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1 小氣的男人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悅帶著季北去超市，季北向來不是個居家男人，推著推車跟在齊悅身後，一臉茫然的樣子。
「超市裡人都這麼多嗎？」季北蹙著眉問了句。
齊悅呵呵笑著，道，「這不會是你第一次逛超市吧？」
季北眉頭挑了挑，沒有作答。
齊悅獨自腹誹，「想想也是，北少爺家裡傭人這麼多，什麼都是傭人張羅好的，哪裡用得著親自去超市。季北，我覺得你也挺可憐的，你知道醬油多少錢一瓶？青菜多少錢一斤嗎？」
季北看了看她，眼神越發迷茫了。
「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齊悅嫌棄的說，「如果讓你一個人獨自在一個地方生活一星期，你肯定活不了。其實吧我覺得，事業固然重要，可最起碼的生活常識也是要知道的。人嘛，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溫馨的過日子。我渴望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柴米油鹽，簡簡單單。」
也許是週末的原因，超市裡人滿為患，齊悅已經被人踩了好幾腳。她忍不住感慨，「中國人口還真是多，在法國就不會遇到這種情況，早知道今天就不穿新鞋了。」
剛說完又被人撞了一下，好在季北及時伸過來一隻手將她護在懷裡。
「真討厭，早知道還不如去我家的超市，怎麼著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呀！」齊悅嘟著嘴道，緊緊挽著季北的手臂，深怕跟他走散。
齊悅帶著季北直接去了蔬菜區，挑了些新鮮的蔬菜扔推車裡。
季北看著齊悅挑三揀四的樣子，忍不住發表意見，「都不新鮮，選哪個都一樣。」
齊悅對他努了努嘴，「你當然覺得不新鮮，哪能跟你家比，你家吃的蔬菜都是大棚裡空運來的，連農藥都沒有。我們這些老百姓可就不同了，只要能吃，哪裡還管新不新鮮，有沒有農藥，吃死了也只能拉倒。」
季北寵溺的在她額頭敲了一記，戲謔道，「這些話都是跟誰學來的，酸溜溜的。」
「跟你爺爺學的，你爺爺說話比我還酸。」齊悅嘿嘿的笑著打趣，「你不知道，你平時不在家的時候，老爺子總不斷的嘀咕，這臭小子，哪裡還有我這個老人在心裡，他巴不得我早點死了，好讓他一身輕鬆。人老了，沒用了，只會惹人厭，不然這兩個臭小子怎麼那麼討厭見到我。」
齊悅學著老爺子的模樣，連向來不苟言笑的季北都被逗笑了。
「季北，我好像有點想爺爺了，想想時間過得還真挺快的，我都回來半個月了，老人家估計又在家裡念叨了。」齊悅想起老人嘮叨的樣子，心裡滿滿的。
「等你姐姐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去，估計不會等太久了。」季北柔聲安慰。
齊悅嘟了嘟嘴，道，「事情總是不會圓滿，在這裡會想念老爺子，在法國又會想念我爸媽。有時候我真希望，我愛的所有人，都能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那該有多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那麼反對我們在一起，想讓她去法國，大概是沒有可能的事。」
說到這個，季北的臉色也變了變。
「算了，煩惱的事先不說吧，最近煩得夠多的了，我都怕我頭髮要變白了。我今天打算親自下廚，做一桌菜孝敬我爸媽。我這個做女兒的挺不稱職的，我爸媽好像還沒吃過我做的菜。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照顧我，替我操心，我卻從來沒有盡到做女兒的義務。等這次去了法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說到這裡，齊悅忽然想起那次和季北鬧矛盾，忍不住悶哼，「上次我想回來看我爸媽，你還跟我吵，生我氣，你也不想想這是生我養我的爸媽，生為女兒，我無法在他們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們，也沒辦法孝敬他們，我偶爾回來看看他們有錯嗎？」
季北眉頭蹙了蹙，摟著她的肩，淡淡的說道，「以後不會再阻止你。」
「真的？」齊悅受寵若驚。
季北很認真的點頭。
「季北，你太好了，我好愛你！」齊悅激動不已，不顧場合，踮起腳尖在季北臉上親了一口。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惹來周圍很多人的輕聲議論。其中有道聲音顯得尤其刺耳，「這就是你喜歡過的女人，我看也不怎麼樣呀，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陸梓，我實在不敢恭維你過去看人的眼光。」
齊悅看到季北突然變了臉色，才意識到這道聲音說的是她。她轉過身看到何雪挽著陸梓站在她對面，一臉鄙夷的看著她，指手畫腳。
「你剛才說我什麼？」齊悅冷眼問她。
何雪不屑的嗤了一聲，逕直走到季北面前，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大概不知道吧，她結過一次婚了，結婚之前還跟我的男朋友有說不清的關係，就在前幾天，她還跟我男朋友見面。我看你一表人才的，你大概被她騙了，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吧。」
