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1 發洩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可是我錯了，在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錯得離譜。」沐灝宸說著低下了頭，「我一直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我以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失去你。可是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後悔得想死掉。人生從未覺得如此陰暗過，即便那時候我們雙方家庭都在反對我們，至少我知道只要我努力了，還是有希望。可是發生了那件事，我知道不管再怎麼努力，你都不再屬於我了。」
齊悅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後悔又能改變什麼，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又何嘗不後悔，她也後悔當初自己太過任性，不夠溫柔，可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滿身缺點，卻容不得別人的一絲背叛。
「齊悅，跟我回去吧，雖然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讓我補償你們母女好不好？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我會全心全意對你們好，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們。」
沐灝宸剛說完，齊悅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季北『騰』的站起了身，冷冷的說道，「很晚了，她該休息了，你先請回吧。」
沐灝宸雙眼微瞇，一臉不悅，卻也說不出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氣氛充滿危險，
「沐灝宸，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齊悅語氣淡淡的。
說完轉向季北，「幫我把床搖下去，我想睡一會兒。」
季北走過去把床搖下，又小心翼翼的幫她掖好被子。
看到沐灝宸站在原地還沒走，他眉頭微微蹙了蹙，冷冷的說道，「還不走？」
「我們談一談。」沐灝宸的氣色也不好，語氣冰冷的說。
季北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談！你算什麼東西！」
「你——」沐灝宸被氣到了，臉色變得陰沉而冰冷。
最終沐灝宸甩手離開，走之前親了親寶寶的臉頰。
其實齊悅並沒有睡著，緊緊閉著眼睛，腦海裡一片空白。
「大學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你可以等孩子斷了奶去辦理入學手續，或者做完月子就可以入學，孩子可以放在家裡讓爺爺帶，家裡保姆傭人也多，到時候再請幾個育嬰師，你就可以專心學習了。」
齊悅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看他，記得第一次見這個男人，他的眼睛深邃得讓人害怕，可現在，她漸漸習慣他寒如深潭的眼眸。他對她也不再冷漠，雖然一直淡淡的，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關心。
「季北，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齊悅認真的問。
季北微微怔了下，隨即淡淡的回答，「你是哥哥的學生，我們家的客人。」
「你們家都這麼熱情好客的嗎？」齊悅開玩笑似的問。
季北一臉扭曲樣，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
「好啦，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很感激，真的，我一直以為再也不會有人像我家人，像夏雪那樣對我，可是你們甚至比我家人對我還好，我真的很感動。」
「感動就別走了，我爺爺很喜歡你，他也認了你做孫女，你也算是我們季家的一員了。」
季北今天話特別多，齊悅這麼多月和他說的話也沒今天多。
「季北，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暫時是不會離開這裡的，我還沒做好準備回去。可是也不能在你們家住下去了，被別人說閒話，也給你們家帶來麻煩。」
「誰會說閒話？」季北好笑的說，「誰敢說我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你——」齊悅有些無語。
「你就在家裡繼續住下去吧，自從你來了家裡，爺爺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心情也好了，也不會總纏著我了。」
齊悅努了努嘴，抱怨道，「原來你是打這算盤！雖然我在這裡陪爺爺，可畢竟不能代替你們，你們才是他最愛的孫子，而我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外人。」
季北眉頭皺了皺，淡淡的道，「爺爺沒那麼多心思，他只要有人陪著，現在又有了孩子，他會更開心。」
「如果是你的孩子，我想爺爺會更開心。」齊悅意味深長的說，「季北，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沒遇上個喜歡的？」
齊悅也不知怎麼了，竟跟淡漠的季北聊起了這個話題，她想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季北果然不高興了，眉頭蹙得更厲害了。
「那個，你當我沒說，我只是一時口快。」齊悅吞吞吐吐，她怎麼忘了季北的身份，擼了他的鬍鬚可不是件好事。
