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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72】晚晚回來 文 / 浮世紅妝

    晚霞如火,一望無盡的海,海的另一邊,才是有她的地方。

    宗政晚站在商船的甲板上,衣抉獵獵,墨寶在後面指揮著這船上的人,一邊還顧著自家少爺這邊,就怕那妖邪的紫衣男人又上了海船。

    不過那紫衣男人是誰?為何與自家少爺看似這般相熟?

    墨寶在心裡猜測著那紫衣男人的身份,回想著曾經和少爺游大江南北之時所結交的江湖俠客,卻是怎麼也不記得有這樣一號人物,若是真的他見過這紫衣男人,沒道理現在認不出,那男人氣質卓絕的,他墨寶若是真的見過,怎的會現在不記得呢?!

    還是,少爺瞞著他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墨寶仇視的眼光直直看向另一艘船上的紫衣男人,就好似情敵一般的眼神,直直射向那紫衣男人。

    另一艘船上的那紫衣男人只覺渾身不適,朝那不適的方向看去,才看見是那人身側的小廝,見那小廝仇視地盯著自己,便扯開紅唇,對他揚唇一笑。

    他依舊站在船頭,卻是吩咐手下海盜,不再動作,不再對宗政晚的商船攻擊,只站著,揚手一揮,這所有人便是各就各位,回歸原位。

    他是叱吒這兩國海域之間五年之久的海上龍王,他一手揮下,便能指揮這海域裡的所有海盜,即使不是他摩下的海盜,也是聽這海盜王的指揮的,海上龍王,絕不是浪得虛名,當年為了在這裡駐紮,他花了五年的時間,五年,如今虛二十有七,終是坐上這海上霸主。

    卻是叫這過了年後虛長二十有六的宗政晚師兄,卻是不知他們之間,有何淵源了。

    沒人知道這紫衣男人來自何處,甚至他手下的海盜們也從未見過那張面具下的臉生的如何,只記得五年前自他來了,這兩國海域之間,便是變了,他只劫富商船,官船,卻是無人能管,他手下的海盜,比起任何水兵都是井然有序。

    這樣一個人,卻是做了海上霸主,卻是做了海盜,是令兩國當朝者都是惋惜的,惋惜歸惋惜,但卻都想將此人捉拿歸案處理了,否則,這海域永遠不能安寧!

    但,實際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總之,宗政晚是知道,這他絕不是一隻野軍,他的背後有意一個強大的支撐者,將他給支撐了起來。

    至於是誰,他也是能猜測到一些的。

    宗政晚的船加速前行了過去,原本墨寶以為那海盜王又要出什麼ど蛾子,卻是不知,那紫衣男人竟是指揮手下男人,將自己的海船給讓開了,讓宗政晚的商船直線前行了過去。

    那紫衣男人負手於後,一樣挺拔俊美的身姿,一直站在那海船最前方,看著那一方衣抉獵獵的青色人影,面具下的眸光微閃,忽的,唇角便扯起一抹妖邪的笑,扭頭與身側的侍從說了些什麼,便是一躍而上,獨身一人,儘是躍上宗政晚的商船。

    墨寶頓時如同炸毛的小雞,渾身都是緊繃著,護在自家少爺的身側,就怕這眸光不善的紫衣男子對自家少爺做出什麼事來。

    宗政晚船上的人也都是渾身緊繃了起來,那男子的侍從都那般厲害,這男子更是深不可測,一人可敵百人,若不是公子出手,那人定是不願離去的,怎的這次,又上來了?!

    「大膽海盜!還不快下去!」

    墨寶對著那紫衣男人齜牙咧嘴的,在紫衣男人看來,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小雞,看去展翅像要護著宗政晚,別提,多可笑了。

    他淺笑著,面具下露出的紅唇水潤光澤,美的驚人,他指著墨寶,對宗政晚道,

    「師兄,你這小廝,倒是有趣!」這聲音慵懶地讓人聽著真是癢到了心坎兒裡去,恨不得想揭開他對面面具,看看這張面具下的容顏,是生的如何?

