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1】出事 文 / 浮世紅妝
那股子酸味兒直接便是冒進了涼暖的鼻端裡,忽略不去的酸味兒。
「見誰?」
這羅姜國裡,她並沒有相熟的人,也不存在見不見的事情,更不可能存在她若是不見他,那人便是要衝進侯府的情況。
宗政晚歎了口氣,手攬緊了涼暖,像是在宣誓著自己對涼暖的所有權一般,不容他人窺覬了去。
「你見了便是知道了。」宗政晚這一副神秘卻又是不願意告訴涼暖的神情,倒是引起了涼暖的興趣,挑了挑眉,手指輕輕掐了掐宗政晚的手臂,便隨著他出了院子,小菊花和溫香在後頭關緊了院子門,便也跟了上去。
離開院子的時候,溫香莫名地轉頭看了一眼晚院,凝眉,又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了,搖了搖頭,便趕緊小跑著跟上涼暖與宗政晚。
夫妻兩人上了齊安侯府外停著的馬車,當馬鞭聲起,車轱轆轉動之際,地上揚起一圈塵土,兩人便離開了齊安侯府,朝著宗政晚所說的地方而去。
齊安侯府裡,連卿離開了晚院裡,便又回了宗政陽的院子,但,陽院裡的那張躺椅上,此刻卻是空無一人,空氣裡,也沒留下宗政陽的氣息。
連卿皺眉,身形瞬移,便是將宗政陽的影子湊個暗處抓了出來,
「宗政陽呢?」
那影子蒙著面,眼神空洞幽沉,身子被宗政晚抓著,毫無反抗,但那眼神卻是告訴涼暖,他是死也不會說出自家主子在哪裡的。
連卿細細想了想,便放下那影子,轉身進了屋子裡,關緊了房門,在裡面翻找什麼東西,只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陣翻找的東西,半刻後,連卿便出來了,眉目之間有些凝重,手中什麼東西也是沒有多出來。
宗政陽放在暗處的影子,一直在觀察著這白髮男子的舉動,連卿知道有人在監視自己,而他方纔所做以及現今焦灼的模樣,不過是為了讓宗政陽知道,自己現在『六神無主』,十分焦躁不已。
在涼暖和宗政晚離開晚院不多時,晚院裡,便是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少女的身形,那少女蒙著頭巾,將面容遮了去,只看得見一雙妙目,凝眉緊緊關注著這晚院裡頭的動靜。
身形一轉,一下便是躍了進去,身子如貓一般敏捷,便是打開門的一條縫,鑽進了房裡頭,這一切的發生,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晚院裡,依舊風平浪靜,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除了晚院裡暗處藏著的幾個宗政晚的暗衛,看到這少女外,恐怕是沒有人看到這少女的身影的。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那蒙著頭巾的灰衣少女才是從房裡鑽了出來,又如同剛才來時一般,從這陽院裡,又是動作靈敏地跳了出去。
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去了晚院裡頭做什麼。
……。
同一時刻,懿院裡,安安靜靜地燃著熏香,光懿夫人在懿院裡的小書房裡,手頭翻看著侯府的賬簿,手邊放著一杯新泡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熱情騰騰的,倒也是舒服不已。
流月和流璃在光懿夫人的身側伺候著,主僕三人倒也是十分安詳的。
忽然,光懿夫人的手指微微一顫,握著手中硃筆的手一抖,這賬簿上便被劃下一道明顯的朱紅色的印記。
她皺了皺眉,小腹處忽然便是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那疼痛就如同這萬蟻噬心般的疼痛,另一隻手剛拿起茶杯,這一下子,忽然便是鬆了手,
「碰—」地一聲,是茶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響,那聲響刺耳難聽,讓一邊伺候著光懿夫人的流璃與流月也是心頭一緊。
緊接著,光懿夫人便彎下了腰,雙手捧著肚子,臉色一瞬之間便是慘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眼眸也閉了起來,一看便是知道此刻光懿夫人承受著無比的疼痛。
「流,流…。」光懿夫人開口想叫流璃亦或是流月,卻只能吐出一個字,另外一個子只能吞嚥了下去,實在是沒有力氣說,呼一口氣,吸一口氣,便是費了天大的力氣,這小腹處傳來的疼痛,令人難以忍受。
流月和流璃一看這情景,立馬便是有些愣住了,流月性子比較急,一下便是有些手足無措,她上前扶住了光懿夫人搖搖欲墜就要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的身子,一邊抬頭習慣性地詢問流璃,
「夫人這是怎麼了?」
流月問的急,手也跟著光懿夫人在顫抖著,雖然夫人平日裡性格火爆凌厲,但對她和流璃卻是極好的,夫人怎麼會忽然這樣呢!
