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非得已而婚之 蹊蹺的戒指(溫馨) 文 / 紫予
這些,即便他溫景之不吩咐,事到如今,以權壓人的事情,他滕冀也是做的出來的,一直以來,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理佔據了大部分的意願,如果真能早點想到這樣一天,他定然第一個殺了錢豐禮!
什麼狗屁的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簡直放屁!人要麼當你二百五似的耍,要麼當你是不適應社會的傻瓜!
滕曼這一睡,足足一個禮拜,都是昏昏沉沉的,中間會醒過來,卻也是迷糊的不行,燒得都不認人,渾身是傷,頭皮出血、臉部浮腫、臂膀拉傷、腳踝扭傷、腳底劃傷……
溫景之更是自責的不行,一張帥氣的臉,整日陰沉的跟黑鍋底似的。大家都小心的不去招惹他,唯恐引火燒身,成了那一池殃及的魚。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最好的外科大夫,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在貴賓病房外的值班室,以防任何意外情況的發生。其實在他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病人的所有外傷,他都一一仔細的處理過,並沒有太過複雜的情況,因為是淋了雨,受了點感染,所以才會發燒。採取的又是極為妥帖不傷身的降溫辦法,所以,效果不那麼明顯。
不過,看那溫家二少的緊張程度,都趕上老婆生孩子難產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心尖兒上的人,傷成那樣,心痛是難免的。有時候,他會對著自己吼,一改往日尊貴溫文的流派,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原本還對滕曼一肚子怨氣的柳如儀,看她遍體鱗傷的躺在病床上,整整一個星期了,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心裡也是不好受,畢竟,兒子的心遺失在她那兒,只有祈禱她快快的好起來,將兩個人的婚事轟轟烈烈的辦好,用事實堵住那大眾的嘴。
特護推著換藥的架子車,輕手輕腳的進了滕曼的病房,卻瞧見溫景之趴在病床邊,似乎在睡著。她記得昨天半夜來查房量體溫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姿勢,天都大亮了,還沒醒,待會兒,他的手臂肩膀還要麼?就沒見過這樣疼老婆的男人,緊張得一刻都不肯分開,明明客房裡有床的,不是麼?
正當小護士睨視著溫景之出神之際,卻恍惚間聽到一記戲謔的笑聲,沙啞而粗噶……
小護士一驚,抬頭望向那笑聲的來源,竟是滕曼醒了,真瞇起雙眸笑睇著她!頓時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這下可糗大了,趁人昏迷著,覬覦了人家老公的美色,被當場抓包了吧?
不過,她窘迫歸窘迫,還是很有專業水準的上前來給她測量體溫,查看她外部的傷口,昨晚了這一切,見溫景之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正欲過去推他一把,卻被滕曼一手拉住。
她輕輕的搖頭,意思是什麼,小護士也是懂的,便也不再強求,逕自過去接了一杯溫水,送到滕曼的唇邊,「慢慢的喝,不要一下嚥進去,讓口腔和喉嚨都滋潤一下。」小護士特意壓低了嗓音,以免吵醒某個極點的男性生物。若不是累到實在撐不下去,以他的警覺性,該是在她推門而入的時候便醒了的。
護士又交代了一些必須要注意的事項,這才出了病房。
滕曼的目光由門口調向身旁,溫景之的側臉正對著滕曼。這段日子,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時睡時醒的,不知道過了幾天,對身旁的他倒是印象極為深刻,他應該是一刻都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邊吧?因為只要她一張眼,就會見到他,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該是有多累呵,才能睡得這樣沉,不知夢裡夢到了些什麼,濃濃的眉一直緊緊的蹙著,連帶著嘴角也崩成一條直線。下巴上的鬍渣好像幾天沒刮過似的,邋遢的不行。
