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0 看透人生風景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聽陸梓這麼說，齊悅竟笑了。
陸梓火了，低吼，「你還能笑得出來？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季北做過的壞事你沒聽說過，你不知道他是個多危險的人，我可以說整個法國的黑道事業都是他在掌管，販毒，走私，販賣軍火，殺人，他什麼沒做過。他要讓你活你必須好好活著，他想讓你死你不得不死。這樣的人，你是他的對手嗎？」
「我不需要跟他作對！」齊悅簡單的回答。
陸梓實在是被氣壞了，怒吼，「你是不敢跟他作對，可哪天他若對你沒了興趣，你會死得很慘。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我以為經歷了這麼多事你已經學得成熟了，卻沒想到你還是小女生心理，季北那樣的男人不是任何女人能夠駕馭的，你別以為你能夠改變他，不可能的。齊悅，我求你不要幼稚了好不好？離開他，離他遠遠地。」
齊悅微微蹙了蹙眉，認真的說道，「陸梓，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很感謝你。但是我覺得現在變幼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如你所說，季北如此強大，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那麼請問沒經過他的同意，我能夠離開他嗎？」
「季北他不肯放過你？」陸梓緊張的問，「你可以找季老師幫忙，季老師是他哥哥，在他面前應該也是有份量的。如果你誠心想離開他，我不信沒有辦法。」
齊悅深深歎了口氣，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淡淡的說道，「陸梓，季北不是你說的那樣，也許在外面，他是個雷厲風行，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在家裡，他是另一個人，他有感情，他重義氣，他孝順，他愛我，可以包容我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他把喵喵當親生女兒對待，所有最好的都拿來給她。他只要有空就會陪喵喵玩，增進感情。喵喵現在只要看到他，就會笑得很歡，很幸福。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他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承諾過我的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我不確定我能跟他走到哪一步，但是至少我現在是幸福的，我想抓住幸福的尾巴，走多久是多久。」
「你瘋了，你徹底的糊塗了。」陸梓悶哼，一拳捶在餐桌上。
「陸梓，原來你真在這裡。」何雪突然衝了進來。一臉委屈的哭訴，指著陸梓嚷道，「你居然騙我，昨晚你答應我不見這個女人的，你說話不算話，還欺騙我。」
陸梓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馨蕊告訴我說你在和別的女人約會，我不相信，原來是真的，陸梓，你是不是厭倦我了，不打算要我了？」女孩子得理不饒人的嚷著。
整個餐廳所有的視線都朝齊悅射來，齊悅感覺自己像極了電視中的小三。
「白馨蕊？」陸梓嘴裡輕輕念出這個名字，帶著絲絲狠意。
「你不知道嗎，白馨蕊一直在派人跟蹤你，每天你見了多少女人，她都會跟我匯報，她不斷的再提醒我，你對我不是真心。可是一直以來我從來沒有信過她，陸梓，我信任你，真心想要信任你，可是你為什麼要欺騙我。你說你今天要去外地辦公，卻跑來跟這個女人約會，陸梓，你到底當我是什麼，白馨蕊說我只是個替代品，我真的只是個替代品嗎？」
「何雪，你先回去，回頭我再跟你解釋。」陸梓不耐煩的打發她。
女孩不理會，哭吼道，「要解釋現在就解釋，我讓你現在就給我解釋。」
「別鬧了，你先回去。」陸梓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女孩卻鐵了心似的要鬧下去，手指指向齊悅，認真的對陸梓說，「你是選她還是選我，如果你選了她，我立刻就走，以後你別想再見到我。」
陸梓歎了口氣，一臉的疲憊。
「你不說話，證明你已經選了，陸梓，我總算明白了，我一直以來都是她的替代品是嗎？現在她回來了，你就要拋棄我了。好，我認輸，我不會纏著你的。你放心，只要我走出了這個門，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女孩說完轉身離開，每一個腳步都顯得很是沉重。
齊悅一直像個局外人似的，靜靜觀看者這場鬧劇。等到女孩走出這個門，齊悅才淡淡的說了一句，「去追吧，別真的把她給弄丟了。」
陸梓依舊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齊悅，眼裡閃著痛苦。
