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19】 文 / 瀟瀟魚
慕靜柔沒有接話,腦海裡一片混沌不明,之前她總是一位的排斥別人對她的示好,一方面是緣於她對慕雲恆的顧忌,而更大的原因卻是她心底對愛情的不信任和排斥,這一點,她一直也是知道的。
她也想過要改變,可每每到了關鍵的時刻,她總是難以邁出那一步,正如在對待靳寒的事情上,她的選擇是一次次的逃避,而不是去面對。
那麼,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還是說,她應該給靳寒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她對他真的有愛嗎?
如果有,她為什麼不能對他敞開心扉?
如果沒有,看見他和希雅在一起,她又為什麼會覺得那樣的難受,以致落荒而逃。
任飛揚見她在沉思,知道她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便任由她好好想想,安安靜靜的划著船,沒有繼續說話。
亭亭玉立的荷花很漂亮,只是慕靜柔沒了觀賞的心思,任飛揚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匆匆搖了船回到莊園。
船靠岸之時,慕靜柔疾步上岸,一面匆匆從兜裡掏了手機出來,一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那兩個字,她的眼眶突然就濕了。
「靜柔姐,你現在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不停的給你打電話,可是你一直關著手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一聲不響就離開,我還以為你又被人綁架了,我讓阿豹找你,可是你的手機關著,他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慕靜柔靜靜聽著,悸動的心漸漸平復下來,有一種淡淡的但是很溫馨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漾開,一點點在她心底環繞糾纏。
「靜柔姐,你在聽麼?喂,靜柔姐,」電話那頭的人得不到回應開始著急,對著話筒一陣急切的叫喚。
慕靜柔突然就笑了,對著手機輕輕說道:「慕靳寒,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說完,不等他反應,匆匆掛了電話。
人來人往的機場,一個俊朗非凡的男子打著打著電話,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接著又像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引得無數的人側目相視。他卻恍若不知,高舉著手機匆匆跑了出去,留下滿廳錯愕的目光。
秋園。
慕靜柔跟著任飛揚走進莊園,一位慈祥的老婦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任飛揚親切的迎了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婆。」
「哎,」老人笑得很開心,拉著任飛揚噓寒問暖。
慕靜柔站著兩人身後,看得出來任飛揚和他外婆的關係很好,這樣親密無間的親情讓她覺得很羨慕也很嚮往。
「外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慕靜柔小姐。」任飛揚鬆開外婆,拉了她走上前。
外婆笑瞇瞇的看著她,親切的拉起她的手,「好,好,好,歡迎,歡迎。」
她矍鑠的眼神分外明亮,笑呵呵看著任飛揚,輕斥:「阿揚,你也真是,帶女朋友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外婆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多失禮。」
慕靜柔一聽便知是她誤解了,忙緊了緊她的手,解釋著:「外婆,不是這樣的,我和揚只是朋友。」
外婆顯然不相信她的話,挑眉看向任飛揚。
慕靜柔也側頭看向他。
任飛揚無聲的歎了口氣,伸手握上外婆的肩,鄭重說道:「外婆啊,我們呢的確只是朋友。」
外婆將信將疑,突然撇了撇嘴,似嫌棄道:「我就知道,一定啊是靜柔看不上你,也是,人家姑娘條件這麼好,瞧你吊兒郎當的樣,難怪人家看不上你。」
「外婆,」任飛揚不滿的嘟囔,「到底誰才是你的外孫,你怎麼能這麼損我呢?」
瞧著他們祖孫兩人的模樣,慕靜柔也忍不住笑了。
她渴望的親人間的相處不正是這個樣子麼,只是可惜,她沒有機會體驗這樣的感情。
外婆熱情的留她在家裡吃飯,正巧任飛揚在這裡也有正事要忙,她便也不好推辭,只得留下叨擾。
任飛揚安排了她在屋裡坐會,自己一溜煙進了內屋,她頓時有些不自在,好在屋裡四面牆上掛了不少畫作書法,她便一幅幅仔細的瀏覽,權當是打發時間。
「靜,來,試試這條裙子。」任飛揚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條水藍色的長裙,如天空般純淨的藍色,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色。
隨著任飛揚展開長裙,慕靜柔才發現這條顏色如此乾淨的長裙上卻在左心口的位置縫了一朵盛開的巨大的野薔薇,佔據了胸前大半的衣襟,鮮艷的紅,那樣的奪目絢爛。
「這,」慕靜柔伸手撫上薔薇花,眼裡滿是驚艷,這樣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顏色在任飛揚大膽的試練下,竟也美的驚人。
任飛揚鬆手將禮服交到她的手上,「這件禮服是我今年最得力的新作,我為它取名『薔薇之戀』,將由你在這次的新品發佈會上穿上它,展示給世人看。」
「可是,我,」慕靜柔不敢輕易應承,她沒有舞台經驗,怎麼敢接下這麼重的擔子,萬一她搞砸了,怎麼對得起任飛揚的心血。
「你行的,相信自己!」
任飛揚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卸下所有的防備,選擇相信他。慕靜柔點點頭,鄭重的接過這件禮服。
「去換上給我看看。」任飛揚催促著她,作為一名設計師,他太期盼看到自己的作品能被適合它的人穿上,這件禮服本是為慕靜柔量身設計,他早已盼著這一刻的到來。
「嗯。」慕靜柔應了,捧著禮服進了內屋。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任飛揚勉強按捺住心裡的悸動,不停的在屋裡踱步。
門後傳來腳步聲,他知道那是他留在內屋搭配禮服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他頓時斂聲靜氣,屏氣等著她出來。
門開了,慕靜柔出現在他眼前。
這一刻,他忘了怎麼呼吸。
他從未見過這樣極致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