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9米 聰明的三七,洶湧的洪水。 文 / 姒錦
小小的床側,卻空了。
心裡驟然一驚,她猛地坐起身來,惶惶然望向窗外。
哦,天亮了!現在幾點了,謝銘誠出操去了吧?她該去公司了吧?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交織,她動了動身體,準備起床。
絲……
稍稍一挪動身體,她便下意識地低低悶呼了一聲兒。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個兒渾身鞭抽過似的酸痛,不對,更像是被人給暴揍了一頓,除了疼,還是疼。回憶慢慢倒帶,臉上不知不覺已經爬滿了紅霞。
昨晚上,暴雨,夜色,她和謝銘誠……
與這身疼痛不相符的是,心裡滿滿的甜蜜,雙手撫了撫自己的有些發熱的臉,她慢慢地掀開了被子。
身下的床單是乾乾淨淨的,昨晚上被他倆弄得凌亂不堪後又染滿了玫瑰花開痕跡的床單已經不見了。
還有……
枕頭邊上,還放著一套整齊的內衣褲和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
很簡單的款式,沒有什麼點輟,手輕輕觸上去,摩挲著那質地,柔軟,貼心,正如那個男人給她的關愛一樣,細心得猶如一股涓涓細流滲入心底。
謝銘誠……
默默念叨著他的名字,她無法想像他一個大男人大清早跑去買這些女性用品是個怎樣的窘態。
而且,還是他這樣又老實又木訥的男人。
將他買的衣服捂到自個兒的心窩前,鼻尖兒裡,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緩緩地閉上眼睛想著他,她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那剛硬的身體線條和結實的胸膛上淌著細汗的樣子,揮之不去的,還有那喚著她名字時狂亂又激烈的衝擊。
這些,那些,還有那些……竟然一絲不落的全部往她腦海裡湧。
臉上愈發紅潤。
邢小久,大清早的,你在想什麼啊……
微微笑著咬了咬唇,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身的輕鬆,還有安寧。
很快便穿好了他新買的衣服,她爬下床來的時候,覺得自個兒雙條腿像被灌了鉛一般,又酸又軟,而身體隱密處被他狠狠愛過的疼痛更是明顯。
撅了撅嘴,那男人說什麼讓她相信他,他會小心的,不會讓她很疼的,結果都是騙人的!
怪不得都說男人床上的話信不得。
吸上他的拖鞋,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打開窗戶。
雨後的清晨,空氣又清涼又潮濕,整個大地像是被徹底洗滌過似的乾淨。
唇角含著笑意,她俯身往樓下望去。
這扇窗戶,正對著天鷹大隊的訓練場。她覺著謝銘誠選擇這個做臥室的原因也是為了自個兒方便查看戰士的訓練情況吧。
傻男人,其實也不傻。
抿唇笑著,然後下一秒,她便看到了謝銘誠。
心裡倏地抽緊。
遠遠的,她看到訓練場上戰士們打著背包,全副武裝正在口哨聲裡緊急集合,隊例前面站著的正是謝銘誠。
這樣情形,像極了上次他帶著部隊開赴南疆。
驚人的相似,不對,一模一樣。
最近國內的新聞她是知道的,全國各地都在防訊,而昨晚上可不正是大暴雨。
攥緊了手,她心慌不已,他這是要去抗洪?
這是第一意識,然後再無意識了——
她顧不得自己這樣跑出去有多麼不雅觀,顧不得自己身上剛才還直呼著的疼痛,吸著他那雙大拖鞋就飛快地跑出了臥室,下樓徑直往訓場場衝了過去。
上次眼睜睜看他離開,她連道別都沒有來得及說,然後那樣撕心裂肺的等待時,她後悔得鑽心。
為什麼不抱抱他,和他說一聲道別?
