一心疼,咱又要去百公里負重越野!」
說著,竟還委屈起來。
「有這麼嚴重麼?」看著吳那頭點的,都要往方向盤上磕了。滕曼嘴角抽的厲害,那男人,也忒狠了點,好旦人現在也是團長一名,手下管著一號子兵呢,多少留點面子嘛。
說是宿舍,也就是連著辦公室的一個臨時休息間。溫景之其實在軍區是有單獨房子的,不過,離家不算太遠,來去的也方便,他用不著,就讓給其他人了。
「怎麼著啊嫂子,還給帶了宵夜呀!」吳天嘴饞的望著整齊擺上了辦公桌的一溜兒保溫盒。
滕曼的耳尖子微微發紅,輕輕的點點頭,「我自己做的,其實——我以前沒做過,這是第一次,不想就這樣浪費了,就給送過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的很含蓄。
吳天是越聽心裡越鬧心,你說,這麼好的媳婦兒,老大他,哎——
怕滕曼無聊,吳天只能變著法子說笑話,逗她開心,跟她講一些平時訓練上的有趣事兒,再後來,實在沒啥好說,乾脆把自己手裡那些個兵有什麼壞毛病,統統都拿出來說一通。
逗得滕曼笑的臉抽筋!
溫景之回來時,兩個人還津津有味的指著相框裡的一張照片,笑的花枝亂顫!
「曼曼!」因為跑得急切,他的嗓音帶著喘,低低的,磁性十足。
吳天終是鬆了一口氣,暗自擦著汗。再不回來,他得要把小時候的糗事拿出來說了!
男人動手脫下身上的外套,隨意的往椅背上一搭,便將滕曼摟入懷中,挾著一股子剛剛從外面沾染的冷意,把她緊緊包裹。
滕曼臉紅著推拒,這還有人在呢,真不知害臊!
吳天曖昧的笑著,轉身出去,細心的給他們鎖上門。
「傻妞兒,不是最怕冷了麼,還這樣跑出來,怎麼就這麼傻呢!」溫景之單手插入她後腦勺的秀髮中,薄涼的唇一路從額頭親到下巴。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畔,低低的歎息。
驚喜,不捨,還有濃濃的思念。
天知道,他從接到吳天電話的那一刻開始,狂喜和擔憂就自四肢百骸奔湧而來,撞擊著他的心臟,滌蕩著他的靈魂,只得草草的結束了和覃昱的會面,將一切交給他們去部署。
這個小東西,怎麼就這麼惹人疼呢?
「天冷路滑,你怎麼敢一個人來呢!真該打一頓小屁股——」說著,手掌便落了下去,倒也不是下手有多重,就是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脆響亮。
「哎呦,你還真打呀!疼——」尾音拖得老長,一臉嬌嗔佯怒。這嬌撒的!
接著,男人便將她打橫抱起,一同坐到硬硬的紅木長椅上。
滕曼被他摟在懷裡,抱在腿上,對剛才的一掌仍是耿耿於懷。
「合著,我趕這麼遠,就是為了來挨這一巴掌來的啊!」這男人,真是不知道心疼人!
「疼麼?我給揉揉——」
女人嬌怒的揮開他的大手,「德行!臭不要臉。」
溫景之就是喜歡滕曼在他跟前矯情的那調調,透著一股子憨氣,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心思,純粹的,不帶一絲一點的特意討好。
那水眸蕩漾的俏模樣,媚光流轉,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忽閃忽閃,一下一下的能撓到他的心尖兒上去!
男人撫過她光潔的下巴,輕輕扣住,頭一低,便就著她的唇線緩緩的啄吻起來。
他並沒有急著深入,而是很有技巧的貼住,膜拜,輕舔……
來來回回的,在她柔軟的如嬌嫩花瓣似的小嘴上汲取著清甜。
滕曼總會因為他,哪怕一點點的肌膚碰觸,而生出一股羞意來。按她的年紀,分明是花開至盛的時候,奈何一碰到他,便成了含羞帶怯的小小花骨朵兒。
只要稍稍一撩撥,她只有全身發軟,予取予求的份兒!
