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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9米 緊了盯緊了!(結局(前) 文 / 姒錦

    考慮到連翹的身體情況,又懷著七個月的身孕,不能讓她總在這動氣傷肝的,對身體不好。

    所以,連爸沒有敢讓她在家裡久呆。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就將她送回了景裡。

    一路上,兩父女同樣的心情沉重,心裡念著的也是同一個女人,對視良久,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連爸來說,他心裡的糾結和痛苦感覺更是雙重的。一邊兒悲嗆著妻子的離世,一邊兒還得想著怎麼去安慰難過的女兒。每一滴淚水得都憋著,往心裡流,生生的鞭打在他心臟之上。

    回到景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景裡的大客廳裡挺熱鬧的。

    三七小美妞已經從幼兒園接回來了,在屋子裡嬉皮笑臉的上跳下竄著,一會兒拿著玩具槍,一會兒拿個飛行玩具,像只花果山下來的小猴子似的。

    今兒不是週末,但小久姑娘和謝銘誠也一道過來了。兩個人緊挨著坐在沙發上,那感情看上去是越來越濃郁了。謝大隊長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都是只帶耳朵不帶嘴的,靜靜聽小久開心的和沈老太太說話。

    連爸沒有停留,安慰了女兒幾句,看著她進了屋子,垂著頭轉身走了。

    他還得趕回去……

    回去陪陪她也好……

    當客廳裡的幾個人瞧到挺著個大肚子的連翹進來時,都愣住了。

    然後,短暫地沉寂了幾秒。

    當然,不是因為她的大肚子愣住的,而是因為她臉上的表情,兩隻哭得像桃子似的的眼睛,有些蒼白的臉色一看就是有問題。表情可以偽裝,但這種實質的臉色是想偽裝也不行的。是不是悲傷了,是不是難過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沈老太太心疼地看著她,擰著眉頭輕聲喚:「翹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沒多大的事兒……」

    垂下眸子,連翹搖了搖頭,想盡量表現得輕鬆一點。

    但是,他們的距離並不遠,她的表情和神態自然都落入了大傢伙兒的眼睛裡。

    太失魂落魄了。

    小久和謝銘誠對視了一眼,笑著過來扶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又替她倒了杯水。

    「嫂子,你究竟出啥事兒了?說來聽聽,咱也能替你出出主意……」

    想到過世的母親,連翹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由得又有些悲從中來,不過這種事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輕歎了一口氣,像抽泣又像啜氣,她的嗓音很是低沉。

    「我媽她,過世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足夠讓客廳裡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楚。

    小久扶著她的胳膊的手一抖,完全沒料到是這麼回事。

    「什麼時候的事兒?嫂子,你要節哀——」

    連翹很少在家裡提起她的母親,這兒的所有人對納蘭女士的身份和為人都不是很瞭解。

    但母女之情,血緣親緣都是注定的,她的心情,都能感同身受。

    三七在m國和納蘭女士處過幾年的,聞言小鼻頭一酸就要哭出來了。

    「姥姥,媽,我想看看姥姥……」

    「乖,以後去看。」連翹安慰著女兒,有些語無倫次。

    以後是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

    因為,再也沒有以後了。

    一時間,大傢伙兒安慰的和同情的眼神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人死不能復生,除了說幾句『節哀順變』,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世界上最不可逆轉的東西,便是死亡。

    沈老太太比較有心,馬上就讓人去廚房安排晚上的飯菜簡單清淡一點。

    親家母死了,他們要是大魚大肉,多不好啊?