齊悅覺得好笑，再看一眼季北，只見他臉色越發陰沉，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齊悅心想不好，這女人惹錯人了。還真沒想到陸梓會看上一個繡花枕頭，她竟然不懂得看臉色，更不懂看人。
陸梓靜靜的站在一旁，視線有些哀傷的望著齊悅，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忽然，他也清醒了，意識到何雪在做什麼，他趕緊走過去將何雪拉到了一邊，冷聲訓道，「你在做什麼？說什麼？有你什麼事？」
「怎麼，心疼了？」何雪悶哼一聲，「陸梓，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一直都對她念念不忘。我們原本都已經在商量婚事，可是你突然說要延期。你敢說不是因為她？因為你又見到了她，心裡重燃了希望，又或者她出現了，害得你再也沒心思跟我談論婚嫁。陸梓，我對你太失望了，她是一個離婚女人，她有什麼好的，我跟你的時候多單純，所有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陸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聲吼道，「我最近很忙，只說婚禮延期，並沒有說取消，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是我胡思亂想嗎？」女孩不肯善罷甘休，兩人的爭執聲已經引起周圍不少圍觀的人，可女孩似乎豁出去了，吼道，「剛才她親他的時候，你的雙手握成了拳，你的眼裡滿是不甘，你在羨慕他，你恨她親得為什麼不是你。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或者你們之前根本就在一起過，不然為什麼你那錢包皮都磨掉了，你還不肯換新的，你敢說那不是她送的。就在你的皮夾子最裡層，有張合影，都快泛黃了，你還捨不得丟，你敢照片裡的女人不是她？陸梓，我已經忍很久了，久到忍無可忍了。」
女孩說到後來幾近哽咽了。
齊悅只覺得丟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外人看來，她大概像個破壞人家庭的小三，可其實好無辜。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圈進了懷裡，齊悅只覺得他身上的味道是那樣熟悉，那樣好聞，此刻更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們兩個的家事應該回去吵，恕我們沒有時間奉陪，也沒興趣觀看這場鬧劇。我從來不會否定我老婆的吸引力，更不會懷疑她對我的忠心，你該學學怎樣管好自己的男人。」
季北說完摟著齊悅穿過人群，瀟灑的離開。
好在他們要買的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
付完錢兩人離開，齊悅看到季北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忍不住調侃，「我剛才覺得你有種王子的感覺，而我就是那個身處困境的灰姑娘……」
「什麼照片？」季北忽然無厘頭的來了一句。
齊悅聳了聳肩，沒好氣的說道，「原來剛才表現出來的大度都是騙人的，我說季北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什麼照片？」季北又重複了一句，臉色依舊不好看。
齊悅白了他一眼，悶哼道，「我怎麼知道是什麼照片，陸梓以前跟我是同班同學，我們在一起的合影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他皮夾子裡是哪一張。」
季北雙眸危險的瞇起。
齊悅輕歎了口氣，「我們有必要在這裡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鬧矛盾嗎？你放心，反正不是裸照，也不是艷照，就是很普通的合影。」
季北被氣得不輕，拎著東西就往外走，步子很快，也不等她。
齊悅小跑著才能追上他，虧她剛才還覺得季北很大方，很有氣度，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她怎麼會忘了這個男人有多小氣，在法國的時候，他陪她去商場，齊悅多看別的男人兩眼他都會有意見。
想想這也是在乎她的表現，何必因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怪只怪何雪這女人，沒事找事做。齊悅越想越氣，她沒招誰惹誰，怎麼搞得好像她跟陸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齊悅快跑著追上了季北的步子，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試探的問，「季北，你生氣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