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dear男朋友 文 / 鹹菜粥

    數學老師先是用充滿鄉土氣息的眼神盯著江澤黎打下一圈兒絨光的側臉，順帶嘖嘖讚歎兩聲。待看到他身後傻蛋一樣呆立著的林曉優後，非常淳樸地一笑，眼角那兩條魚尾紋倍感親切：「唉呀媽呀，這不是曉優額？唉呀媽呀，都長這麼大了！還記得額不？額是你數學老師額……唉呀媽呀……」

    聽到是親愛的數學老師叫她，林曉優都想叫媽了，可惜在天上的老媽只也夜裡才會伴著星星露個臉。鑒於初中時期此教師的行為作風不是很好，但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好歹算是咱半個娘，於是林曉優僵笑著迎上去，連口氣也染上了僵硬的色彩：「唉呀媽呀，這不是數學老師嗎？」

    「是額是額。」老師再度淳樸地笑了。

    林曉優都想哭了。

    「見到您實在是太高興了。」見到您實在是太悲劇了。

    「老師也是額。」

    「剛剛正想著您獨特的教學方法呢！」剛剛正想著您獨特殘忍的教學方法呢！

    「不錯額不錯額。」

    「您又漂亮了。」您又鄉土了。

    「多謝額多謝額。」

    「你以後最好常來」您以後最好永遠別來了。

    「老師知道了額。」

    多麼催人淚下的師生相認畫面，甚至有幾個圍觀的學生忍不住打電話給自己以前的老師報平安，結果電話那頭傳來「哪裡來的神經病。」然後那幾個打電話的淚奔了，手機也拋了，大概是親自去老師家敲門發牢騷了。

    或許每對師生見面都挺激動了，但林曉優表示悲痛，她永遠記得她初中時學分飛速下降的始作俑者是誰。蒼天可見，每個成功的學生背後都有一個令人髮指的老師，當然，好學生也不例外。這時，她想起了江澤黎，不知道他的師生關係怎麼樣呢？林曉優估摸著，大概沒有一個老師會傻到惹他吧？「江氏集團」未來接班人這一身份就能壓死人了。從光頭教授、教務主任、姚校長等老師望穿秋水的目光就能看得出，此人乃各大學院恨不得放進嘴裡含著的一等一保護級國寶，珍惜程度堪比熊貓。

    「這類『海鷗』系列的珠寶你們店裡還有麼？」江澤黎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臉上的表情仍舊波瀾不驚，但是唇間那緊抿著的線條和又回歸到零度的聲線表示他現在的心情不算很好。

    售貨員見江澤黎一揮手就是一張閃亮亮的黑卡，兩隻眼睛都看得直了，自然將他列如了貴賓的行列。於是開始翻箱倒櫃搜索所有能上得了場面的珠寶。可惜盒子倒是丟了一屋，一個標有「海鷗」品牌的珠寶都沒有找出來：「對不起，『海鷗』系列珠寶銷量太好……您看看這款行嗎？雖然不如『海鷗』知名，但是……」銷售員一邊抹著汗一邊奮力推銷其他品牌系列的珠寶。可是不幸的是，江澤黎絲毫不敢興趣。

    「林曉優。」

    「嗯？」

    「走。」嘴角似乎一翹，似乎非常滿意今天的收穫。

    林曉優很欣慰得發現江澤黎這陣子的笑容特別氾濫，這一笑可真傾國傾城，震飛了不少無知少女清純的內心。林曉優難免鄙視了一下他到處勾引良家少女的行為，正準備威脅江澤黎收回他那迷得母豬都能上樹的笑容，一旁的數學老師那鄉音就毫不客氣地插了進來：「唉呀媽呀，這是你男朋友吧。老帥了額！」

    林曉優一陣黑線，恍然間想起了以前鄰居家那成群結隊的鴨子，這聲音真是一點文藝的美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