    墨寶被這忽來的動人淺笑弄得一愣一愣的,也是沉醉在這醇醉如酒的嗓音裡。

    他墨寶發誓,他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那聲音好聽的,連他這個跟著少爺走動四方的人聽了都是心動了。

    「你,你這海盜口出狂言!少,少爺!他……」墨寶一著急,臉面一紅,方才退敵之時的的勇猛霎時就是不見了的,只剩下滿面羞紅。

    宗政晚無奈,前方的那海船,已經遠離了自己的商船遠去,卻是留下了這個人。

    「你這小廝,你家主人還未開口說什麼,你倒是多嘴了去!」那紫衣男人斜倚在一邊的桿子上,紫衣隨風飄揚,飄蕩在晚風裡,夜色已經來臨了,這海船上已經點起了昏黃的燈,照在那男人看不清的臉上,有一種別樣的魅惑。

    墨寶看著那人,心裡哆嗦了一下,總覺得那人看著自家少爺的面容有些不對勁。

    不過自家少爺,真的也沒多說什麼,便只能靠近了一些宗政晚站著,護著自家少爺,這紫衣男人有些妖邪……

    墨寶心裡的小九九倒是多。

    宗政晚無奈,他一直看著海面,這加速了的海船,似乎不多時,就能看見對面的玉鳴國的海岸了。

    他側頭看向靠在一邊的桿子上,慵懶無比的紫衣男人,

    「玄朱,你我道不同,你何必隨我前去玉鳴國。」

    宗政晚用的是平靜的語氣,墨寶聽了自家少爺的聲音,果真是瞪大了眼,少爺果真是認識那紫衣男人的!

    那紫衣男人,喚玄朱。

    「師兄,你知道的,一向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玄朱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撐著腦袋,看著宗政晚的方向,這眼神,在墨寶看來,簡直是含情脈脈了。

    墨寶頓時起了危機之感,又是挨緊了宗政晚一些,直直地就是盯著玄朱那邊。

    逗地那玄朱又是一笑,發出的笑聲慵懶不已,聽著人舒暢到了心底裡去,卻是不覺著彆扭,只覺動人不已,像是清風拂過心口一般的舒暢。

    宗政晚一聽這玄朱的話,轉過頭,再也不看那玄朱,也不再開口說話,多說多錯,他還是不說便罷。

    玄朱見宗政晚不理他,只是沉默了,便又是一笑,但也不再做別的動作,只一併站直了身子,與宗政晚一同看著遠方。

    夜風冷寒的,吹在這身上,吹得他心裡也是生涼生涼的,

    已經五年沒有見他了,卻是沒想到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這海上,從沒有想過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便是這時候啊…。

    玄朱面具下的臉面,有些惆悵,五年時光,竟是這麼快便過了,五年時間,他都在海上度過,轉眼,已經五年了。

    …。

    太子拒絕了涼暖要求見玉朝雪的要求,以現在玉朝雪依舊處於昏迷之中為由,命人將涼暖帶回了房椒殿裡,只不過,房椒殿裡換了一批太監宮女,這外面的侍衛也是換上了一批,又多加了兩批,裡三層外三層的。

    涼暖被玉昭羽和藹可親地送回這房椒殿的時候,心裡直冷笑,她一個弱女子,若是沒人幫助,是如何也出不去的,沒想到這玉昭羽竟是這麼有心,給她安排了這麼多的『護衛』呢!

    當晚,是玉冥送的涼暖回的房椒殿,送去的時候,便見這房椒殿裡滿是侍衛,便是眉頭皺了皺,卻也沒說什麼,站在房椒殿門口處,就目送了涼暖進去。

    待涼暖的身影從視線裡離開了,玉冥才轉身離開,十路一直聽著王爺的話,離在王爺三步之遠,如今這監國公主已經進了房椒殿裡,十路便屁顛兒屁顛兒地跑了過來,站在玉冥的身側。

    朝周圍這個個都是面色嚴肅不已的侍衛看了幾眼,十路難得的正經,俊秀的臉上,也帶了些不滿,

    「王爺,這太子殿下這也太過分了些,公主殿下一個弱女子,可有什麼不放心的?」十路對玉昭羽一向是不滿的,總覺得,太子殿下比起自家主子來,是差了遠了,以前王爺身子弱,如今這身子,可是不比以前了真希望,王爺不再只默默地在王府裡安寧過著。

    玉冥聽了十路這話,冷哼一聲,

    他這個皇孫侄防的不是那丫頭,防的是他。

    十路見自家王爺沒有理會自己,便趕緊跟了上去,不再多話,他可是忘記了,王爺這身子是好了,但這脾性還是和以往一樣的,一樣的陰冷,不過,如今這王爺可是越來越美了!

    就怕這王爺一好,那兩個千金小姐又天天上門來啊!

    歐陽小姐倒還是好些,但那方小姐,他可是對他沒轍,也只能自家少爺可以應付得了這方小姐,

    只盼望,方小姐不要進了王府,否則,這冥王府可是鬧騰地永不見天日了去!

