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9節:急診科的第一天(5) 文 / 若飛飛

    不知道哭了多久，兩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打開洗手間的小門，將水龍頭開地大大的，望著鏡子中那紅腫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捧著，接了一大捧涼水，猛地朝臉上撲去，她要潑醒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再繼續沉淪下去！

    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單開所有的身份、金錢不論，但是愛情中的地位的不對等，就注定，她和他是個悲劇。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不把這有著小小火苗掐滅在萌芽之中。

    又繼續洗了幾把臉，感覺眼周的紅腫退下些許，這才對著鏡子，努力做做牽起唇角的動作，望著那勉強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暗暗歎口氣，眼角的淚珠又抑制不住地滑落下來。

    靜靜地呆了十幾分鐘，不斷為自己打氣加油，情緒這才稍稍平穩些。

    今天是她來急診的第一天，她不允許自己被這點小挫折，小悲傷給打倒。

    蘇曉然反覆告訴自己，直到它們開始發揮效果，這才緩緩地走向洗手間門口，摸著那金屬的把手，絲絲涼意通過手心傳入全身，連同心臟都開始清醒些，微微一笑。

    出了這個門，她還是原來那個蘇曉然，倔強，堅強，重要的是開心。

    不管她能不能做到，但至少現在她要努力去做。

    蘇曉然更走出大廳，準備去尋找查房主任的身影，手機嗚嗚地震動聲音從白大衣下面口袋中傳來，讓她本來緊張的心更加提到了胸口處。

    手機握在掌中，嗚嗚未停止的震動聲音一直都在提醒著來電人的煩躁與不懈，蘇曉然望著那段思哲三個大字，在瞳孔中急劇擴大，緊緊地握住手機，手指關節開始泛白，抑制不住地抖動起來，連同心臟都不受控制地顫抖。

    接，還是不接？

    看著牆上大大鐘表的秒針啪嗒啪嗒地賺著，蘇曉然身子緊緊地靠在冰冷的牆上，整個心如同站在懸崖邊上，幾乎快要落空，夾雜著嘶嘶裂裂的痛，幾乎難以察覺，但卻真實存在。

    深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旁邊患者奇異的眼神忽略，強打精神，左手使勁地攥著白大衣的側角，努力將語氣控制平穩，想要張開說話，喉嚨中卻壓著塊大石頭般，不得言。

    「有這麼委屈？接個電話這麼長時間？」還未來得及開口回應，就聽到一陣不耐煩的語氣繼續傳來，「晚上一起吃飯，下班後我來接你。」

    那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還未等蘇曉然繼續反駁，就戛然而止。

    身旁川流不息的患者家屬來來往往，將蘇曉然的思緒拉回現實之中，現在無論心中多不甘，多委屈，都不應該讓這思想雜念耽誤實習的事情，畢竟今天是第一天。

    一上午的時間，除了和急診大主任查房，向孔德賢學習如何開醫囑，如何寫電子病歷，就這樣慢慢悠悠過去，偶然盯著電腦屏幕的那一瞬間，神思會不由自主地跑到段思哲那，但隨即被現實的理智拉回來，現在是在醫辦室，不容許有任何差池的注意力不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