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章 節目錄 【056】擺架子 文 / 浮世紅妝

    朗天白雲的,疏風雲卷的,挽雲苑子裡一角上的搖椅晃了三晃,上頭躺著的女子淺笑淡顏。

    方纔那白梨的貼身婢子與她說的話,可真是耐人尋味,白梨要自己幫助她,要自己幫助她掰倒榮華夫人,但她涼暖又怎麼會是傻子,她如何知道,這白梨不會變成第二個榮華夫人,屆時,這白梨位份也高了,說不定,這手段比起榮華來,還要直截了當而高明些,畢竟,榮華再表面裡還是有一副尊貴的主母面貌的,暗地裡,才耍盡手段。

    看來,這榮華夫人,也是出手了。

    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該如何『幫襯幫襯』這白梨了。

    小玉在旁邊,搬了個小板凳坐好,吃著她家小姐又不知是哪裡弄來的乾果蜜餞,不過,這味道,和晚公子送來的真是像極了,一樣的可口酸甜好吃。

    小玉這只吃貨,已經被涼暖慣養的一個冬天身子已經圓潤一圈了,還不自知,不過,能吃是福,這丫頭,就這麼福著吧,反正,涼暖養著呢!

    主僕二人在書兒走後,便是一頓安靜與安寧,沒有人打擾,外邊天氣又這麼好,這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真是舒服極了。

    然,總有人會來打擾這份安寧的,只不過就看是誰了。

    當那使臣又來了的時候,小玉都覺得煩躁了,站起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使臣,便扭著腰肢,一搖一搖逗人的走了。

    那使臣年紀也不小了,被一個小丫頭這麼瞪了一眼,只覺得一愣一愣的,接著便是訕訕的,待小玉從眼前消失後,那使臣這才開口,

    「小公主殿下,屬下有一事相報。」那使臣的表情,有些憋勁兒,活像是憋了三天三夜的穢物,還未排乾淨一般。

    涼暖掀開眼皮,有些困乏地看了他一眼,這冬天太陽曬得多了,就是容易犯困。

    「你說。」

    等涼暖讓他說了,這使臣又是不說了,欲言又止的,似乎在猶豫究竟要不要說,而涼暖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催促他,他不說,那她便準備睡一個回籠覺了,曬著太陽,倒也是悠閒,白梨的事兒,這一時半會兒也用不著她多操心。

    使臣見自己這般猶豫,這小公主卻依舊半點反應都是沒有,篤定穩穩的躺著等自己說,便又覺得這張老臉一下子沒了一般的感覺。

    「小公主,你何時回玉鳴國,皇上快支撐不久了,就想著見小公主,還有…。」這使臣是老話重提了,涼暖明確說過,近階段不回去的,怎的今日又提起了?涼暖這還沒皺起眉呢,那使臣卻忽然說了後面的話,

    「還有,今日有人向小公主提親了,那人正在連府前院裡,屬下得知,便趕緊過來了,小公主怎可隨意出嫁?!這可不行,得回稟了皇上,要經過繁複的過程,才能招的駙馬,怎可這麼隨隨便便,雖說小姐是在這大蒼國連府長大,可……。」