    宗政晚是一路走回的冥王府,這麼些年,坐多了這軟轎,這次步行回冥王府,玉冥的臉色雖有些蒼白,但這一路走來,卻是心中安穩,再沒有以往的輕飄無依感。

    一回到冥王府,玉冥便直接去了書房裡,十路原以為王爺會直接休息,畢竟這天色,也是已經不晚了,卻是沒想到主子去了書房裡頭,

    「出來。」坐定後,玉冥便是喊道,

    一邊的十路還一愣一愣的,他倒是知道主子在喊誰,但是不知,主子這喊他們出來是為何?

    「屬下見過王爺!」剎那間,玉冥面前便是跪了五個黑衣人,他們身上穿的黑衣,如同玉冥身上的黑衣,面上有半面面罩,將他們的容顏遮了去。

    玉冥坐在上面,左眼角下的鮮紅紅的就快要滴出鮮血來。

    「快速查清房椒宮監國公主宮婢小玉一事。」

    「是!」下面的人聽罷,便要飛身而起,就要離開,玉冥想起什麼似的,皺了一下修長的秀眉,就是叫住他們。

    「慢著,若是那小玉遭遇不測,便將屍身帶回。」

    「是!」

    下面的黑衣人聽了,沒多少的情緒波動,彷彿死不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他們的任務完成便好。

    待這幾個黑衣影衛離開了,十路才敢開口問自家王爺,

    「王爺,這小玉……。」方纔他並沒有跟著進太子殿裡,自然是不知道太子殿裡發生的事情,他雖知道,這小玉指罪了監國公主一事,但是真不知道,指罪涼暖的宮女,並不是涼暖貼身的那丫頭小玉。

    「怕是遭遇不測了。」

    玉冥說起之時,低沉帶點柔和的聲音裡,都有些許替涼暖悲慼的意味。

    十路不是笨蛋,是當年皇家影衛第一人,挑選出來,明處在旁保護玉冥的人,這玉冥這般說,十路又是靠著先前知曉這小玉指罪一事,聯繫起主子說小玉或許已經不測之事,便猜測到,這先前指罪監國公主的宮婢小玉,恐怕是假。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的是,那假小玉的臉,的的確確是真小玉的臉。

    ……

    涼暖進了房椒殿臥殿裡,便有新的宮婢上前伺候,小心翼翼的,涼暖看著鬧心,便揮退了出去

    點起一盞孤燈,照在這空蕩蕩的臥殿裡,涼暖望著這周圍一切,忽的覺著寂寞極了,耳邊沒有了小玉的唸唸叨叨,沒有了小玉的小姐長小姐短的,覺著這世界都是清淨了,了無生趣了些。

    屋子裡還染著名貴的銀碳,熏得房裡暖暖的,但實在是暖不起來。

    看著周圍一切華貴的裝飾,精美的大床,涼暖忽然很是懷念以前和小玉兩個人在連府挽雲苑裡的時候,就只有她們主僕兩個人,也沒有他人來打擾她們,至多鬥一鬥府裡的那些個姨娘,姐妹的,也從未像現在在這深宮裡的無奈。

    權字能壓死人,真能壓死人,在這皇宮裡頭,可是比宅院裡更深重。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涼暖吹滅了手中的燭火,便爬向了床。

    黑暗裡瞪大了眼睛,怎麼也睡不著,總想著這小玉一事,小玉究竟是在哪裡,如今,究竟是被何人擄了去,這些,她都還是不知道,不知道,便是無盡的想像。

    涼暖越想便越是睡不著覺,忽的一下掀開被褥便又坐直了身子。

    方才腦海裡想著的是那一日與皇叔公遇刺那一天,自己身邊兩個護著自己的身形極快如影子一般的人,他們,是誰?

    細細想,細細順著這股子思路往下想,涼暖忽的便是記起來,以往的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過險,那一次回玉鳴國的半路中,就是遇到了黑衣刺客,卻沒見著有影子來保護自己,怎麼這會兒子,便是有了影子相助了?

    涼暖心裡計量著,她又不認識什麼人,這影子……應是宗政晚走時留給自己的吧!

    想到此,涼暖便是和後悔,怎的先前不仔細想想那兩個影子,否則,小玉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了。

    涼暖不知道的是,影子只負責涼暖安全,涼暖遇到危險之時,才會從暗處出來,否則是絕對不會見到那兩個影子的。

    「出來,」涼暖試著對著周圍喊了一圈,等了一會兒卻是沒聽到這回聲,皺眉,「宗政晚派下的人,出來!」

    這一遍,涼暖的聲音裡帶了威嚴,一下便是喝道,

    但這房椒殿臥殿裡,卻依舊只有她一個人在,令涼暖都是懷疑,她是否是想錯了,那兩個影子,不是宗政晚派來的?