    小久特別能理解她現在的感受,因為她也是曾經『死』過媽的孩子。陪在連翹的身邊兒,她想安慰嫂子來的,可是喪母之痛,最最沒用的就是語言的安慰了。

    沒用的,除了時間能夠淡忘和化解,說什麼話都沒有用。

    要是大哥在,會懂得怎麼安慰嫂子的。

    因此,小久終於發現一個問題。

    環顧著四周,她望望連翹,又望望謝銘誠,『咦』了一聲兒,有些疑惑地問。

    「我哥哪兒去了?怎麼來這麼久都沒有見著他呀!」

    兩個人的感情雖好,但是對於部隊裡的事兒,謝銘誠也不會事無鉅細的都和小久交待的,小久不知道火哥出差的事兒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這會兒她問起來,謝銘誠才想起這檔子事還沒和她說。

    「呵,老大出差去了,說是要去各大戰隊都走一圈,視察一遍,想明年的工作任務佈置了,他這一遭啊,就連駐地比較遠的天狼也沒有落下。」

    「還沒過年呢,他安排明年的任務?」小久不可思議地望他。

    「是啊,往年他一般不會這樣的,更不會這時候去,即便視察也是有針對性的到基本,不會到底都一次走遍,呵,我也正訥悶呢。」

    他訥悶,但是,連翹卻不訥悶。

    火哥是對自己的眼睛沒有信心了吧。

    他走之前告訴她這事兒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是想在能看見的時候再看一遍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紅刺,估計他準備回來之後就放權給冷梟,然後自己安心治療了。

    喟歎一聲,她沒有說話。

    老實說,早上的時候,她還對治療的事兒滿懷信心,可是這會兒得到納蘭女士的死訊,她心裡突然空落落,好像那份信心裡少了些什麼東西。

    這感覺就像一個初上戰場的士兵,剛擦亮鋼槍,就聽到帶隊的將領沒了,士氣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哦,怪不得呢,我就說嘛,我嫂子這麼傷心,我哥要在的話,捨得麼?呵呵!」

    小久挺想調節一下這份低潮的氣氛。

    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是見過豬走路的。嫂子這懷著孩子呢,嘔氣傷肝,傷脾,傷心,傷腎,還傷胎氣!

    何況,有的時候,即便傷心也不一定非要用沉悶來表達的。

    因此,她想方設法的可勁兒逗連翹開心,接下來就成了她的表演專場。她將自己公司裡發生的大小趣事兒一一說出來給大家逗樂,又將天鷹部隊裡出了什麼烏龍事件描述得繪聲繪色的。

    可是,大多數時候,笑的都是她一個人……

    和謝銘誠在一起之後,小久姑娘到是恢復了原本活潑的本性,說著笑話,自己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還有還有,嫂子我跟你講啊……那天有個戰士回家探親,回部隊報道的時候,給我和謝銘誠送了一大包玉米棒子來,謝銘誠不好意思收人家的東西,就傻啦巴嘰地說了一句,哎呀,這多讓你破費啊……」

    小久邊說邊笑,連翹望著她,不知道這究竟有什麼可笑的。

    「玉米棒子,有什麼好笑的啊?」一直悶著頭的三七突然接嘴鄙視說。

    「哈哈哈……」別人沒樂,小久把自己樂慘了,然後瞄了一眼謝大隊長窘迫的黑臉,她神神秘秘地問:「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三七,來,你來猜猜,猜猜那位小戰士會怎麼說?」

    小三七這會兒撅著小嘴,心裡正不舒服呢。

    在m國的時候,姥姥對她可好了,雖然她有時候也挺嚴厲的,但她知道姥姥是喜歡她的。雖然她還不能參悟生死之間的關係,甚至也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但卻知道死了的意思就是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所以,姥姥死了,她很難過。

    因此,她撇了撇嘴,挺沒勁兒地小聲嘟囔。

    「不猜,沒技術含量的東西。姑姑,你沒發現就一個人在傻笑麼?」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們……」小久心裡歎了歎,多沒勁兒啊,沒有觀念的表演。不過,她臉上還是保持著開心的笑意:「那戰士傻樂傻樂的說:嘿,沒事沒事,隊長,你放心好了,這個不需要破費的,俺鄉下啊,玉米棒子都是用來餵豬的……」

    說完,她一個人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然而,除了謝銘誠附合性的乾笑了兩聲,其它人都沒有啥動靜,連翹臉上好不容易扯出來的笑容都是苦的。

    白了她一眼,三七再次鄙夷地問:「姑姑,有那麼好笑麼?」

    「好笑啊,你不覺得麼?」小久很悲催。

    「不好笑!」搖了搖頭,三七學著大人的樣子目露同情的看著她,損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果然,玉米棒子真就是用來餵豬的。」

    呃……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姑是豬唄!不好笑的玩笑也笑得歡!

