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99 般配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席間女孩做了番自我介紹，那溫婉的樣子讓老爺子非常喜歡。
「原來你家祖籍在杭州，太巧了，阿北他奶奶也是杭州人。」老爺子來了興趣，非常激動。「可憐的孩子，如果你爸媽生意沒有失敗，你哪裡用得著在酒吧賣酒，以後酒吧的活兒別幹了，讓季北養你。」
「爺爺，我有雙手雙腳，怎麼能讓男人養。」女孩子回答的特別從容。
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也對，現在的女孩子都講究獨立，這樣吧，讓季北給你找份體面些的工作，這樣總不為過吧。」
「爺爺，我還在讀書，現在在酒吧賣酒只是暫時的，等我畢業了，應該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大學學的什麼？」老爺子刨根問底。
女孩不卑不亢的回答，「服裝設計。」
「好，女孩子學設計好。」老爺子連連點頭，話鋒忽轉，「我們齊悅也是學設計的，不過她學的是建築設計。」
齊悅原本像個無事人似的吃著碗裡的菜，聽著他們的談論，卻沒想到話題忽而轉到她身上。她尷尬的朝女孩笑了笑，道，「建築設計不能跟你們服裝設計比，女孩子學服裝設計比較好，以前我也有個朋友和你是同行。」
「是嗎？她現在在哪家公司？」女孩隨意的問道，臉上始終掛著完美的笑容。
齊悅眉頭微微蹙了蹙，不想氣氛因她變得太壓抑，只淡淡的回答，「她就在商場裡開了家服裝店。」
「我以後也想開服裝店，」女孩頗為得意的說，「我要開自己的品牌服裝店，不過這只是我的夢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老爺子拍了拍女孩的肩，笑著說道，「有夢想是好事，只要努力下去就一定能實現的。到時候讓季北幫你把整個商場買下來，把你的服裝店放在最好的位置，再幫你在其他城市多開幾家分店。」
女孩聽得呵呵直笑，有些害羞的說道，「爺爺，我和北哥還沒有那麼好。」
「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你們會越來越好的。」老爺子今天的話特別多，也能看出來他是真的高興，真心喜歡這個女孩。也許老爺子期待這一天已經期待很久了。
只是齊悅心情就沒那麼好了，想到夏雪，整顆心就像被針扎似的。這段日子，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她，真的想起來，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呈現，是那樣的蝕骨。如果夏雪還在，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悅姐姐，你怎麼不吃？」女孩貼心的問。
齊悅微微頓了下，接著調侃道，「還是叫我齊悅吧，你要真跟季北成了，我還得稱呼你嫂子呢。」
季北比齊悅大，不過女孩比齊悅小三歲，正處在最美好的年紀。
女孩聽齊悅這麼說，害羞的低下了頭。再看季北，他的眉頭不知何時蹙了起來，緊緊的蹙著，一臉黑線。
「爺爺，袁倩，你們慢慢吃，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了。」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不舒服了？」老爺子關心的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齊悅拿下老爺子的手，笑說，「爺爺，我沒事，就是忽然有些想家，想我的朋友。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齊悅說完徑直離開了餐廳。走出餐廳不遠，聽到餐廳裡又響起了老爺子和袁倩的笑聲。那一幕是那樣的美，爺爺的願望終於實現一個了。齊悅和季北相處不多，可她明白季北能帶回來的女人，一定是真心想在一起的。
齊悅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喵喵剛喝完奶睡下，這丫頭每天醒著的時間很短，大多的時間都是在睡覺。丫頭長得很標緻，越來越會笑，家裡的保姆傭人總說，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娃。只有齊悅知道這模子就是沐灝宸的翻版，那樣的相像。
「齊小姐，喵喵剛睡著，這一覺估計會睡很久。」
齊悅點點頭，讓她們先下去。
她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是媽媽接的。一聽到媽媽的聲音，她竟然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自己都搞不懂是什麼原因。
「媽，你們還好嗎？」齊悅哽咽的聲音問。
「好得很，家裡的超市現在上正軌了，每天的收益都很大，又雇了十幾個工人，你姐夫跟你姐可忙了。我跟你爸準備退休了，在家幫他們帶小孩。」
「孩子聽話嗎？」
「很聽話，不愛哭不愛鬧，很好帶。」