這樣的後悔,她再也不想再嘗試一次。
這次,至少,至少她要抱抱他,告訴他要保重,要好好回來,告訴他,她會等著他……
「謝銘誠……」
遠遠地她喊了一聲,男人大概是聽見了,轉過身來。
望著他站立的地方,她看不清他的眉眼,但覺得自己穿著這雙大拖鞋太不方便了,索性脫下鞋提在手裡,赤著腳就向他跑了過去。
雨後的土地,潮濕中還有帶著水的冰冷。
她白皙小巧的一雙腳輕輕踏在上面,跑得竟然反常的快速,在這樣的奔跑中,腿間甚至還在隱隱作疼。
有些不適,但她沒有辦法停下來。
這什麼情況……
戰士們愣住了,謝隊的桃花終於開了?!
在那麼多的戰士面前,謝銘誠愣了足足有十秒,白色的連衣裙,赤著雙腳,披散著頭髮的女人,一邊叫他的名字,一邊向他奔了過來。
他聽不到口令聲了。
整個世界,都只有她的呼喚。
還有,就是她美得令人窒息的樣子。
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血液在流竄,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過去的,等理智回攏,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而她身上的拖鞋,掉到了地方。
兩個人緊緊相擁。
多傻!
然後,從來不因私廢公的謝大隊長竟然丟下了訓練場上目瞪口呆的戰士,吩咐副大隊長繼續整隊操練,並抱著女人,撿起地上的拖鞋大步回了宿舍。
其實,私心裡,他有一種很邪惡的想法,他想把她藏起來,不想讓她的美,讓任何人看見。
她,只屬於他謝銘誠的。
嘴裡雖然是輕柔的責怪聲,但更多的卻是憐愛。
「什麼事兒那麼急?赤著腳跑,也不怕把腳咯著啊。」
再次坐回到那張床上,邢小久的神色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一臉緊張。
「謝銘誠,你是不是又要去執行任務了?」
「你咋知道?」
抿了抿乾涸的唇,她的聲音越發柔軟,「你要去抗洪?」
圈緊了她的身體,謝銘誠皺了皺眉頭,「現在大概還不會去的,現在只是武警部隊和兩個野戰軍先頭部隊開赴進入了荊江洪鋒第一線。」
「那你們呢?」
「特種部隊現在只是戰備狀態,情況緊急的時候,可能也得參戰,人民的生命和財產重於一切。」
略略緩了一口氣兒,小久姑娘心裡輕鬆了幾秒,又提了起來想到了自家大哥。
「整個紅刺都在戰備麼?我哥也是?」
點了點頭,謝銘誠將她的小手拉了過來,包裹在自己粗勵的掌心裡,帶著點憨直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溫暖:「現在除了天蠍戰隊之外,整個紅刺特戰隊都在備戰,老大接下來應該會很忙。」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忽然又將腦袋湊了過來望著她,眸底含著意味深長的柔光,話題卻轉開了十萬八千里。
「小久,你還疼嗎?」
臉上一紅,邢小久捋了捋不小心垂到額角的長髮,心再次狂跳起來。
疼麼,疼得要命好吧?
然而,還不等她說出話來,身體倏地就是一個輕顫。因為,男人的吻已經城牆般壓了過來。
而她的呼吸,再一次被這個男人給堵得亂了章法。
**這東西,不管男女,一旦嘗過滋味兒便會難以自拔,時時回味著再來一盤兒,謝大隊長當然也不會例外。
只不過,他既然是帶著**的吻,也並不十分急切,反而極有耐心地溫柔地吻她。
那吻,又有點不像是吻,更像是在品嚐一種特別好吃的食物。
又溫柔,又纏綿,又憐惜,這對他這樣,如果不是疼愛到了極點,又如何能克制住自己原本粗糙的性格。
不知不覺中,劇情究竟是怎樣發展的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一會兒功夫,後背觸到蠻硬的板床,她再次被男人壓在了那張床上,而他鋼鐵板似的身體緊貼在身上,讓她心裡慌亂不已,微驚之後清醒了過來,低低輕喚了他兩聲。
「謝銘誠,謝銘誠!」
聲兒,有點顫。
不止是聲,還有身體,也有些發顫,身體的疼痛適時的提醒了她,現在這事兒絕對不行。至少得等她緩過那股子痛勁兒來,於是,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紅著臉拒絕了。
「不要了,謝銘誠……」
她怕,真心害怕。雖然昨晚上後來的過程也很美很甜,可是她不敢去想那種如同被鋒利的刀子劈開的痛感,一想到就忍不住心生恐懼。這男人不僅僅塊頭大,哪兒都大,初初被他佔據時那種感覺。
四個字形容,說不出來。
感受到她的緊張和輕顫,謝大隊長的嘴唇才微微離開了她的脖子,抬起頭來注視著她,擰著的眉頭將他話裡的嚴肅刻畫得尤為深刻。
「別怕,我不碰你。疼得厲害嗎?來讓我瞧瞧,不行得帶你去看醫生。」
「謝銘誠!」
嗷,天訥!
