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6: 你不是卓一凡的妹妹 文 / 陳暱

    「陸然…陸然…」卓一倩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淚水漪漪的模樣看的陸然心頭一緊。

    「沒事，我在？」陸然見她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只能緊緊的抱著她。

    歐陽敘結完帳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然抱著卓一倩的畫面。他雙拳緊握，憎惡的目光幾乎要把人刺穿。又是他？

    「放開她？」歐陽敘大步跨了過去，幾乎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話，又冰又沉。

    陸然只是看了眼懷裡瑟縮著顫抖的女人，目光凌冽的掃過歐陽敘的臉。果然是他，那麼他之前所有的猜想，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立了。

    「放開她？憑什麼？」陸然笑，勾起的唇角泛著冷意。

    歐陽敘似乎有些底氣不足，眼底的心虛一晃而過。卓一凡交代過，他絕對不能在陸然面前出現。至少是他和卓一倩結婚之前，他不可以讓陸然知道他和卓一倩認識的事。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姓，如果他之前就懷疑卓一倩是林一茜，那麼一旦看見了自己，就會越加肯定卓一倩的身份。

    可是現在他們抱在一起，卓一倩似乎很相信他，很依賴他。如果他還能沉住氣，那麼他還有什麼機會。和陸然爭嗎？如果他退縮了，還能怎麼爭？

    「一倩，別怕，過來…」歐陽敘伸出手，他剛才告訴卓一倩的那些事，他不相信一點作用都沒有。如果她相信自己是她的初戀，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動搖？比起陸然，她更應該相信自己的不是嗎？

    看見貼的緊緊的兩個人，歐陽敘猩紅著眼眶，妒意在心裡轉化成濃烈的恨意。

    卓一倩閉著眼，一手按著頭，沒有吭聲。這茜和要。vgio。

    陸然揚唇譏諷，「看來歐陽先生每次都對我的人感興趣？」

    歐陽敘心裡又急又亂，目光灼灼的盯著縮在陸然懷裡的卓一倩，「一倩，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了嗎？」

    卓一倩似乎清醒了很多，倏地睜大了雙眼，抬頭看著陸然。

    「一倩，他只是把你當成林一茜，你不知道嗎？」歐陽敘見她從陸然懷裡掙脫，眸裡燃起一簇簇火苗，惡狠狠的目光仍舊瞪著陸然。

    卓一倩聽得他的話，猛地回頭看向歐陽敘。

    他只是把自己當成林一茜嗎？不會的？

    歐陽敘連忙點頭，「一倩，你哥都告訴我了，他們都把你當做林一茜的，對不對？只有我是真的愛你，只有我是真心對你的。你不是替身，你是獨一無二的。離他遠一點，他愛的人是林一茜，他對你的好，也是因為林一茜…」

    「閉嘴？」卓一倩的目光對上陸然的，卻是用力的朝歐陽敘吼了過去。

    歐陽敘慌忙半舉起雙手，「好，我閉嘴，我不說？」

    她的眼中泛起恨意，對著陸然波瀾不驚的桃花眼。

    她譏笑著開口，「我是不是和林一茜很像？」

    陸然如實點頭，並未開口，看著她的目光深不見底。

    「哪裡像？聲音？」她臉色慘白，顫抖的紅唇輕啟。

    「眼睛？」陸然搖頭，回答的乾脆。可不是麼，這雙臉和那雙眼睛一點都不相配。因為那雙眼睛和林一茜的如初一輒。除了這張皮，她們有哪裡不像？甚至都是一模一樣。

    「我是卓一倩？」她咬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如果你不是呢？」陸然反問，一臉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在正常不過的大事。

    「那我是誰？」卓一倩輕輕笑出聲，「林一茜？」

    「不一定…」陸然含糊其詞，在卓一倩聽來卻格外的嘲諷。

    「那你喜歡我麼？」卓一倩用力睜大雙眼，被淚水充斥著，視線模糊。

    陸然點頭，毫不猶豫，「喜歡？」

    「那你愛林一茜嗎？」她的心似乎漏了一拍，也許是今天頭太痛。三個人站在這裡，她只想把話問清楚。他說喜歡她，他承認喜歡她，可是他喜歡她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她和林一茜足夠的像，他會施捨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嗎？

    「愛？」陸然的笑意逐漸散去，用力的看著她。

    「如果我不是林一茜呢？如果現在，林一茜回來了，而我不是她，你還會喜歡我嗎？」卓一倩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卻倔強的怎麼都不肯掉眼淚。

