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3: 我們也可以生一個孩子 文 / 陳暱

    「不會是這樣的？你應該喜歡我的？是羅映雪？是她？是她毀了這一切？她讓你喜歡上了別人，她讓我失去了你？」

    歐陽敘早已癲狂，恨恨的咬著牙，吐出的字眼卻讓林一茜張口結舌…

    「你說什麼？跟我媽咪有什麼關係？」林一茜覺得，似乎有什麼蛛絲馬跡正要從厚厚的外殼裡破繭而出，很多她沒有頭緒的事情，很多她想像不到的事情，好像都被人深深的隱藏起來了。就像以前，卓一凡沒有告訴她陸家和卓家的恩怨。現在她也是這樣的感覺，歐陽敘怎麼會認識她媽咪？又怎麼會這樣口不擇言的把責任都推到她媽咪頭上？

    他剛才說是羅映雪害的他們不能在一起，怎麼可能？

    他的語氣越發冰冷，林一茜已經目瞪口呆，這些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究竟是真是假，她並不知道。只是她覺得，歐陽敘應該不會騙她。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歐陽敘摸索著從地面上爬起來，這裡太過昏暗，以至於林一茜除了隱約能看見他臉上的輪廓，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

    「不？你是喜歡我的？你曾經喜歡我的？你承認過？孫小瑤也知道？你怎麼可以耍賴？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我不允許？我不同意？」

    林一茜瑟縮著想往後躲，卻發現避無可避。

    「我喜歡你…又討厭你…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什麼…就好像我一邊想接近你，一邊又害怕接近你…我早就聽說你喜歡我了，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興奮，又有多忐忑。我很得意，得意的是，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有人會喜歡。可是我又很害怕，因為我也喜歡你，可是乾媽早就說過，我不能接近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至今都不知道…」

    「你不是給陸然生孩子嗎？你也可以給我生一個的對不對？」歐陽敘笑的誇張，額頭的青筋暴起，表情猙獰，「茜茜，茜茜？你喜不喜歡我這樣叫你？我們也可以生一個孩子，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乾媽就不會阻止我們了，好不好？」

    「你究竟想做什麼？」林一茜按捺著想要尖叫的心，她幾乎都能聽見自己「噗通」亂跳的心跳聲。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媽咪是什麼關係？」

    林一茜遲疑了一下，一時消化不了歐陽敘的話。

    乾兒子麼，羅映雪何時有一個乾兒子了？

    「你媽咪，羅映雪，是我乾媽，你不知道-？」歐陽敘沒有抬頭，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嗓音嘶啞的可怕，說出的話更讓林一茜驚愕的無以復加。

    歐陽敘癡癡傻傻的笑著，癱坐在地上，歪著腦袋，一手撫著腦袋，他的表情看上去極為痛苦。

    「看來她也不是什麼都對你坦誠的？你就不覺得奇怪，她為什麼會是我乾媽？又是什麼時候成了我的乾媽？」歐陽敘譏笑出聲，這件偌大的倉庫裡，因為前幾天下過雨的關係，地上格外的潮濕，此時此刻他就這樣癱坐在地上，冰冷的感覺席捲全身。

    歐陽敘猛然抬起頭，咧起的嘴角看的林一茜心頭一驚。

    歐陽敘紅了眼，撕開嗓音用力怒吼著。

    歐陽敘說著，似乎是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髮，「你媽咪當時對我而言，就像是個神一般的存在。她穿的那麼華麗，風姿綽約，她說她會收養我，但是有一個條件，這件事必須要成為一個秘密。那個時候，我爸爸剛去世，我無依無靠，甚至連飯都吃不起。我有時候覺得，我跟個乞丐沒有任何區別。」

    「呵呵…林一茜…你媽咪，那個生你養你的媽咪，是她不允許我們在一起的…是她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們…是她…如果不是她的介入，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也許現在孩子要比那個小鬼都大…你知道嗎林一茜？」