隨手拿過枕邊的一條毯子,是剛剛小護士出去時,特意拿過來放到她的邊上的,什麼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眼角挑出一個溫柔的弧度,輕輕的為他覆上。
小手並沒有及時收回來,相反的,她很想摸摸他,如果她沒記錯,他們應該差不多有一個月不見了吧?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這男人總能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這一次,竟是這樣的及時!當時,她的腦海並沒有其他想法,唯一有的居然是,還挺想他的。
微涼的指尖,拂過他的雙眼,他有一雙輪廓極深的眼眶,深邃而幽靜。輕觸他挺直的鼻樑,落到他唇線優美的嘴角處,流連不去,輕輕摩挲。
如果這樣的碰觸還不能令溫景之醒來的話,那他的警覺性未免退化的快沒了。
原本還緊緊闔上的雙眸,剎那間恢復犀利,上半身也離開病床,臉上的表情幾秒鐘內換過了好幾次,警覺、銳利、驚愕,再到狂喜,一陣陣的似要將他的情緒湮滅。
「曼曼,你醒了嗎?」懵懂的問出了這一句,似又緊張了起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身上還痛不痛?燒退了麼?」邊說邊湊上前去,以額相抵,試著她的體溫。
「我去叫醫生!」
滕曼趕緊拽緊他的手,仰頭笑望著他,「我挺好的,叫醫生做什麼?真是瞎緊張。」半是嬌,半是嗔,喉嚨的沙啞也擋不住那期間的風情。
溫景之有些傻傻的任由她牽著,坐到她的身旁,抬起一隻手,摩挲著她依舊蒼白的臉,小的僅僅只有巴掌大了。忍不住的心疼。
「瞎緊張?知道你這樣醒醒睡睡的狀態持續多久了?一個星期!」
滕曼知道他擔心,遂以淺笑掩蓋自己的抱歉,「你怎麼不去床上睡?趴在這兒,手酸麼?」
不說還不覺得,滕曼這樣一問,溫景之頓時覺著兩條胳膊不是自己的,麻木的,根本沒有知覺,不由的蹙緊了眉峰,卻是對著她搖頭。
「真的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還是讓醫生來看看吧!」溫景之還是不放心,雖然外傷大多好的差不多了,可燒了這麼久,該是挺嚴重的了。
「好了,沒事,小叔,你當真是好囉嗦,我就今天出院都沒有問題的,不信我下床走給你看看?」其實,她還是有點點頭暈的,不過,想來應該是正常現象了,畢竟就好端端一個人躺個把星期也是會頭暈的。
「好好,我相信,你還是不要動了,就在床上躺著,給我好好的養。」
滕曼忘了眼窗外的天,還是陰沉的,一場雨,似乎下了挺久的,轉眼又對上溫景之貪婪凝視的目光,笑著垂下頭,有什麼好看的,人家會羞澀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把自己弄弄乾淨呀?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滕曼輕戳了下他滿是青色胡荏的下巴。不得不說,這男人即便是這番落拓的模樣,還是好看的沒話說,說不出的輕狂和野性!
中午過後。
病房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先過來的是滕冀和溫行昀,後者的臉色不大好,一進門便是一副踩到大便的模樣,滕曼試著叫他好幾遍,竟然都沒有聽見。
溫景之見自己的女人被侄子給忽視了,心頭很是不爽,隨手掄起一隻抱枕往他腦袋上砸!
「丫長膽兒了,學會不理人了是吧?你小嬸兒叫你呢,耳朵扔家裡沒帶出門還是怎的?」
溫行昀接住小叔扔過來的枕頭,腦袋一偏,對上滕冀暗自憋笑的臉,恨得牙癢癢,「你好意思說你是我小叔麼?明明是你結婚,怎麼搞得新郎官兒是我似的?忙的我腳跟不著地兒。」家裡的太后是好糊弄的主兒麼?他容易嗎他!
對呀,他最近都在為自己辦事兒來的,差點忘了這茬兒,「那你的態度也不好,再說,我的婚禮,提前給你當綵排用了,說起來,是我吃虧!」
得,他還真是說不過小叔。還綵排呢!想到那不省心的莫輕衣,溫行昀簡直是欲哭無淚。
滕曼在邊上聽得一愣一愣的,誰的婚禮?溫景之的婚禮?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小叔,誰要結婚啊?」他還是溫老三?