羞紅了臉瞪他一眼,邢小久使勁兒搖著頭,心臟毫無章法地怦怦直跳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種事兒,怎麼看醫生?
她又怎麼好意思讓他看啊!
見狀,謝銘誠一臉的凝重,固執得又傻氣又可愛。
「別強啊,我不看看不放心。」
他記得她的眼淚,更記得是多麼艱難才得到她的,那樣的撕裂,她肯定是受傷了。現在想想,他忍不住自責,自己真是又沒有經驗,又蠢又笨,昨晚上就應該趁她睡著了檢查一下的。
說完,按著她的手腕,他掀開她的裙子就要拉扒她的小內。
嚥了口唾沫,邢小久想出口的話被他的動作給堵了回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死死按著他放在腰上的手,死活也不讓扒拉。
雖然他倆發生過那種關係,可是畢竟才第一次,現在大白天的,要讓她將自己都沒瞧過的地方,暴露在男人的面前,不如拿把刀把她砍了。
她先只是羞的瞪視,然而他的手勁太大,眼看掙扎不過,她便改變了策略,一眼眶的眼淚兒。
其實在和謝銘誠好之前,邢小久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哭過了。現在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說哭就能哭,傻得像戀愛中的小言女主角一樣,這一戀上不得了,但凡一不小心,委屈勁兒就上來了。
她從小就是被慣大的姑娘,骨子裡,也許就是嬌弱的主兒。
前幾年沒有男人疼愛,不得不武裝起自己,隨時隨地都一副女強人的姿態出現。而現在,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她抓著了他的軟處,便使勁兒的矯情。
心底知道,其實她自己就是想要他的疼愛,就喜歡看他傻傻的著實樣兒。
死死咬著下唇,寧死不屈地瞪著水霧茫茫的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他,淚水滴滴的。
這一哭,還得了麼?
原本對她心疼都心疼不過來的謝大隊長,哪裡還敢造次?放開了手,直接就投降了。
「好了好了,不看,我不看了,小久,你別哭了啊……」
「謝銘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一點都不喜歡,知道我疼還欺負我。」
在深愛的男人面前不講理的撒嬌,幾乎是每個女孩子都幹過的事兒。邢小久抽泣著邊流淚邊哭訴,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疼得謝大隊長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吻著疼著稀罕著,他最後咬著牙自己傻傻地提出來一個不平等條約,「小久,以後,只要你不點頭,我絕對不會再碰你了,別哭啊,你一哭我就心慌……」
「誰說不要你碰了,你真傻假傻啊?」聽了這話,小久急了,嗚嗚咽咽的哭聲變成了支支吾吾的話。
女人心,海底針。
謝大隊長迷糊了,究竟是喜歡他碰還是不喜歡?
看著懷裡的女人,面若三月初桃帶著雨,胸口因抽泣而不斷起伏的弧線格外得誘人,腦袋不聽使喚便回放起了昨晚上她白白軟軟的身體在自己身下綻放開來的美好。
這麼一想,他就紅了眼睛,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滿腔的柔情愛意,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對她,怎麼稀罕她才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小久,你說啥,就是啥,我都聽你的。」
「謝銘誠,你是真傻!」
很確定這個結論之後,邢小久突然惡狠狠的用頭撞向他的下巴。
物體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話貌似是小學生物老師講過的。她的額頭被他堅硬的下巴這麼一撞,瞬間就紅了個印子。
疼!