    那使臣還真是喋喋不休起來了,還算是俊挺到了臉上,兩道八字鬍將他的氣概硬生生的就變成稍稍喜氣的形象,配上此刻唸唸叨叨的形象,還真是一個裝上小鬍子的婦人了。

    涼暖聽到這使臣說道,有人向連府提親,便猛地睜大了眼,一下就從搖椅上直起了身子,轉頭打斷了使臣的話,

    「你說什麼?!」

    涼暖的聲音有種意外,又夾帶了一些莫名的心緒,她隱隱的猜測到是誰,又極其不希望是別人。

    「小公主,您快收拾收拾,與連將軍道個別,便先回玉鳴國一次吧!」那使臣卻又是哭著臉,說了一遍這事兒,看到涼暖略微有些寒涼的眼神,這才回道,

    「前院裡頭,有人向小公主您求娶。」那使臣心裡想的卻是,那一介商戶,怎的配得上她家小公主,至少也得回了玉鳴國,找一個才貌雙全的貴族子弟,才可配得上他們的小公主。

    使臣原是涼暖娘親的貼身侍衛,從小長大,感情也是極好的,若是涼暖回了玉鳴國,恐怕這使臣會是真正對她好的那個人。

    「呼昊,那人是誰?名何,喚何?」涼暖追問到,可不管這使臣心裡有什麼小九九的。

    「好像叫什麼晚公子,一介商戶罷了,還什麼公子,至於名何,這屬下就是不知了。」使臣的確是不知道,宗政晚姓什麼。

    若是宗政晚對外說,也必不會報宗政這個姓氏,因為,這個姓氏,在大蒼國不可多見,鮮少有,在整個長洲大陸上,也是鮮少有的,唯一出名的,便是……

    後面這使臣又唸唸叨叨說了些什麼,她是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宗政晚來提親了,是宗政晚。

    涼暖不知道宗政兩個字的含義,也不會取到處和人說宗政晚的姓氏,是以,就是連小玉,都是對宗政晚的姓氏感到模糊的,只叫他晚公子。

    涼暖一下子心裡便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感,那種感覺,自指尖開始,逐漸蔓延至全身,一寸一寸的,渾身的每一處,都像是活了起來一般,那是一種用言語無法描繪的喜悅。

    不自覺的,涼暖的嘴角上,便掛起了一抹微笑,那笑淺淺的。

    宗政晚終於來娶她了,現在回想起來,若不是她書信以傳,他倒是也憋著,不來提親了!

    他們相識雖短,但涼暖從不把宗政晚當做是聞人子清的備胎,她覺得,宗政晚是宗政晚,聞人子清是聞人子清,聞人子清比不上宗政晚。

    那宗政晚,都說了她是他的了,總不會是沒對她有意,既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又心中有意,那就早早辦事,是最好了。

    反正,她涼暖是看上那呆商了!

    那使臣見涼暖問完話,就是又躺了下去,還唇角含笑的樣子,心裡就是急了,

    「啊喂!我的小公主大人,您怎的沒半點兒反應,這倒是說句話,快些去回絕了那婚事,要不,屬下去替您回絕了?」如今呼昊作為玉鳴國來找公主的使臣,住進了連府的一個客房裡頭,所以,這今日才獲得消息這麼快,一下子就來找涼暖了。

    「為何要回絕?」

    只聽涼暖涼涼的一個反問,為何要回絕?

    使臣一愣,便深呼吸一口氣,就要開始舉出這為何要回絕的理由,才想呼出那一口濁氣,便又聽涼暖道,

    「我挺中意的,為何要回絕?」

    頓時,使臣的表情便是凝住了,那表情滑稽地停在方纔那瞬間,若是小玉在那裡,定是要哼哈嘲笑兩下的。

    使臣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他雖然見著小公主就一見如故再見疼愛,但,小公主畢竟還是主子,主子說中意了,他一個屬下能說些什麼,

    站在原地,微微彎著腰,陽光折射在呼昊的兩道八字鬍須上,閃閃的黑光。

    他搓了兩下手掌,

    「那小公主的意思是…?」呼昊其實可以代表玉鳴國那邊,直接以公主之事,事關重大,不可隨意出嫁,何況對方只是一介商戶為由,而回絕了那婚事的。但呼昊心裡念著涼暖,便先回來稟告了涼暖這事,原先想著,小公主定是會親自前去回絕的,卻是半點沒有想到小公主不但不去回絕,看樣子,這還滿意無比。