那自己呢?自己怎麼辦?唔,難道小叔不要她了?!
這問題問的,是不是有點小白呀?誰要結婚?當然是她和自己了。溫景之腦子一慌,這丫頭不是又要反悔吧?可這回,反悔還有用嗎?結婚證兒都領了,如今也就是差一個儀式而已。
「姐,你不是發燒,腦子燒糊塗了吧?還誰結婚,我結婚你信不!」滕冀隨手拿個紅富士啃了一口,衝她露齒一笑,那叫一個妖嬈多姿。
「嘿,我說你個死孩子,拿你姐我開涮是吧!」滕曼一激動,牽到巴掌上的傷,嘴巴裡面的破口還是有點疼。絲了一下,捧住半邊嘴角,憤怒的望著自己的弟弟。
溫景之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仍然不在狀態中的滕曼,覺得有必要親自跟她解釋一番,「是這樣的,曼曼,前段時間我太忙,婚禮的事情就耽擱下來,接下來我會有一段時間的假期,所以,爸和媽讓我們趁這時候把婚宴給辦了,沒有問過你的意願,生氣了是不是?」
滕曼聽完,眨巴著雙眼,瞅瞅跟前的溫景之,有看看不遠處沙發上的兩個男人,思索了一番,「哦,你決定就好,我其實還是有點暈暈的,跟我說了,也是白說。」這麼急,怕是有原因的吧?她可不認為,之前發生的事情,隨著她糟了一次綁架,就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溫行昀推了推身邊的滕冀,跟他使著眼色,走吧,讓人家小兩口好好團聚下!
他們倆一走,滕曼就有些無所適從了,往胸口拉了拉薄被,欲言又止。
「怎麼了,想說什麼,看把你給憋得。」溫景之的話裡淬滿了笑意,扶起她的肩頭,讓她面對自己。
忸捏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個錢豐禮,你怎麼處置的?」推開他拍的那些個照片不說,其實,這人對自己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滕曼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她怕他們罰得太重了!
溫景之就知道她會這樣問,還在跟滕冀那邊統一了口徑,「關起來了,放心,那些照片和底片,反正所有他的東西都已經付之一炬,沒有什麼還能拿出來說事兒的。」
是這樣麼?滕曼的注意力倒也沒有放在那個人身上,剛才溫景之說到照片,這才是重點。
「這麼說,你們都看到那些照片了?」她記得那天在場的,除了溫景之,還有滕冀。滕曼拾起腦袋,澄澈大眼不含一絲雜質的望向溫景之,她需要的是實話!她希望他跟她說實話,雖然他們這樣談論這長輩的事情,不合宜。
溫景之點頭,無意隱瞞,「其實那也不能說明什麼,你知道的,有些照片上的東西並不能說明什麼,一切,都取決於拍攝的角度。」他只能察言觀色的回答滕曼的問題,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錢豐禮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又跟滕曼說了些什麼。
滕曼忽覺心口酸澀的不行,要真不能說明什麼到好了。她輕輕的偎過去,靠在溫景之的肩頭,半闔雙眸,那天她看到的一幕,至今為止都在自己心中發酵著,父親看著那女人的眼色,哪裡是什麼巧合或者觀察角度的問題?她又不是傻子,可這話能跟其他人說嗎?
「那滕冀呢,他,怎麼說?」
溫景之感覺臂上的力道一緊,安慰的拍著她的背,將她擁進懷裡,「他沒看到,放心吧。」原諒我,曼曼,這事兒,還沒到跟你說實話的時候。
呵,那就好!如果讓滕冀那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子,還不得回家鬧翻了天,那,母親又將置身於何地?就這樣吧,就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這樣才能相安無事,不是麼?