摸著疼痛的額頭望她,小久姑娘眸子裡滿是埋怨。
「你沒事兒,把下巴長那麼硬幹嘛?」
「沒辦法,我這粗人,到處都硬。」
「……謝銘誠,你也會耍流氓。」誰說老實男人不會耍流氓?
「嘿嘿……」
傻呵呵笑著,他替她揉著額頭上那紅印,心裡真真兒是疼惜得不行。望著她臊紅的小臉兒,腦子裡卻是她嬌嬌弱弱的輕輕嗯嗯著在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中邪了!
心,又軟,又心疼。
——★——
景裡的小書房。
兩扇窗戶大開著,亮敞的室內,裝修成了古時候閨閣女兒那種格調。沒錯了,這地兒,就是三七小美妞兒的工作領地。
在臨窗的地方,有一張大大的紅木書桌。
此時此刻,三七小美妞半個小身板就懸掛在紅木的書桌上,雙條小腿兒蹬在凳子腿兒上,一晃一晃的,看著那樣子像極要掉到桌子底下了似的。
她嘴裡咬著筆桿兒,扁著小嘴望著面前的習字本,心裡糾結得不行。
按邢烈火同志的意思來說,連三七女士寫字像蚯蚓爬過沙地,彎彎扭扭,實在不成體統,有損邢家的家風,以後每天練字一小時,週末加倍,必須練足兩個小時算完。
今兒,就是讓她苦惱的週末。
小三七多苦啊,她姓連,又不是姓邢,怎麼會辱沒了他邢家的家門呢?可是滿肚子的苦水,申辯無力,投訴無門。
仔細一琢磨,她家老爹霸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奧特曼和火星人都拯救不了自己了。
好吧,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練字兒就練字兒吧~
1,2,3……
她練的是數字。1是斜著的,2是睡著的,3是m型的,怎麼看怎麼好玩。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她的習字本上,已經畫起了人小兒來。一個長相兇惡還揮舞著大拳頭的大叔,咧著一張血盆似的大嘴巴,樣子極其駭人在吼著『要你小命,休想逃』。大叔的嘴邊兒,一個小姑娘身體呈數倍縮小狀,在逃命似的奔跑,頭頂上冒出兩個蚯蚓似的字——救命!
嘿嘿,沒錯兒,兇惡的大叔是她給老爸的形象寫照。
至於那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就是苦惱的三七自己了。
垂頭喪氣,欲哭無淚……
咯吱……
卡嚓……
書房門兒打開了。書房門兒又被關上了。
不用回頭,三七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這個點兒,除了她親愛的老媽還能有誰啊?
「三七,寫好了嗎?該吃晚飯了!」
腦子一轉,三七鬼鬼鬼祟祟的藏起習字本,扭過頭來,甜甜地衝著老媽一笑,清脆的嗓子親熱的喊著。
「媽媽,我已經寫好了。」
望著女兒這副乖巧的模樣兒,連翹便知道這裡面必有貓膩。
「寫完了,拿來我看看。」
「不給你看。總之寫好了,我得等到邢烈火同志回來檢查。」
小丫頭直起身來,索性整個人站在凳子上,小手背在身後,一句話說得大義凜然,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可是,知女莫若母,連翹又哪裡不知道這丫頭心裡的鬼把戲?
狠狠白了她一眼,連翹走過去抱著她的小身板兒,伸手過去就把習字本兒給撈了過來。
一看,愣了幾秒,然後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丫頭,有乃母之風!