    「我再說一次,出來!」

    涼暖又喊了一遍,這一會兒,那兩個影子便霎時就從暗處飛了出來,一下跪倒在涼暖腳邊,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跪在涼暖腳邊,令涼暖一時之間倒是條件反射一般收回了腳。

    拿起床邊的燭火,點燃了床頭的燈燭。

    照了照,看到下側跪著的兩人,現下是完全確定了,下面跪著的人,定是宗政晚派來的人。

    只因,那兩人身上穿著的是青色緊身勁裝,除了那一個自從見到他以後總是一身青衫的人以外,還會有誰培養出的手下也是一身青裝呢?

    下面跪著的兩人也是苦著臉,先前主子吩咐過,如今他們的主子,是眼前這公主殿下,主子還吩咐過,公主發現了後,喊了三遍才能出來。

    否則,前兩次也不會毫無動作了,真是不明白有時候這主子是怎麼想的!

    「你們的主子是宗政晚?」

    涼暖先開口再問一遍,確定一下,

    「回主子,從今往後,我們兩個便是主子的,我們是您的影子。」下面跪著的兩個青色影子異口同聲地回答了涼暖的話,聲音恭敬。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你,前去搜尋小玉的下落,另一人留下來依舊保護我。」涼暖指了指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如是吩咐。

    這自己身邊,也定是要留下一個人的,這危險無處不在,自己不能落入危險裡,宗政晚臨走前放下兩個影子也是怕自己有危險,如今她倒是知道了,自己這般苦難裡這麼大命,原是因為這宗政晚的安排在裡頭。

    分出一人去搜尋小玉的身影,應是無大礙。

    「是!」下面被指著的那青色身影應了一聲,來無影去無蹤,便又從這裡消失了去。

    剩下一人也隨之離開。

    涼暖這次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只希望,快一點能找到這小玉,快點知道小玉現在怎麼樣了,身邊沒有小玉,做什麼事都不安心。

    犯了一個身,涼暖朝著這裡頭睡去。

    明早起來,還有一場大戰,

    明早,那朝雪公主,該是醒了,那便是時候,討教討教,這玉朝雪了。

    ……

    ……。

    天微亮,房椒殿外新來的太監宮女已經開始收拾這房椒宮了,早上的時候,涼暖不是在小玉的叫喚裡醒來的,而是天未亮時便醒了,只是在等著這天微亮。

    沒了小玉的早上,涼暖覺著做什麼事都是不順手。

    自己梳洗穿戴好了,便讓玉昭羽新分來的貼身宮婢,帶自己去朝雪殿。

    「帶本宮前去朝雪殿裡,看望朝雪公主。」

    涼暖今日替自己畫了精緻妝容,額間畫了金色鳳凰朝天的花鈿,那展翅欲飛的金色翅膀,自額間蔓延出去,這延伸出來的,還有那一份屬於鳳凰的帥氣。

    身上穿的,卻是一身白衣,一身白色淡雅的宮裝,與那一日玉朝雪來自己的房椒殿裡的宮裝有異曲同之妙,穿在兩個人身上,這氣韻,卻是不同。

    若說玉朝雪是不改的雍容華貴,那涼暖便是清麗出塵。

    不同的氣質,卻是不亞於那深宮中長大的朝雪公主。

    然,涼暖說完此話,那兩個宮婢對視一眼,卻是猶豫著開口,

    「公主,太子殿下吩咐過,公主殿下不能離開這房椒宮。」說話的是那看去比另一個宮婢稍稍成熟了些的宮女,說話聲音倒是沉穩。

    涼暖聽罷,眉頭一凝,這玉昭羽這便是在囚禁自己麼?將自己鎖在這一方房椒殿裡,等候著外面的人給自己審判。

    那些個大臣,可是無比擁護那朝雪公主,若是她自己不去努力探尋些什麼,恐怕等待她的最終結局,便不只是像昨日那般,去了閱人府裡逛悠了一圈,便又是回來了的結果了。

    「本宮想出這房椒宮,還需你們兩個宮女來指手畫腳?!」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一味的柔和,換來的只是奴才爬上主子頭頂的後果。

    她已不是連府本就地位低下的小庶女,無需賠笑臉暗陰人,此刻,她是公主殿下,真是笑話!一個公主殿下想這公主自己的宮殿,竟還是要被兩個宮婢指手畫腳的!