    「不知道。」陸然想都沒想，也許是不願意去想。如果她不是林一茜？不會的，她一定是林一茜。卓一倩，就是林一茜。卓一凡藏著她這麼久，甚至讓他們變成鄰居。不就為了等他發現，伺機行動嗎？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是林一茜，我叫卓一倩。我姓卓，不姓林，我是卓一凡的妹妹。從今以後，請你不要靠近我，可以嗎？」她的手指顫抖的厲害，腳下幾乎要站不穩。眼淚好像怎麼都包不住，一個勁的往下掉。

    「如果你不是卓一凡的妹妹呢？」陸然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見她防備的往後一退，只能作罷。

    他不想看到她哭，可是她什麼都不記得，有歐陽敘的阻撓，他是怎麼都說不清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卓一倩冷笑，如果她不是卓一凡的妹妹，他何必要把自己找回來。如果她不是卓一凡的妹妹，他何必對她和小瑞安那麼好。

    如果她不是卓一凡的妹妹，她又能是誰？

    「一倩，我送你回去-？」歐陽敘見他們聊的越來越多，心中不安。

    如果陸然一股腦把以前的事都說了出來，就算林一茜想不起來，恐怕也會有所懷疑。

    卓一倩點頭，「嗯，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見陸然不回答，卓一倩覺得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他一直和自己接近，對她凶對她好，帶她去巴黎，在她生病的時候徹夜照顧。都是因為她和林一茜太像了嗎？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每每看著自己，她都覺得他是在看林一茜。

    「別走…」陸然拉住她的手，緊的她怎麼都掙脫不開。

    「放開？你弄疼她了？」歐陽敘見陸然還想阻撓，伸手推了他一把，一拳砸了上去。

    陸然毫無防備，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停在卓一倩的背影上，怎麼都挪不開眼。

    「我可以解釋…」

    「閉嘴？」歐陽敘見他不還手，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陸然吃痛，微微皺眉，嘴角隱約有血絲沁了出來。

    卓一倩不是不知道，她心跳劇烈的震著胸腔，他為什麼不還手？他就站在那送給歐陽敘打嗎？

    不想去看他，她只是微微別過臉，閉上眼不想聽不想看。

    歐陽敘打紅了眼，咧開嘴笑，「怎麼？還不動手了？」

    他記得當初陸然是怎麼找人打斷他的腿的，他到現在都不能做什麼劇烈的運動。雖然那次車禍，陸然也摔斷了腿，他還是覺得有一股氣憋在心裡。

    如果陸然還手，他不敢保證能打得過他。那次他和林一茜的婚禮時，他就領教過他的本事。可是現在卓一倩在這裡，他知道陸然第一次沒有還手，就不會再還手。

    他想阻止他開口，他怕卓一倩會心動。他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嘗嘗看疼痛的滋味。

    「你不是卓一凡的妹妹，如果你不信，就去做dna比對。到時候你再考慮，要不要信我的話？」陸然對歐陽敘視若無睹，他知道她在聽。這個時候還手有什麼用，他只知道，一定要告訴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胡言亂語？一倩，你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在騙你？他在狡辯？」歐陽敘說著，又是一拳砸上去。他心慌的厲害，今天陸然說的話，每一句都在往他心口上戳。

    如果卓一倩信了，真的去做dna比對，那麼他這幾年的隱忍，就全都白費了？

    「卓一凡是我哥，我是他的妹妹，親妹妹。如果你仍然覺得我是林一茜，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卓一倩丟下這句話，頭也沒回的離開。

    她覺得渾身都輕飄飄的，她能聽見高跟鞋踩在柏油馬路上的聲音。她不想去看，不想去管。打就打-，她有什麼資格關心？以林一茜的身份嗎？真是太可笑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變成一個替身。從陸然到陸淳，還有孫小瑤，大概都覺得她是林一茜-？以前她好羨慕林一茜，一個男人苦苦等她三年。據說她當年翻車，滾下山崖，也許屍體早就被衝進海裡。他卻不信，他非要等。

    可是現在，那個男人把她當做了林一茜。她卻一點也不快樂，一點也不羨慕了。她是卓一倩，不管她是不是卓一凡的妹妹，她只是卓一倩。

    歐陽敘急忙跟上她的腳步，「一倩，我送你回家？」

    卓一倩木訥的點點頭，她覺得身後那人的目光一定還在看著自己。她好害怕他的目光，因為他想看的不是她，是林一茜。

    「送我去卓宅-，我要去接安安。」她坐進車裡，繫上安全帶，聲音有氣無力。

    因為在藍鼎已經有了正式的工作，所以她不方便再帶著小瑞安去公司。她每天早上都會把小瑞安送到卓宅，然後再去公司上班。

    「好，」歐陽敘慇勤的點頭，「那我陪你去接安安，然後再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卓一倩輕輕搖頭，「早上是阿忠送我去公司的，我的車在那。你送我到卓宅，就回去-…」

    被包包裡的手機震動吵的皺起眉，卓一倩在看到陸然發來的短信時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