    這小丫頭……

    小久笑著伸手撈她過來,壓在沙發上,就去撓她胳肢窩兒的癢癢,邊撓邊笑。

    「你這猴兒精!看我怎麼收拾你。不好笑是吧?我非得讓你笑……笑笑笑……」

    三七憋著笑拚命地掙扎,越掙扎,她就越用力將她鉗緊。好吧,雖然欺負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有些不厚道,但她真就這麼幹了,而且幹得效果挺明顯的。

    不過十幾秒鐘,小三七果然笑得咯咯直響。

    這招兒,絕對比笑話好使。

    瞧著三七雞飛狗跳地亂笑亂竄亂掙扎,一邊兒笑一邊兒喊饒命的樣子,連翹也忍不住破涕為笑,心裡的憋悶也舒服多了。

    笑的確是件好事兒,不僅能促進體內的安多芬分泌物增高,還能放鬆身體,促進心臟血液循環,還能讓人心情愉悅,調理和改善情緒。

    這一笑,氣氛便輕鬆了下來。

    連翹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七小丫頭給『搶救』了回來,拍了拍她的腦門兒,說:「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做人啦有時候靠嘴是沒有用的,還得靠武力,誰的勁兒大,誰就是王者……」

    「呃……你是說我爸吧?」三七喘了口氣,臉不紅心不跳的讚揚起老爸來。

    咧了咧嘴,連翹繼續狠狠拍她的腦門兒。

    「傻樣兒……」

    「媽媽,會打傻的……」三七撅嘴。

    瞪了她一眼,連翹沒有再搭理她,轉頭望向小久。

    「對了,你倆今兒過來是有事兒?」

    小久姑娘鬧騰得也挺累的,吁了口氣,全身軟軟地靠在沙發背上,笑著說。

    「是有點兒事,我跟謝銘誠準備請客辦喜酒了,來找你們商量商量婚禮的具體事宜。我倆都沒啥經驗,只有求助老姐和老嫂了……」

    「啐!我老麼?不過……可惜了,我也沒辦過這事兒,一竅不通,找婚慶公司吧,什麼事兒都給你弄得妥貼,哪需要自個兒瞎忙活啊。」

    笑著點了點頭,小久接著說:「是找婚慶公司的,不過有些事情,還得自己拿主意呢。」

    這話也有道理,連翹應承著。

    「哦耶!也也也!姑姑要嫁人了,太好了!」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三七這種年齡的丫頭就是愛熱鬧的小祖宗,聽到這麼大個喜訊,開心得小鳥兒似的,又跳又叫,剛才還和小久不在同一個陣營呢,現在就猴兒似的竄了過去,主動地纏上了她的脖子,少年老成的問:

    「現在我採訪你一下啊,邢小姐,你現在心裡有什麼想法,開心還是不開心?」

    愣了愣神,小久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鼻頭。

    「呵呵,開心,怎麼不開心?」

    「嗯,開心了吧?開心了有沒有禮品派發給你的大侄女啊?」

    挑了挑眉,小久就知道這丫頭要敲詐。

    「什麼禮品?」

    狡黠地咧著小嘴兒,三七小丫頭湊過腦袋就對著她咬耳朵,剛開始旁邊的人還能聽到她嘴裡說著某流行玩具的名字,到後面,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幾乎大家都聽不見了。

    不過,小久姑娘的臉色卻變得無比的難看了。

    一巴掌拍到她的屁股上,低聲吼吼:「……小丫頭騙子,你還是別叫我姑姑好了,我叫你小姑奶奶!」

    當然能讓小久糾結的東西,絕對不是她要買的玩具有多少。

    而是……

    小丫頭說,在她洞房的時候,她要在她的新床上睡,還要把那些玩具都帶過去,替她慶祝……

    ……

    人的一輩子,需要和命運博鬥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想要戰勝命運給自己帶來的災難,沒有捷徑,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出砸鍋賣鐵的勁兒跟它鬥。

