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 最殘酷的快樂 文 / 溫柔詩穎

    整晚嫣然都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為自己輕輕撫摸著胃部，彷彿帶著無窮的力量，讓她的疼痛漸漸如潮水散去，漸漸平靜下來，緩緩進入夢鄉。

    嫣然睜開眼睛時，看見澈守候在自己身邊，隱約記得昨晚路把自己送到家門口，想要進來坐一坐，被自己很堅決的地趕走了。

    然後因為胃部猶如痙攣般的疼痛，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澈是什麼時候來的呢，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呢？

    再看看窗外，驚覺已經是清晨了，她不由張皇地說：「老公，昨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呀，你居然在這裡待了一整夜嗎？」

    想到雪兒獨守空房的傷心樣子，她就覺得非常內疚……

    澈理所當然地說：「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什麼洞房花燭夜，我只知道我的寶貝老婆病了，我只想陪伴著你。」

    嫣然吶吶地說：「但是，雪兒……

    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和雪兒應該是認識的吧。」

    嫣然沮喪地說：「準確地來說，應該是認識很多年了，我們從小學一年級就是同學。」

    她補充了一句：「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不像我。」

    澈略帶責備地說：「你就不善良嗎？不許這樣說自己。」

    想起童年時自己的種種古怪行徑，嫣然苦笑著搖頭說：「我其實一直是個心靈扭曲的女孩。」

    她一直覺得自己心裡好像藏著一隻兇猛怪獸，在瘋狂嫉妒的時候，它就撲出來，給對方致命的傷，她看著別人傷口的那種神情，絕對是最殘酷的快樂。

    澈憐愛地輕撫著她的頭髮：「傻老婆，不是的，在我心裡，你是我今生碰到最好的女孩，只是我總是讓你傷心。」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澈說：「我看你昨天光顧著喝酒，也沒有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做早餐吧。」

    「老公，你也會做早餐嗎？」嫣然非常詫異地問。

    已經習慣了由自己來「飼養」的小豬突然成了大廚，讓她有少許的不習慣。

    澈像是讀心人，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佯怒地說：「老婆，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豬，什麼都不會做嗎？」

    「我告訴你，我其實很小就會做飯了，那是我阿姨住在我家的時候，我還要每天給她女兒梳頭髮，我梳的辮子可漂亮了。」

    嫣然撒嬌般的說：「老公，那麼我要你給我梳頭髮，還要吃你做的荷包蛋，煎得黃黃的那種。」

    「沒問題。」澈寵溺地說。

    半小時後，嫣然安靜地享受著盤中金黃色的煎蛋，澈則站在她的身後，象牙色的梳子輕柔地滑過嫣然的長髮。

    記得很小的時候，嫣然就很羨慕對面住的一對夫妻，他們住著低矮的房子，那個男人每天都在清晨的陽光裡微笑著，為他的妻子梳頭髮。

    那年她才七歲，就開始幻想著：「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找這樣疼愛我的男人，每天為我梳頭髮。」

    澈看著她滿頭青絲中夾雜的那根白髮，不過是二十五歲的女孩，正是如盛開花朵般的年紀，竟已早生白髮，這白髮，是在冰冷絕望的夜裡，因為對自己的思念而生的嗎？

    他放下梳子，心疼地從後面抱住了嫣然，把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帶著無限寵溺，親吻著她的那根白髮