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6 愛上了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悅還沒去接聽，司機在前頭小聲提醒，「少夫人，北少爺已經知道您來了這裡，他很生氣。」
齊悅癟了癟嘴，按了接聽鍵，輕鬆的語氣調侃，「打來得真夠及時的，季北，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一定要做讓我生氣的事嗎？」那頭淡淡的問，語氣有些許的無奈。
齊悅知道這是他生氣到極點的表現，季北和別人不同，真的生起氣來他的語氣反倒是平靜的。
「季北，我知道我這樣做讓你不開心，可是我知道他生病了，我沒有辦法不去看他，我希望他能過得好，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無法安心。」
齊悅說完那頭許久都沒有出聲。
「季北，不要生我氣，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希望他好好的。孩子出生，他也就見過一面，有時候想想我其實挺自私的，雖說離婚了，我也不能做的那麼絕，他對孩子的愛不比我少，可是他連見孩子一面都是奢侈，我沒辦法想像他有多難受。季北，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那你是否想過我也會難過？」
季北的語氣淡淡的，可齊悅聽著卻覺得心情很複雜。難過？她從來不敢想季北也會有難過的時候。
「如果他告訴你，只有你回到他身邊，他才能過得好，你是不是會義無反顧的回去他身邊？」
「季北，你是這樣想我的？」齊悅怒吼出聲，「你當我是什麼，從離開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到會和他復合。」
「你當初也沒想過你會帶著孩子回去看他吧！」季北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季北，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談不出什麼結果，你好好冷靜冷靜，等你心情平靜些我們再聯繫。」齊悅有些疲憊的說。
季北卻徹底火了，嘶吼出聲，「不夠冷靜的是你！兩年的時間長到足夠讓你忘記當年的傷痛，所以再次站在他面前，你心頭已經沒有恨，剩下的只有想念和愛。齊悅，你一定要逼我做出艱難的決定嗎？」
齊悅心口一震，緊張的問，「你什麼意思？你想對沐灝辰怎麼樣？季北，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敢傷害他，我這輩子都不再回法國。」
齊悅說完聽到那頭發出很大的一聲聲響，接著便是嘩啦啦的碎片聲。
她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了，趕緊彌補道，「季北，我們好好說話，這麼點點小事不值得我們傷了感情，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等我在這邊陪我爸媽幾天，我就帶孩子回去。至於沐灝辰，我真的只是去看望他，讓他見見孩子，我並不想跟他復合，絕對不會的，你放心……」
齊悅還沒說完，嘟的一聲，電話被那頭掛斷了。
齊悅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對司機說了句，「回家。」
——
那晚齊悅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許娟準備了一大桌菜餚，齊悅卻完全沒有胃口。
「怎麼啦，是不是吃慣了法國菜，現在連媽媽燒的菜都吃不慣了。」
齊悅努了努嘴，唉聲歎氣道，「媽，您就別笑我了，我今天沒什麼心情，你們慢慢吃，我先上樓了。」
「你多少吃一點呀！」許娟拖住了她。
齊弘毅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你少吃點，你媽媽從早上忙到現在了。」
「媽，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都有點捨不得走了。」齊悅重新坐回座位，逼著自己吃了些。
許娟可來勁了，狀似玩味的說道，「那就別走了，在這裡多好，一家人在一起。你去了國外，媽媽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你一次，可想死了。」
齊悅輕輕歎了口氣，現在的她，已經做不了自己的主。
「齊悅，你今天去看阿辰，他好些了沒有？」許娟試探的問。
齊悅吃著菜，漫不經心的回了句，「他的病做完手術就沒什麼大礙了，你們不用擔心他。」
「能不擔心嗎？今天你也看到了，他都瘦成什麼樣子了。」許娟心疼的感慨。
齊悅蹙了蹙眉，沒再多說。
許娟似乎還不想罷休，繼續說道，「悅悅，你明兒還去看他嗎？」
「不去了，他已經沒事了。」齊悅把話說死，「媽，明天我陪您出去逛逛，陪您添些衣服。」
「添什麼衣服，我的衣服夠多了的，你這次回來又給我買了很多，我哪穿的了這麼多。你還是帶喵喵去看阿辰吧，讓他們父女好好團聚團聚。那孩子可憐的，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女兒一面，整天只能借助照片來寄托思念。這次你走，也不知道下次回來得是什麼時候。」