    他的話語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像是冰霜一樣打在林一茜的心扉。

    頓了頓，他有些口乾的舔了舔發乾的唇瓣，「她那樣的出現，根本不容任何商量的餘地，我也知道，我沒有任何資格和她商量…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她讓我住進一套不算大但是很乾淨的公寓裡，然後告訴我，會送我出國讀書。你知道麼，我們原本不在一個學校裡的，可是你偷偷報考了我所在的大學。其實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你，只是在你進我們學校以後，乾媽就來找我，說不允許我接近你。我原本就不認識你，又談何接近？可是她那樣說了以後，我反而對你很好奇。所以我經常出現在你會出現的地方，我看見你總是和孫小瑤在一起。我知道，你是她的女兒。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那個時候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你家世好，條件好，你的媽媽就是我的乾媽，可是我卻是不能見光的。就連我有一個乾媽，這樣的事都不允許被說出口。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孤兒，也都以為我是自己打工供著學費。可是其實不是，是你媽咪在供我唸書。我學業好，不需要她費心。可是我注意到了你，如果不是她那麼告訴我，我也許也不會和你認識…」

    「我要你，我要你永遠不能和陸然在一起，我要羅映雪後悔那樣的決定，我要你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應該喜歡的人是我，你是我的？」

    「那你綁我來做什麼？」林一茜正了正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會顯得那麼慌張。她知道，歐陽敘一定是快崩潰了，才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她覺得有些害怕，害怕這樣的歐陽敘，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事。

    「茜茜，茜茜？」歐陽敘大笑著，瘋癲的朝她撲了過去，「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不會的，陸然不會，卓一凡不會，乾媽也不會…沒有人會管你了？」

    歐陽敘漸漸的*逼近，除了他沉重的腳步聲和椅子時而發出的噪音，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空蕩又可怖的回音。

    林一茜搖頭躲避，眼淚濕了臉頰。她絕望了，這樣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救她的。u6y9。

    她對歐陽敘那時的感情，懵懂又生澀，根本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他拒絕了。明明是他說要為了學業努力，她還記得當時孫小瑤笑話她碰壁了。那個時候全校都知道她對歐陽敘告白，可是歐陽敘當眾拒絕了她，害的她一時間成了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我不喜歡你？」林一茜死死咬牙，雙腿顫抖。

    可是羅映雪為什麼要認他做乾兒子，又為什麼不許他接近自己？

    他答應過羅映雪，這件事要保密，可是三年前陸然就已經知道了。他還以為林一茜至少能察覺到一點，可是她沒有，陸然果然沒有告訴她，羅映雪也不會告訴她。

    「不可能，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林一茜矢口否認，如果歐陽敘是羅映雪的乾兒子，那麼她應該早就會知道了，她媽咪的姓子，怎麼可能隻字不提？地一上有。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小到我都快記不清是幾歲了。我們家很窮，我只記得這些，然後你媽咪，羅映雪，突然有一天出現了。我爸是個酒鬼，賭鬼，喝醉了就會打我。我不知道我媽媽是誰，也許她被我爸打跑了，早就嫁給別人了。又也許早就死了…童年嘛，誰沒有，只是我的可能比較糟糕一點。」

    「後來我們相識，我總是想和你保持距離，又忍不住想多瞭解你一點，想知道你過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和我過的，有沒有區別。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我的乾媽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是林氏的大小姐，鼎鼎有名的企業。你是獨生女，被捧在掌心裡長大。我終於知道把我從小撫養長大的乾媽是什麼樣的角色…」

    「不可能，這跟我媽咪有什麼關係？」林一茜糊塗了，她哪裡聽得懂歐陽敘莫名其妙的話。

    「不要？不要？別碰我…」林一茜的嗓音破碎的從喉嚨裡擠出來，歐陽敘緊緊的摟過她的身子按進自己的懷裡，瘋了一般的去探她的唇。

    「林一茜，我不服，你明白嗎？如果當初你和我告白的時候我答應了，那麼我們現在一定還在一起…可是乾媽說我不能接受你。那個時候你和我表白，她差點要逼我轉學。是我表明了我的決心和立場，並且發誓絕對不會接近你，她才同意我繼續在那裡唸書。」

    「不？不要？你瘋了嗎？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林一茜聲嘶力竭的吼著，他的手掌已經觸到她的肩膀。

    她顫抖著，腳尖用力抵在冰涼的地面上，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還能躲到哪裡去。

    這樣的歐陽敘，他不會停手的。

    她還懷著陸然的孩子，雖然卓一凡不會讓她生下來，可是最起碼那是她的希望。

    「不…不要…」她的最後一絲呼吸也被掠奪，歐陽敘完全喪失了理智，猛地朝著她馨軟的唇瓣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