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8 苦肉計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丫頭，這是怎麼了呀？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老爺子顫巍巍的腳步跑到齊悅面前，托起她的手，慈祥的說著，「走，先回家，外頭冷，有什麼委屈跟爺爺說，爺爺給你做主。」
面對這個老人，齊悅是怎麼都狠不下心。當年所有人都反對她和沐灝宸時，是這個老人拍板替他們主持了婚事。
回到別墅，老爺子安撫她在沙發上坐下，其他人也個個神色嚴重的找了地方坐。
「齊丫頭，你跟爺爺好好說說阿宸是怎麼欺負你的？有爺爺在，不用怕。」
齊悅動了動嘴皮，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卻先奪眶而出。
後來還是沐灝宸的姐姐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這麼多人裡似乎也只有老爺子頗為驚訝。
「你個臭小子，做出這種事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老爺子一把扯開沐灝宸身上的大衣，拿著枴杖對著沐灝宸的背狠狠的打下去。
沐灝宸沒有閃躲，其他人卻倒抽了一口氣。老爺子雖說已經老了，那雙手卻是扛槍染血的，下手仍是有力。
一下一下重重的打著，那回聲似乎都在別墅裡迴盪。
蕭紅終是沒忍住，跑上前握住了老爺子揮下來的枴杖，哭著哀求，「爸，別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我不打，這小子以為我們沐家沒家教了！」老爺子氣極，又是一枴杖重重揮在沐灝宸背上。
「你們這邊的人誰都逃不掉，敢情都早知道了，就瞞著我這個老人了是吧？我們沐家什麼時候出過這種醜事，這小子是活膩了，我不打死他怎麼對得起齊丫頭，人齊家辛辛苦苦拉扯大這麼一個好姑娘，嫁給了他，他還在外面招三惹四，對得起人家嗎？齊丫頭現在可是連工作都辭了，就為了給我們沐家傳宗接代，這畜生他做了什麼！」
老爺子一下一下越發用力，老爺子這麼認真，任誰都不敢再勸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齊悅，似乎在求她。
「爺爺，別打了。」
齊悅淡淡的出聲，老爺子才停止，他也鬆了口氣，似乎就是在等齊悅開口。
「齊丫頭，以後受了什麼委屈告訴爺爺，爺爺一定不會偏心這渾小子，等你肚子裡的孩子出來，爺爺要不要他都是無所謂的了。這一次你就當是給爺爺一個面子，原諒他一次，他再敢有下次，別說是你，就是我也絕不饒他。至於那個小明星，爺爺也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蕭紅也隨聲附和，「是啊是啊，齊悅，你就原諒了阿宸這一次，阿宸在外面做生意也不簡單，這逢場作戲總歸要做做樣子，酒喝多了難免會出岔子，你就原諒了他這一次，以後我們所有人都給你監督他，再犯同樣的錯，我們所有人都不輕饒他！」
沐灝宸的姐姐見勢坐到了齊悅身邊，很親暱的攬住她的肩膀勸說，「齊悅，同樣作為女人我能夠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你很快就當媽媽了，你該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考慮。那個小明星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她的手段可高著，誰知道她使了什麼炸迷惑阿宸，你要相信我們沐家絕對有這實力將她剷除，以後休想再為非作歹。你放寬心，不要跟那種女人一般見識。你也看到阿宸了，他是真的後悔了，剛才爺爺下手這麼重，換做以前他早就反抗了，今天卻全受了，這會兒他肯定疼死了。」
沐子心說著走過去掀開沐灝宸的衣服，背上一道又一道鮮紅的打痕觸目驚心。
蕭紅看著又哭了，沙啞的聲音直說，「這孩子，小時候沒少挨打，可也沒見誰對他下手這麼重，這是糟的什麼罪呀，那個狐狸精我定饒不了她。」
齊悅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乾了眼角的淚珠，語氣不卑也不亢，「爺爺，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就在剛才我跟他吵架的時候，我說了氣話，等孩子出生絕不跟他姓。現在，我向您保證，孩子以後還會姓沐，沐家的所有人隨時可以去看他。我也答應您，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
老爺子眉頭蹙了蹙，握著枴杖的手在微微顫抖。
「齊悅，你這話什麼意思？」蕭紅低吼，「阿宸是做錯了事，他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警告也警告過了，你還不滿意？」
「對不起，我愛他，那麼愛他，愛到眼裡容不得一顆沙子。我沒辦法接受他對愛情的不忠，對我的背叛。這些年來，其實錯的一直都是我，我以為愛情它至高無上，只要兩個相愛的人，兩顆相愛的心就夠了。現在我才明白這遠遠不夠，我沒有辦法融進你們圈子，我總讓他在我和你們之間為難。我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我的生活很無趣，無法帶給他新鮮感，不能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我也不夠溫柔，總愛耍小孩子脾氣，動不動就跟他吵架，鬧彆扭。每次吵完架我也總不主動跟他道歉，每次都得他想方設法的哄我開心。對不起，我不夠好，也不能再愛他。」
齊悅說著起身離開，這一次竟沒有任何人挽留她。大家似乎都還沉浸在她的這番話語中，久久沒有回神。
最後還是沐灝宸忍著背上的劇痛，追了出去。
「齊悅，」開口聲音竟是哽咽的，他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還想我怎麼樣？」齊悅是徹底火了，「你以為你做錯事了打一頓就能解決問題了嗎？你們全家合夥上演苦肉計，當我是傻子嗎？我不想跟你過了，我討厭骯髒的身體，骯髒的你。」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的說，不想再為自己找任何借口。
「不用。」她甩開他的手，逕直往前走。
「剛才是誰答應了爺爺，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沐灝宸朝著她的背影吼道，「這大過年的，深更半夜，零下十幾度，你打算去哪兒？」
「不用你管。」齊悅冷冷的回了句，繼續往前走。
沐灝宸一路跟著她，遠遠的跟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雪和鍾林開車來接她，他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緩緩蹲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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