「媽，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的。」齊悅淡淡的打斷許娟，雖這麼說，底氣卻很不足。
「能經常回來自然好，我就怕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上一年也盼不到你，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有的時候我乾脆告訴自己，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孩子。」
「媽！」齊悅抱怨的聲音打斷許娟，「您說這種話我會很難過的，我也想天天陪在你們身邊，可是我……」
「可是什麼，你若真這麼想，就別走了，待在家裡，法國有什麼好的，再好能好過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媽，您不要逼我。」
齊悅埋下了頭。
齊弘毅見氣氛變了，趕緊勸道，「好了好了，這個先不說了，趕緊吃，大家都多吃點，不然對不起你媽媽這麼辛苦的燒了這一大桌。」
——
那晚許晴好似不太開心，沒去房間陪齊悅說說話，倒是齊萱，很晚的時候敲響了她的房門。
「姐，怎麼是你？」齊悅看到齊萱站在門口，手上抱著枕頭，甚是驚訝。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齊萱說著進了屋。
兩姐妹不知多久沒一起睡過了，那種感覺真有些懷念。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倆擠一張小床，那時候你總纏著我讓我給你講故事。」
「你還說，小時候你總欺負我。」齊悅沒好氣的說，「你總是不肯帶我玩，嫌我麻煩。」
齊萱揉了揉眉頭，有些尷尬的辯解，「因為你比我優秀，從小到大，你比我長得漂亮，學習成績比我好，什麼都比我好，我嫉妒你。」
「姐，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我性格內向，沒有朋友，唯一的朋友也就夏雪。那時候我還羨慕你呢，羨慕你什麼都懂，身邊朋友也多，爸媽也疼你。」
齊萱低低的笑出聲，感慨道，「人就是這樣，總在羨慕別人所擁有的，殊不知別人正嫉妒了自己。」
「姐，我在法國的這些日子，沐灝辰是不是經常來家裡？」齊悅話鋒忽轉，認真的問道。
季北齊萱看了看她，反問道，「你想聽真話嗎？」
齊悅重重的點了點頭。
「沐灝辰他幾乎每天都來看爸媽，他說看到爸媽彷彿離你更近了些，他在代替你照顧二老，吃的用的，什麼都給安排好。爸媽拒絕過他很多次，可是他很堅定，每天都來家裡看他們，新鮮水果，新鮮蔬菜，一箱一箱的往家裡運，爸媽穿的衣服哪件不是他買的。」
「難怪媽媽這樣幫他說話。」齊悅自言自語般說道，揉了揉酸澀的眉頭。
「齊悅，其實不光媽媽，就連我也被感動了。以前覺得沐灝辰很愛你，卻不知道他用情如此之深。他不求回報得對爸媽好，說是以前忽略了太多，即便他跟你離婚了，爸媽還是要認的。齊悅，我無法想像一個男人要多愛你，才會如此對待你的家人。就連你姐夫，在這家裡生活了這麼久，也沒見跟爸媽感情這麼好。沐灝辰，真的挺不容易的。說句實話，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齊悅沒有說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齊悅，我不是要勸你回到沐灝辰身邊，畢竟我瞭解你的為人，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倔強的一個人，認定的事情不太容易改變，可是我希望你能對沐灝辰好一些，這個男人真的不能再受傷了，這兩年他已經傷痕纍纍了。」
「姐，好難，我覺得好難做。」齊悅聲音有些哽咽，「我跟他走錯了一步，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有時候我也會想，當年我是不是太固執了，不止一個人跟我說，人都會犯錯，最重要的是犯了錯能改，可是說再多又怎樣，我跟沐灝辰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回去了，姐，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過去真的回不去了。」
「你在法國跟季老師的弟弟好上了是嗎？」齊萱試探的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齊悅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早知道結局是這樣，哪有人會毫無目的的對你好，當年季老師帶你回去就是為了讓你跟他弟弟在一起吧，兩個人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齊悅，你喜歡季北嗎？」
齊悅想了想，淡淡的回答，「姐，就像你說的，兩個人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有沒有愛情我不知道，親情肯定是有的，我們現在的相處就像一家人一樣，溫馨，和諧，平淡。」
「齊悅，你愛上他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