寵愛地拍了拍女兒的腦袋,連翹笑呵呵地說:「畫得不錯,有做漫畫家的前途。」
沒想到老媽會表揚自己,三七小美妞兒有一種總算找到了共鳴人和知音的感覺,使勁兒摟著老媽的脖子便撒嬌似的撅著嘴唇,說得大言不慚。
「連翹女士的慧眼真聰明,一看本公主這筆力就知道我是才華外冒,獎勵你一個吻!」
吧唧——
好笑地捏了捏女兒的小鼻頭,連翹笑著嗔道:「也不懂害臊!話又說回來,我到是覺得你有才華,可是你爸可不一定這麼想,晚上挨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老媽,你最好了。」搖晃著老媽的脖子,三七可憐巴巴的眨著一雙美眸,「你幫幫我唄,我最討厭寫字了。媽,我可是跟你姓的,我不姓邢……爸爸他總欺負我……」
「少來了!你爸是為了你好,你字兒要寫得好,他怎麼會讓你練?」
「媽媽……」
「不成!」
「媽媽……求求你了,咱們要一起聯合起來抵抗爸爸的暴政……」
又好氣又好笑,連翹瞪著不停扁嘴裝可憐的小丫頭,狀若無奈地說,「不是媽不幫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決定,我也沒辦法。」
一聽這話,三七來勁兒了,剛才的委屈全沒有了。
瞪大了明亮的大眼睛,笑得賊兮兮的,「媽,你不會使用美人計啊?」
「……」
連翹無語凝噎。
她到底生個了什麼女兒啊?
使勁兒彈了彈小丫頭的腦門兒,她挑著眉頭板著臉訓斥,「趕緊下來吃飯,吃完飯繼續寫。」
「哦……」
悻悻然地跳下凳子,三七垂著小腦袋,一路走,一路思索著怎麼應對即將回來的邢烈火同志。
然而……
再殘忍的世道,也會有走狗屎運的時候。
一下樓她就瞧到老媽在接電話,正是她那個惡魔老爸打來的。完了一打聽,說是他部隊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應酬,要晚些時候才回來,讓她們自己吃飯。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於是乎,三七小美妞心情大好。
餐床上,只有老媽和奶奶,姑姑自從昨晚上被准姑父帶走了也沒有再回來,想來是談戀愛去了。
逃過一劫的三七捧著飯碗吃得可起勁兒了,吃完一碗米飯還格外添了一碗。
吃完飯,她撐得肚子鼓鼓的,咧著小嘴樂呵著就上樓玩遊戲去了。
老媽縱容她慣了,喜歡任由她自由成長,不會太約束她。
既然黑貓警長不在家,就別怪小老鼠今兒舒心得要翻天了。
這丫頭,說不出來的愜意又自在。
……
邢爺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臉上有些泛紅,看樣子就是喝了點兒酒的,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連翹迎上去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
「這麼晚回來,還喝酒了!」
手撐著額頭輕輕揉了揉,邢爺咧著嘴笑了笑,立馬就交待了行蹤,說是今兒晚上和總後幾個人準備明兒運送物資到抗洪一線的戰友吃飯,席間有一個管後勤物資保障的是他老部隊的老戰友,大家聊起近況,心情一好就喝了幾杯。
這麼一說,連翹也不好說什麼,火哥平時能避開的應酬一般都不會去的。
拍了拍她的臉兒,邢爺想了想,又盯著她問:「三七呢?」
「你也不瞧瞧現在都幾點了,她早就睡下了。」
連翹知道他想起來要檢查三七的功課了,這廝喝了酒也沒有忘,虧得他這記性。可是,三七那個小丫頭壓根兒就不把她老爸的叮囑當回事兒,就畫了幾副圖,啥也沒幹。
「你在替她打掩護,她是不是沒寫字兒?」摟她過來就狠狠親了一口,邢爺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娘倆啊……」
「女兒還小,別看她挺懂事的,不過也才五歲,別逼她!」
對於女兒的教育,連翹一向是聽之任之的。
好苗兒不用壓。
這話是她老爸說的。記得她小的時候,老媽管她也是很嚴厲,讓她學這個學那個,每次老爸知道了都是笑呵呵的這麼說。
一想到老爸,心裡微微一惻。
見她覺了臉,火哥立馬一顆紅心冒出來,「行,今天晚上聽你的……誰讓你是爺的小心肝兒……」
連翹臉上一紅,這麼肉麻的話也說得出口……
看來,根本就不是他說的什麼喝了幾杯,而是喝得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