齊悅聽到這兒笑了，笑著道，「我家喵喵就沒那麼省心了，家裡的傭人都快忙死了，醒著的時候往死裡鬧，有的時候哭起來哄也哄不好。睡著的時候一定要很安靜，一有動靜她就會醒，誰把她給吵醒了可就完了……」
齊悅越說越來勁，絮絮叨叨和媽媽聊了好久。
「不過孩子有一點很好，每次哭得時候只要我抱她，她就不哭了，讓我很有成就感。」
媽媽在那頭罵她，「傻瓜，你是媽媽，當然這樣了。小孩子最依戀的就是媽媽了，何況……」
齊悅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媽，喵喵雖然沒有爸爸，可是每天都有很多人圍著她，她很開心。」
許娟在那頭輕歎了口氣，忍不住說道，「齊悅，現在孩子也在慢慢成長了，你不能讓她一輩子沒有爸爸吧，再多人圍著她，卻都無法代替父愛……」
「媽，你想說什麼？」齊悅不悅的打斷她。
「媽沒有逼你回來跟阿宸在一起，媽就是想跟你說，你也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一下了，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在那邊如果遇到合適的，就找一個談談，也給喵喵找個新爸爸。」
齊悅低笑了兩聲，說道，「媽，你放心吧，如果有合適的，我不會排斥的。」
「那就好，那就好。」許娟在那頭似乎鬆了口氣。
掛了電話，齊悅抱腿坐在床上，心情怎麼也安靜不下來。想了想，她給鍾林打了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低沉的聲音有些激動的問，「齊悅？真的是你？」
「我就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去看夏雪？她還好嗎？」
「去，我每天都去看她。」那頭的聲音更沉了，「我想在她墳前種些向日葵，她生前最喜歡向日葵了。」
「是啊，」齊悅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夏雪以前最喜歡向日葵，因為她很想要陽光，她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你面前，站在人前。她說過，一直待在你身後，見不得光的日子很難受。她想要擺脫，卻一直沒有如願。」
「是我對不起她，我辜負了她。」齊悅聽出那頭的聲音也有些沙啞，「那時候我不懂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以為只有自己的權利大了，我才可以保護自己的女人，給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你錯了，夏雪並不想要那些，她唯一想要的是一個名分，名正言順的做你的鍾太太。」
那頭許久沒出聲，再出聲，卻是極其沙啞的一句，「齊悅，對不起，我錯了。」
齊悅也沒能控制住，眼淚奪眶而出，「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你們之間不會鬧矛盾，不要跟我道歉，不要。」
齊悅是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顧不得一旁睡著的孩子，掛了電話，趴在床上哭了起來。眼淚沾濕了床單，她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後來哭累了，她才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她才醒來，只覺得眼睛好痛。
打開門，是老爺子站在門外。
「爺爺，怎麼是你？」
「齊悅，你哭過？眼睛怎麼腫了？」
齊悅抿了抿唇，努力擠出一絲笑，回答說，「我沒哭啊，眼睛有些不舒服，被我揉的。」
老爺子對她的話深信不疑，關心的說，「那我待會兒讓季北把家庭醫生請來給你看看，眼睛的事可大可小，可千萬不能馬虎。」
「爺爺，沒事的，我洗過臉現在好多了，可能眼睛有些過敏。」
「總之還是請醫生來看過我才踏實。」老爺子堅持說，逕直走進房，走過去看了看孩子，「這丫頭睡了多久了。」
「睡了有一會兒，估計快醒了。」
「嘿，這丫頭我瞧著就是可愛，」老爺子伸手把孩子從搖籃裡抱起來，不一會兒孩子就醒了。老爺子逗了一會兒才交給保姆。
「爺爺，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齊悅扶著老爺子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老爺子點了點頭，有些沉重的問，「齊悅，你老實跟爺爺說，你是不是不喜歡袁倩？」
「沒有啊，爺爺，你怎麼會這麼問？」
「爺爺看你飯都沒吃完就跑掉，我想著你是不是不喜歡袁倩。」
「爺爺，您誤會了，我沒有不喜歡她，袁倩很好啊，是大學生，長得好看，又有素質，看上去也很懂事，真的不錯。我今天真是有些不舒服，您別胡思亂想。」
「那我就放心了，」老爺子鬆了口氣。
齊悅笑了笑，隨意問道，「她走了？」
「唔，吃完飯陪我下了兩盤棋，就跟季北一道走了。我瞧著兩個人真是般配，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