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非得已而婚之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二) 文 / 紫予
溫景之自己也不知道,那句話是怎麼說出口的。這一點也不像他按部就班的個性,還是說唐炎的出現,已經讓他亂了陣腳?
滕曼更是在聽了這句話之後,愣愣的看著他許久,探究的眼光從未自他臉上移開過。
溫景之揉著眉心,似乎有些苦惱,他並不想把她給嚇壞,好不容易將她給帶回,好不容易才跟她親近了一點點,這會兒,會不會因為這樣一句話,又給打回原形?
「小叔,我仔細想過了,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改天,還是找個機會跟老人們說了吧,騙他們不好,而且,對你也不公平,你該找個好女孩真正的談場戀愛去,這樣,溫爺爺和奶奶才會真的高興。」滕曼斟酌了很久,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初,實在不該把他給扯進來,這都成了什麼關係了?亂七八糟!
這女人急著要跟他撇清關係,溫景之不是不明白,不發一語,掀開車內的儲物盒,找著香煙和打火機,獨自一人下了車。
滕曼想說,你的傷沒好,不要抽煙。可話到嘴邊,又給堵了回來。之前幾天才養成的親近,就在前一刻,消弭於無形。只得推開車門,跟著下了車。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混合著乾燥的粉塵,令滕曼有些不適應的蹙了蹙眉。
車子的兩側,兩個人背對著背,誰也不開口。滕曼抬起左腳,輕輕踏在輪轂上,雙手往後撐在引擎蓋上,仰頭望著星空。北京的空氣不怎麼好,尾氣重不說,長年累月的沙塵就從來沒有減少過,所以,當她試圖透過霧霾狀的夜空,只能偶爾看到幾顆星,似隱若現,始終看不透徹。
點點猩紅在指尖跳躍,輕啟的薄唇,有絲絲縷縷的煙霧溢出。就這樣?溫景之你摸摸你的心,你問問它,甘心麼?
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曾遠離,亦不主動靠近。記得在杭州時,滕曼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他其實真的可以撒手不管的,真的。過去的每一年,他都會到杭州一兩趟,不為別的,只為去看看她。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這樣放手,自己都覺著窩囊。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滕曼的兩條腿都麻了,心頭有些窩火,乾脆轉過身,向他走去,掃了眼他的腳邊,七零八落的散了將近有七八個煙頭。
手中剛剛燃了兩口的煙,被突然奪了去。溫景之注視著她那張充滿怒意的小臉,只一秒,就撇開。
「不是讓你不要抽煙嗎?改明兒,傷口發了炎,你自己上藥去,以為我閒的呀,整天沒事兒的圍著你轉?」滕曼將手中燃著的煙狠狠的丟到地上,抬腳使勁的踩兩下,口氣很不善。
「我知道你不閒,我也忙,明天開始,你就不必去我家幫我換藥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這麼久沒回來,好好出去轉轉。」
滕曼先是一愣,而後看到他一臉的認真,似乎沒有說笑的意思。
「不去就不去,以為我愛管你吶!」不在乎的一甩手,迅速的轉身,回到她的副駕上。
一股洗髮水的香味,在她轉身的一瞬從發間飄散出來,其中有幾絲長髮輕輕的打到溫景之的側臉,勾起一絲刺痛和麻癢,想要伸手抓住,卻撈了個空……
其實,滕曼也就嘴上說說,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這不,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大清早便收拾妥當要往溫家跑。
「哪兒去?早飯不吃?」騰遠山從書房出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見自己的女兒急匆匆的似要出門。回來這麼些天了,總也見不著個人,見著了,也是說不上一句話,她有這麼忙嗎?
滕曼頓住腳步,轉身面對自己的父親,一臉的恭敬,「爸,您早。」
「要出去?」
「嗯,我去找小叔,有點事情。」滕曼老實回答,垂首,不敢去看父親審視的臉。
昨晚不是出去玩到很晚才回的家麼?一大早的就又要過去,就這麼一刻都分不開嗎?騰遠山不著痕跡的皺著眉,看到她身後似乎藏著什麼,略微思索了下,「去吧!」
「等等,你那稱呼,是不是得改改了?」哪有女孩叫自己男朋友小叔的?也不閒彆扭的慌。
滕曼嘿嘿乾笑兩聲,「習慣了,慢慢改吧!」
安玉素端著一碟蒸餃走出來,瞧見已經到了大門外的滕曼,立即叫道:「小曼,吃早飯呀!」
「我不餓,你們吃吧!」
「哎,這孩子,風風火火的,這是幹嘛去呢?」
騰遠山接過妻子給他盛的粥,瞧了她一眼,「家裡不是有傭人嗎,犯不著每天都自己起來弄早餐,也不嫌麻煩。」
安玉素落寞的笑,他怎麼可能知道,為自己最愛的家人做早餐,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呢?
滕曼手中握著去疤痕的藥膏,徘徊在溫家門前,想進,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出門來的張管家,立即迎了上去,「滕小姐,來了怎麼站門口啊?」最近她和二少爺一直都挺要好的,這會兒,定又是找他來了。
既已如此,滕曼也就不再猶豫,反正,他要是敢笑話她,她就,她就把藥膏全擠他臉上去!
「溫,伯伯,伯母,早上好,吃早飯哪?」滕曼有些彆扭,差點又要把溫耀祈叫做溫爺爺。
「早啊,丫頭,一道過來吃吧。」溫家老爺子倒是適應的挺快,看著滕曼的眼神,慈愛的,就像是她已經是自家兒媳婦兒了。
柳如儀則完全沒了先前的客氣,對於滕曼在溫家的出現,來了不歡迎,走也不挽留。疏離的很。
「呃,我吃過了,你們慢慢吃,我上樓去一下,一會兒就走。」
才上了兩節樓梯,滕曼便被溫行昀攔住去路,滕曼仰頭,只見他滿臉寒霜,似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才肯罷休似的。
滕曼有些不明所以,這溫老三,又發什麼瘋?
「來找小叔?」
「嗯,讓讓!」滕曼饒過他,登登登的往上跑,有些狼狽。
「他昨晚回部隊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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