男人的舌尖抵住她的上頜,專心致志的,不緊不慢的攻陷她嘴裡的每一個角落。
天冷,滕曼臨出門時,張媽給她套了件短款的羽絨服,這會兒,被溫景之這樣抱在懷裡一番的折騰,頓時,整個人從裡到外的都冒著熱氣兒。
滕曼稍加使力,便將身前的男人推開,氣喘吁吁的,「我——你吃飯了麼?」
這時候還能不吃飯麼?溫景之納悶,忽而想到了什麼似的,帶著點怒意,「你還沒吃?!」這女人,是越發的不知道愛惜自己了。
「我在家做好了菜,本來要等你回家一起吃的——」滕曼笑著,似乎極力的想證明,她沒覺著委屈,真沒覺著委屈。
一陣愧疚和不捨滑過他的心口,繼而被漫天襲來的心疼給覆蓋……
「我把飯菜帶來了,我們再一起吃一點,好不好?就當,宵夜。」她眼中湧動著懇求和期盼,**裸的,不加掩飾,聲音也甜的發膩。
他怎麼還能出口責怪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何況,照顧她的責任,該是他的才對!
「好,放哪兒了?你坐著,我去熱一熱。」
滕曼顛顛兒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個人在微波爐跟前忙活。
一一攤開,溫景之看得傻眼,半晌才冒出一句:「這些,都是你做的?」
滕曼點點頭,很不客氣的將小臉湊到他跟前,像是個討賞的孩子,把那點心思都掛到了臉上。
「吃吃看嘛,本來,我做好了,都挺好看的,可是——」現在看上去,怎麼都是一坨一坨的呢?
溫景之笑著,夾了一筷西芹百合,嚼在嘴裡,清香四溢,略帶一點點的苦澀,卻是無比的爽口。
男人邊吃邊點頭,給她也來了一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曼曼,你知道,什麼菜在婚宴上出現的幾率最高麼?」
滕曼抿抿唇,她怎麼會不知道?先前在家張媽都跟她說了,就因為她剛好買了西芹和百合。其實這種清淡的素菜,是她喜歡吃的。
可是她依舊搖搖頭,突然很想聽他再說一遍。
溫景之夾起魚眼下面的那一塊肉,遞到她的嘴邊,看著她張開小嘴接過去細細的嚼。
這才開始為她解惑:「就是這道西芹百合啊!因為它寓意百年好合!」
男人灼灼的目光望向滕曼,她也不閃不躲,依樣畫葫蘆的給他來了一筷子百合。
接下來麼,是興師問罪的時間啦!
「那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滕曼也不急躁,更沒有擺出很失望的表情,只是平靜的盯著他。
溫景之握筷的手微微頓住,腦袋裡迅速的過濾了一遍,不是彼此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節日,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呀?可老婆這樣問了,他能當什麼日子都不是麼?
於是,可勁兒的琢磨。
滕曼暗自發笑,能讓他這樣傷腦子的時候可不多。失落不是沒有,轉念一想,畢竟男人和女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他們再怎樣細心,也不可能超過女人,而且,他還那麼忙,壓根兒腦袋裡就沒這概念!
「想不出來了吧?」滕曼戳著碗裡的一塊魚肉,笑著睇視他。
溫景之這才發現,那笑容裡,一片澄澈明淨,絲毫沒有一點的責怪和委屈,心下的自責便又加深了一分,無論如何,她記得的日子,還特意做好了他愛吃的菜過來跟他一道分享慶祝,可他卻不記得,那就是他的失誤!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九十九天。」滕曼已經坐正了身子,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嚴肅。
這讓溫景之有剎那間的恍惚,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可接下來滕曼說的話,竟生生讓他覺得,最美的人生,大抵如此!
「剛剛,吳天一直都在跟我說你,他把你說的天上有人間無,恨不能將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放到你身上。你知道,我聽完後,第一個反應是什麼嗎?」
滕曼稍稍垂下頭,而後又調皮的側著臉,望向他,「我在心裡很自豪的對自己說,那是當然,因為溫景之是我丈夫!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九十九天!」
溫景之臉上的鎮定在慢慢龜裂,大有垮塌的跡象,一向都是他寵著她,他想著法兒的哄著她開心。
可這回,她竟然做了這麼一桌的菜,天寒地凍的,從家裡趕到部隊,就為了要跟他過這結婚第九十九天!
