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3 至少還有我們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穿著很隨意的居家服，看到他們，一臉防備的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王剛。」沐灝宸的聲音不大不小。
女人微微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王剛的聲音變傳了過來，「老婆，誰啊？」
齊悅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原來這就是現實和想像的差距。
王剛走過來時，身上還圍著圍裙，看到是他們，他嚇得連鍋鏟都掉在了地上，「爸，齊悅，」
「王剛，你好樣的，什麼都不學，也學人家金屋藏嬌！」齊弘毅氣得，掄起拳頭就往王剛身上砸。
王剛也沒有讓，嘴角不偏不倚受了一拳，齊弘毅下手很重，導致王剛的嘴角直接就冒血了。
女人開始心疼了，罵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回事？有這麼打人的嗎？我要報警了。」
女人說著甚至掏出了手機。
齊悅冷哼一聲，「報啊報啊，只是法律沒有規定小三得受法律制裁，你請你報警，最好是給媒體打電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破壞人家庭的小三。」
聽齊悅這麼一說，女人的勢氣明顯降了下去，轉向王剛，小聲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剛沒有回答她，只是對齊弘毅認真的說道，「爸，我們談一談好嗎？我知道早晚有瞞不住的一天，我希望你能聽聽我的聲音。」
王剛把他們三人請到了書房，女人並沒有進去。
「為什麼要這樣做？」良久的沉默過後，齊弘毅低聲質問。
王剛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爸，我受夠了，我受夠了齊萱對我的態度。我自認為自己脾氣很好，我對她真的很好很好，從戀愛那會開始，我就對她千依百順，她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是她總把我的自尊踐踏在地上，每次我們兩個鬧點小矛盾，她都會對我說，讓我滾，他說這個家是她的，我現在住在她家，吃她家的，用她家的，在她家的超市上班，她把我說的跟個寄生蟲似的。我是男人，我有我的自尊，我有我的驕傲。爸，你也應該清楚的知道，我對超市付出了多少，可是在齊萱看來，我就是個臭打工的。我是她的丈夫，她動則讓我滾，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齊弘毅輕輕歎了口氣，皺著眉說道，「我承認齊萱是被我們慣壞了，雖然我們家以前條件不好，可對齊萱還是寵到極點，縱容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但是你從跟她戀愛那會兒就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當年我們那麼反對，你是怎麼跟我們保證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不離不棄的照顧她，保護她，愛護她。那些保證的話都只是說說而已嗎？你明知她是什麼樣的人，當初還是執意要娶她，現在說這些豈不是自打嘴巴。」
王剛低下了頭，許久之後，才悠悠的開口，「我承認當初我把誓言說的太過絕對，我沒有想過未來有很多的可能。我和琪琪是在網上認識的，彼此聊了有半年的時間，後來才見面，我承認跟她在一起沒有和齊萱當初在一起時的熱戀感覺，可是琪琪是個會過日子的人，我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她總在我最低落的時候給我鼓勵，也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安慰。她會在下雨天提醒我帶傘，在我忙到忘了吃飯的時候提醒我不要餓肚子。和她在一起真的很簡單，因為我很享受這種被關懷，時刻被惦記的感覺。以前這種事都是我在為齊萱做，忽然有個人這樣對我做了，我真的覺得好幸福，我希望這樣的幸福一直持續下去。」
「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齊弘毅咬牙切齒，「既然你想找個能照顧你的，當初為什麼賴上齊萱，你明知道齊萱的個性，她向來不懂得照顧人。」
「爸，對不起，我錯了，你們提什麼要求我都同意。」
「呵，你能滿足我們什麼要求？」齊弘毅諷刺的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齊家給你的，你能給我們什麼？我和齊萱的媽媽當初為什麼反對你們在一起，因為我總覺得人要門當戶對，我們家算不上有錢，卻也算是純正的北京人，而你，跟齊萱在一起的時候，你有什麼，你沒錢，沒工作，結婚以後住得是我們家，結婚的所有用費是我們家承擔的，你的工作也是在我家超市幫忙，你每年寄回老家的錢也是我們給的，我們這樣對你，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對我們齊萱好一點，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你背著她在外面喝別的女人鬼混，現在怎麼說？是想離婚還是怎樣？」