「怎麼了?」溫景之總覺著滕曼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似的,「那個人對你說什麼了嗎?」溫景之狀似漫不經心的問,卻是一瞬不眨的盯著滕曼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一點蛛絲馬跡。
「沒,你剛不是說了嗎,假的東西,能有多少說服力?我相信我的父親,他那個整天一張冰山臉,剛正不阿的樣子,還能去找小三?打死我也不信!」滕曼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隨即別開臉,她怕若是再跟他對視下去,自己必然會洩露情緒。
「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很倒霉呀,一會兒車禍,一會兒又被綁架的,娛樂版頭條那就跟我家養的似的,小叔,連帶著你也——」滕曼原想轉移話題,不想,竟繞到了自己身上,不說這檔子事還好,一說起來,誒……
溫景之知道她接下又想煽情,可這不是他想聽的,乾脆一吻封口,考慮到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並沒有繼續深入,淺吻即止。
「不要說一些我不愛聽的,曼曼。」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代表不存在的,「那你媽那邊,她是不是氣壞了?」別說是他的母親了,就是自己的父母肯定也是氣的不輕。
「小叔,你信我麼?那次是衣衣打電話給我,她其實,我,我怕她……」不行,她怎能把這些跟溫景之說?那以後衣衣要怎麼在溫家立足?
雖然莫輕衣如今喜歡唐炎,可在滕曼的潛意識裡,衣衣一直都是溫行昀的,如今他對她的放縱,按溫老三的原話來說,就是:沒有哪一對夫妻,是從一開始就死心塌地在一起的,一輩子那麼久,我允許她在不屬於我之前,有一段冒險經歷,哪怕是遍體鱗傷的回到我身邊。那樣才會有比較!
滕曼當初很是不屑,那就是臭屁的大男子主意,等哪一天把衣衣搞丟了,就哭去吧!
她的欲言又止,溫景之看在眼裡,到底是因為誰呢?唐炎?深眸隨著想法暗了暗。
病房內短暫的寧靜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早間的那個小護士,探身進來,笑嘻嘻的走到兩人的跟前,攤開手掌,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就躺在她的手心。
「有一個小姑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她將手中的盒子遞到滕曼的面前。
這是,什麼?滕曼和溫景之面面相覷,這是什麼年代才會有人用的伎倆啊!溫景之簡直嗤之以鼻!嘲諷的看了眼,一把搶過,十分不溫柔的開始拆分,當盒子裡的內容物展現在他們倆面前是,兩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那一次在金店看中的那款對戒!
溫景之猛然沉下臉,很明顯了,送這東西過來的人,他心裡不做他人想,怎麼,憋不住了是不是?
「咦,這不是我們上次看中的對戒麼?怎麼?不是說是非賣品,誰這麼無聊?」可不是無聊嗎,人家都說是非賣品了,還非得去弄過來,顯擺自己是有錢沒處花,還是權勢滔天的能隨意壓迫人呀!
滕曼橫了眼身旁的男人,她只當是這男人為討好自己,耍的小心思!
溫景之何其冤枉,只得在心裡苦笑,他能說不是他幹的麼?
「嗯,那小姑娘還說,祝二位平平淡淡過一生,生生不息!」好奇怪的祝詞哦,人家送給夫妻禮物,一般都是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永浴愛河之類的,可這句,也太,有深意了吧?平平淡淡又生生不息的。
溫景之的眉間積聚的烏雲愈發的明顯,是不是要找這個正牌的岳母好好談一談?她鬧出這樣一出,還怎麼叫他們平平淡淡?簡直是驚雷一道!