換做是任何一個冷心腸的人,都會被感動吧?更別說他這個徹頭徹尾就只在乎她的人了。
滕曼可不管對面的男人內心是洶湧澎湃還是小鹿亂撞,自顧自的就莫名想要說下去。
「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意這第九十九天嗎?中國人,大抵都是信佛的,九九歸一,終成正果。溫景之,我們已經相攜走過第九十九天,從今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這樣的往復,但我不希望只是這樣簡單的回歸到最初,我希望我們之間是一種昇華,一種再造,一種涅磐,更是一個新的起點。」
她一口氣說完,深深的呼吸了下,咬著下唇的內壁,略帶靦腆,又含著期盼,笑顏如花——
「我的說法,你必須得同意,一定得同意,不但得同意,還得用力去執行!」滕曼表面上看著是不緊張,其實滿手心的汗濕。她承認,她要的,比大多數人都要多,還得保證質量……
溫景之的眸光,幽暗的發著亮,他想說,老婆,不怕你要,只怕你不要!
可話到嘴邊,又覺著這時候講這個真特麼多餘,於是二話不說就抱起媳婦兒進了他那與辦公室相連的休息間。
滕曼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也猜到這男人的金口難開,他一向都是比較喜歡直接做的!
可今天不行,「同意不,溫景之,你說你同意不?」
他的名字出自這女人口中,連名帶姓的叫,別有一種嬌糯的味道。
男人聽著渾身舒坦,簡直忘乎所以,「同意,同意,一千個一萬個同意!」
說完,溫景之又不依不饒的欺身上來,手腳並用的將她給圍困在身下,埋首在她頸間的同時,帶著薄繭的大掌,哧溜一下就熟練的滑入她的底褲,開始,最最原始的撩撥!
「你怎麼,就想著——做啊!」最近他們幾乎在一起的時間就做這事兒,男人的精力好到她吃驚。這會兒,又跟餓了一整個冬天的狼似的。
男人拉過棉被將兩人近乎**的身體包裹起來,嘴裡含著一邊的飽滿,口齒不清,還不忘嘴上耍流氓:
「我這不是在嚴格落實,老婆大人您的方針麼?昇華——再造——涅槃——完了之後,我們重新來過,不就是新的起點麼?」
滕曼遮臉哀歎,這男人不要臉起來,可真是,夠下流的,好好的一句佛家箴言,自他嘴裡出來,愣生生的被糟踐至此。佛祖釋迦牟尼都要被氣活過來不可!
人家吳天是兵痞,他痞在臉上。這男人也是痞,實實在在痞到骨頭裡,正兒八經的衣冠+禽獸!
「哎,你就不能,輕點兒!」滕曼緊繃著腰,往後縮了縮,她縮一毫,他進一分。
每次都是氣勢洶洶,該哪兒使力,他可是一點兒不含糊!
結果,兩人都夠熱情的,折騰了整整大半個晚上,身下的床單都皺成一團……
溫景之是軍人,早上到點兒,自個兒就醒了,可滕曼不行,她本就愛犯懶,被碾壓了一夜,身子就好像不聽她使喚似的,愣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轉醒。
外頭已經傳來作訓場的廝殺喊叫聲,滕曼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想到昨晚的瘋狂,不禁臉紅脖子粗。
支著酸痛不已的腰,她還是咬著牙給自己洗漱了一番,想想,打了個電話到工作室交代了下,今天是過不去,這事兒整的,體力嚴重透支!
不一會兒,溫景之便端著一份兒白粥和兩個雞蛋進來,見滕曼醒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頓時愧疚的不行。
好說歹說,哄著她喝了半碗粥,說什麼也肯再吃,兩個人正擰巴著,便被一頭闖進來的人給打斷。
溫景之正要發火,見來人是崔大山,是他這裡的指導員,一時倒也不好甩臉子。
那人一看眼前這兩人的親密勁,大嗓子便嚷嚷開了:「呦,我說吶,怪不得昨天下午開完會一溜煙兒就沒影兒了,敢情是媳婦兒來啦!」
才剛跨進門來的吳天,就聽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句話,臉都嚇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