王剛雙手緊握成拳，隨即又鬆開，平靜的語氣淡淡的說，「你們一家都是這樣，總喜歡用言語來踐踏別人的自尊。我在你家這些年，無論是齊萱，還是你和媽，總有意無意的貶低我，嫌棄我，我知道你們嫌我家窮，嫌我沒有用，這些年其實我一直在努力，我努力把超市辦好，我努力在家裡把家務事做好，可是這些你們都看不到眼裡去，你們只會諷刺我，羞辱我。爸，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不要喊我爸！」齊弘毅怒吼。
王剛深深吐了口氣，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對齊弘毅說道，「爸，對不起，我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三個字。」
「你什麼意思？」齊弘毅一字一句。
「琪琪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離開她。對於齊萱，她永遠是我心裡最愛的那個，只是我們沒辦法生活在一起，沒辦法過日子。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會去找齊萱，跟她把話說清楚，把手續辦妥當。」
齊弘毅突然冷笑出聲，「說到底你就是嫌棄我們家齊萱不能生孩子。」
「爸，不是你想的這樣！」王剛還在極力解釋，「琪琪懷孕真的只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有這個打算，孩子的降臨是個意外，對我來說也是個奇跡。不瞞您說，我是個傳統的男人，我是那樣的渴望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知道齊萱不能生，也知道這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從來都不會給齊萱壓力，跟齊萱分手，真的無關孩子，只是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不用說那麼多！」齊弘毅怒吼一聲，一拳將茶几砸得哄哄直響，「你以為離婚就憑你一句話，你說離婚就離婚，哪有那麼容易。王剛，我告訴你，齊萱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你身上了，你現在找了別的女人，就想一腳把她給踹開了，你想得美。」
「爸，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跟齊萱再拖下去也沒意思。」王剛著急的說。
「沒意思也得拖，你以為我們能如了你的意，讓你娶別的女人，再生一個你們的孩子，王剛，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也把齊萱想得太沒用了。你毀了齊萱的一生，我們也會拿你的一生去陪葬。」
齊弘毅把話說得很狠，說完他站起身，氣沖沖的離開。
「爸，」齊悅追了出去，沐灝宸也在下一秒追了上去。
「爸，你別激動，這樣對身體不好。」齊悅挽住齊弘毅的手臂。今天，由始至終她一句話都沒說，一來齊弘毅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二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似的，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值得信仰的。
齊弘毅一把甩開她的手，生氣的吼道，「我能不激動嗎？現在什麼情況？齊萱在家裡為了他要死要活的，他卻在外面逍遙快活，連孩子都有了。你說他跟齊萱在一起十幾年，感情淡了誰相信，說到底就是為了孩子。我早說了那種窮鄉僻壤地方的孩子不能要，太傳統太封建，不能生孩子那是大大的罪過。你說他家裡人年紀大了，有這樣的思想我們能夠理解，他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接受過高等教育，也看到外面開放的思想，骨子裡怎麼會那麼封建。你們姐妹倆，以前誰也不聽我們的話，現在都吃虧了，都滿意了？」
齊悅被罵得灰溜溜的，就連一旁的沐灝宸都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齊悅也不知道父親這次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記得她當初跟沐灝宸鬧離婚的時候，他可沒那麼大反應。也許真的是被逼急了，氣壞了。
「爸，你現在這麼衝動，你讓姐姐怎麼辦？發生了這種事，我們應該陪在姐姐身邊，給姐姐更多的關愛和關懷。現在連你都生氣了，姐姐不是會更難受。你冷靜些好不好？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
「解決問題，這問題怎麼解決？孩子都有了，難道還指望他跟你姐能復合？」齊弘毅態度仍舊很差，說每一句話都那麼的沖。
齊悅能夠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兩個女兒都離婚了，他心情能好過嗎。
「爸，我知道你很難過，很心疼姐姐，可是你這樣真的不能解決問題，讓我們坐下來思考，好好計劃一下未來該怎麼做。姐姐就算什麼都沒有了，至少還有我們。」：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