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3 累了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那天晚上，齊悅和季北如往常一樣，像個陌生人似的躺在床上，彼此沒有任何的交流。齊悅腦海裡滿是週一航罵她的話，這個家裡，或許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在恃寵若嬌，可是只有她一個人，內心充滿了掙扎和矛盾。
「你想不想回中國看看你家人？」安靜的黑夜裡，季北的聲音顯得異常的低沉和突兀。
齊悅微微怔了怔，淡淡的回道，「不用了，你很忙，我不想耽擱你的時間。」
「我再忙，陪你回趟中國的時間還是有的。」季北自嘲的說著，黑暗中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齊悅微微頓了頓，淡淡的說道，「你的身份太特殊，我不能讓你為我冒險。」
「聽上去倒是像在關心我。」季北淡笑著道，忽然有感而發，「齊悅，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我在強迫你，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對一個人這麼上心，為了得到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可是到頭來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強迫你，無論我為你做什麼，改變什麼，你的心始終不在我身上。也許真的是太在乎了，我開始患得患失，我不只想要你成為我的，我甚至期盼著你會愛上我，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愛也行。」
齊悅深吸一口氣，有些煩躁的打斷他，「季北，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不像你。」
季北自嘲的笑著，「我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我，為了你，我改變了很多很多，甚至連很多原則都改變了。」
「我沒讓你為我改變。」齊悅沒好氣的說道。
季北仍是笑，只是那笑容裡有許多的無奈。
「齊悅，我好像有點累了，愛你愛到真心累了。」
季北突然這樣說了一句，倒是讓齊悅有些不知所措。
「沒人讓你愛我，是你自找的。」齊悅冷哼，心裡有說不出的慌張，她在用這些狠心的話來掩藏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季北冷笑著搖頭，「是啊，我自找的。控制不住的喜歡你，控制不住的心痛，我在想放棄你回到我原來的生活也許還不錯。」
齊悅自始至終沒理解季北那晚的態度。直到後來親眼見證著季北所謂的改變。
——
他開始沒日沒夜的在外面忙，說是忙，齊悅並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麼。週一航最近幾天倒是來家裡來的勤，每次看齊悅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一天晚餐時間，季北又是沒有回來，週一航忍不住問齊悅，「齊悅，北哥是不是好多天沒回來了？」
齊悅淡笑著回道，「你跟他最好，他的行蹤不是只有你知道！」
「北哥最近都沒有給你打電話嗎？」週一航皺著眉問，神情有些認真。
齊悅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在老爺子聽來就像是抱怨似的，老人家生氣了，把碗筷一扔，怒吼道，「季南，把電話拿來，幾天不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倒要看看外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比這一家子還重要。」
季南微微怔了怔，磨蹭了很久才跑去拿來了手機。
老爺子氣急了，撥通了季北的電話，還故意公放讓大家聽一聽。
手機嘟嘟的響了兩聲過後，突然間接通，可那頭響起得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用純屬的法文打著招呼。
所有人都怔住了，老爺子呆了很久，還是季南先反應過來，跟對方交流著，「請問季北在嗎？」
「阿北在洗澡，你找阿北有事嗎？」
「阿北？啊噗……」週一航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老爺子漸漸恢復了理智，隱忍著問道，「你是什麼人？季北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您是爺爺吧，我說了阿北在洗澡，待會兒等他出來我讓他給您回電話。」
電話被切斷，所有人都還在震驚之中。就連齊悅，也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變。