    那兩個婢子見這監國公主沒有傳聞中的溫婉柔和,又對視一眼,眼神閃爍,一下子方才說話之時的理直氣壯,便是熄滅了些。

    「回公主殿下,是太子殿下下的旨意,奴婢不敢違背。」開口的依舊是方才說話的那宮女,她神色裡雖然被涼暖的話,給唬到了些,但依舊堅持。

    涼暖側過頭,看著面前這個低垂著頭,面色安然的宮女,她神色看去一點不慌張,悠然自若,說著那太子殿下吩咐下來的事情。

    「那我若是把你們打暈了,是否我便可以出去了?」涼暖氣到極處,便如是憤然道,

    等了一晚上,都是沒等到那被她喊去尋找小玉的影子回來,這心裡本就是焦急,如今這宮婢奴才的又是阻攔了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回公主殿下,可以。」

    開口的依舊是那沉穩的宮女,她聽到涼暖的話,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開口,但一開口,這話裡便沒有猶豫,有的只是沉著。

    此話一出,涼暖才是將正眼放到這宮婢身上,上下打量了兩番,卻不見她有半分不安,依舊靜若處子地站在那裡,倒是她身側的另一個宮女,有些不安了,也不知是對涼暖打量的不安,還是方纔那沉穩的宮女說話的不安。

    「你叫什麼?」

    「回公主的話,奴婢喚溫香。」那宮女福了福身子,依舊不驕不躁,答得自然。

    這名字,取德倒也是如其人,溫淡的人,溫香。

    「你且去太子殿告知太子殿下,本宮要出殿一次。」

    「若是公主殿下是去找太子殿下,奴婢便可直接帶您過去。」溫香想了想,忽然便做了這個決定,此話一出,她身側的另一個宮女驚訝地使勁兒拉了拉她的衣袖,溫香卻沒理會她,低著頭,等待涼暖的回話。

    「那便去太子殿。」

    「請隨奴婢來。」溫香帶著涼暖,朝前引路。

    這裡所有的奴才侍衛,宮女,位份都沒溫香高,是以看到溫香將這涼暖從房椒殿裡帶出,便不作他想,依舊本著自己的本分便是。

    涼暖看著這宮女,沉著大氣,好不急躁,將來,必成大器。

    ……

    ……

    一大早的,宗政晚的商船,便終於停靠在了這玉鳴國的海口處,下來的時候,便只帶了墨寶一個,其餘人自然是留在商船上,另外有一部分人,自然影歸該隱之處。

    只是,這一次,宗政晚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紫衣面具男子。

    墨寶十分不高興,這紫衣男子怎地一直跟著自家少爺一直到了這玉鳴國?!還與自家少爺挨地這般近!

    墨寶蹭到宗政晚身邊,想將宗政晚身邊的那喚玄朱的男子給擠過去,別說是男子了,就算是女子,如今便也只有暖小姐與少爺這般近過,還是少爺自己貼過去的,這會兒來了一個莫名的男人,卻是如此湊近少爺,這可不行!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得為了暖小姐,將這玄朱給擠開了去!

    玄朱動作迅速,墨寶湊這邊,他便一側身,下一秒,卻依舊是在最緊挨著宗政晚的地方。

    然,宗政晚的表情,一直是淡寡沉著的,這墨寶與玄朱做的事,自動忽略了去。

    他如今,便只想去皇宮房椒殿裡,在她身側。

    玄朱雖與墨寶調笑著,但看到這宗政晚的神情,心中調笑的心理,是少了許多,那些擔憂與焦急,都是為了那一個女子。

    他倒是真想看看那叫做連涼暖的女子,生的如何,是一個怎樣的人?

    宗政晚進玉鳴國皇宮的時候,亮出了自己房椒宮貼身侍衛的那塊腰牌,那皇宮守衛才是讓他進去,只是,這一次,阻攔了墨寶,自然,那玄朱也是隔絕在外。

    那皇宮侍衛看到宗政晚的時候,那神情裡,有些許鄙夷,很輕很淺,卻是讓他們三人都是感受到了。

    宗政晚不愛管閒事,通過了,便進了皇宮,前去房椒宮。

    而被隔絕在外的兩個人,此刻倒是站在了統一戰線,墨寶惡狠狠地瞪了那勢利眼兒的守衛一眼,而玄朱則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他閃身離去後的不久,身後的墨寶便聽聞那皇宮門口處,方纔那對宗政晚不敬的守衛一陣哀呼,他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倒地抽搐一番,便是不再動作。

    再朝前看時,已不見那紫色身影。

    不禁暗歎,這玄朱,可真是狠毒心腸。

    ……

    ……。

    宗政晚前腳剛進這皇宮,玉冥便也坐著轎子到了宮門處,這幾日,皇宮裡的人見多了這冥王入宮,倒也是不見怪了。

    玉冥的臉,依舊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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