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99 鋪天蓋地的憂傷 文 / 溫柔詩穎

    晚上澈被一陣陣抽泣聲驚醒，是雪兒在壓抑地哭泣……

    她剛剛從噩夢中驚醒，夢裡嫣然滿身是血，用手指著雪兒，憤怒地說：「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從小到大，在家裡媽媽是自己的依靠，在學校裡，嫣然是自己的守護天使。每次有同學欺負自己的時候，她總是挺身而出，用冰冷的眼神和堅硬的拳頭保護著自己。

    雪兒知道嫣然疼自己，好像是疼真正的妹妹，所以任何的東西她都可以分享，包括母親的愛，雪兒也想分一份給嫣然。

    但是這次不同，嫣然要的是澈，母愛是可以分享的，而愛情不可以。

    男女之間的愛情應該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麼可以為自己摘星星摘月亮的嫣然要愛上自己的丈夫，為什麼？

    擦擦滿頭的大汗，睜開眼睛，看見澈關心的眼神，澈溫和地說：「雪兒，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雪兒半真半假地說：「我夢到嫣然滿身是血，我好怕。」

    澈暗暗地歎了口氣，自己有何嘗不是每晚都因為對嫣然的思念難以入睡，精疲力盡以後又被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夢境所困。

    有時候也夢見嫣然全身是血，有時候夢見她一個人躺在無邊的黑暗裡……

    醒來以後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讓他無法承受，所以他理解雪兒的心情。

    雪兒無助地對澈說：「澈，可不可以抱抱我，我的心好痛好痛。」

    澈略略遲疑了一下，把雪兒擁入壞中，每個晚上，他都獨自一個人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思念裡，而現在雪兒和她一起依靠在冰冷的夜裡，互相取暖。

    因為他失去了自己最親的愛人，雪兒失去了她最親的朋友，這種鋪天蓋地的憂傷是相同的。

    雪兒縮在澈的懷裡，這是除了澈酒醉那次，和丈夫靠的最近的時候。她貪戀地呼吸著澈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不由自主地把他抱緊，再抱緊，她渴望著能再次成為他的女人。

    她不由自主地說：「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