老爺子眼見著電話被切斷，將怒火全部轉向週一航，罵道，「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哪邊蹦出來的，跟季北到底什麼關係？」
「爺爺，您別對我發火呀，我真的不知道。北哥以前的女人很多，我怎麼知道這是誰？我也只是聽道上的人說，北哥最近看上了一個歌女，走火入魔呢，天天跑去酒吧捧她的場，我猜大概是她吧。」
週一航一邊解釋一邊還不斷的瞧著老爺子和齊悅的臉色。齊悅還好，臉上沒什麼波動。老爺子就不同了，臉色煞白。
「好小子，居然敢跟歌女混在一起。」老爺子嘴唇顫抖著，看得出來是極度生氣中。
「爺爺，其實，這也只是聽說，我沒有親眼看到，不作數的。」週一航見老爺子真生氣了，解釋著。
「你給我閉嘴！」老爺子怒吼，「我還沒找你算賬的，讓你在外面給我看好季北，你這算什麼？自己成天在外面鬼混，誰知道那個歌女是不是你給季北找的。」
「爺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週一航委屈的說著，「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回事，我也只是聽說啊，或許這不是事實呢……」
週一航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老爺子哼了一聲，接通，那頭立刻傳來了季北的低沉的聲音，「爺爺，您找我？」
「你在哪裡！」老爺子隱忍著怒意問道。
那頭平靜的回答，「我在外面。」
一句話成功挑起了老爺子的怒火，老爺子憤怒的吼道，「我當然知道你在外面，我是問你跟誰在一起？為什麼好多天都沒有回家？」
「我在外面有事。」季北仍是不冷不熱的說著。
老爺子可生氣了，罵道，「你在外面能有什麼正經的事，大家都在說你跟歌女在一起，你老實告訴我，剛才接電話的那個是不是歌女。」
季北的聲音沉了沉，有些不悅的回道，「爺爺，她是在酒吧駐唱的歌手，不是什麼歌女。」
「這麼說，你真是跟那個歌女在一起。」老爺子快要被氣瘋了。
季北也生氣了，聲音提到了許多，說道，「爺爺，我再說一遍，她是歌手，不是什麼歌女。」
「你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齊悅也在聽，你有種當著她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當著誰的面我都是這樣說，甜甜是歌手，我很欣賞她。」
「好小子，你是想把你爺爺氣死是不是？你就不怕齊悅生氣？怎麼，長能耐了？故意惹齊悅生氣是吧？」
那頭似乎有些受不了老爺子的聒噪，淡淡的說道，「爺爺，你今天話真多，我要辦正事了，改天抽空回家看你。」
話剛說完，沒等老爺子開口，季北邊切斷了電話。老爺子再打過去，那頭已經無人接聽。
老爺子順了順氣，看向齊悅，有些無奈的說道，「齊悅，這肯定是一個誤會，那臭小子肯定是被下了藥，怎麼會做出這種荒唐事，說出這種荒唐話，你別難過，爺爺一定為你做主。」
齊悅淡笑著搖頭，「爺爺，隨他去吧，季北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他想做的事誰能夠阻止。」
「你不生他的氣？」
「我有什麼立場生氣？」齊悅自嘲的說著，「我滿足不了他，就讓他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吧。」
齊悅說完站起身，再也沒有胃口吃下去了。
「爺爺，季老師，你們慢慢吃，我上去看看喵喵，喵喵這兩天好像有些感冒，我去瞧瞧。」
齊悅說完逃離似的離開了餐廳，她可不想看到所有人同情的目光。
——
喵喵最近的確有些不舒服，大概是那天被齊悅帶出去玩凍到了。以前小丫頭很瘋的，這兩天安靜得很，就連牛奶也喝的少了。
曉靜看到齊悅，忍不住皺眉道，「少夫人，喵喵晚上又沒怎麼吃東西，我有點擔心，要不要帶她去醫院看看。」
齊悅點頭，「待會兒我讓季老師帶我們去醫院。」
「北少爺呢，北少爺今天還是沒回來嗎？他都好幾天沒回來了呢。」
「怎麼，你想他了？」齊悅忍不住打趣。
曉靜嚇得趕緊搖頭，不，沒有，我沒有，少夫人別開我玩笑了。「曉靜說著再也不敢提季北了。
齊悅估摸著季南大概吃完飯了，老爺子也睡下了，才敢下樓去找季南。意外得看到季南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季老師？「
齊悅小聲喊了一句，卻嚇到了季南。
他怔了怔，笑著問，」你怎麼下來了？喵喵好些了嗎？「
齊悅搖頭，」季老師，你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帶喵喵去醫院看醫生，喵喵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我不放心。「」好，那我們馬上去醫院。「季南著急的站起身，逕直往樓上走去。」週一航走了嗎？「齊悅好奇的問了句。
季南無心回答，簡要的說道，」老爺子睡下他就走了。喵喵感冒幾天了？你怎麼都不說，小孩子，哪能這麼忽視。「」前兩天有些不舒服，今天好像嚴重了，一天沒吃東西，瘦了一圈。「齊悅越說越心疼，」都怪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這麼冷帶她出去玩，感冒了又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