「陸梓，我們兩個從來沒有開始過，所以也談不上結束，不管怎麼說，我們那麼多年的同學，朋友，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雖然你的很多做法我無法贊同，就像我現在的做法你也無法理解一樣，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就讓我們活出自己的精彩。彼此都不用再為對方牽掛，不管未來怎麼樣，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即便有一天，我被季北殺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已經盡到一個朋友的力，來勸說我，說服我，可是我沒有聽，後果由我自己承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梓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多管閒事。」
說完他結了帳，離開了。從此以後，各走各的，各不相干。人生好似就這麼殘酷，有些人出現在某個特別的時間，其實也只不過是個過客，在你的人生白紙上畫了並不那麼重要的一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一筆終究會變淡，變淡，最後變得不再清晰。
當餐廳恢復平靜，齊悅並沒有立刻離開，她重新點了咖啡，坐在窗戶邊上的座位上，獨自品著。她在等一個人的到來，沒過多久，便看到白馨蕊的身影從窗戶邊閃過，很快來到了面前。
「果然是你，我說是誰對陸梓有這麼大影響。」白馨蕊直接在齊悅面前坐下。
「我一直派人跟蹤陸梓，因為我一直以為陸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只是演戲，他為了讓我離開他，故意找個人演戲給我看。可是這麼久以來的觀察，我發現陸梓對那個女人言聽計從，寵到了極點，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後，陸梓真的變成了好男人，除了上班便是回家，幾乎推去了所有應酬。我不曾見他和任何人約會，今天算是個例外，我在想什麼人有這麼大魅力，陸梓明知我在跟蹤，還明目張膽的跟女人約會，我能想到的也就是你了。」
白馨蕊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悲哀。
齊悅沒想到曾經驕傲的白馨蕊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慘，明知道陸梓已經有了別人，心裡也清楚他是喜歡何雪的，我卻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說服自己，陸梓只是在演戲給我看，我堅持跟蹤他，想要找出破綻，可是傳來的都是他們多麼恩愛的消息。」白馨蕊說著說著竟哽咽了起來，「齊悅，你有嘗試過像我這樣去愛一個男人嗎？你一定不會有我這樣的感受，因為你喜歡的男人都同樣喜歡你，你不喜歡的男人也喜歡你。沐灝宸為了你兩年來沒傳過任何緋聞。陸梓心裡最愛的永遠是你，無論他跟誰在一起，心裡最愛的那個位置始終是留給你的。」
齊悅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白馨蕊，放棄陸梓吧。」
「呵呵。」白馨蕊低笑出聲，「我身邊多少人這樣勸我，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為了報復他，我行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間，可是每個男人都讓我覺得噁心，我拿他們每個人去跟陸梓比較，我發現陸梓是那樣完美。我愛他已經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沒有他，我生不如死。」
「你這樣太危險了。」齊悅感慨道。
白馨蕊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陸梓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我是他見過最恐怖的女人，他勸我去精神病醫院看看，他連這話都說了，我還是愛他，愛得瘋狂。」
齊悅揉了揉酸澀的眉頭，不知說些什麼好。
「你放心，就算我真的瘋了，我也不會傷害他的，我最多只會傷害我自己。」
「白馨蕊，其實你這樣愛陸梓真的沒必要，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你把陸梓想得太好，其實只要你走出去，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得狠，真的沒有必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你跟陸梓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你們兩個有緣無分，既然已經走不到一起，就讓自己活得灑脫些，去外面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白馨蕊搖頭，用力搖頭。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吊死在這棵樹上，再也回不了頭。就連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都覺得噁心。齊悅，其實我一點都不羨慕你，雖然陸梓這輩子愛的只有你，一顆心只用在你身上，可是最後跟他長相廝守的卻是何雪，他們會在一起過一輩子，就算沒那麼愛，至少擁有了陸梓一生。我恨自己為什麼遇見陸梓在先，也許我晚兩年遇見他，在他心累了想找個依靠的時候出現，就像何雪那樣，在他看透人生風景的時候出現，也許我也能陪他走下去。」：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