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8 真巧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第二天齊悅陪許娟出去逛街，從小到大，她都鮮少挽著許娟的手臂逛街，這會兒心裡感慨萬千。

    「媽，我以前挺不孝的，那時候在中國，我都沒怎麼陪過你和爸，難得回家看你們一趟，你怪過我嗎？」

    「說什麼傻話！」許娟笑著斥道，「那時候你有工作，有家庭，事情也多，整天陪著我們兩個老人有什麼意思。媽媽怎麼可能會怪你，心疼你都來不及呢。」

    「媽，你對我真好。」齊悅撒嬌似的把頭輕輕枕在許娟頭上。

    「這麼大人了，女兒都生了，還撒嬌，真不像話。」許娟開玩笑的說，卻將齊悅摟得更緊了。

    齊悅嘿嘿的傻笑，繼續撒嬌道，「不管我多大，都是媽媽的女兒在您的眼裡，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許娟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是啊，無論你現在多大，是否生了孩子，你都是媽媽的女兒，媽媽心裡永遠的小孩子，所以無論你走到哪裡，媽媽這顆心都會牽掛著你，永遠安定不下來。」

    齊悅何嘗聽不出媽媽的潛台詞，可是有些事她答應不了。

    「媽，我會好好的，您就別擔心我了。」齊悅肯定的說。視線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啦？」許娟見她停下了腳步，詫異的問。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見陸梓摟著一個妙齡女子在一家店裡挑選衣服。

    「陸梓，你覺得我穿什麼顏色比較好看？白色還是黑色？」女孩清脆的聲音嗲嗲的問。

    陸梓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一起買了，你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女孩嬌嗔一聲，癟嘴道，「你又浪費了，說了不准再浪費的，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逛街，懶得幫我參考。」

    「胡說什麼呀，我是這種人嗎？我對你的真心你感覺不到？」

    齊悅聽著這些甜蜜的話，只覺得諷刺，似乎又有些欣慰。

    這時售貨員似乎見她站了有些時間，跑出來拉客，「小姐，我們家剛到了很多新款，要不要進來看一看？」

    齊悅剛想擺手，陸梓的眼神已經射了過來，齊悅看到他有一霎那的怔愣，很快他便掩藏了起來，走過去打招呼。

    「齊悅，你回來了？」

    齊悅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啊，還真巧，在這裡都能遇見你。」

    陸梓甩了甩頭，淡淡的感慨道，「緣分這東西真夠奇妙的，想它來的時候它不來，沒準備的時候它突然就來了。」

    這時，女孩子試完衣服走過來，一把挽住陸梓的手臂，像是宣示擁有權似的，頗為防備的問，「陸梓，她是什麼人呀？」

    「我的初戀。」陸梓似笑非笑的說。

    女孩子的臉卻突然綠了。

    齊悅啐了陸梓一口，笑著對女孩道，「別聽他的，他在逗你玩呢，我跟陸梓是大學同學。」

    「原來是這樣啊！」女孩子鬆了口氣，沒好氣的轉向陸梓，「一個白馨蕊就夠我折騰的了，你可別再嚇我了，我的心臟不好，嚇出病來以後誰跟你結婚，誰給你生小孩。」

    陸梓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跟我媽先走了，有空再聊，不打擾你們了。」齊悅想要擺脫這種尷尬的場所。

    陸梓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表情極其認真的問，「孩子還好嗎？」

    「謝謝關心，她很好，已經一週歲了。」說起喵喵，齊悅整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哪天有空，我們一起喝咖啡，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齊悅眉頭蹙了蹙，見他小女朋友臉已經完全黑了，她趕緊說道，「喝咖啡就算了，我可能沒時間，過不了幾天又要走了。」

    「那這幾天呢？」陸梓不罷休的問。

    「這幾天我事情挺多的，抽不出空。」

    「齊悅，至於麼？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你就那麼排斥我？」

    陸梓說的有些傷心。

    齊悅原本並不想給他面子，可是許娟輕輕拽了拽她的衣服，齊悅才妥協了下來。

    「這樣吧，明天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個飯，就當是聚一聚。」

    齊悅微微點了點頭。挽著許娟離開。隱隱約約聽到背後女孩子生氣的聲音，「你答應明天陪我去上海選婚紗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選婚紗哪天都可以。」

