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36】 文 / 瀟瀟魚
「我只是想把她應得的名譽還給她,我和她只是單純的工作關係,」
「她淡雅美麗,對人真誠,」
「她謙虛好學,認真的做好每一件事,」
「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所獲得的一切都是她用汗水換來的,她值得我們的尊敬。」
「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她,有什麼就衝我來。」
「我懇切的希望大家放過她,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語。」
「……」
兩段視頻幾乎同時出現在網絡和電視上直播,各大廣場、商業中心露天的電子顯示屏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市民,紛紛駐足觀看。
「天哪,她好幸福,能被這樣出色的男人愛著。」
「好羨慕!」
人們紛紛議論著,彷彿忘了之前他們還在聲討啐罵著慕靜柔。
人群中站著一個戴墨鏡的女子,手裡拎著一個黑色行李包,仰頭靜靜看著電子顯示屏,墨鏡遮掩下,那雙清亮的眼睛早已濕潤泛紅。
她何其有幸,竟能得到他們這樣的維護,明明是她連累了他們。
「這個叫慕靜柔的女人究竟長得是有多好看,竟然能讓這麼多個男人為她著迷,」
「我倒是在報紙上見過,我看看是也就這樣,一個鼻子兩個眼孔,沒什麼特別。」
「就是,我看這個女人確實也沒什麼特色,卸了妝不定丑成什麼模樣,這年頭,明星不都這樣,有事沒事弄點事情出來炒作炒作,提高點知名度,這個慕靜柔啊,我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一幫人圍繞著慕靜柔的話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聽就是吃不到葡萄的在那喊葡萄酸。
專注盯著屏幕的慕靜柔彷彿置身事外,完全沒有聽到她們的話,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面前那塊巨大的電子屏幕。
心裡的感動不是一點點,因為他們無私的付出。
插播的視頻終於結束,畫面又回到了之前播放的廣告,圍觀的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嘴裡仍不忘念叨著慕靜柔怎麼怎麼的,彷彿慕靜柔是他們很熟悉的人。
當人群散去,慕靜柔終於回神,轉身默默離開。
希雅給了她承諾,只要她離開,她就停止對蘇哲和任飛揚進行不實的報道。
他們這樣護她,她只是想為他們做一些事。
最重要的是,希雅給她看了一些東西,關於慕靳寒,為了他好,她不得不離開。
人聲鼎沸的機場大廳,人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或是互訴衷腸,或是互道離別,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是獨自等在候車室。
慕靜柔,就是其中一個,印象中,她從來都是一個人,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乘坐mu355航班飛巴黎的旅客請注意,飛機即將起飛,請您前往登機口排隊登機。」
機場大廳響起播報員甜美的嗓音,提醒著遠行的人們離別的時間到了。
慕靜柔起身,手握登機牌,堅定的朝登機口走去。
很快,飛機轟鳴著衝入雲霄,在藍天白雲間留下一道弧線。
一個小時候。
「下面為大家插播一條即時新聞,今天下午4點從本市飛往巴黎的一架飛機在飛行途中出現故障,墜毀在我國xx省境內,經機場方面證實,出事的飛機航班號為mu355。」
阿豹一面打著電話,一面用筆快速在手上寫著什麼,聽到房間裡開著的電視機裡傳出的聲音時,他手中的筆正落下最後兩筆,a2。
手機無聲從耳畔滑落,他不敢置信的一遍遍看著手上幾個潦草的字。
慕靜柔,mu355,巴黎,a2。
怎麼會這樣。
他拔腿匆匆往隔壁慕靳寒的房間跑去,匆忙間帶倒了牆角落地的裝飾燈,玻璃的燈罩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面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突然就沒有了敲門的勇氣,這樣的噩耗,讓他如何能說的出口。
踟躕間,門從裡面打開了,慕靳寒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往裡走,「進來。」
阿豹幾乎是拖著腳一步步往裡挪。
「她在哪?」慕靳寒背對著他,端起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阿豹握拳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仍是沒能將那句話說出口。
「到底怎麼了,說——」慕靳寒爆吼,猛的將手裡的空杯子用力砸向牆面。
阿豹身子一抖,幾步走上前,打開了牆上掛著的超大屏幕的電視。
「你,」慕靳寒怒喝,在看到電視上的畫面時頓時沒有了聲音。
「xx市已經啟動緊急應險系統,搜救隊正極力進行搜救工作,此趟航班乘客和機組人員共101人,目前為止,尚無一人生還。」
慕靳寒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抬頭看著阿豹,喃喃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關掉,還不關掉——」
阿豹擔憂的看著他,「寒少,你已經明白了,不是麼?」
他何嘗不明白慕靳寒的震驚和傷痛,他只是不願見他這樣自欺欺人。
c市另一間豪華酒店的套房裡,蘇哲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電視,手裡的電話發出「嘟嘟」的聲音。
怎麼也這樣,怎麼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結局,他的退出與成全又有什麼意義?!!
寶藍色的賓利和黑色的suv朝著機場急速駛去。
他們不願相信這樣的噩耗,一定要親自證實。
推開沉重的玻璃大門,他們撞上滿臉傷痛的任飛揚。
兩人與他擦肩而過,飛速往裡跑。
「很抱歉,兩位先生,慕靜柔小姐確實是失事航班上的乘客,請你們節哀順變。」
機場工作人員公式化的安慰並沒能得到家屬的諒解,痛失親人的他們抱頭痛哭之餘把矛頭對準了他們,一串串難聽的責罵落在他們身上。
一片痛苦聲中,唯有慕靳寒和蘇哲兩人沉默著一言不發,然而,他們死寂的神色卻讓人更加擔憂。
「先生,你們沒事吧?」一位女士看著兩人神色不對,擔憂的問著。
兩人沒有理她,轉身,一步步往外走。
高大的背影無盡的落寞,彷彿他們的靈魂早已遠去,行走著的不過是一具沒有思想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