    連翹也是這麼想的。

    不能因為生活的無情,人就不活了吧?既然要活下去,那就得笑著活,好好活。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開心地和大家一起吃晚飯,一起聊天,差不多就一兩個小時,她已經完全將心裡的建議築成了最堅硬的堡壘。

    她不能被打敗,不能頹廢,她還要為了治療火哥的眼睛較勁兒呢……

    那麼,就笑吧!

    吃完飯又聊了一會兒關於小久和謝銘誠婚禮上的事情,他們倆就笑瞇瞇地回部隊去了。

    這倆人兒辦事兒的速度挺快的,新房已經裝修好了,還在曬晾期。雖說全是用的環保的裝飾材料和家俱,但剛裝好的房屋是不能住人的。

    所以,他們把婚禮定在了開年的元宵節。

    元宵,大團圓,團團圓,一生一世圓圓圓。

    多好!

    雖然自己沒辦喜事,但連翹聽著覺得也挺開心的。

    故事發展到了這裡,如果沒有接下來的事兒,也許就不會橫生那麼多枝節了。

    不過,也就是也許罷了。

    存在即合理,一切的事情和因果,總會有它的來去,問題不徹底得到解決,又怎麼能一生一世圓圓圓呢?

    ……

    睡覺之前,連翹在三七的房間裡聊了好一會兒,聊天的內容主要是關於三七的姥姥是住在天堂還是住在地獄。

    這種糾結性的問題,也就三七小美妞想得出來。

    好不容易她才將小丫頭給打發了,等她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回房裡,她就接到了火哥的電話。

    在電話裡,她將老媽過世的事兒告訴他了。但絕口不提他眼睛的事情,也沒有多說其它的,就只說是父親回國之後,鬱鬱寡歡舊情難忘,專程去m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她母親的,結果就發現了這件事。

    情節合情合理,火哥自然也不會想那麼多。

    安慰了她一會兒,他說大概後天就能回來了,怕她久接電話不挪地方對身體不好,互道再見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她上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原本她還想躺在床上翻會兒書的,但是剛拿起書本,就覺得肚子真的有些不太舒服。

    放下書,她連洗漱都省了,直接就躺倒在床上,甚至都不敢再胡亂動彈。

    醫生說過的,像這種情況怕是動了胎氣,要靜養,今天發現的事情的確讓她元氣大傷,是應該靜躺休息的。

    可是……

    她原以為休息休息就差不多了,哪知道,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緩過那勁兒來。

    說肚子很痛吧,也不是很痛,在她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說不痛吧,又橫豎左右都不太爽利。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她又想起婦幼院女醫生的話來了。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到醫院來。」