滕曼拿出戒指在手心把玩兒著,摩挲著戒指內圈的那一排英文字母,生生不息,如果不是看過、接觸過這戒指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祝詞來?心下更是認定溫景之幹了這事兒。
他此刻也不好反駁,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滕曼歡喜的神情,「婚戒我媽已經準備好了,不能用這一款,若你實在喜歡,就留著平時戴吧。」若換做平時,他不會這樣生硬。
滕曼心頭滑過一絲怪異,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神話小說中說的,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其意思大致也就是說世事變化吧?可滕曼住了七八天的院,竟也有幸體會了這樣一回。
所有的人,對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唐都門』事件,絕口不提。豈止是這樣,滕曼甚至覺得,那件事情根本就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還有,她和溫景之的婚訊,聽說,她是滕冀說的,在各大媒體的頭版上已經佔據了有四天之久!
不僅僅是如此,柳如儀對自己的態度也是一百八的轉彎,出院後她並沒有再回到滕宅去,而是住在在御墅。這期間,柳如儀親自送了一個廚娘過來,以照顧她和溫景之的飲食起居。
她甚至把溫景之平時一些細小的愛好都一一羅列出來,偏好什麼,對什麼過敏不喜歡,左一遍右一遍的叮嚀囑咐,兩個人相處要怎樣怎樣,就連房事要注意些什麼,一周幾次最好,怎樣的情況下容易受孕都給他們倆講解一番,也不管滕曼聽了是不是會窘迫。
「天哪,你家老佛爺還真是!彪悍——」想來想去,滕曼覺著只有這個詞用來形容她比較合適!
「什麼老佛爺,你以後得改口叫媽。」溫景之撫了撫她的發頂,就當是順毛了。
「可是,你不覺得彆扭嗎?我管她叫媽,可管你叫小叔,好混亂!我們這樣是不是算亂侖呀?還有還有,如果我們將來生了孩子,他要叫你什麼?難不成,要叫你叔公?」
滕曼只顧著取笑,卻沒注意自己顯然將話題引導向了一個很深奧、很敏感的軌道上。
「剛剛我媽跟你說的都記住了?」溫景之涼颼颼的拋過來一個眼神,這女人惹他的本事是一點都沒退化。
他也只是偶爾跟她提過一句,喜歡她喚他小叔。她就揪住這點不放,這能算他自掘墳墓嗎?
滕曼忍住笑意,瞥了他一眼,搖頭,終於在看到他臉黑的跟鍋底一般的時候,開始指著他的鼻子狂笑。
溫景之的臉臭到不行,她說他們的關係是亂侖,還讓他們的孩子管他叫叔公!
「滕曼,你莫不是皮癢了!」攜帶著一身危險訊號的接近她,一把將她撲倒在沙發上,苦大仇深的注視著她。
某個女人絲毫沒有意識要危險的接近,不知死活的笑,花枝亂顫!
對付這小女人,溫景之目前還沒有發現比較好使的方法,不過,眼下美人在懷,剛剛有聊了那麼有愛的話題,不做點什麼,豈不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溫景之果斷的俯身,下嘴那叫一個快穩准狠!這張暌違了許久的小嘴,果真如記憶中的那般香甜。
滕曼並沒有過多的掙扎,許是已經習慣了他的霸道,在他熟練的帶領下,迅速進入狀態,乖乖的開啟牙關,放他進去。兩人的舌尖激烈交纏,像是在互訴著相思之苦。
溫柔的、強悍的、耍酷的、霸道的……滕曼發現,每一個不同的溫景之她都越來越有好感,跟他在一起,很放鬆,她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顧。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她的性子,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是乖乖等人來寵的那一類。溫景之,可算得上是她人生中的一個異類了。
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呢?滕曼依稀記得,那會兒是自己第一次跟這溫行昀那小子出去打架,不大,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結果,對方竟是比他們大得多的高中生,苦逼的他們,被揍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可巧了,溫景之就如同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祇一般,逆光而來,當他在滕曼身邊蹲下,向她伸出手的剎那,事後想想,她總覺著他的渾身上下都是耀眼的,灼亮的,她都睜不開眼來細看他!
那時候的溫景之才剛剛踏入軍校,理了個小平頭,小身板兒那叫一個挺啊!他迅速的拉起滕曼和溫行昀,轉身,身手利落的將那幾個和他差不多高大的高中生給撂倒,動作帥氣乾淨,一點沒拖泥帶水!