季北卻搖了搖頭，自嘲的說道，「像我這種人這輩子都不該結婚，誰跟了我誰倒霉，我永遠沒辦法保證她的人生安全，反倒會害了她。」
齊悅一臉驚訝，瞪大了眼睛問，「你不會打算一輩子不娶妻吧！」
季北不置可否。
「那不行！」齊悅激動的說，「得把爺爺給急死，他還指望抱孫子呢。指望季老師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你得肩負起這個責任。」
季北嘴角抖了抖，卻也沒反駁。
「季北，你得找個好姑娘結婚生子，爺爺年齡也大了，用他的話說，指不定哪天就這麼走了，如果他離開之前還沒見到你們哥倆結婚生子，他是不會瞑目的。」齊悅一本正經的說，她無法想像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這輩子都不娶妻生子，那該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
季北似乎對這話題絲毫不感興趣，視線飄渺的瞥向窗外。
「季北，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齊悅很是認真的問。
季北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猜到她要問什麼。
「你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
季北想了想，搖頭。
「不會吧，你長這麼大還沒喜歡過人？」齊悅顯得很不可思議，「您在逗我玩吧。」
季北有些尷尬。
齊悅一下子來了興趣，拉住他的手煞有其事的問，「季北，季北，你老實告訴我，你真沒喜歡過人？你的初戀還在？」
季北瞪了她一眼，低吼道，「什麼喜不喜歡的，我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什麼情啊愛的，煩不煩人。」
齊悅努了努嘴，哼道，「這個世界就是你這種人太多了，整個時代才會退步。你們把愛當什麼了，憑你們利用。不喜歡也可以上床，齷齪。」
季北眉頭挑了挑，冷冷的說道，「這些話你不該對我說，別把對他的仇恨發洩在我身上，我不是箭靶。」
「我說的就是你，我討厭你們踐踏感情，我討厭你們不把感情當回事，女人活該被你們欺負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男女平等，你們在外面賺錢，女人也已經學會獨立，憑什麼所有的苦還讓我們受。女人生小孩多痛你們知道嗎？你們怎麼還忍心欺負女人！」
齊悅說著說著竟哽咽了起來，剛才和沐灝宸談的如此平靜，此刻卻突然委屈了起來。
季北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忍再說些什麼，只得安慰，「既然那麼委屈，剛才他在的時候，你就該把這些話說給他聽，讓她知道你的苦，你的委屈，而不是假裝的大度，讓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我什麼時候裝大度了，以前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現在什麼都變得平淡了。可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行為，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女性！我們女人把整顆心都給了你們，憑什麼任你們踐踏。」
齊悅低低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很單純。跟我的那些女人，都不是因為愛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別給你的齷齪找借口！」齊悅罵道，「他當初也說什麼逢場作戲來著，呵，一個個都哄小孩玩吧，逢場作戲就要跟女人上床？各取所需需要的是女人的身體？說到底你們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季北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淡淡的道，「你早點休息吧，別想太多了。」
「我沒想很多，只是有感而發，惹你生氣了，對不起。」齊悅有些賭氣的說，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一個不相干的人說這麼多。
再次閉上眼睛，她告訴自己什麼都別去想，一切都過去了，就算他怎麼後悔，再怎麼彌補，過去也回不去了。
剛閉上眼睛，搖籃裡的孩子忽然哇哇哭了起來。
齊悅現在很敏感，姑娘一哭，她反應就很大。剛想坐起身，季北卻按住了她。
「別亂動，刀口已經有些感染了，非得它裂開才罷休嗎？」
季北說完走到搖籃邊，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起來，神奇的是孩子一看到他便止住了哭，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他。
季北把手指伸到孩子嘴邊，小女娃伸出舌頭就來舔，那濕濕的感覺一直綿延到他的心裡。「她好像餓了。」季北癡癡的望著這丫頭，他竟有種為人父的感覺。
「你把她抱過來，我來餵奶。」
齊悅此刻的語氣軟軟的，彷彿經歷了剛才的歇斯底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他把孩子抱過去，讓她在齊悅身邊躺下。
「這樣可以嗎，會不會扯到傷口，要不還是倒牛奶給她喝吧。」
齊悅搖頭，「醫生說初乳很好，一定要給孩子吃，不能浪費了。」
季北點點頭，倒是很紳士，轉過身去，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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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兩天比較忙，更新少，等到週末就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