    現在火哥不在家,她更加不敢擔誤。要真出啥事兒,她可怎麼向他交待呢,他想要兒子都想瘋了。

    兩分鐘後……

    她慢騰騰地爬起床來,捧著肚子走到了沈老太太的房間,站在門口,她輕輕叩了叩門兒。

    拉開門見到是她,都這個點兒,老太太有些緊張,趕緊扶起她。

    「翹丫頭?怎麼了?」

    「媽,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麻煩你讓人給準備下車,我想要去趟醫院。」

    一聽這話,沈老太太也慌了,動作迅速地扶了件大衣,又替她拿了一件裹在身上,匆匆下樓就叫司機。

    「丫頭,你堅持住啊。」

    「媽,你別急,也沒那麼嚴重啦……」

    見老太太額角都急出汗來了,她真怕,自己沒啥事兒,到是把老太太給急出問題來。

    ……

    一個多小時後……

    婦幼院的vip婦產科,又是一陣陣的手忙腳亂。

    給連翹看病的還是上次那個中年女醫生,因為連翹的身份特殊,從頭到尾都只是安排了她一個人經手連翹的孕期檢查和治療用藥,不敢也沒讓別的太夫插手隨便插手。

    這女醫生有豐富的臨床經驗,雖然也有些緊張,但節奏沒有亂,從容不迫的進行著常規的檢查……

    她這動靜兒,弄得一直陪著連翹的沈老太太心裡煎熬得快不行了。

    兒子不在家,兒媳婦兒要出點啥事兒,她可怎麼辦啊?在醫生檢查和b超的過程中,她再三詢問,心裡的慌亂和忐忑一點兒都不亞於連翹本人。

    兩婆媳,一種心情。

    「醫生,孩子沒啥事兒吧?」

    「是啊,醫生,沒啥事兒吧?」

    見她們緊張的表情,女醫生檢查完,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呵呵一笑,「不要緊張,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這是動胎氣了。姑娘,你這孩子眼看七個月了,一定要保持自己心情的平和,不要輕易激動,要不然容易早產的……」

    心情平和麼?

    連翹知道,今天是激動了。

    突然知道納蘭女士的死訊,她的心情波動,的確較大。

    想到自個兒的老媽,她心肝兒再次狠狠一抽,又慢慢地恢復了平靜,眼睛盯著醫生,儘管冷靜地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呵……客氣了,應該的……」

    「哎,肚子裡這孩子啊,小小的一個,現在就開始作她媽了,和烈火小時候一樣……」兒媳婦吃苦,沈老太太的眼睛都酸澀了。

    一句話,就將孫子的臭毛病全推到了兒子的身上。

    女醫生笑了,語氣挺輕鬆的,看不去真的不太嚴重:「還是上次的老規矩,在醫院觀察兩天,要是沒啥大毛病呢,就出院回家……」

    聞言,沈老太太沉重地歎氣:「就這樣吧,只要大人孩子沒事兒啊,怎麼都好!」

    開了藥,護士的動作也挺麻利兒的,很快便替她掛好了要輸的液體。像這樣的vip病房,醫生是配有專門的特護的。

    很快,便指派了一個小護士來。

    而這麼一陣折騰,又已經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事兒都安頓好了,連翹見老太太半點兒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不免有些擔心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別把她給弄出毛病來,那才是真正的罪過,躺在床頭輕笑道:

    「媽,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這兒有人看著,沒事兒的。」

    「還是我自己看著好一點兒。」

    連翹知道這老太太也是個固執的,怎麼說都沒有用,不由得頭皮有些發麻,又不得不勸。

    「甭了,你要在這兒看出個三長兩短的,烈火還不撥了我的皮啊,你看我這,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歎了口氣,連翹笑著使出了殺手鑭:「三七還在家睡覺呢,明兒早上起來一看,媽和奶奶都沒在,她會哭的。」

    這一下,沈老太太遲疑了。

    兒媳婦說得是實話。更何況,要真出點啥事兒,她一個老太婆也幫不了多大的忙,想了想,她認真地點頭,「這樣也行,我現在給小久打電話,讓她過來陪你。然後我回景裡,就給安排兩個人過來守著你……剛才出門兒太急了,瞧我這老糊塗……」

    急忙擺手,連翹笑瞇瞇地看著她,「別了別了,大半夜的,不折騰他們了。現在都十二點了,明兒再來吧……」

    老太太這人兒吧,看著溫婉,實則也固執,扶著床站起來,說:

    「就這麼定了,我回去安排。」

    沒法兒,連翹除了回以笑臉接受,啥也幹不了。

    「聽您的,媽,你慢點……」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就來人啊!」

    又嘮叨了好幾句,老太太才帶著司機慢吞吞地走了——

    ……

    老太太回去了。

    連翹屬實無聊了,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望著吊得高高的輸液瓶兒,胳膊窩夾著體溫計,不過望向窗外。

    今晚的夜色,似乎特別的濃,濃得有些化不開似的。

    小特護到是挺盡職盡責的,守在她病床邊兒上,精神精神地望著她。

    心裡,卻在琢磨她。

    像她這樣的高級vip孕婦並不多,所以在這兒上班的小特護都知道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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