    「連大將軍和榮華夫人,定也是滿意這樁婚事的,我的意思便是,我會出嫁。」涼暖睜開眼,斜睨了使臣呼昊一眼,那眼底滿滿的都是笑意。

    「可小公主怎麼可以嫁給商戶呢!這連將軍和榮華夫人怎麼可以隨便應了小公主的婚事,小公主可是我們玉鳴國尊貴的小公主……」

    呼昊還想掙扎著說些什麼,但被涼暖滿含笑意的一個眼神睨得一下子,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呼昊,這裡是大蒼國,不是玉鳴國,玉鳴國的真正的公主來了這兒,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我這個公主之女,這大蒼國連府,就是這將軍和夫人做主的,還有老太君。」

    呼昊覺著,他的小公主說這話的時候,無來由的,便生出了一股子的滄桑,像是歷經時世間多少事的模樣,明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過了年,虛長著也不過十七。

    不過既然小公主都這般說了,他呼昊也不能再說什麼,囁嚅著,準備退下,卻被涼暖叫住了他,

    原本還想著,這呼昊來時,問他些話的,他這一說宗政晚提親,害得她心裡頭理好的思緒都是打亂了,好在,終於這會兒子是想起來了。

    「等等走,你先前說過,你已送信回玉鳴國,告知我的事情,那他們是如何回復的,你從未和我說過這玉鳴國的事情,趁著今天,便挑些重要的,將玉鳴國的事情,簡略的都告訴我吧。」

    認識小公主也有幾天了,小公主今日還是第一次訊問這玉鳴國的事情,不免有些讓呼昊這使臣心裡總算是稍稍慰藉了一些。

    實則,涼暖正是為將來回玉鳴國,以及何時回玉鳴國做準備,首先得要瞭解玉鳴國的情況,才不會措手不及而慌亂了。

    「玉鳴國當今的太子殿下,便是皇上的嫡長孫,名諱,屬下不好說,但太子殿下號晏陽太子,皇上有諸多兒子,有的早已飛天,有的做了王爺,這年輕的一代,乃是王公貴侯之後們。」呼昊被涼暖這一問,也不知從何說起,便這樣說道,

    「太子殿下還未回信過來,屬下也是不知,太子殿下的想法,如今皇上身子虛弱,這玉鳴國裡很多人正緊緊盯著皇上呢,太子殿下正要面對各方的虎視眈眈。」

    涼暖見呼昊皺著眉,似乎在斟酌如何對她說,但聽這呼昊這般說來,這玉鳴國今日內,便要有內亂了,皇帝一死,這太子也不一定能順利就繼承皇位的,定是有一番亂事的。

    涼暖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搖椅扶手邊。

    她該何時回玉鳴國呢?娘親的玉戒的秘密,是該永遠埋藏地底,還是該拿出來?

    這玉戒,若是誰得,那便是誰更多了一份力,因為那玉戒裡面,不僅如藏著能顛覆了玉鳴國皇室的錢財外,還藏著一個秘密。

    至於,這玉戒為何會在娘親手上,娘親的信中沒有提到過,想來也該是不重要了,重要的便是這玉戒的重要價值。「小公主,待你回了玉鳴國,屬下定為你細細道來,如今您也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這裡,總不好說太多,指不定牆角有耳。」呼昊沒繼續說下去,只說了方纔那些,但對涼暖來說也是足夠了,至少她是知道了,現在玉鳴國正隱隱潛伏著,內裡正要進行內戰,紙袋得她那皇帝外公一死,便開始了。

    想到這皇帝外公,既他如此耗費人力的來找自己了,她好歹也得在皇帝外公臨死前,回去看他一眼,這樣想著,便問呼昊,

    「外公的身子,還能拖多久?」

    呼昊沒想到涼暖會直接這麼問,這問題,他又如何能回答,回答錯了,那可是殺頭的事情,議論一國之君,那不是死的事情,是什麼?!