流璃只驚愣住了幾秒,便是立刻反應過來,沉穩地上前,與流月一同將廣義夫人扶了起來,朝著光懿夫人的床走去,
「去外頭吩咐小廝,快去喊府裡的大夫過來,再派一個人趕緊去侯爺那兒!」
兩人將光懿夫人搬回床上之後,光流月便跑了出去,趕緊去吩咐小廝去喊大夫和侯爺來。
光懿夫人則捂著小腹,在床上蜷縮了起來,渾身冰涼,面無血色,小腹處乃至一直往下延伸的地方,有止不住的疼痛,那一波一波而來的痛,就要將她撕裂了去,將她整個人,從小腹處一直往下,撕裂開來。
「啊~」
光懿夫人驚呼出聲,雙眸忽然睜大,雙眼空洞無神,在一邊床側上照看著光懿夫人的流璃也是被光懿夫人這一聲驚呼給嚇住了,
「夫人,夫人,忍著,侯爺和大夫就要來…。」
流璃這話,還未說完,便是瞪大了雙眸,一向沉穩地她,也是被猛地刺激了,她倒退一步,捂著嘴,看著床上的光懿夫人的雙腿之間,忽然便是開始流血,一圈一圈的,就要蔓延開來。
「夫人,夫人~」
流璃還是個未出嫁的少女,但還是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的,女人下面大出血,便是小產了。
夫人的年紀,雖有些大了,但生養還是可以的,此刻,夫人小產了,那侯爺與夫人定是極其難受的,夫人的身子,也是經不住這小產的刺激啊!
光懿夫人沒力氣說話,但是卻能感受到自己身子的變化的,她知道自己的下邊開始出血,那溫熱的感覺,是怎麼也不能忽略了去的。
但是,同時自己也是清楚的很,她並沒有懷上孩子,若是沒有懷上孩子,這下身出血,究竟是怎麼回事?!
光懿夫人緊緊咬住了下唇,雙手拉住了床單,忍受著那一波又一波地疼痛,那種血肉從自己身上剝奪了去的疼痛。
不多時,流璃和流月便聽到了外頭急急忙忙跑來的腳步聲,趕緊讓開了去。
先來的齊安侯,齊安侯的神色十分緊張,他一進來,便是看到床上觸目驚心的光懿夫人的情況,那床上的一大攤血跡,是怎麼也不能忽略了去的。
「情兒,怎麼了?」
齊安侯府奔了過去,在光懿夫人的床頭,一下握住了光懿夫人的手,坐在她的床側,看著她下身處流出來的血跡,顧不得想其他的,只想著為何他的夫人會變成現在這模樣,那往日裡美麗光彩的臉,此刻死灰一片,臉色如紙泛著金光,雙眸緊閉著。
光懿夫人感受到身側的齊安侯來了,微微睜開眼睛,因著疼痛,這眼眸裡都是含了些晶瑩的。
齊安侯心疼地看著床上的光懿夫人,轉頭就是怒斥身側站著低頭的兩個貼身伺候著光懿夫人的丫頭,流月和流璃。
「你們兩個賤婢,是怎麼照顧夫人的!」
齊安侯平日裡對流月和流璃也是很好的,因為光懿夫人疼著兩個丫頭,但此刻,卻是將所有心中的氣撒到了流月和流璃身上。
兩個婢子一下跪倒在地,流月馬上便是求饒聲不絕,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
流璃還是比較穩沉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齊安侯的怒氣。
緊接著,這府裡的大夫們便都是來了,整個侯府的家醫,此刻都是來了這懿院裡,有三個老家醫,以及那個清秀靦腆的小大夫。
三個家醫以及小大夫都是男子,原本應是要避諱女人的這些個東西的,但齊安侯府哪有閒工夫再讓這一群大夫去避諱,他側過身子,便讓那些個老大夫過來查看,卻是伸手攔住了那面容清秀靦腆的小大夫。
那小大夫面色一下就是紅透了,就是站在一邊候著他的師傅們。
整個屋子裡,因為齊安侯冷著一張臉,都散發著一股子肅然可怖的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三個家醫總算是查看完了光懿夫人的身子,把完了脈,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有些閃爍,這額頭上都是沁出了冷汗,誰也不敢上前與齊安侯說這夫人的情況。
「夫人到底怎麼了!」
齊安侯陰柔的臉,此刻陰霾一片,雙眸如劍地刺向那三個家醫。
噗通一聲,三個大夫立即便是跪了下來,
「夫人的身子,再也不能有身孕。」他們沒有說出來的是,光懿夫人身下的那一片血,是那孕孕育子孫的地方化血流出來的。
齊安侯一聽,倒退一步,此刻他的手下已經拿來了碧色,卻也是無能為力了。
「給本侯查清,是誰幹的!」: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