事後,溫景之在一旁數落溫行昀,滕曼依稀聽到他說:「自個兒闖闖禍也就算了,還愣來著滕家的丫頭來墊背,萬一弄出個好歹來,我看你怎麼跟人父母交代!」
其實滕曼是想上去跟小叔說,是她自己央著溫老三帶來的,不怪他!
可溫景之一個轉身,便掏出手絹替她擦臉,邊擦邊說:「曼曼,以後要出來打架,不要畏畏縮縮的,你是女孩子,潑辣一點沒關係,只要不讓自己吃虧,打不過,咬一口也行!咱不怕,你若是闖了禍,小叔替你扛著!」
後來的後來,她滕曼,還果真在那一帶成了一名女霸王,闖的禍事也不少,可總有人幫她擺平,大不了就是回家挨頓訓,習慣了。
所以,她那囂張跋扈的性子,多少,是被溫景之給慣出來的,說慣還是輕的,聽聽他講的那話,不說是被他教唆出來的就很給他面子了!
有人給當靠山,誰不愛肆無忌憚呀!不過,小叔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少出現的,偶爾出現一次,也是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彷彿他就是一太陽,那般的耀眼光彩!
以至於年少時候的滕曼,見著他回溫家就遠遠的躲起來,也不知是仇恨他能吸引得人人都喜歡,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直到後來,關於這個男人,她在心裡也描繪不出一個真實的影像來……
溫景之喘息著從滕曼的頸間探出臉來,「你不專心——」濃重的委屈含著出口時的濕意,恣意散落滕曼的耳側,引得她一陣陣的悸動!
她哪有不專心了?不專心不還是在想他麼?滕曼抬起有些迷亂的雙眸,輕聲哼哼:「你管的,可真寬。」
溫景之正欲訓斥,卻被滕曼一把摟住腰身,「小叔,我們以後,會幸福吧!」她問出這句話時,聲音幾乎是顫抖著的。
她自小就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不僅僅是因為父親對她的冷淡,還有父母之間那淡到讓人看不出來關係的感情。幸福是什麼,在她的內心當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籠統的概念。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她最最害怕的不是枯燥的數學,而是寫作,因為老師經常在一些她不擅長的領域出題,什麼我的爸爸啦,我的一家啦等等諸如此類的,每每這個時候,她就很迷惘,完全找不到句子來寫,絞盡了腦汁也是白搭!
她印象中記得最深刻的一次是,一篇名叫《我的願望》的作文。事後,老師將她叫到辦公室,對著她的作文本,很是不解的問她:「滕曼,你看,其他小同學最想做的事,不是去環遊世界就是快快長大,你的——老師這樣問你吧,為什麼你只希望你的爸爸抱你一次?」
老師從口氣到眼神,無一不透著疑惑,可只有小小的滕曼清楚,這才是她最大的願望!每次和媽媽走在街上,看到有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左邊牽著爸爸,右邊牽著媽媽,有時候,別人的爸爸還會蹲下來將他的孩子背在肩頭。滕曼就會嫉妒的發瘋,那樣的親情,她一次都沒有享受過!她想,有爸爸疼愛的孩子,是最最幸福的孩子!可惜,她不是……
就是這樣一句短短的問話,溫景之卻從中讀懂了她多少的憧憬!他自然是憐她惜她,要給她幸福的,可她自己竟一直都不敢確定。
「小叔,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其實很乖很聽話的,可我總是不討爸爸的喜歡,後來,我闖了那麼多的禍,也不指望他能對我刮目相看了。」滕曼秀氣的眉皺的死死的,一臉的糾結。跟他說這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意思,也許是想說:我骨子裡其實也是個好女孩來著!
「其實,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以後要在一起生活,我,我就接受你了,會恪守一個做妻子的本分,不會主動出去招惹是非。同時,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可以做好的!」
滕曼的眼眸柔亮,儘是一片的真誠,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