    涼暖看呼昊有些小心翼翼的,在仔細斟酌字詞的模樣,感到他真是有趣極了,

    「直接與我說吧,在我這兒,也不用計較多少了。」

    呼昊一抬頭,看了一眼涼暖,低頭沉思,二抬頭,看了一眼涼暖,皺眉沉思,三抬頭……

    涼暖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說還是不說!」

    涼暖這話,這會兒只剩下嬌慎了,

    「皇上的日子,至多至多,只剩下兩個多月了。」呼昊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含糊小的涼暖仔細聽才挺清楚了,

    皇帝的命,自然不是隨便可以議論的,這呼昊,估計是說多了日子,他說兩個多月,估計應該是還剩下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了,那她得在這個一個月裡面,抽出時間,回一次玉鳴國。

    涼暖揮了揮手,示意呼昊下去吧,自己則是躺在那兒,心裡計量著哪個時間回去,才是正正好好的時間呢…。

    呼昊見涼暖揮退了他,摸了摸鼻子,行了個禮,便從挽雲苑離開了。

    而一直在屋子裡頭的桌子旁時刻關注著外面涼暖這邊動靜的小玉見那使臣終於是走了,才從長椅上一下站起來,就是朝外邊的涼暖奔來,

    「小姐,方纔那小鬍子都與小姐說了什麼?」小玉就是想知道嘛!

    「你一會兒便是知道了。」涼暖白了這丫頭一眼,看現在這諂媚樣兒,活像她平日虧待了她似的,若是她虧待了她,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會不虧待她了。

    這宗政晚來連府裡求親的事情,便很快就會傳遍這府裡頭了。

    小玉見涼暖又有事瞞著她不告訴自己,心裡又是不開心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忘了這事兒,只吃著些乾果蜜餞的,高興去了。

    ……

    而此刻,前院裡頭,榮華夫人正坐在上頭,而宗政晚坐在下頭。

    榮華眼瞧著這晚公子,實在是一表人才,若不說是個滿手銅臭的商戶,她或許以為是一個貴府裡的公子呢!

    「晚公子,請問你家承何處?」

    榮華夫人微笑著問宗政晚,那笑容自以為恰到好處的雍容華貴,其實她是想知道,這晚公子究竟是姓什麼,怎麼查,都是查不出來。

    宗政晚不是傻子,內裡一個奸商一個,怎麼會不知道榮華夫人話裡的意思是什麼,想知道什麼。

    他扯起冷淡的俊臉,學著榮華夫人那雍容華貴的笑容,

    「家裡就沒什麼可值得說的。」宗政晚還帶著一副有些沉痛而不能說出口的那種樣子,擺明了不想多說的樣子。

    榮華也是明白人,人家都這麼說了,她總不能還刨根挖底地再多問什麼,身份有別,一介貴府主母,總不能追著一個商戶問東問西,可有**份了。

    榮華想了想,剛想再問些什麼,就見老太君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走了進來,忙站起身子,讓出了主座,

    「母親。」

    老太君雍容地笑了笑,坐上了主座,走過宗政晚的時候,眼睛瞥都布瞥宗政晚一眼,人雖老了,這走路的姿態,還和以前一樣一般柔。

    老太君身邊的瑾兒丫頭扶著老太君輕輕坐下,老太君才抬起眼施捨一樣看了一眼宗政晚,

    他原先以為,這晚公子就是一個普通商戶,卻沒想到,見到那晚公子的時候,就看見他一身不凡的氣度,身上穿的是看去最普通的青衫罩子,清瘦的身子,清雋的面容,冷淡卻從容的氣質。

    這若是不說是一介商戶,可比一些尋常的貴族子弟來還是多了些貴氣,

    真是可惜了,怎的是一介商戶呢?!