    「不嘛，跟設計師約好了，他不喜歡別人違約。」

    「那就換個設計師。」

    「剛才那個女的到底是你什麼人，她對你有那麼重要嗎？比我還重要是不是？」

    齊悅聽著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感慨人生的變化。

    「悅悅，不會有人站在原地一直等你的，阿辰算是個特例。陸梓曾經也那樣的愛你，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現在呢，你離開還沒兩年，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新的生活。」

    「媽，陸梓他該有新的生活，他也不年輕了，是該成家立業了。」

    許娟輕歎了口氣，感慨道，「阿辰和陸梓是兩個鮮明的對比，有了比較才能發現問題，愛與不愛，愛得深與淺，都只有時間能夠證明。悅悅，當年你沒有看錯人，在阿辰和陸梓之間，你選擇了阿辰，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什麼正確不正確，早是過去式了，現在他們兩個對我而言都一樣，一個熟悉的人而已。」齊悅淡淡的感慨，心境變得淡了，看什麼都淡了。

    那天齊悅陪許娟在商場買了許多東西，回來之前，季北特意給了她一張在國內能刷的信用卡。

    許娟望著這大包小包的東西，忍不住抱怨，「這孩子，在國外待了幾年，越發會花錢了，瞧你給我買的這些東西，多少是實用的。這年頭賺錢也不容易啊！」

    「媽，這些都是季北買的單，他讓我給你們多買些，他沒時間回來看你們，就俗氣一點，這樣表示一下，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呢。」

    一聽是季北買單，許娟就不怎麼高興了。她似乎一直不喜歡季北，齊悅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倒是齊弘毅，笑著說道，「季北有這個心就夠了，只要他對你好，其他都不重要。」

    那晚躺在床上，齊悅失眠了，她也說不上是為誰而失眠。那晚她想了很多事情，一直在回憶她的大學生活。那時候還和沐灝辰在一起，那時候陸梓也對她很專情。

    第二天一早，齊悅渾渾噩噩的起床，完全沒有精神。下了樓發現家裡出大事了，客廳裡杯具被砸得滿地都是的，齊萱則坐在沙發上哭泣，齊弘毅和許娟都在一旁安慰。

    「爸，媽，姐姐怎麼了？」齊悅擔憂的跑過去。

    許娟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還不是你大姐，太小氣了，昨晚上你姐夫一個同學生病，打電話給你姐夫，你姐夫開車送她去醫院，你姐姐這不吃醋了。多大點事兒呀，從昨晚吵到現在。」

    「姐夫人呢？」

    「一早被你姐姐氣跑了。你說人好心去做好人，幫助同學，你姐姐跟他又吵又鬧的，他能不生氣嗎。你姐姐這脾氣，沒幾個人能忍受的。」

    「媽，您也別說姐姐了，她也是因為太愛姐夫了。」齊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前天才跟齊萱聊過，齊萱也答應了她好好跟王剛相處，此刻會發這麼大脾氣，一定是有原因了。

    「行了，齊悅，你在家看著你姐姐，別讓她再到處發瘋了，我跟你爸去超市，這超市每個人看著不放心。」

    許娟說著跟齊弘毅離開了，臨走前囑咐齊萱，「你別瞎折騰了，王剛的脾氣已經夠好的，每個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你別給我惹出個什麼是非來，我跟你爸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

    見許娟和齊弘毅離開，齊悅才認真的問，「姐，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姐夫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齊萱一邊擦眼淚，一邊搖頭。

    「姐，你就別隱瞞我了，姐夫到底怎麼了？」

    「昨晚，我聽了你的話，想要主動製造些浪漫，我在房間裡擺了蠟燭，紅酒，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我感覺我們彷彿回到了當初戀愛那會兒，然後我們順其自然的上床，就在那時候，他的青梅打來電話，我說不要去接，他不肯，接就接了，他說他的青梅急性胃炎，他要趕過去送她去醫院。你說好不好笑，這種事打個120就解決了，為什麼要打給他，讓他這麼晚親自跑一趟。我不讓他去，他就跟我吵，最後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自己跑走了。」

    齊萱說的很傷心，眼淚又嘩嘩嘩的流出來。

    齊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頭，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換做是她，也許比齊萱鬧得還厲害。

    「齊悅，他是不是厭倦了我，忽然發現他的青梅等了他這麼多年，他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齊悅，他一定不喜歡我了，我是個不完全的女人，我連幫他生孩子的能力都沒有，他其實很介意的，他真的很介意的。我好像快要失去他了，齊悅，怎麼辦？我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