    榮華夫人待老太君坐下後,才坐在老太君的左側,一同看著下邊的宗政晚。

    原本,這提親一事,何況還是個商戶,有榮華夫人就足夠了,榮華還在心裡好奇著,這老太君這會兒怎麼也來了,但這疑問只是放在了心裡頭,此刻老太君來了,這一些話便只能是老太君說了。

    「瑾兒,前些日子,京裡哪家公子也一併想娶我府裡的暖姐兒?」老太君卻也僅僅是心裡感歎了一下,便沒作他想,只舉杯掀開茶蓋子,吹了兩口氣,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呈血色,在老太君的手上,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在宗政晚上門的提親的時候,這老太君卻在這裡擺起了架子?

    莫非這老太君究竟是老了,老糊塗了,比不得年輕時扛起連府時的魄力了?!

    宗政晚跟著老太君的動作,也舉起身側的茶杯,掀開茶蓋吹了一口氣兒,等著老太君的下文。

    墨寶在宗政晚的身側快是氣死了,他家少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就是夫人,也不會多少爺這般!

    墨寶氣歸氣,但大家裡出來的小廝,又在宗政晚身邊也是呆久了,還是能沉得住氣的,只是一張臉可是比宗政晚黑多了,好似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似的,又好似是今日他來求親一般。

    宗政晚是老僧入定啊,穩沉的很,老太君無論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的,正所謂,不動以制萬動。

    只聽那瑾兒略顯清冷的聲音含著笑意回了老太君,

    「老夫人,是京裡禮部尚書家的嫡三少爺,聽說文韜武略都是精通呢,生的也是俊美無儔。」瑾兒是個機靈的丫頭,老太君身邊也已經五年了,自然是懂老太君話裡的意思。

    這會兒,就把那什麼三少爺快誇到了天上去了,要是將這一一個人誇上去了,而他又是來向涼暖求娶,那不正是將涼暖的身份給拔高了些麼!

    雖然老太君極其不喜涼暖的身份被撥正,但自己的兒子做出的這些決策,她還是不能管制太多的,何況人已死,她也不會揪著這些虛的不放,反正總體連府的大局,還在她的掌控之下就好。

    「哦?我這腦筋,竟是一下就給記不住了。」老太君聽後,放下茶杯,笑著說了一句,又看向下面坐在客座上的宗政晚。

    「下面這位是…。?」老太君明明知道宗政晚就是晚公子,還非得這樣問,其實她也是想知道,宗政晚的姓,這外頭都叫他晚公子,晚公子的,叫多了,她便也來了興趣。

    宗政晚卻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將自己的所有身份都搬上檯面,告知。

    他站了起來,頗為隆重地朝著老太君忽然就是行了個大禮。

    「晚某見過老夫人。」老太君聽著宗政晚禮貌的聲音,對他的好感,也多了些,原先想著是一介商戶,定是滿身銅臭味,行為也較為鄙俗,沒想到,這看著,還是可以,不過轉念一想,再怎麼好,也終究是商戶,擺脫不了的商戶的卑賤地位。

    「晚公子可是姓晚?」老太君又問,她的話裡,已經沒了方纔的輕視,語氣也好了一些,老太君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識清局勢,才能掌握大局,這是她幾十年的處世之道。

    「老夫人可以喚晚某阿晚,晚某的姓,不足為人道。」宗政晚的頭還是低著的,

    老太君看不見他的樣貌,便也琢磨不透這宗政晚的心思,也只能從這聲音裡猜測兩番。

    老太君的心思,是和榮華夫人一樣的,既這商戶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姓氏,那她也不願多問了,一介商戶而已,多問了豈不是顯得她很沒有高位者的身段了。

    像老太君和榮華夫人這樣的地位尊貴的女人,是想不出一個身份高貴的人,為何要隱姓埋名做一個商戶的,是以,她們也沒有想到過,這宗政晚是否是隱姓埋名的貴族子弟,因為這大蒼國裡的貴族,她們大體可都是認識的,就是沒見過男子,這一次,還是第一次見呢!

    老夫人也只是以前聽聞過晚公子的名號,見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今日晚某是來向連府五小姐提親的,願老夫人和夫人願意將五小姐下嫁給晚某一個小小的商戶。」宗政晚又說道,這話裡都是誠懇之意。

    他把自己完全就是貶了下去,就算是商人怎麼了,這世間每一樣東西,都離不開商人。

    當然,宗政晚心裡的心思,是不會告訴上面兩個貴婦人的。

    老太君還想擺一些架子,總不能一下子就將這暖姐兒嫁出了,雖說她也是恨不得就將暖姐兒嫁出去,但在外人面前,總不能表現地太過於明顯的。

    「前些日子,嘯龍將暖姐兒的娘扶了平妻,暖姐兒如今的身份,也算是個嫡小姐了,嫁給你這商戶,的確是下嫁了。」瑾兒替老太君捏了捏肩,老太君的神情很是悠然。

    宗政晚在下邊等著這老太君的下面的話,篤定不已。

    而墨寶簡直就快氣瘋了,這老太君可真是老巫婆,囂張得瑟個什麼勁兒,真不知以前她厲害的謠傳,是如何傳出來的,眼看著不就是一個囂張的老太太麼!

    他家少爺的身子,可金貴著!

    暖小姐哪裡是下嫁了!

    小公主,嫡小姐,配他家少爺的身份,那是相當的!

    墨寶一個人生著怒氣,那張清秀的小臉圓鼓鼓著,和小玉有的一拼,都是兩個護主的。

    「不過,既然你上門提親來了,而暖姐兒也對你有傾慕之心,那我也不便再拆散了你們,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門婚,這缺德事兒,我這老人家也是不會做的。」

    老太君悠悠地說,眼睛卻看向這下面的十多箱子大紅箱子,滿意無比。

    商戶雖低賤,但還算是富足,這聘禮,可是不少。

    宗政晚不卑不吭,這一切,他早已料定在心。

    ……

    青雲院裡的連雲帆,第一時間也得到了宗政晚來連府下聘的事情,頓時樂開了臉,這小子,總算是稱了心意了,也是一個倔強的主,非得他的五妹妹表明了心態,才前來求親,早來,不早就完事兒了麼!也用不著他這幾日候在府裡,也不能出去逍遙快活!

    「慶分,走!今兒你家少爺總算是自由了!」連雲帆整了整身上的暗紅色錦袍,妖嬈風騷,十足不像是一個將軍的嫡少爺,倒像是不務正業的敗家子兒。

    殊不知,連雲帆小時候,是比小雲揚還聰慧靈透的,還有寺裡大師寓言將來必成大器呢!只是,後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連雲帆便變成如今這模樣了,不過,倒也是活的自在,人啊,不管這時速教條了,這活的便也瀟灑了。

    「好勒!」慶分高興地屁顛兒屁顛兒就跟在連雲帆身後,主僕二人就是朝府外走。

    連雲帆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老太君今日來院子裡的意圖,無非是老人家無聊了,想著折騰他們,想著塞一個姑娘的給他了。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連雲帆可不吃府裡的丫頭。

    ……

    這邊,宗政晚已經與老太君與榮華夫人商討好了這良辰吉日,實則,這是宗政晚早就排查好久的日子了,

    大蒼國二十四年三月初三,今日是一月初八,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光了。

    其實,宗政晚是想二月二號的,但離現在時間太快了些,他怕來不及部署,若是弄得這婚禮慌慌張張的,他可是不許的。

    老太君也是滿意的,聘禮到手,煩心貨出手,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宗政晚商討了這些事兒,便以鋪子裡有事為由,告退了老太君和榮華夫人。

    涼暖原先以為,她在院子裡呆著,宗政晚下完聘便會來挽雲苑裡找自己,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宗政晚來找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小玉此刻出院子了,過會兒許是會大叫著回來。

    「小姐!小姐!小姐!」小玉果真是如涼暖所料一般,高興地蹦躂著就朝院裡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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